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画舫中突现浓郁的牡丹花香,这是那棵小苗活了,雪梅墩心知,绮罗生也活过来了,而后,策梦候脚步踉跄地走出画舫,道,“不负所托,兽花已然重生,现在可否告知吾。”
见此,雪梅墩也没有任何推托,直接说出线索,“天踦爵。”
“算了,这是你的选择,我便祝你心想事成。”
“多谢。”
策梦候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任何停留,便直接离开画舫,
见他离开,雪梅墩就进入画舫查看绮罗生情况如何,见他周身的筋脉已经开始自我修复,便不需自己动手,不过还要为其开些汤药修养身体。
绮罗生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一时无法聚焦,只能无神地望着上面,等到能看清眼前事物时,他才发现,这是画舫,他只记得自己最后的画面,是看到一留衣,于是,他惊呼道,“兄弟。”
正在煎药的雪梅墩听到这声音,让白王蛇看顾着药炉,自己则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画舫内,雪梅墩见他挣扎着要下床,立马按住他,道,“刚刚复生,身体还没好全,不要下床,不然让我们苦心白费了。”
“好好休息。”
“如果是意琦行的事,他的伤已经好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先好好照顾好自己。”
听到他已经复原的消息,绮罗生这才安心地躺下来,向雪梅墩道谢道,“多谢你救我。”
“你的好友策梦候也出力,不单单是我,” 雪梅墩摆摆手,笑了笑说道,“不过,救你我也有私心存在,等你好后再说。”
绮罗生也笑道,“不管如何,绮罗生还是要多谢夫人。”
“好了,不要多说了,先休息,等会喝药。”
“好。”
经过连日的服药之后,绮罗生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而后,两人坐在画舫内喝茶。
他道,“绮罗生,多谢夫人的救命恩情。”
“你客套了,若说恩情,你也曾救过我,所以不必言谢,”雪梅墩握着茶杯道,“不过,我有一事相问。”
“何事?”绮罗生问道。
雪梅墩神情略微严肃,看着绮罗生,道,“你的另一颗心是从何而来?”
“这,吾倒是真得不知,”绮罗生十分苦恼地说道,“自吾懂事以来,吾也不知吾为何会有双心,吾曾问过养父,吾为何与
他人不一样,养父说捡到吾时便是如此,”
“吾的另一颗心有何不妥吗?”
“唉,说不上不妥,”雪梅墩皱眉道,“因为这颗心是属于我的小儿子,最光阴。”
雪梅墩说出了这颗心的来历,顿时,让绮罗生大吃一惊,不知所措,看夫人面容不过双华而已,这孩子是有多大,还有这心
是怎么到我这里,还有那个人还活着吗…一时之间成堆的谜团席卷绮罗生而来,让他陷入迷惘之中。
“绮罗生,绮罗生…”
绮罗生不知为何,自责起来,道,“夫人,抱歉,我不知…”
“你无须自责,这怪不了你,”雪梅墩打断他的自责,道,“嗨,这是他的选择,若我料想没错,当时你应该陷入必死的结局,他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救你。”
绮罗生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可是,吾的记忆从未有过偏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这是时间的轮回,”雪梅度别有深意地看着绮罗生道,“若有缘,你会遇到他,便告诉他,我在苦境,让他来找我。”
“现在多想此事无意,无需多想。”
“好,”而后,绮罗生转言道,“吾已大碍,夫人欲往何处?”
“我要去找天踦爵,”雪梅墩道。
绮罗生听后,道,“现下武林不平静,夫人孤身一人上路,吾不放心,让吾护送夫人找到天踦兄。”
“好。”
护送途中,雪梅墩与绮罗生只见突然飘来的落英,但,此时并不落英纷飞之际,而且,绮罗生感受到落英间夹杂的微弱杀气,有问题。
绮罗生道,“夫人,此事不寻常,你在此地稍等,吾往前一观。”
“好,务必小心。”
绮罗生快速往前一探,只闻铿然的兵器交错声,以及熟悉的声音,靠近时,是他们,痕江月与君舍魄。
痕江月即将取下君舍魄之命时,绮罗生蒙面而来,抽刀抵挡痕江月之招,道,“阁主,无恙否?”
君舍魄已然被痕江月刀气伤及内府,抬首看着眼前蒙面之人,惊道,“你是谁?”
“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绮罗生刀挑痕江月之神锐,先将君舍魄安置一旁,随后,再与痕江月一战,不过,因为还有伤员在,不是与痕江月对战的好时机。
于是,绮罗生找准时机,搅动满地的落花,再次散落变成花雨,扰乱了对方视线,就带着君舍魄肆机遁走。
“走。”
雪梅墩见绮罗生回来,背上还带着一个重伤之人,道,“他是谁?怎么受伤了了?”
“他曾救过我的命,”绮罗生将君舍魄放下,道,“麻烦夫人看看他伤得如何,是否严重?”
“好。”
雪梅墩蹲下为其诊治,而后,她用银针暂时为他止血,给他服下玉露丸压制内伤。
“夫人,如何,”绮罗生道。
“其他内伤无碍,严重的是他心脏上的伤,还差几寸,就可以魂归天地了,”雪梅墩道,“现在手上无药材可以疗伤,不过,我用银针压制他的伤。”
“你可知他住在哪里,回去给他开药方,心上之伤还要多养,不然容易会有心痛的毛病,”她道。
“吾明白,”绮罗生道,“他现在是否可移动?”
雪梅墩道,“可以,伤势我已经为其压下。”
绮罗生道,“好,那劳烦夫人先跟吾送他回去,吾再护送夫人。”
“无碍,先顾病人为上。”
鉴兵台,满篁潇湘。
“今日无端起了大风,风林竹响,落叶纷纷,”鉴兵台之主超轶主看着林中的景致,心中不由地不安起来,道,“虽另有一
番风情,却令人心生一丝不详。”
“主上,”吾不留急忙来到此处,道,“不好了,阁主他身受重伤。”
超轶主只见吾不留身后紧跟着雪梅墩与黑衣人,以及他背上昏迷的君舍魄。
“君舍魄,”超轶主看着昏迷不醒的君舍魄,周身怒气腾现,“这是怎么回事?怎会受如此严重的伤?”
“能不能先找地给他放下,”雪梅墩出声道,“我要给他开药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对不住,”超轶主随即恢复常态,道,“吾不留,安置好君舍魄,让他好生休息,让姑娘开药,吾有事与他一谈。”
“是。”
吾不留得到命令之后,接过昏迷的君舍魄,并带着雪梅墩进入内院。
见君舍魄进入内院后,超轶主这才对上黑衣人,道破他之身份。
“绮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