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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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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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无患拾起一颗棋子,放在手中轻捻,说:“流岱只有六万人,就算她是真的想造反,这些人远远不够。”

“六万人也不少,笼络权势也足够了。”

兵权、政权,如此一来唐祈醉二者都不缺了。

岑无患点点头说:“太后骤然崩逝,其间纠葛的东西太多。太后娘娘虽身在后宫,却屡次为裕安进言,如今遭人暗算,十成有九成是冲裕安去的。”

朝堂之中,上位者呼风唤雨,手握重权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没人能在诡谲风云中保护她安然无恙,但实打实的权利可以。

应庭洲又俯下身将手搭在岑无患的肩上,说:“诶,那这事儿你管不管?”

岑无患搁下珠圆玉润的棋,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身处朝堂争权夺势有什么错?不过为这个安身立命罢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管咯?”

“她一不祸国二不魅主,兵权落到谁手上不是落?在她那儿也挺好的。”

“不是,岑离恙。”应庭洲直起身,有些不满,“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善解人意?”

岑无患睨了眼他,嫌恶的眼神算是回答过应庭洲了,接着又正回头,看被打乱的棋盘,说:“不过说到魅主,那个什么萧淑妃,是不是有皇嗣了?”

———

鸿胪寺少卿带着人端了两身素衣进来,对顾清越和冯斯年拱手作揖,说:“再有两日便要面圣了,劳烦二位依我朝祖制,这两日虔心休沐,以待面圣。”

顾清越莞尔,有礼道:“有劳大人辛苦跑这一趟了。”

鸿胪寺少卿连连摆手,说:“二位是贵客,应该的。”

待鸿胪寺少卿走后,冯斯年看着桌案上的衣服,啐了一声,说:“狗皇帝规矩真多。”

顾清越弯腰收起那两件衣裳,脸上没什么波澜,只说:“入乡随俗。还有隔墙有耳,一口一个狗皇帝,一会儿让人抓了去。”

冯斯年耸了耸肩,满不在乎,说:“谁管他,有种就砍了我的脑袋。”

顾清越正要说话,身后“吱呀”一声,门又被人推开。

顾清越以为是鸿胪寺的人,便说:“大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顾清越说完,回身看人,才发现站在门中间的不是刚才走了的鸿胪寺官员,是个面若桃李的女子。

冯斯年靠在殿柱的身子直了起来,脸上懒散的模样也消失了,他有些戒备地盯着来人。

顾清越端着衣服的手紧了紧,他盯着这女子半晌,稳声开口:“见过唐大人。”

唐祈醉眉毛微挑,说:“你见过我?”

顾清越轻笑摇头,说:“来贵国之前有幸看过诸位卷宗,见过几眼画像,便记得了。卷宗所写不假,大人果然风华月貌。”

“我当卷宗上写的风华绝代是夸张,没想到你真长成这样。”冯斯年向前走两步,“这画卷宗的画师技艺不够精进,画像不及活人的千分之一。唐大人得亏没入后宫,否则生了这般祸国殃民的脸,定是要被人当做红颜祸水的妖孽,一把火烧死的。”

“冯斯年!”顾清越郑重道,声音中都带了几分不怒自威。

冯斯年满不在乎,仍然挑衅地说道:“我夸她呢,可不敢有半分不敬。”

冯斯年话音未落,便有东西从他脖颈边划过去,一片翠绿的叶钉入身后的殿柱,脖子也淌下来一股温热。

“夸赞和敬意我领了,不过奉劝你少说些话,毕竟这些轻浮的话只有从生的好看的人嘴里出来才能算是风流倜傥。”唐祈醉说到这儿,蔑视地扫了冯斯年一眼,轻飘飘地接着说,“你说出来叫伤风败俗。”

冯斯年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咬牙说:“你!”

顾清越伸手拦住冯斯年,注视唐祈醉说:“他野蛮惯了,大人见怪。耽误了这许久,敢问大人来这儿有什么吩咐?”

唐祈醉将门关上,屋内顿时暗了下去。

她坐下来,修长的食指在桌上点了点,说:“看茶。”

冯斯年冷哼一声,端了茶盏来。

唐祈醉扫了眼那微微撒出的茶,没碰,说:“公主曾与我提起过她的一位先生,那人是你吧。”

顾清越眸光一黯,说:“鄙人才疏学浅,不敢担这声先生。”

唐祈醉心知他这是认下了,接着说:“我听说她可是对你心存爱慕。不知道你们算不算是两情相悦?”

“大人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唐祈醉的手撑着桌,淡淡说:“如今她要死了,你管不管?”

冯斯年咬牙切齿:“你胡说什么?”

顾清越说:“大人详说。”

“邶朝如今的皇帝狼子野心,一心想与东濮开战,开疆扩土。那么开战理由该是什么,你应该也心知肚明。”

顾清越拧眉沉思。

冯斯年说:“我们凭什么信你?”

唐祈醉轻嗤说:“皇帝甚至不愿为你们设宴接风,这些日子鸿胪寺送来的饭菜也都是些冷食,还不懂吗?”

顾清越面上镇定,他思路清晰道:“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不忍心有情人生离死别啊。”唐祈醉一手撑住下巴,“邶朝皇帝已经有了要杀她的计划,那么她多待一日危险便多一分,你得带她走。”

顾清越自嘲般笑了笑,说:“我拿什么带她走?她和我都没得选。”

“你有的选。修书给东濮国主,告诉他邶朝内斗得厉害,此刻出兵,定能大胜而归。到时兵荒马乱,你又何愁带不走一个明千忆?之后,你们就只当死在战乱中了,从此处庙堂之远,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岂不痛快?”

顾清越喉间微动,他沉思了。

“邶朝皇帝的盘算我也告诉你了,两国交战不过早晚。到时明千忆死了,邶朝骤然发难,猝不及防的是你们东濮。反正这一战不可避免,让贵国先发制人有什么不好?”

东濮与邶朝国力相差并不大,东濮不过暂居人下,若真打起来也未必会输。

唐祈醉站起身,似乎是没耐心再劝,说:“明千忆身上没流着东濮皇室的血,她本就不该参入两国之争。”

顾清越神情一滞,他没想到,唐祈醉连这也知道。

明千忆并非东濮皇室不再是秘密,这件事唐祈醉从何而知,又有多少人知道,顾清越都不知道。

这永远都是埋在明千忆身体中的隐患,如今这命脉已经暴露在外。若是邶朝皇帝知道此事,明千忆非死不可,到时连盟约都不用再管,东濮违约在先,兵刃相向是必然的。

唐祈醉在告诉顾清越,两国或早或晚都会交战的,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明千忆都非死不可。

既是必然,让东濮抢占先机有什么不好?

少牺牲一个明千忆又有什么不好?

想到这儿,顾清越冷面说:“斯年,若我真的照她说的做了,是不是就是引起两国生灵涂炭的罪人了?”

冯斯年叹了口气,说:“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提前修书给圣上反倒是最好的法子。可我还是想不通,她是邶朝人,荣华富贵都享了,为什么要陷邶朝于不义。所以我还是怀疑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顾清越冷不丁说:“听说过唐陌吗?”

冯斯年面色一僵。

顾清越接着说:“邶朝与东濮交持多年,有本事让东濮节节败退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如今逼得我们许诺进贡和亲的岑无患,一个就是唐陌。可十年前,唐陌进言不善,邶朝的仁德帝震怒抄了整个唐家,家丁被流放边疆,女眷有的变卖为奴、有的流入掖庭,唐家被一把火烧了,唐陌人头落地,至此唐家多年的繁华都付之一炬了。你没仔细看那卷宗,刚刚那女子,叫唐祈醉,是唐陌唯一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冯斯年的脸色苍白起来,“她见了父母惨死,所以想报复整个邶朝。”

顾清越点了点头,说:“正是如此,所以她说的话,我们反而能信,拿纸笔来。”

———

唐祈醉刚迈出鸿胪寺,就迎面碰上了岑无患,她似是惊讶,说:“你怎么在这儿?”

岑无患指了指对面的巷口,说:“师父的院子就在这儿,我刚好出来。你来鸿胪寺做什么?”

“来给东濮的使臣送衣裳顺道,”唐祈醉突然一笑,“看看那小公主心心念念怎么都忘不掉的人,到底长什么样。”

岑无患与唐祈醉并肩而行,说:“见着了?长什么样?”

唐祈醉像是真的认真想了,说:“温文尔雅,是个翩翩君子。”

岑无患拉过唐祈醉的肩,说:“你喜欢那样的小白脸?”

唐祈醉被气笑了,说:“你没见着,怎么知道是小白脸?”

“嗬,还护上了?”

唐祈醉听着岑无患说话,顺手从旁边的小贩手里拿了根糖人,她付了银子,转身将糖人递到岑无患面前,说:“少吃酸的,这个甜。”

岑无患看着唐祈醉手中的兔子,接过来,顺势将人也扯过来抱在怀里,说:“裕安,你怎样都好,只求你有事别瞒我好吗?”

唐祈醉听着他带了些委屈的嗓音,指甲嵌进手心的肉里,到底是没说出那个“好”字,她扯出个笑,半真半假说:“你还没长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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