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学,不能跟着安医生到处跑了。这几天都是我一个人睡觉,太难熬了。我这金贵的毛病都是被安医生惯出来的。有个窝还不行,还得有人陪着。
“我先走了。”不等刘智扬开口,我就收拾好书包要跑。
“跑什么?投胎吗?”他埋汰我。
“和人睡觉。”
“什么!!!”刘智扬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不懂。”我疯了一样冲出教室。
今天是周五,安医生回来了。他不在的日子,说不出来的暗淡,二白还时不时给我脸色看,委屈也不能跟别人说。
开了门,安医生坐在沙发上,二白就在他怀里。
“回来了。”安医生说。
我不知道哪门子邪火乱窜,八百开跑似的冲进安医生怀里,把二白压得嗷嗷叫唤,直接跳开了。安医生帮我把书包取下来,紧实胸膛上传来的温热包裹着我,让我迷醉,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
“以为还要五分钟才给你开门呢!”
“哥,我想你。”我将他抱得更紧,喘着气。
“跑什么?”
忽的又想起回刘智扬那句,和人睡觉,此刻我才觉得很是羞臊。
更主要的是,我真的梦到过和安医生做那档子事。第二天早上起来,全湿了。责任我肯定都要怪在沈音燃头上,毕竟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说我是性冷淡也好,反正一直没什么感觉。可是一想到沈音燃和安医生也那样,我就……
啊呀!我也不知道,大概是郁闷的要死。沈音燃前脚和安医生,后脚就和别人,怎么能这样呢!别说什么分手不分手的,安医生这么好,就是分了也得为他守身如玉。
“去洗澡,我给你热杯牛奶。”
“不要,让我歇一会。”我不想从他身上下去。
“看你下次还跑不跑了,累坏了吧。”安医生真的不动了,我就像只青蛙一样趴在他身上。心里的小九九,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哥,你身上好香。”我一边说,一边在安医生脖子上嗅,标准度绝对不比狗差。
“是栀子花味的香水吗?”我问。
“不是香水,是药水,自己做的。”
我的衣服上也有一点,刘智扬还问我是不是喷香水了,说要是喷了就不和我坐同桌了,会有损他出行的威风。
我睡安医生的床,吃他做的饭,和他腻在一起,早就沾染上了他的气息。我希望我是他的所有物,永远不会被他丢弃。
我嘟哝着:“好香好香,我哥是香饽饽。”可不就是嘛,安医生在我心里就是香饽饽,我宝贝得很,和二白我都要费心较劲。
我把整张脸都埋在安医生脖子里,唇角似有若无的从上到下拂过一片,像恋人的轻吻。隔着距离最想吻的地方是右肩上那个红痣,被外人进足过的地方,我想贴上独属于我的标记。
“今天怎么这么粘人?”安医生温柔的话语从我头顶上传过来,我又朝他怀里拱了拱,不说话。
我就是太想念了,隔三差五不能相见,一回来我就连本带利的都要回来。就这么抱上一会,我都心满意足。
“受委屈了?”他问我。
委屈?好像也没有吧。
刘智扬在我身边,大小事他都会插上一手,没让我受委屈。而且本来我就跟个小透明一样,除了和他的两个小弟偶有交流,也不怎么说话。真要说委屈的话,只有杨学宇会给我气受,不过我不和他计较,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他争什么。
本来不想和安医生唠叨学校的事,既然他问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把祸水引到杨班长身上吧!你做都做了,我拿来让安医生心疼心疼我,多好的素材,不用白不用。
“教师节要到了。”我说。
安医生看着我:“萧班长想给老师们送点节日礼物吗?”
我摇摇头,在安医生安安静静旁边坐好。
“不送也行,反正也不差你一个。”
“杨班说,让我别费那个心,付老师不会喜欢我的。”我低着头摆弄手指,脸上也愁云惨淡。
安医生主动将我搂到他怀里。我主动还是他主动,这是不一样的。
他说:“束束怎么看?”
我抬起眼,弱弱地说:“哥,我是不是不该竞选这个班长?”我没了那天和安医生说我当选班长的喜悦感,后悔从里到外溢出来。
安医生将我抱得更紧了,也许他这是在鼓励我。
我先一步开口:“在其位,谋其职,尽吾力,不虚悲。”
他把额头贴在我脑袋上轻昵晃动,我知道我做对了。我越是懂事,安医生就会越喜欢我,越心疼我。
“束束想的是对的,但我们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承受别人的恶意,语言暴力与霸凌同样会伤害我们。今天这事,哥哥也觉得是杨班过分了,不是你的错,束束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点点头,挤着干巴巴的眼。
安医生又说:“同学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杨班之所以这样说,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你给他造成了一定威胁,但这也恰恰说明了我们束束很优秀不是吗?”
我做出很认真的样子,使劲点了点头,告诉安医生我听明白了。道理我怎么会不懂呢?我只不过想装装柔弱让安医生跟我说两句体己话。
刘智扬说这种行为就叫绿茶,我问他什么是绿茶,他指着班上一个女生跟我头头是道地解释起来。长见识的同时,我也在安医生身上试了一试。也许是我先天土壤丰厚,一次就成功了。
他说谁要是在他面前装柔弱,他就把人骂的不知道东面在哪,说不定下次我也可以在他面前试一试。
享受着安医生带给我温暖的同时,我也是有点不耻的。对于杨学宇的挑衅我根本就没在意,只是顺口说给安医生听。羞辱的话,确实从他嘴里说出来,我想这也不算装柔弱。
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疼,有一天,我或许连掩饰的力气都没有了。
“哥,你给我热牛奶,要草莓味的,要一大杯。”我瘪着嘴和安医生提要求。
“好,都听你的,我先给你放洗澡水。”
我怀疑就是这时候我说要天上的星星,安医生都能给我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