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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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长是人千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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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冷嗖嗖的,吹得人身上泛了一层鸡皮疙瘩。

陶茵睡梦中被冻得够呛,翻了个身顺便扯了夏凉被盖在身上。

夏凉被上是妈妈平时最喜欢用的茉莉花洗衣液的味道,盖在身上泛着清香气,细闻还有股淡淡的柠檬香,好像好久都没闻到了。

这味道......

陶茵猛得睁开眼,入眼的是她夏凉被上的小碎花。

不对劲。

困意全无,她猛坐起身,快速环顾四周,竟然不是古色古香的房间,而是她的奶油风装修风格的卧室,正对床上悬挂的空调开了22度,还不断朝房间里送着冷风,吹得她的碎发在额头前飘飘忽忽的。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侧过身去,正瞥见午后的艳阳从书桌旁的窗子透进来,穿过白色的纱帘,在桌角投上一条烫手的光束。

将腿上的夏凉被一掀,大长腿几乎是一大步跨下床去,将窗子打开,一股夏日独有的热浪扑面袭来,陶茵家楼下有一处凉亭,总有几个觉少又不惧寒暑的大爷围坐在亭子里下象棋。

打到激动处,象棋重放在木质的棋盘上,经过楼间空气传播,那声响楼上都听得见。

关上窗后陶茵又急忙跑回床边,双手在床上胡拢几下,终于在抱枕底的褶皱处翻到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前的反光照出一张无比惊讶的脸,她穿越古代大祁近乎一年,可现代世界的时间竟然是静止的,也就是说自她走后,时间再未朝前走过一分一秒。

甚至她午睡前定下的闹钟还没有响!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站在床边歪着头掐着腰,百思不得其解,樊龄誉、大祁、水定清苑......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樊龄誉,一想到这个名字,陶茵的心口竟说不好被谁捏了一把似的酸着疼。

与他有关最后的记忆是樊龄誉提笔让她画像,而后她与那个世界便断联了,就像是突然死机的电脑,没头也没尾,甚至一声道别也来不及同他讲。

恍惚坐到床沿上呆愣了几秒之后陶茵才想起来用手机查找资料,可有限的网页链接里,竟找不到一丝她曾存在的蛛丝马迹。

一股巨大的茫然无措感压在陶茵的头顶扼住她的喉咙,网页提供的那些冰冷的文字让她有种手伸不进屏幕的无力感。

“是梦吗?”她不禁抬手揪了自己披散着的头发怀疑。

没关严的窗子被热浪拱开,风吹纱帘,在这个明媚灿烂的午后,让陶茵无所适从。

......

曾有人说,宇宙的终极秘密就在黑洞那头。

如果有人能穿越黑洞,就能看到原来每个朝代都是同时平行前进的。人,不过是浩茫宇宙中的一粒浮沙。

惊艳一瞥或是长相厮守皆是机缘与巧合,求不来,也拒不开。

大祁,建阳二十六年,暮春。

春到长门,柳岸始青,浅草将没马蹄,细风拂面,清溪流水潺潺。

水定清苑后山有一处马场,春始之际,正是骑马的好日子。

两匹骏马一黑一白,踏蹄前行,背上驮着各自的主人,黑马背上的人细腰宽肩,背薄而挺直,身姿似竹,细看起来,轮廓要比前两年充实了些,少年感褪去,尽显青年英拔风姿。

唯一不变的是,他与前几年一样更偏爱鸦青色,无他,只因曾有一人与他提过,他穿这个颜色更好看。

“我这次回来,怎么感觉你有心事?”白马上的青年手里摇着马鞭,侧头细细揣摩旁边同骑人的面色,虽说从前也觉着此人常心事重重的样子,却远没有这回严重。

目光朝下望去,自然忽略不得他腰侧别的那一条小金鱼,通体艳红,与他鸦青色的一身尤其不搭。

青年探手想要去摘,却被这金鱼的主人提前预判伸手摁住,声线低低提醒了句:“别动。”

“哎?我说樊龄誉,你这玩意儿非金非玉,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儿,你怎么日日宝贝似的佩在腰上?”青年忍不住凑近了些,看起来像是锦线编织而成,且这锦线亦不是名贵之物,大街上随处可见,与樊龄誉身份极为不符,青年再次调侃道,“难不成这玩意儿救过你的命 ?”

指腹划过腰间这只不晓得抚过几千几百次的金鱼,樊龄誉并不多言,也只是浅浅一笑,“你就当是吧。”

不知是不是眼花,提到这条小金鱼时,身旁人笑意格外开朗,似揣着什么喜事一般,青年又故作恍然状,在马背上扬声道:“我知道了,这定是哪个姑娘送你的吧?”

“让我想想,是李家小姐还是许家小姐?”

“都不是。”目光远望连绵群山,樊龄誉眼前只浮起一个十分模糊的轮廓,可怜的是他不曾见过她的真容。

听话听音,那青年品出了些旁的味道,不禁将一双大眼珠子瞪的溜圆,“还真是姑娘送的?”

随之脑子一转,还想说什么,却被樊龄誉打断,“别猜了,骑了半晌的马了,你也累了吧?”

他抬手指了前方别具风格的竹舍,“咱们去前面喝点茶吃些点心。”

话落,樊龄誉双腿夹紧马腹,马儿快步朝前奔去,白马上的青年随之跟上。

有长侍将马牵停,樊龄誉自马背上一跃而下,身手矫捷。

两个人一前一后坐到竹舍中,舍后是自山上引下的泉水,隔着竹筒引流而下。

有宫人给二人递上温帕,二人各自接过擦了方才骑马时脸上的浮尘与汗水。

“你这次回来会待多久?”樊龄誉将手上帕子放到桌上,随而接过温茶小抿一口。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难得回来一次,我可得好好陪陪你。”青年坐姿随意,却不难见与樊龄誉关系十分要好。

向来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的樊龄誉侧目瞧他,无奈摇头:“随老王爷去封地那么久,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世间闲人一个,要什么长进。”青年潇洒一挥手,不以为意。

青年是除了太子之外和樊龄誉关系最好的人,同属樊龄氏,名为樊龄杞,是建阳帝兄弟之子。当年皇权之争,樊龄杞的父亲巧妙的避开,自请去封地,远离了斗争中心,也是出了名的闲人一个,子随父,樊龄杞亦是如此。

后樊龄杞懂事后曾被太后抚养过一段时间,众兄弟之间只与樊龄誉走得近些,随着年岁见长,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四处游山玩水,偶归京城亦没人挑他什么。

到底是同宗兄弟,细看眉眼间与樊龄誉倒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又多了几分孟浪倜傥之感。

一眼扫过桌上的福桃雪蓉糕,樊龄启手指敲了桌面,质问一侧宫婢道:“你们怎么上了这道点心?征王爷素不喜甜食,这道点心太甜了,撤下去!”

宫婢未敢擅自动手,只是小心睨了樊龄誉的面色。

“现在口味不比从前寡淡,这道,我倒是爱得很。”将手上茶盏搁下,定睛望着那道点心,意有所指。

樊龄杞是个浪荡子,情爱之事独有观察细微之处,一早就觉着樊龄誉不对劲,眼也不眨的盯着他道:“我怎么瞧着你似在睹物思人?是哪家姑娘喜吃这道不成?”

句句击中要害,在感情之事上,樊龄誉本就是笨拙的可以,不懂隐藏,表情细微处的慌乱与不自然被对面人抓了个正着。

对方这回彻底确定,铁树应是有了心上人,一副了然的表情,笑的别有用心,“我就说嘛,我就说嘛!”

他身子后仰,百思难解,“到底是哪家小姐啊?”

怪的是,樊龄杞将京中所有叫得上名的高门贵女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也没想起哪个人和樊龄誉走得近些。

即便是呼声最高的许家姑娘,似也近不得他的身,更甚少见二人有什么交集,这倒真让人搞不懂了。

那头仍然半句不肯多提,樊龄杞忍不住接着套话,“我说你啊,年岁也不小了,既有了心上人,何不将人娶回家日日守着呢。我看你整日孑然一身,形单影只也怪可怜的。”

“还是说,这姑娘的家世,配不得你王爷的身份,这也好办,先弄回家做侧妃就是了。”

这三年,除却年岁渐长,不仅受封征王,且建阳帝再次将三司交到了他的手中,朝中大事小情也逐渐让他参与,虽然仍比不得二哥与五弟在朝中的地位,可境遇却比先前好了许多。

唯一让人不解的是,他是唯一适龄皇子中未行嫁娶之人,卢皇后多次苦口婆心的劝说让他娶妻生子为皇家开枝散叶,可他每次都用零碎的理由给拒了,久而久之甚至有了征王不喜女色喜男色或是身有隐疾不能人事之谣传。

偶有风声传到他本人的耳朵里,可这些琐碎又荒唐的事情他且当耳旁风,听了也便散了,一笑置之,从未放在心上,甚至想着,若是这样传下去也无不可,至少他不必再费心思回绝一门门找上来的亲事了。

他在等一个人。

即便他不晓得那个人还能不能回来。

他也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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