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马梦衢内,松香萦绕其中混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月桂的气息,而,三余无梦生举起天笔,落下神墨,开始撰写玄奥文字,一笔一划皆引封雷拓引。
“天不天,人不人,何可令复变;变不变,天犹形,唯有人念定。”
“徙形年不增,五劳生死门,至心恒长定,天下尽悉变。”
轻晃晃的摇椅中,雪梅墩微微颤颤的睫毛,昭示着她的魂体从时间城回归,之后她徐徐地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才看清周遭陌生的环境,以及熟悉的的背影,只见他奋笔疾书,而外面天雷阵阵。
天雷尽,三余无梦生放下笔,将手中所写谶言封印起来,忽然,只见眼前出现白皙纤长的手指,而手上拿着有一块包裹着糖纸的糖果,耳旁熟悉的声音轻柔地说道,“来不及准备你喜欢的,所以先吃颗糖甜甜嘴。”
三余无梦生顺着手的方向,看着已然苏醒,笑盈盈看着自己的雪梅墩,只见她将糖果纸剥了,直接塞到他的嘴里,问道,“甜吗?”
而,三余无梦生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处,让他感受到她掌心的温热,能证明她是真的醒过来了,而不是不愿醒来。
随即,他将雪梅墩紧紧地抱入怀中,带着糖果甜蜜的气息呢喃道,“夫人。”
雪梅墩靠在他胸前,道,“我在。”
在外面偷偷观察三余无梦生的小鬼头道,“哇塞,鱻生和师娘抱在一起啦!”
“快把你的好奇心收一收,不要乱看了,”小狐拉着他道, “不然等一下,鱻生又要给我们好看了。”
小鬼头反驳道,“你的意思好像是说,这一切好像都是我害的吗?”
小狐直言道,“那有好像,根本就是好吗。”
小鬼头生气地大声道,“我是大师兄耶,你能不能放尊重点。”
小狐不高兴道,“我可是千年仙狐耶,而且咱们算是同梯入伍的,你凭什么能当我的大师兄呢?”
小鬼头道,“拿外表来说,我永远比你帅一倍,论聪明才智呢,我永远比你聪明一倍,再说到身材,我永远比你高一公分,这就是我能当大师兄的秘密。”
小狐被他无语道,“哦,原来靠脸皮厚就能当老大。”
“什么脸皮厚,”小鬼头不服气道,“咱们去找灵儿跟奉丹来投票,看咱们俩谁才能当大师兄。”
“怕你啊,走就走。”
“走。”
而,三余无梦生和雪梅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们了,并且悄悄地走到他们一旁听他们的争论,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可惜,这俩小鬼太专注争论了并没有发现他们。
刚走几步,小鬼头和小狐发现不对,他们来这里好像不是争论谁是大师兄,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情,但又苦苦想不起来。
三余无梦生走到他们身后,说道,“是不是秦假仙与业途灵来访,你们要来请示鱻生是否要会客。”
听他这么一说,小鬼头想起来了,“对哦,就是这件事情,谢谢你的提醒。”
两人还十分有礼貌地转身道谢,但是,回头一看,是鱻生以及师娘,他们吓得冷汗直流,糟糕,在师娘面前出丑了。
“鱻生,师娘。”
三余无梦生笑了笑,道,“把人请进来,然后…”
还未等他说完,小鬼头&小狐就自己把惩罚想好了,“知道,知道,去戒台里面抄经。”
“孺子可教也。”
看着小鬼头和小狐垂头丧气地离开,雪梅墩笑着道,“你就吓唬他们好了。”
三余无梦生眼神乱漂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树不修修,难以成才,这是给他们小小的教训。”
“走吧,夫人,我们去等秦假仙他们来。”
三余无梦生牵着雪梅墩回到室内,给他们备茶。
“三条鱼,我们在外面等得花儿都快谢了,”秦假仙边走边抱怨道,突然,看到了久违的人影,高兴道,“哟,大美人,你醒了,那次真是吓得我和业途灵了。”
雪梅墩笑道,“抱歉啦,秦假仙,业途灵,让你们担心了。”
“哎呀,这有啥,不过,我见大美人你脸色太过苍白了点,三条鱼你是怎么照顾的,”秦假仙咂嘴道,“多给大美人吃点好的,补补气血啊,看着小脸白的。”
“多谢,不过,无妨,我自己就是医生,我并没有大碍,”雪梅墩谢过秦假仙的好意,道,“你们谈正事吧。”
三余无梦生在一旁已经备好茶,对他们道,“来,一路辛苦了,请喝茶。”
于是,秦假仙和业途灵入座喝茶。
秦假仙拿起茶杯,一闻便知是什么茶,“是雨前龙井,真香,真香。”
“两位千里跋涉,当然得用好茶接待,”三余无梦生道。
“一页书已经被我们平安送达了,”秦假仙高兴地说道,“虽然半路上有妖界的人过来捣乱,但得亏有…”
“有俺业途灵的至极分影术,”业途灵插嘴道,“立马就分出帅气迷人的神秘刀者业大侠,咻咻咻…”
三余无梦生在一旁深思,而,秦假仙听得一脸无奈加无语,这老小咋又开始脑子糊涂了,又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了。
“...就化解了这场地球人的危机。”
在一旁的秦假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拿着点心塞到他的嘴里,“吃你的东西,别插嘴了。”
“虽然这次是逃过一劫,但是保不准黑狱那帮人还会干点啥,”秦假仙道,“不知道那个步香尘是不是有办法保住一页书。”
“放心吧,”三余无梦生淡定道,“幽梦楼之主与各方势力还有几分小交情,连黑狱妖皇也也多少得看她的面子。”
“一页书在幽梦楼一定会安然无恙,但是如果出了幽梦楼,可就不一定了。”
听后,秦假仙担忧道,“那可怎么办才能避开黑狱那帮人的追捕?”
“妖皇的古怪个性,我略知一二,”三余无梦生沉着道,“咱们不妨就利用这个机会,跟他玩一个游戏。”
“来,把耳朵借我一下。”
于是,秦假仙和业途灵附耳过去,听三余无梦生说他的游戏。
月色朦胧,星月羞羞,清风微拂,双双对对的鸟儿并排交颈而卧。
身上略带潮气的两人相对坐于床榻之上,三余无梦生双手轻轻摩挲地雪梅墩苍白的脸,描绘着让他心醉的五官,无论是眉眼还是朱唇都是让他痴迷,现如今夫人气色褪了几分,却增添了几分凄艳之感,但他心知夫人现在的身体不能再承受巨大的刺激,不然心脉会受不住,但后果是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雪梅墩看着他的脸从原来的沉迷变得忧虑,握着他的手,道,“三余,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三余无梦生忧心道,“夫人的身体是为夫的错,这次幸好夫人愿意醒过来,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与恐惧,他在害怕,他不怕别人,就怕她消失,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感受到他的不安,雪梅墩用力地他的手,三余无梦生猝不及防地离她更近,而,雪梅墩看着他惊愕的眼神,笑着直接勾着他的脖子,用自己柔软的红润直接覆在他的唇上,灵巧的的舌直接撬开他的牙关,与之共舞,他们唇齿交缠之间,吸吮着彼此的呼吸,让他的不安得到了安慰与归属。
而后,三余无梦生反客为主,掌握着节奏,享受这次热烈的吻,如同那颗糖果,甜蜜又黏腻。
极致的吻过后,雪梅墩寝衣半解,□□微露,微微喘气地靠着三余无梦生,吐出气息勾着三余无梦生心痒难奈,而且,夫人所藏风光,他一览无余,同时,他眼底是暗含着蠢蠢欲动的情欲,但,喉咙来回滚动,声音嘶哑道,“夫人。”
面色泛红的雪梅墩抬眸看着他,抚摸着情动他的脸,道,“我在。”
所以,不要不安,因为你和孩子都在,即使是死亡,我也会再次回来。
床幔落下,重合的人影,满地凌乱的衣裳,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灯影绰绰,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