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也不知道能否再见,西蒙透着淡淡的忧伤,郁闷回了宫殿。
白安第一次全身放松享受这段马车旅行,上次身边有着一位脾气古怪暴戾的比休斯,让他如芒刺背,始终不能心安。
这次只有白安一个人,躺在松软的皮革靠背上,闻着淡淡的香水气息,与迎面吹拂而来的花草香融为一体,令人陶醉。
周边都是气势磅礴的建筑,恢弘坐落某处。
白安靠在马车窗边,看着不断一晃而过的房屋,这应该就是富人区了,建筑具有浓于的贵气。
“这样一看,比休斯还挺特立独行的,自己一人蜗居偏远的庄园,还住在阴森恐怖的古堡中。”
白安不停轻声愉快哼气,整个人身心愉悦,丝毫不知接下来即将发生的狂风暴雨。
古堡已经是人人自危,都自觉躲在了屋内,整栋古堡瞬间万籁俱寂,没了一丝一毫的声响。
马车来到标线外停下,随着一声烈马的嘶叫,白安一跃而下,成功落地。
看着熟悉的呆板古堡,白安轻松拍拍手掌,叉腰道:“又回来了!”
前脚踏入古堡,白安便发觉了不对劲,周遭安静如空荡荡的地狱,连个鬼叫声都没有,连伯克尔挑剔的声音也消失了。
“越是这种情况,越是有大问题。”白安小声嘀咕。
一路走进庄严森然的大堂,白安眼前一亮,只见大堂的中央坐着熟悉的人。
刺眼的灯光不停闪烁着,白安被迫眯起了双眼,随后走进了,准备一探究竟。
只见隐约估摸着,像是比休斯的模样,只是男人低着头,像是死了一般,再慢步走进看,白安的手心都冒汗了。
弱弱喊道:“比休斯?”
无人回应,待两人只剩下几步之遥时,白安看清了,是比休斯的衣服。
他高兴快步上前,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下一刻,那人却偏向了一方,侧脸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白安倒吸一口凉气,那森寒气息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卡、卡尔斯!”白安神情慌张上前查看,身后却响起了比休斯的声音,带着怨气,似王者的低语,令人浮想联翩,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白安双眸巨震,往后退了几步直到与椅子上的卡尔斯齐平。
这一幕刺激到了比休斯,双眸猩红看着白安,只见白安对他熟视无睹,随后将目光与注意力放在了昏迷不醒的卡尔斯身上。
白安这时才发现,卡尔斯被绑到了椅子上,此时正耷拉着脑袋,以极其不舒服的姿势入睡。
“你到底怎么他了!为什么卡尔斯不醒。”
白安的声音因为关切而激昂了些许,在比休斯看来,却是明晃晃的袒护卡尔斯。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看来你真的如伯克尔所说,真的和这家伙有私情,白安。”他慢慢接近了二人,声音狠狠道:“你怎么敢的。”
白安被吓得躲在了卡尔斯的身后,双手不停尝试解开绳结,抬眸便能看见恶煞一般的比休斯,此刻坐在步步紧逼。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绳索解开了,白安大喜,卡尔斯朝着地面倒去,白安顺手接住了他,男人沉重的头颅正好靠在了白安的怀里。
白安顿感不妙,抬眸便对上了比休斯那淬火般毒辣的眼神。
“我刚刚不是有意吼你的,是有其它原因的,卡尔斯人挺好的,所以我可怜他。”白安看着红眼的比休斯,不抱希望恳求:“你理解理解好吗?”
看着白安为了野男人吼自己,看着两人亲密无间,还有伯克尔之前的话,看来已经一一验证,并非空穴来风。
比休斯笑了,笑得瘆人,他大步走向白安,将他一把扯入怀中。
脱离白安庇护的卡尔斯,可怜倒在了冰凉的地面,像是一具死尸,看起来十分凄凉。
“卡尔斯!不要!”白安看着卡尔斯到底,嘴巴一急便不假思索喊出他的名字,这样一来,无异于在比休斯灼烧的心头火上浇油。
白安立马噤声,不敢再泄漏一丝声音,只是水灵灵的眸子中全是对卡尔斯的关心。
“亲爱的,你不是喜欢他吗?只要他活着一天,你就喜欢他一天。”比休斯粗喘,捏住白安脆弱的脸颊,转向自己,“告诉我,拿到钥匙的那几天,是不是都和他在一起。”
比休斯控制着自身的暴戾因子,似乎只要白安有一句的偏差,他便要发狂。
白安此时全身都寒冷彻骨,比休斯身材颀长,宽大的胸膛将白安紧紧扣在怀里,让他丝毫不能动弹。
这时白安才真正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看着男人即将癫狂,白安脑海中浮现方才卡尔斯的惨状。
不能连累卡尔斯,要是他死了,这个世界也就完了。
白安调整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的正常,他启唇缓缓道:“我没有喜欢他,当时是看他可怜,所以想要帮助他逃走。难道他们不可怜吗?”白安反问比休斯。
“可怜?只不过是低贱的牲口,有什么值得可怜的。”比休斯淡淡道。
“那我呢?也是你口中的牲口?”白安受伤的眼神看着比休斯,似在责备诘问将他送人一回事。
按照比休斯说的,卡尔斯不过是最普通低贱的牲口,那同样的,白安也是,在比休斯的眼中,他如同牲口一般,被人随意赠予。
比休斯双手一颤,瞳孔溃散,有了些许的动容。
手上的桎梏也松了些许。
白安心中默默吐气,看来这招有用,但是方才说出这句话时,白安的心脏莫名其妙抽搐一下,像是有根针似的。
白安看着比休斯,等待着男人的回话。
或许是白安的目光太具穿透性,比休斯神情晃动,随后松开了白安。
看着地面昏迷的卡尔斯,比休斯眯起的双眸,冷声道:“好,我放过你,不管之前做过什么,都原谅你。但是——”比休斯指向卡尔斯,语气坚定:“他必须死!”
像是斩立决的最后通达,白安的心差点碎掉。
不可思议看着坚决的比休斯,白安顿时心跳如雷,双脚有一刹那的瘫软。
在白安恍惚之间,伯克尔取来了那柄长剑,焰形剑如同索命链条,一路到了比休斯手中。
余光看到蛇形般的剑刃,白安瞬间清明,他立马从身后抱住挥剑指向卡尔斯的男人,“不杀好不好,我们放了他,把他赶出庄园,只有你和我。”
白安苦苦哀求,眼泪簌簌流下,却未曾打动持剑的比休斯。
比休斯将白安的手挪开,随后将他向前拉扯,一直到了他的身前,比休斯看着颤颤巍巍的白安,心中升腾起一个绝妙无比的注意。
只见他将手中的剑柄递到白安手中,白安有意排斥,却被比休斯死死控制。
男人挑起一抹扭曲的笑容,幽深的眸子似碧绿的湖水,深不见底,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亲爱的,用这把剑刺死他,我会永远相信你,不管你做出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你。”
比休斯的细语环绕耳畔,给出的条件是如此诱人,可是不管是金山银山,白安都将不为所动。
要是眼前奄奄一息的卡尔斯死了,还是死在自己手里,白安会良心不安的,虽说这只是一个平行世界,可对白安却不同,这些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白安疯狂摇头,哭泣声传入比休斯耳中,搞得身后的男人更加兴奋。
“亲爱的,你的哭声好美,硬了。”
疯子!白安心底怒骂比休斯。
手中的剑却有条不紊朝着卡尔斯袭去,只见剑锋刺入卡尔斯的左下腹部,听着刀剑入肉的‘噗呲’声,白安头皮发麻,双手不停颤抖。
鲜血打量流出,流成了一条血河,白安颤抖着低声道:“不……不要……”
随后便被这惊悚的一幕所刺激地昏倒过去,双中的剑锒铛落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比休斯稳稳接住了白安,将他抱起。
漫步朝着卧室走去,身后传来伯克尔的声音:“公爵,尸体还是照旧吗?”
比休斯犹豫几秒,随后漫不经心回道:“不用,直接扔进海里,不要脏了我的地。”
说完便踏步离去,留下了满地的残局。
卡尔斯嘴角尚流着鲜血,汩汩冒出,像是断了五脏六腑一般。
伯克尔皱眉,转头吩咐护卫:“把他抬走,然后用水好好清洗一遍地面。”
吩咐完毕,伯克尔上了楼,心中不断回想,又有些懊悔,他不烦啧了一声:“早知道公爵不杀白安,那就不揭发好了,这下不仅白安没死,人还顺理成章回来了!”
越想越气,意识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伯克尔气急败坏,扭着腰回房。
方才经离血腥一幕,白安小脸煞白,此刻昏迷在床上,看着额间泌出的细汗,比休斯心中有些担忧。
方才白安分明是在怨他,要是知道了他与西蒙的承诺,过些天便要将他送回,白安不知会是何种心情。
会是吃惊,还是生气,或者是对此淡漠。
比休斯看着白安,双手不禁抚摸他的脸蛋,粗糙的手很快将白安惊醒。
“别碰我!”白安狠狠拍开了比休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