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是想与兄长一起啊。”
“难怪,难怪,与景天最初见面那会儿,龙葵姑娘一直跟着景天,生气的时候,她接的话是说要将腿打断,原来是这个意思。”
“非要如此悲情吗?”
“一千年的等待,实在是难受啊。”
“前面既然说了龙葵姑娘等了龙阳一千年,可是,龙阳也不是景天了啊,终究是等不到的。”
“怎么没有等到,景天就是龙阳啊。”
“景天是景天,龙阳是龙阳,他们经历的事情不一样,性情也不一样,所属的记忆也不同,怎么能是同一个人呢!”
“所以,龙葵姑娘是怎么到剑中的?她之前不是人类吗?”
“看下去啊,总会说的。”
……
对于姜国的这段记忆的剧情,大家议论纷纷,话从未停止,故事很简单,但是越简单,却越纯粹。
龙葵对于龙阳的感情,他们之间的羁绊,死去的人忘记了一切,活着的人总要记住,承受着这些痛苦,带着这些记忆,总归也是一种折磨。
李寻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壶酒,没有杯子,直接往自己嘴里送,叹了口气。
他和花满楼都属于容易心软的那类人,共情能力很强,看着画面里,龙阳为了不让龙葵上战场,硬生生打断她的腿。
“李兄今晚似乎叹了很多声气。”花满楼声音还是一样不急不慢,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不外如是。
李寻欢苦笑了一声:“今晚看到的,着实太沉重,心情怎么会欢快呢?”
“是啊。”花满楼也感叹了一声:“没想到龙葵姑娘的往事竟如此悲壮,姜国国破,她一人待在剑中,想必是很孤单了。”
李寻欢又喝了口酒,没有接话。
楚留香刚踏入酒楼,就听到某人欢快的声音,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了。
“确实,好巧。”看到陆小凤没骨头似的歪在椅子里,楚留香笑了笑,还真是巧啊。“陆兄,你也在此吃酒?”
陆小凤喝了口酒,指了指外面的巨幕,哈哈大笑:“想走时,巨幕就放了,这不明摆着要让我再喝些酒吗?”
此时巨幕正在放龙阳领军作战的画面,一说起巨幕,二人皆不自觉的心情沉重了下来。
【嗖的一下,画面又转回了龙葵这里。
龙葵抚摸着自己的膝盖,泪光闪烁,柔声道:“我知道,王兄是为了保护我,才会打伤我的腿。”
“其实,越是珍惜自己所爱之人,越是会伤害到对方。”紫萱想到了自己,声音不禁放轻了,面容愁绪。“你是一千年前不死之人,你为了哥哥不愿转世,这值得吗?”
“我不管。”龙葵坚定的回答道:“只要能与哥哥重逢,什么都值得。”
紫萱苦笑了一下:“你这么说也没错,可是,抓住过去不愿意放手,你这是何苦呢,只会害了自己。”
龙葵忽然抓住紫萱的手,哀求道:“姐姐,你放了我吧,让我回去和哥哥解释清楚,我没有帮万玉枝,他们一定是误会我了。”
“圣姑说你必须留在这里,直到黎明之前。”紫萱眼中的光芒有些黯淡。
龙葵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紫萱垂眸,歉意道:“对不起,这是我跟圣姑之前的约定,黎明之前,你我的命运都会明朗,也许你我都要离开,究竟是否可以和他在一起,一切都会看得明白。”
“谁?由谁决定?”
“视乎你我心中在乎的那个人,怎么想。”
这边谈话告一段落,另一边,景天想起第一次见龙葵之时,因为不让她继续跟着自己,就拿石块砸自己的腿,说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都有了答案。
他现在心里后悔极了,眼眸低垂,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其他人亦是如此。
“如果没有承受能力,那就不要看下去。”圣姑还是那样冷淡,静静的看着景天他们。】
“是赌约啊,是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赌约!”
“两个有故事的女人。”
“哎,接下去的故事也不知道要不要看下去,实在是有些悲催。”
“诶呦,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龙葵姑娘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紫萱姑娘是三百多年,那龙葵姑娘岂不是比紫萱姑娘还要大?”
“这么一想,好像也是。”
“兄台关注点稀奇!”
……
陆小凤觉得这个姿势躺着不舒服,于是换了张椅子,继续赖在上面,手里捧着一壶酒,看上去已经是有些醉了。
“哎,这故事,也太悲情了些。”
楚留香没有他那么不注意形象,他端端正正的坐在陆小凤对面,给自己倒了杯酒,听着好友感叹的话,脸上不禁露出几抹笑意。
“陆小凤什么时候这么悲秋伤怀了?”
陆小凤:“陆小凤怎么就不能悲秋伤怀了?”
他可是天底下最心软的糊涂蛋了。
楚留香笑笑:“幸好他们重逢了,即便景天不再是龙阳,可是他也会是龙葵的好哥哥,只是不知,这位徐道长会是如何做了。”
对于紫萱和圣姑之间的赌约,剧中人不知,可是他们这些剧外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结果如何,重点在于徐长卿。
【“王兄一直在外抗敌,回到姜国已经是一年后了。”
画面给到了一千年前的龙葵,她每天都在等待着龙阳,一日复一日,等待着对方归来,直至有天,终于收到了对方回来的消息,龙葵赶紧跑着过去见龙阳。
兄妹二人相见无言,凝视对方良久。
一年多的时间,龙阳的模样变了许多,身上多出了几分沧桑,脸上还多了一道疤痕。
龙葵跑过去,声音带着哽咽:“王兄,你的脸……”
“一条疤,换回了全城的子民,你应该高兴才对。”龙阳声音有些低沉,眼中带着笑意。
兄妹二人只是浅浅的见了一次面,很快便又分离了,龙葵看着龙阳离去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阵绞痛,独自在哭泣着。
“如今,王兄再没有时间陪伴龙葵,保家卫国的重担,都落在他身上,过去的快乐只能成为回忆,我们不能再回头,而一切,仿佛在把我们推往灭亡之路。”
随着画面暗下去,再次亮起便是龙阳在看奏折的画面,还是一身盔甲,气质有些颓废,还有沉稳。
“杨国围困姜都城,父王染疾,朝政暂由王兄代理,王兄不顾祖规,打开历代相传的魔剑手卷,召集方士,铸造魔剑,想靠魔剑之力解困。”
画面渐渐给到了龙阳手中的画卷上,画卷上,画着一柄魔剑,剑身刻着许多神秘的符号。
“相传魔剑一出,江山变色,乾坤逆转,定可解姜国之危。”龙阳和一位方士看着面前的祭剑炉,看着火光中魔剑的轮廓,声音带着笃定。
方士冷静道:“魔剑一定要节气、时序、天象配合,且不能中断,剑未铸成,决不能让城破。”
“需时多久?”
“一百八十三天。”
“好!”龙阳应下,目光坚毅:“这一百八十三天里,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坚守姜都城。”】
“一年多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等待的滋味,可是非常难受的哦。”
“命运弄人啊。”
“魔剑!!!”
“魔剑还能被造出来?”
“所以,到底需要什么条件呀,这也不说清楚。”
“一百八十三天,感觉需要的条件还不止呢,龙葵知道龙阳在铸剑,哎,你们说,该不会是龙葵祭剑了吧,我记得话本里那些神兵利器都是这样的。”
……
前半部分,属于兄妹温情时刻,后半部分嘛,那些还在哭泣着的人,心情陡然一凉,魔剑,这是景天所拥有的那柄魔剑吧,画卷上的魔剑和景天拥有的那柄,是一模一样的。
陆小凤本来愁苦的脸色顿时一变,他盯着巨幕,脸色显然有些不好看,没想好还真是这样的。
楚留香也是如此,普通人能想到的东西,他自然也能想到。
尤其是最近朝廷做的那些事情。
“最近,朝廷的那些动作,是因为这件事吗?”
陆小凤:“应该吧,只是这样厉害的神兵利器在眼前,怎么会有人不心动呢?”
包大人心里一咯噔,看到巨幕中关于魔剑的这部分剧情,脸上严肃了不少,与他一样的,还有公孙策李寻欢他们,这些事情,属实重要。
花满楼松了口气:“幸好陆小凤足够警觉,否则会更加乱。”
他听着外边人心躁动,叽叽喳喳的响个不停。
毕竟龙阳的话,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魔剑一出,谁拥有了魔剑就跟拥有了天下一样,怎么不会让人行动。
李寻欢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这感觉是要加班的节奏。
小皇帝嘴角噙着笑,不过眼中却并无笑意,没想到,包卿的话还真猜对了,果然是祭剑。
不过幸好,这段时日已经开始预防起来了,小皇帝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心里已经决定,让李寻欢多加派些人手,多注意这个方面。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呐。”原随云喃喃着。
【“他铸剑,真的能守住你们姜国吗?”紫萱看着龙葵的背影,轻声问道,即便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龙葵:“我们姜国病弱,只能寄望于王兄铸成魔剑后,可以把敌人杀退,只是魔剑,又岂是那么容易炼成的?”
“魔剑,是需要王室处女之血,方可练成。”
紫萱微诧异:“若这样的话,岂不是只有你殉剑,才可以炼成?”
龙葵默默流着泪,微微点头:“我愿意,只要可以帮到王兄,龙葵什么都愿意,王兄要我的命,我就去死,王兄让我陪他,我就好好的陪在他身边,可是他宁愿不认我,也不让我殉剑。”
“那是因为你的王兄,他真的很爱你。”紫萱走到龙葵身边,安慰着龙葵。“那后来呢?”
“后来。”龙葵隐忍着哭意,仿佛眼前又出现了姜国国破的那一幕,声音带上了些无力:“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一百八十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这一日,龙阳又和方士过来查看魔剑铸造情况。
“还要多久?”
“随时都可以。”
“好,若此事能解姜国之危,让百姓免遭战乱之苦,你就是我姜国的大恩人,请受龙阳一拜。”说着,龙阳便要向方士行礼。
“太子且慢。”对方即使制止住了龙阳的动作,祭剑炉的火光照亮了二人的侧脸,气氛在此刻紧张了起来。“还欠一样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是太子的至亲血肉。”
龙阳眼神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方士的声音还是一贯沉稳:“惟有这血肉之躯,投入这铸剑炉中,方可炼出真正的魔剑。”
龙葵一直在后面偷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用我的可以吗?”龙阳问。
“此剑极阴,受不了刚阳之血。”
龙阳顿时激动了起来,攥着方士的领头,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就是历代君王封存魔剑的原因。”】
“王室处女,啊,那和我们没关系了。”
“本来就没关系,那位小李大人不是都说了吗?巨幕中之事不可信,若是真的,那也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咱们呀,看看就好了。”
“是啊是啊,就算这魔剑再怎么厉害,也祸害不到咱们这里,不然要是真有,那么不是也要有妖孽了吗?你想想,妖孽横行的样子,那颗真是可怕极了。”
“哎,老婆子,你怎么懂得这么多的事情了?”
“诶呦,是那位花公子说的,他人呀温温柔柔的,说的话可好听了。”
“看来,龙葵姑娘是要殉剑了。”
“不会的,龙阳那样疼她,不会让她殉剑的。”
……
“王室处女!”南王世子听到这个条件的时候,整个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的脸色发红。
“爹,你听到了吗?”
南王脸色沉毅,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抹野心。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有些泄气了:“陛下至今无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