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国的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黑白两色的花圈整齐地排列在两侧,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烛气息。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的表情,低声交谈着这位商界巨擘的离世。
周炎安站在灵堂的一侧,身穿黑色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和悲伤。
尽管他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密,但周建国的离世依旧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
就在这时,周思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冷意。
他径直走到周炎安面前,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大哥,父亲的离世真是让人痛心啊。”周思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周炎安,“不过,我听说父亲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周氏集团的未来。你觉得,你有能力扛起这个担子吗?”
周炎安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思阳,这里是父亲的灵堂,我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些事。”
周思阳冷笑了一声,声音陡然提高:“不想讨论?大哥,你是在逃避吗?父亲生前可是多次提到,你根本不适合接管周氏集团。他更希望由我来接手,毕竟,我才是真正有能力带领周氏走向未来的人。”
灵堂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周炎安的脸色沉了下来,声音低沉而冰冷:“思阳,父亲的遗嘱还没有公布,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周思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挑衅:“早?大哥,你难道还不知道吗?父亲的遗嘱早就写好了,而且,他已经把周氏集团的大部分股权交给了我。你,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周炎安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发白,眼神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周思阳,你别太过分!这里是父亲的灵堂,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争执。”
周思阳却丝毫不退让,反而向前一步,声音更加尖锐:“争执?大哥,你是在害怕吗?害怕自己一无所有?害怕自己根本配不上周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
灵堂内的气氛几乎要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周炎安的反应。
就在这时,苏静辞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袭黑色长裙,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般扫过周思阳,声音清冷而有力:“周思阳,这里是周董的灵堂,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你还有一点对逝者的尊重,就请你闭嘴。”
周思阳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他冷笑了一声,眼神中满是讥讽:“苏静辞?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这里?我听说你和周炎安已经闹翻了,怎么,现在又来装好人了?”
苏静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依旧从容:“我和周炎安的事,不劳你费心。倒是你,周思阳,你以为靠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就能掌控周氏集团?别太天真了。”
周思阳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苏静辞,你别太嚣张!周氏集团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苏静辞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轮不到我插手?周思阳,你以为你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没人知道吗?要不要我在这里一一揭穿?”
周思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咬了咬牙,最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灵堂。
灵堂内的气氛逐渐恢复了平静,但所有人的心中都明白,周氏集团内部的斗争,才刚刚开始。
周炎安看着周思阳离去的背影,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头看向苏静辞,声音低沉而温柔:“姐姐,谢谢你。”
苏静辞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炎安,不用谢。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周炎安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满是信任:“姐姐,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周建国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举行。墓地周围站满了前来送别的人,黑色的雨伞连成一片,仿佛一片移动的乌云。
周炎安站在墓前,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低头看着父亲的墓碑,心中五味杂陈。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墓地的寂静。
周思阳从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律师。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炎安,”周思阳走到周炎安面前,声音洪亮得让所有人都能听见,“这是父亲的遗嘱,律师已经公证过了。按照遗嘱,你必须在今天之内搬出周家大宅。”
周炎安抬起头,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然能看清周思阳眼中的得意。他伸手接过遗嘱,手指微微发抖。
“这不可能,”周炎安快速浏览着遗嘱内容,“父亲生前从未提起过这样的安排。”
“事实就是如此,”周思阳耸耸肩,“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张律师和李律师,他们都是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律师。”
两位律师点点头,其中一人开口道:“周先生,这份遗嘱确实是周建国先生生前立下的,我们全程见证。”
周炎安注意到,张律师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这个细节让他心中一动。
“好,“周炎安深吸一口气,“我会按照遗嘱执行。但是思阳,我希望你能让我在父亲墓前多待一会儿。”
周思阳冷笑一声:“随你便,反正今晚之前你必须搬出去。”说完,他转身离开,两位律师紧随其后。
等周思阳走远,周炎安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陈,帮我查一下张明德和李文华两位律师最近三个月的银行流水,特别是大额转账记录。”
挂断电话后,周炎安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王叔,我是炎安。我记得您说过,父亲生前最后一个月经常去您那里下棋,他有没有跟您提起过遗嘱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炎安啊,你父亲确实说过要立遗嘱,但是他说要等你去美国出差回来再办。后来他突然中风住院,这件事就搁置了。”
周炎安握紧手机,指节发白:“谢谢王叔,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周炎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转身看向父亲的墓碑,轻声说道:“爸,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
就在这时,苏静辞撑着一把黑伞走了过来。她将伞举过周炎安的头顶,轻声说道:“炎安,我刚才看到周思阳带着律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周炎安将遗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苏静辞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不对劲,周叔叔生前最疼你,怎么可能立下这样的遗嘱?“
“我也觉得有问题,”周炎安压低声音,“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静辞,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周思阳最近和几个供应商走得很近,我怀疑他们在账目上做了手脚。你是财务总监,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最近三个月的采购合同?”
苏静辞点点头:“我今晚就查。不过炎安,你要小心,周思阳既然敢在遗嘱上做手脚,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周炎安冷笑一声:“他以为这样就能把我赶出周家,未免太天真了。”
苏静辞抬头看着周炎安,看着这几个月来的变化,看着他从混不吝到现在成熟稳重,由衷的开心。
“对了,过几天公司要开董事会,你到时候注意时间。”
“静辞,我知道的,我会按时出席的。”
周炎安上前一步,将苏静辞轻轻揽入怀中。苏静辞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靠在他的胸膛上。
“静辞,“周炎安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苏静辞抬起头,看着周炎安的眼睛:“炎安,你不需要一个人扛下所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一起面对。”
周氏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
周炎安推开沉重的红木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椭圆形会议桌。十二位董事已经就座,周思阳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各位,“周思阳站起身,声音洪亮,“今天召集大家开会,主要是讨论一下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提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位董事:“我提议,罢免周炎安的董事职务。理由很简单,他最近的行为严重损害了公司利益,而且......”
“而且什么?“周炎安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周思阳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而且你根本不适合担任董事。父亲生前就说过,你太软弱,没有能力领导周氏集团。”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炎安缓缓站起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周思阳,你说我损害公司利益?那这些是什么?”
他将文件摔在会议桌上,纸张散开,露出密密麻麻的银行流水记录。
“这是你过去一年里,通过离岸公司转移公司资金的记录。”周炎安的声音冰冷,“总计3.7亿,全部转入你个人账户。”
周思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你胡说!这些是伪造的!”
“伪造?“周炎安冷笑一声,又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那这个呢?”
他将U盘插入会议室的投影仪,一段视频开始播放。画面中,周思阳正在和一个陌生男子交谈。
“只要你能帮我搞定那份遗嘱,“周思阳的声音清晰可闻,“这500万就是你的。”
视频结束,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这是张明德律师,”周炎安指着画面中的陌生男子,“他已经被警方控制,供认了你贿赂他伪造遗嘱的事实。”
周思阳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渗出冷汗。
“还有这个,”周炎安又拿出一份合同,“这是你和竞争对手签订的协议,你答应在竞标中故意输给他们,换取1亿的回扣。”
一位年长的董事猛地拍案而起:“周思阳!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其他董事也纷纷附和:“周炎安才是真正适合领导公司的人!”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几名警察走了进来。
“周思阳先生,”为首的警察出示了逮捕令,“你涉嫌职务侵占、商业贿赂等多项罪名,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思阳被带走后,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各位,”周炎安环视众人,“我知道公司现在面临着很多困难,但我有信心带领大家走出困境。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
“我们相信你!“不等周炎安说完,董事们就异口同声地表示支持。
周炎安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要重新整顿公司,让周氏集团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