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我是图安医生,这一刻我感觉我卑劣的像个小人。可是我管不住自己,我忍不住想要靠近。
见过花开的人,你要他怎么喜欢荒草?
这泥沼是我心甘情愿陷进去的。
不,不是泥沼,是温柔乡。
我光顾着走,一下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去哪里了?走开也不和我说一声。”安医生嗔怪道。
“只是去上个洗手间,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会丢。”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没心没肺,转眼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安医生开着玩笑。
“无聊的话就去花园里逛逛,就在旁边。”
我点头应道,怕再看见刚刚那个人。
大晚上的看什么花啊,偏偏灯还坏了。不过我还是选择坐在外围秋千上,吹吹风也是好的,吹走我所有的坏情绪。
他,应该是安医生的前男友吧,不然一些生活习惯,他又怎么会知道。
凉风吹不散火热的心。
“哈……嗯。”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我了,我循声望去,坐了半天没意识到竟然还有别人。
“宝贝,把t分开点。”
饶是我再不经人事,我也明白了这是在干什么。起身要走,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快……啊……再深一点。”
是安医生那个前男友。
真让我恶心,前一秒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却在这和人打野战。我突然改变了想法,将自己隐在微弱的光影里,倒要看看这个人渣的把柄。
黑灯瞎火的看不见什么名堂,人渣的声音倒是不绝于耳。交叠的身影扭作一团,被欲望牵引的欢愉偷偷冥响在黑夜里。
“别那么s,紧死我了!”
巴掌拍在□□上的声音透过空气传过来,我顿时觉得留下来是个错误的选择,想走又不敢挪步。万一被发现了,我就得落得个偷窥狂的恶名。
此起彼伏的声音听得我面红耳赤,脑子里浮现他和安医生一起的画面。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这么激烈,这么欢愉。
安医生,他喜欢……这样的吗?
应该没有那个男人能抵抗得了吧。我不敢再去看,眼睛盯着地面,要是有一只蚂蚁就好了。
淫迷的声音断断续续,在人渣的催促中才欣然结束。另一个男人提前走了,人渣却径直走到我跟前。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没想到你还有听人墙角的癖好,来我这学习技术吗?”他面不改色地问我,一点都没有被人发现的羞耻感。
“我不是有心打扰。”
“看都看了,又不是要你付费,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安平生喜欢矜持的。”他轻笑着留下这话,坦然走了。
我活像个冤种。
回到正厅,我又不敢看安医生,脑袋里放着的是他和别人的小电影。
龌龊——
我把自己骂了个千百遍,强制洗去不干不净的颜色废料。
那个人渣带给我的还有嘲笑与讽刺,让我明白我和安医生之间是天壤之别。我祈求一丝温暖的样子,在安医生眼里大概也非常可笑吧。我妄想着在他身上找回烟火光明,把他当做我活下去的勇气。
随随便便一个人都知道我图他,都会戳着我的脊梁骨骂。
我想我该脱离他了。
睡觉之前,我把二白抱进安医生的房间,拿着当借口,顺便想跟他亲口说晚安。
安医生刚洗完澡,头发和身上还湿的,光着上身。
我下意识就去看安医生的右肩,那地方果然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今天那个人的话,给我造成了很大影响,我不停地在安医生身上寻求验证。
“看什么呢?”安医生擦着头发。
“……看,看腹肌。”我真是服了我自己。
“腹肌长我脑门旁边了?”
我窘迫地连头都不敢抬,二白从我手里跳到床上,这下连可掩饰的都没了。
“要摸摸吗?”
我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又呼吸一滞,这是可以摸的吗?
“……啊?”我坐在床角,安医生就在我旁边。他二话没说,牵着我的手就摸上去了。
我……C!
这紧实的性张力直接拉满!
安医生,你可别撩人而不自知了。二白忽得叫起来,好像只有我能听懂那是什么意思,立即松开手。
啊对!那是你亲爸,我不能碰。
“便宜可是互占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安医生什么意思,一双手就附在我肚子上,温热的气息漫延,痒得很。扭打间抵不住安医生的力道,我顺势倒在床上。安医生弯着腰,我少得可怜的腹肌被他摸了个遍。
“我没有。”挠我痒痒似的,我笑出声来。
“有的。”
“真的没有。”
“一点点也是有,你只是太瘦了。”说着还在我肚子上捏了一把。我直接鲤鱼打挺,过电一样,去捂肚子。安医生的手还在我衣服里,这倒显得我不让他出来了。
“每天多吃点饭知道吗?别学二白吃起饭来跟猫一样。”
二白可不就是猫吗?
我觉得好笑的同时,一股眼泪也往上涌。不能这么孬!我又硬生生憋回去,低着头。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扯过转椅坐在我对面,我把头低的更狠了。
“乔霖跟我说你今天看到沈音燃了。”
他的话让我不得不面对,虽然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他一说乔霖哥,那肯定是那个人渣。
我点点头。
“他和你说什么了吗?”
乔霖哥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如果听到了应该会告诉安医生。
我淡淡道:“没说什么,他只说了是你朋友,我就简单打了个招呼。”
让我把那些话都告诉安医生吗?不可能!
“真的?”他问我。
我又要点头。
“看着我说。”他打断我。
喉咙不听使唤似的,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嗯。”
“嗯是什么意思?”他不依不饶,不知道什么时候撕开一块奶糖,正往我嘴里塞。我顺从地咬了过来,抬头看他,唇齿间都是香甜,还有沐浴露和洗发水混合的清香。
没再要我回答,他很认真地跟我说:“沈音燃是我以前的交往对象。”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坦白。
“如果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别往心里去,我不想你因为我而不高兴。我和你说过的,不高兴了和我说,我哄你。”
我用力咬着奶糖,只觉得它怎么那么硬,一点都嚼不动,心里也软的使不上力气。我轻轻“嗯”了一声。
“哥,”我犹犹豫豫地还是开口了,“我想找份工作,挣到钱了我就搬出去住。”
“理由?”他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说。
“我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边的,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这根本不是我的心里话,但我不这么说,他一定不会同意。而且我想靠我自己的力量,有底气地站在安医生身边。我不是想图他什么,他对我好,我也想对他好。
“束束,你能这么想很好。”我的话还是有效果的,他也很赞同。
“但是哥现在不缺你吃穿,养个你不算什么,你不用觉得愧疚。若你真的觉得无事可做的话,就回去上学吧,刚好我也有这个打算。”
“上学?”
这个词离我太遥远了,我已经一两年没回学校了。
他说:“嗯,考个大学,也是对哥哥的回报。”
考大学也是对哥哥的回报。
哥哥想让我去,我就愿意。哥哥高兴,我也高兴。
“我的学籍还能注册回去吗?”我疑虑道。
学籍是一件麻烦事,我这么久不去说不定早就注销了。
安医生没当回事似的:“这容易啊,跟你乔霖哥说两句好话,他保准明天就给你办好。”
撒娇?
跟乔霖哥?
想到他,我就想到那个铃铛。
撒娇这种事,怎么符合萧束的人设。太没道理可言了,乔霖哥莫不是要拿着铃铛在我身上驱鬼。真要选一个吧,对着安医生倒还有点可能,他一直把我当孩子看。
我扭扭捏捏几秒,一骨碌站起来往安医生大腿上坐,双手抱着他,脑袋也埋在他光滑的脖子上蹭道:“好哥哥,哥哥。”
我忽然想起沈音燃好听的声音,也托起尾音道:“哥~你去和乔霖哥说好不好?安哥~好不好嘛~”
沈音燃说安医生喜欢矜持的,我偏不。你以为你很了解他吗?像是攀比,又像是某种证明。
要是有面镜子,我肯定能看到自己脸红的在滴血。
他把我毛茸茸的脑袋掰开,佯装叹气:“我又要去人家那受气了,有个小没良心的是一点不知道心疼人啊!”
告别这个实打实的拥抱,我和安医生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