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破败的窗户洒进书店，火堆已经熄灭，空气中还残留着烧纸的余味。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罗西塔就宣布要赶路了

赶路的道具是一台亚伯拉罕发现的消防车

他拉开车门，试着发动了一下——引擎咔哒作响，车头轻微震动了一下，好像要成功，但——

也只是发动了一下

听他们说，好像是进气口塞了尸骸

一个轮胎从被消防车压住的门里滚了出来

下一秒，丧尸涌了出来

不是一两只，而是——一大群。

“能不能走运一次？”亚伯拉罕大吼一声，抄起步枪，直接迎上去！

他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冲进丧尸群里，挥舞着武器，每一击都带着血肉飞溅的冲击感。

我比较适合单挑搞偷袭，握紧撬棍，走到后方，找着那些落单那些落单的丧尸

一只丧尸向我扑来

我迅速侧身，让它惯性向前，同时用撬棍勾住它的腿，在它摔倒的瞬间，我手起刀落，刺进它的后脑

第二只——

它试图抓我，我用撬棍挡开它的手，借助它前倾的力度，把刀刃顺势刺入它的太阳穴！

……但，这些丧尸太多了。

我快速呼吸，准备迎上第三只，结果——

水柱轰然喷出！

我寻着水源的方向，看到尤金站在消防车上，双手抱着——高压水枪

高压水枪的冲击力，比我们所有人预想的都要大！

水柱猛地扫过丧尸群，它们像被飓风吹倒的稻草一样，一个个被冲飞出去，直接撞在路边的护栏和废弃车辆上，脆弱的脑壳在巨大的冲击下爆裂，黑色的腐肉和血水四溅。

我愣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甚至忘了手里的撬棍。

尤金，他真的很行啊！

他绝对是有能力的！之前一定是紧张了！

亚伯拉罕应该是夸了几句

尤金笑了一下，一副“我可是个天才”的表情。

亚伯拉罕三两下清理完排气口，拍拍车门：“Let’s move.”（“出发。”）

消防车再次启动，我们继续前进。

车子重新启动，轮胎碾过满是裂缝的公路，发出沉闷的颠簸声。

我靠在座位上，也许我们再行驶一段时间，就能抵达华盛顿，我忍不住畅想——世界恢复后的样子。

电灯会再次亮起，夜晚的街道不再是死寂一片，而是像从前一样，有路灯，有霓虹，有温暖的窗户灯光。

便利店的货架上会重新摆满食物，不用再为了一块巧克力跟人拼命。

医院里有医生，学校里有老师，警察局里有人执勤，世界恢复成我熟悉的样子。

我不确定自己在这个世界会做什么——

但至少，我会有选择的权利

也许我会重新读书，但不是回高中，而是去学点有用的东西。

也许我会去学医学，学会如何救人，也许我会去学工程，去帮忙修复那些被破坏的建筑，把这个世界重建得更坚固。

也许，我真的能见证一个新的世界诞生？

这希望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不敢怀疑。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前面忽然停了下来。

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一股恶臭，浓烈得像是有人把尸体堆在你鼻子底下，然后又撒了一桶腐烂的内脏。

我瞬间皱起眉，抬手捂住口鼻，胃部一阵翻腾：“The hell is that?（什么鬼味道？）”

“Doesn’t smell good.”（“闻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塔拉在一旁皱眉道。

亚伯拉罕下了车，其他人也跟着下去查看情况。

然后，我们看到了那片“地狱”。

成千上万的丧尸，密密麻麻地挤在公路上，堵得连一条缝隙都没有。

它们堆积着、蠕动着、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吼，数量多得让人头皮发麻。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由腐烂肉块拼接而成的怪物，在前方蠕动着，等待着吞噬一切。

这已经不是一堵墙了，而是一座血肉组成的山。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跳陡然加快。

这要是冲进去，我们全得死。

空气死一般的沉寂。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用眼神交流着一个共识——绕道。

除了亚伯拉罕。

“我们走吧”格伦率先开口，语气果断。

“NO.”（“不行。”）亚伯拉罕咬着牙，握紧拳头，眼里染上一股疯狂的执念“We can’t turn back.”（“我们不能绕路，也不能回头。”）

“我们没办法穿过去好吗？”格伦皱眉

大家都在劝亚伯拉罕，可但亚伯拉罕越来越紧绷，眼神愈加执拗，语气不容置疑

“不能回头！！”

他的语气急促，声音带着压迫感，眼睛死死盯着那片丧尸潮，像是要用意志力逼它们让路。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情绪不对劲了。

我站在人群里，紧紧地攥着撬棍，焦急地看着他们争执。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话语权。

我是团队里最小的那个，我没法直接插话改变决定，我能做的，只有等，等他们商量出一个结论。

但亚伯拉罕根本听不进去。

他固执地站在那里，眼神咄咄逼人，像是一头即将暴走的野兽。

最后罗西塔说了句“他们说得对”

亚伯拉罕没理她，他盯着尤金，猛地抓住他的胳膊，拽着他就走

尤金被他扯得踉跄了一下，眼神惊恐地四处看着，像是被逼到角落的野兽。

格伦、塔拉、玛姬都冲上去拦他，但亚伯拉罕力气太大，一个个被推开。

“STOP IT!”（“住手！”）罗西塔怒吼。

“WE’RE NOT TURNING BACK—”（“我们不会回头——”）亚伯拉罕还在咆哮，尤金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颤抖，突然——

“I’M NOT A SCIENTIST!”（“我不是科学家！”）

世界瞬间安静。

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风吹过公路，带着腐烂的臭味，我们一个个呆立在原地，消化着这些话的意义。

不可能……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突然断电了一样，连思考都停滞了几秒

我僵硬地盯着尤金

……不对。

……这不是真的。

……他在开玩笑，对吧？

尤金的眼神躲闪，脸色苍白，手指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呼吸急促。

我的心脏狠狠一缩，汗直往下流，指尖发冷——某种可怕的猜想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