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归何处。
“我回来了,”雪梅墩带着伤患从中阴界回来,从风蜈下来,道,“重伤者,在何处?”
“雪梅啊,快来,这边啊,”屈世途听到动静便知是雪梅墩回来,顾不得什么,立马跑出来,再看风蜈背上的两人,道,
“啊呀,原来还有重伤的,不说了,去的几个人大半都重伤了。”
“尤其是楼至韦驼鸿蒙余劲在体内,之前暂时把伤势压制了,就等你来了,快走。”
“好,”雪梅墩道,“麻烦屈先生将背上两人一同搬入一处,我先去为楼至疗伤。”
“好。”
话不多说,雪梅墩立刻前往楼至韦驼所在,为他施针,与他一同还有月藏锋,正是他为楼至韦驼运功压下伤势。
“月先生,其他人在何处,我前去为他们疗伤,”雪梅墩道。
“其他还隔壁,伤势比较天之佛,都比较浅,暂时已经压制住,不急,”月藏锋看她周身带着阴气,心知,她刚从中阴界回来,料想缎君衡有事,道,“你暂且修整一番,再去为他们疗伤,不然,你的身体受不了。”
“多谢,”雪梅墩谢过月藏锋的好意,道,“但,我的身体无碍,还是为他们治疗为先。”
月藏锋见她执意如此,便不再劝她,带她为其他人疗伤。
雪梅墩为他们连轴一番,耗费将近一天的时间,才将让他们诊治,施针,这么高强度的事情,她好久没碰到了,最后,从冰无漪身上银针取下,手腕都微微酸痛,“好了,接下来就是喝药调理便可。”
“来喽,来喽,师娘我们将药熬好了。”小鬼头、小狐他们端着药走过来。
“不要哇,”冰无漪喊道。
“无漪公子请喝药,不要浪费我师娘的心意哦,”小鬼头将药递给冰无漪。
冰无漪可怜兮兮地向雪梅墩卖惨道,“美人啊,我已经这么惨了,可不可以不喝。”
“不可以,”雪梅墩冷酷无情地拒绝道,而后,她又道,“小狐、小鬼头看着他们喝药,我去准备药浴的药材。”
“是,师娘!”x2
冰无漪看着盯着自己的两个小鬼,无法,只能捏着鼻子喝掉,哇,真的好苦啊!但是,剑布衣、忌霞殇难道都不苦吗,面不改色的喝了,真是奇怪。
雪梅墩让没有受伤的人,将缎君衡与缉仲搬入药浴中,为他们第二次施针,而,这次施针的时间尤其长,因为雪梅墩维持生机的同时要用蛊为他们修补脏器。
这次破鸿蒙,他们真的可以说是豁命而为,以性命为赌注,进行人生中可以说是唯一一次的豪赌,不过结局是完美的,就是身体惨了点,幸好是他们赌赢了,不然亏大了。
“好好吸收药浴的药性,”雪梅墩看着浴桶中插满银针还在昏迷中的两个人说道,“我先出去休息一会了。”
退出房间后,雪梅墩整个人靠着墙壁慢慢地滑落下来,直到坐在地上,吐了一口浊气,轻轻地说一句,“真累,不过值了。”
高强度工作下,雪梅墩身上已经透着肉眼可见的疲惫,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素夫人,辛苦了,”月藏锋端着一杯茶水给雪梅墩。
“谢谢!”雪梅墩接过茶水道。
“里面两位何时能苏醒,”月藏锋问道。
“缎君衡在我施展第三次针之后,两三日内会醒来,”雪梅墩道,“缉仲先生会比缎君衡晚上几天。”
“但,缉仲先生此生将是个普通人。”
雪梅墩说出了对习武之人的噩耗,月藏锋乍闻这个消息,心中一惊,“怎会如此,素夫人可有办法?”
“抱歉,此事我也无能为力,他的任督二脉受鸿蒙冲击,即使我已经帮他补脉,但此生也无法蓄力。”
月藏锋看到雪梅墩苍白羸弱的模样,致歉道,“对不住,素夫人,是吾失态了。”
雪梅墩摇摇头道,“不要紧,你也是关心而已。”
“我先去休息一会,一个时辰之后再来,这里先交给你了,月先生。”
“好。”
重度重伤的三人在雪梅墩的连日施针之下,伤势渐渐复原,但,雪梅墩因耗费精力太多,在他们伤势已经好转之时,便累昏过去。
“幸好,幸好,雪梅墩只是太过操劳晕倒,”屈世途擦擦不存在的虚汗,“不然,他又要该闹腾了。”
“屈阿伯,你说是谁要闹腾?”小鬼头挠挠头地问道。
“没有谁,没有谁,”屈世途叮嘱小鬼头和小狐道,“好好照料你师娘,不要让旁人打扰你师娘休息,我去熬补药过来。”
“知道了,屈阿伯。”x2
缎君衡苏醒之际,只见在陌生的环境,且自己的功体耗损严重,但,在他昏迷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人是雪梅墩,难道是她救了自己,不过,缉仲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因雪梅墩晕倒之后,照顾缎君衡等人的工作便被月藏锋接受,此时,他一见缎君衡醒来,道,“缎灵狩你醒了,无恙否?”
缎君衡听到熟悉的声音,道,“御笔候这是在哪,吾不是在星河天瀑吗?”
“是素夫人救了你和鬼师两人,不过,素夫人因救治你们耗费心神太多,累倒了,”月藏锋道。
“是吗?她还好吗?”缎君衡担心她道。
“无事,素夫人只要休息几日便无碍,”月藏锋道。
“那就好,鬼师现在如何?”缎君衡道。
“在隔壁房间,不过,现下他还没醒过来,”月藏锋道,“但,鬼师的功体经此一遭是废了。”
“御笔候不必忧心,鬼师是个豁达的人,有性命在,功体又算得了什么,”缎君衡道,“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也许对鬼师来说未必不是件坏事。”
正因为如此,缉仲父女俩之间的隔阂也因此消弭,同时,他们一家人在中阴界退隐,此事日后再说。
话说回来,缎君衡醒来后的次日,便下床与他们告别。
“灵狩大人,何必逞强,现下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应多休息,”月藏锋劝道。
“御笔候,吾心中有挂碍,需要回中阴界,”缎君衡道,他还要回去向宙王禀告鸿蒙之事,虽然听月藏锋之前所言,缯玄应应会告知宙王,但,自己还是要回去一趟,之前与雪梅墩、天之佛约定之事,他还需要盯着宙王履约。
“还有,缉天涯在苦境,他父亲如今重伤,可告知她,对他们父女来说也许是个契机,”缎君衡道。
“吾明了。”月藏锋道,“灵狩大人小心。”
“多谢,告辞。”
“缎先生请停一下,”楼至韦驼也从房间内出来。
“天之佛,有何事?”缎君衡问道。
“吾欲与你一同前往中阴界,”楼至韦驼道。
“嗯,”缎君衡看着他道,“天之佛是不信吾王吗?”
“吾之记忆莫名漏缺,对过去一切皆是陌生,就算知道罪墙真相,却不能自辩,目前只有中阴界能知晓过往是如何,”楼至韦驼道,“吾已经劳烦好友甚久,不管如何,吾都要前往中阴界弄清前因后果。”
缎君衡道,“吾明白了,那请天之佛与吾同回中阴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