“你们两个去扫落叶,那边的一群推着车下山买些食物来,房间有没有打扫好啊我一会要去检查的,干什么呢……还敢偷吃是想再抄几遍书吗?”
“太阳落山前必须将我交代的事情都弄好,不然吃半年素!!!”
宽阔的庭院何那满天飞的枯叶。五六个人因为谁是拉车人,谁是坐车人而吵闹不止,愣是没踏出一步。
指挥的这人虽然话语听着严厉些,但是氛围却一点也不紧张,平淡的看着他们大脑嬉笑,他看着很享受这一刻。
热闹的气氛持续好久,太阳落山,永岐称城的那几人也都到了,院内依旧喧哗吵闹,仔细听还有教训人的声音。
“师父,那几位可是来向您请教学习的,被恁这么一搞反而像是考察检举了。”一位身着蓝色布衣的男生说道。
掌门顺着下巴上不长不短的胡子,大声训斥道:“师父曾经告诉过你们什么?当初与你们讲过的故事难道都忘记了?”
“怎会忘记,只不过您二人从小到大的攀比心理于这又有何关系?”有一位小学徒不解道。
大门未关,几人也正巧赶上里面讨论的这些话,全都站在了门口找不准好的时机进去,尴尬的话题,一个个站在原地都装作很忙的样子,可耳朵还是认真的侧耳倾听。
这时忽然听见一声大叫,是几人身后传来的,声音虽多但齐且大:“来了!!!来了!!!来了!!!”
成熟的时机终于来临,苏洛珩带头走了进去,后面几个人见状也连忙跟了进去。在门外听掌门的声音以及说话的语气就像个顽童一般,难怪从小就与冷淡又死板的皇帝交好,两人也是互补了性格。
掌门——萧流华。
魅灵谷果如其名,一处令人心旷神怡的山谷。踏入门的那一刻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有参杂着吵闹欢笑的声音,和被茂密的树木和藤蔓覆盖,即使藤蔓缠绕满墙,可一看就是被修剪过的如同一幅画般。
听到声音后萧流华连忙整理形象,一旁还在扫落叶的道士也都放下扫帚,去帮他们的师父整理形象。
“呦!太子殿下。”人还未到手就已经伸了过来与苏洛珩握手,而后又笑盈盈的看向苏夕菀:“六公主,哈哈哈哈,你父皇总说他的小女儿有着盛颜仙姿的美貌。”又小声道:“说是都随了他,哈哈哈哈,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要沾女子的光。”
萧流华根本就没有给他人说话的机会,手忙得很,嘴也忙得很,又紧紧握住一旁谢锦均的手,一堆沉思一会道:“李游衣的儿子?这位小子真是好运气遗传了你母亲的容貌啊。”又是一串长长的大笑。
“沈老哥的两个孩子。”目光先是落在了沈忆绵的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你舅舅前一阵可是来找过我,还提了他这个侄女好多呢。”沈忆绵刚要问,可马上就被萧流华截住:“你父亲可还是那个模样?你这小子与你父亲年轻时一模一样啊。”
不仅是这几位被打招呼的人惊呆了,就连萧流华的徒弟们也都惊呆了,相处多年的师父竟然什么人都认识。
谢锦均如掌门般嘻嘻哈哈问道:“看这气度不凡的气质,想必您就是魅灵谷的掌门吧。”
萧流华:“哟?这嘴如你父亲般甜哟。”
萧流华大声唤道:“来来来。”脑袋依旧看着几位远来之客,手朝着后边招了招。见没人过来,态度直接来了个大转变:“催催萧清月快点回来!”
萧流华不眉转过头,气愤的质问道:“萧清月呢?这丫头又跑哪去了?小顾,她又跑去哪了?”
小顾掩盖不住的心虚,一字一句回道:“师姐应该是去膳房打下手了。”
萧流华:“你看见了?”
小顾心虚的一直在眨眼睛,萧流华也不听他继续编下去,直接道:“我上次可有说过再帮那个丫头骗我有什么惩罚?你说。”
小顾袖子里害怕的一直在扣手,回道:“吃五天大师兄做的菜。”
“还有?”
“吃光。”
“好,就从今日开始,若是被夹到其他人的碗里又该如何?”
“再加两天。”
小顾没有感情的回答着问题,自提出惩罚吃大师兄的菜的时候仿佛就已经病入膏肓了。
萧流华派小顾将客人带到住的屋子,途中苏夕菀好奇问道:“大师兄做的菜很难吃吗?”
小顾露出很痛苦的表情,回道:“不仅难吃还要命啊。”说到这又变小了声音,除了苏洛珩的脑袋没有凑过来其他人都凑了过来,小顾小声说道:“大师兄曾经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味觉,自那时候便食欲不振,心情更是一落千丈,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做了一道菜,点上饭桌的时候满脸期待的看着我们品尝,想着大师兄好不容易走出阴影,即使再难吃我们还是如同吃美食般吃掉了那道菜,当天晚上茅厕就排了不少的人。”
谢锦均:“那么大的阵仗难道大师兄就没有听见?”
小顾摇摇头:“没有,大师兄睡眠一向不错,再加上我们都没敢出很大的动静。”
沈元初:“话说为何掌门会认识我们所有人的人父母?”
小顾:“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我们师父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的人,擅交好友,曾在好多地方游玩,兴许是路途中遇到的,有过一面之缘这类的吧。”
苏夕菀:“那你有没有听你师父讲过与我父皇是怎么认识的故事?”
小顾声音更小了:“当时还以为师父在在吹牛皮,说与当今皇帝是从小长大的发小,我们自然是不相信的,师父每日新衣服都不舍做,经常省吃俭用的,对自己小气得很。”
苏洛珩慢悠悠道:“小时候还真是总听父皇与我同小菀将他与发小的儿童趣事,原来那人就是掌门啊。”
苏夕菀看到苏洛珩投过来的目光,心里慌得一批,我又怎么知道你们儿时你的父亲讲过什么?苏洛珩又道:“也是,那时候的小菀还小。”
如果宿主没有将名字改成自己本名,那他们一会怎么称呼,小儿?小琪?还是琪儿?
苏夕菀微笑回应:“是啊,都不记得了,兄长记得清楚吗?”
苏洛珩耸了耸肩:“我也不记得了。”
很假。
小顾将几人都领到了各自住的地方后就离开了,离开前又说:“收拾好后会有人来叫几位吃饭,那人可能是我,也可能是别人,但很大的可能是我。”
“哈哈哈哈哈,好。”
小顾:“还有我觉着还是提醒你们一下为好,明日就开始学习了,上午是理论课下午是武功课,都很难熬,提醒各位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晚膳。
这里的人用膳时是随处坐的,好几张小桌子摆在屋内,摆放整齐的板凳,如同餐馆一般的规模。
掌门所坐的餐桌是最大的,本来涌来来了不少弟子,可都被掌门赶到了其他地方,并道:“今日来了新人,让一天,以后再来争。”想了想突然笑出来道:“我知道你们都争着要与我坐的近一点,可今日还是要让一让新来的客人,明日他们就不是新来的客人了。
但其实大家只是因为大师兄并不会在这张桌子上吃饭,所以也就不会看到到自己做的菜谁没有动筷子。
小顾牢牢记住了自己的惩罚,今日连饭都不想吃了,还在师父一定不会看着,过几天也会忘记。可其他师兄弟们可都记住了,全程看着小顾吃掉大师兄做的菜。
一整顿下来,掌门一直都讲自己年轻时候的伟迹,嘴边吃着也边说着。怪不得大师兄不愿意来这桌,反而让其他师弟们钻了空子宁愿听着师父讲故事吃饭。
萧流华:“当初你们父皇啊还叫过我一声师父呢?想当初下雪的时候,我仅凭借一把刀分分钟的就雕刻出了马的形状,你们父皇崇拜的很啊,天天追着叫我师父想让我教他,后来我就……”
谈及与皇帝的儿时回忆,苏夕菀和苏洛珩全程都侧耳倾听,没有吃上一口饭,是不是还要回应几句。
“想当初你父亲追你的母亲时候,还有我的帮助呢,当时你的母亲可是赫赫有名的大美人,想当初李府门槛都被世家公子踏破了,但最终还是被你父亲那甜言蜜语与那一身不凡的武艺追到的,这么说来当时还是我与南宫雁一起帮的大忙呢……”
轮到了谢锦均不吃不喝的一句句回应着。
“与沈兄的第一次见面是最晚的了,当时你小子我还抱过你呢,你一出生我就抱过你的,哎,沈兄这一生偏偏就困在了这情结,奈何如今都没走出……”说着说着默默的独自伤感上了,又道:“有机会还是要见上一面,开导一番啊。”
等说到沈元初与沈忆绵大家都已经吃完了,掌门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没耽误他也吃完了饭。
………
清晨,原本静谧的时光传来了一阵阵凶猛的敲门声,与叫喊声:“早读,早读,公主殿下还请快点起来,就差您一人了。”
“早读,早读,沈姑娘还请快点起来,就差您一人了。”
“早读,早读,沈公子还请快点起来,就差您一人了。”
几人听到最后一句话后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连忙的穿上了衣服,踩上了鞋子。苏夕菀与沈忆绵的房间是对着的,一开门就互相看见了对方。
共同惊讶:“你也才起?”
共同疑问:“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共同气愤:“被骗了!!!”
苏夕菀捂嘴看着沈忆绵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沈姑娘你这衣裳怎么穿的这么急啊,哈哈哈哈哈。”
沈忆绵低头查看自己衣着,确实有些凌乱,看苏夕菀的穿着也是如自己一样凌乱,小声嘲笑道:“公主您也是如此。”
两人一同整理了一番衣裳,沈忆绵问道:“只有你我二人未起吗?”
这几个人的房间都在这一个院子里,是开门互相都能看到的,苏夕菀四处观望,道:“看样子是的。”
已经结伴要朝着学堂走去,“吱呀”又一扇房门打开,是沈元初的房门。
沈忆绵惊问:“哥,你怎么也才醒?”
沈元初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懒洋洋的:“嗯,才醒,嗯……,不是就我一人,嗯?刚才是你们叫的我?”
二人头摇的很快,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沈忆绵道:“哥,我们快走,已经开课了。”
沈元初困意还留着一半,慢悠悠的跟在二人身后。
“谋反,谋大逆,谋叛,谋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等为十大恶。”
“曾有一少年,由于家国原因导致府内被屠,最后仅剩他一人,而后怀恨于心,卧薪尝胆,灭了家国。此为何恶?”
一人举手:“简单明了,是谋反。”
谢锦均不同意见:“可学生认为若是这位少年没有报仇,那便是不孝。”
先生听这话后整个人僵硬了一会,而后又问道:“若是背叛了曾经多年并肩对抗的好友呢?”
谢锦均果断道:“不义。”
先生换了本书册,无缝衔接的继续讲下去。
门外三人趴在门边,本来就不敢进去如今见识到了讲学的先生就更畏缩了起来,苏夕菀道:“沈公子打头进。”
沈元初思考一下,立马道:“等他再次转身的时候,再一齐进去,正好后边还有空位,听我口令,三,二,一,进!!!”
“站着。”这时的先生还是背对着的。
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发现,三人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原本的位置上。
先生声音清润纯正,头发规规矩矩的束起,一袭白衣,看背影似一幅画,溢出来雍容雅致。先生转过身前苏夕菀还以为教书先生的长相也问若似水般,可在那一句“站着”时就该猜到这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带有一丝戾气的纯天然冰山。
教书先生一手端着竹简,一手拿着一尺长的竹木,不像经常拿在手中的,反而像是课前新掰断的。
教书先生严峻的气势已经压的三人大脑一片空白,手心已然冒出冷汗,在底下不停的口中袖子。
“再介绍一下自己,鄙人叶熙,不过是一介平凡书生,侥幸教得几位贵人,以后还请各位多多体谅,互相关照才对。”委婉后,又立马换了个态度:“但是!当下,你们的角色只是我的学生”
最后又转过身去,最后说道:“明白就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