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的……我就是上辈子一个人过太久了才将自己吊死的。”白头鬼郎趴在地上,眼睛枕着手臂,肩一抖一抖的。
“你这一辈子才走到哪呢,这就太久了,除非是你活腻了。”伍崽道。
“你们太让我伤心了,呜哇哇哇!”白头鬼郎嚎啕大哭起来。
“哈?你有没有搞错!我都还没说你刚才疯了似的想要我的命呢!”夜太黑咬了咬牙道,“多大人了还哭!你不嫌丢人吗!”
“呜呜呜~我都做鬼了你管我哭不哭……滚出我的婚房!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哇啊啊啊~!”
“我容易吗我,做人被人欺,全心全意地对我未婚妻,掏心掏肺地对我兄弟,结果我眼睛一瞎,他们就丢下我跑了!我就想做个风流鬼才怎么了我!”
这很难不让夜太黑怀疑是这两个跑了的给他投了毒,毕竟小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这就是你心思龌龊的理由吗?太阴险了,既然这么悲伤,就应该赶紧去投个好胎,重新做人。”伍崽道。
“我就是不想让我的人生留有遗憾!”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再说了人怎能与鬼拜堂成亲,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我管它甜不甜,没尝过怎么知道,我会等到那人的出现!”
伍崽:“……”
“你们滚!我讨厌你们!”
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阵狂风刮进来,屋里的红蜡烛全部熄灭了。
“很好,我也不喜欢你,你最好别给我整鬼打墙这一出,小爷我耐心有限,到时候让你提前投胎。”伍崽“啧”了一声道。
捡起地上的武器后,三个人转身,刚走了两步,打开的大门突然就合上了,门关上的瞬间,屋里亮起了绿色烛光。
“怎么不是大红就是大绿,你俩运气真好,你说是不是?”夜太□□。
伍崽不语,转头看了他一眼。
“嘿嘿嘿,骚货。”夜太黑笑了笑。
“闭嘴。”伍崽道。
“姐,快看,是尸瘴。”玄傲指着下方被绿气笼罩的石谷道。
“黑鸦世家的招式,下去看看。”玄蕊道。
“诶……”玄七贞刚抬起手,眼前的几人就全跳下了石崖,他只好失落地收回了手,还以为会有人带他一起下去的,现在看来他得自己找一条路从这石崖上下去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伍崽回头时吓得立刻往后退了退,趴在地上的白头鬼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像是……被鬼上了身似的,完全换了个鬼的样子,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脚上的绣花鞋,看上去特邪门。
“好像不太妙……”伍崽咽了咽口水,此时,白头鬼郎猛地抬起头来,眼冒绿光。
伍崽下意识地抓住伍乖的胳膊,拉着他边往大门退边喊道:“走走走。”
接着俩人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拉开大门准备往外冲时他们不知道门后站着两个覆面人,迎面碰上后,两个人措不及防地在胸口上一人挨了一脚,顿时被踹了回来,他们摔到地上时,刚打开的大门被门外的覆面人拉上了。
伍崽抓着伍乖的胳膊不放,躺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胸口道:“有埋伏。”
与此同时,夜太黑拔出大刀挡住了突然向他们袭来的白头鬼郎:“黄金还在外面呢!”
“啧,你个白痴。”伍崽摇了摇头,起身后,立刻拿起大刀斩向被夜太黑的大刀压制住的白头鬼郎,与此同时,白头鬼郎抽出一只手,也抓住了伍崽的大刀,于是伍崽和夜太黑合力将白头鬼郎压制在身下。
“黄金?”门边的覆面人转身对身后待命的一群人道,“你们两个去搜一搜那辆马车,要是能够将黄金带回去,令主定会重赏我们。”
“是。“
站在队伍前的两名覆面人立刻朝马车走了过去,待他们靠近马车时,蓝衣人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马车上,两名覆面人立刻将剑拔出。
“哦,这不是黑鸦世家的暗卫吗?”玄傲道,“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是玄武世家的弟子。”首领皱了皱眉,“撤。”
黑鸦世家的暗卫纷纷跃上了石山。
“想跑,没那么容易。”玄傲也跃上了石山。
玄七贞见几个黑影从他面前闪过,看着像是朝山顶的方向去了,于是他疑惑地想这是从山脚打到山顶了吗?接着他犹豫后调头向山顶爬去。
伍乖从身后对着白头鬼郎的肩膀砍了两下后,手上的弯刀瞬间断开,伍乖眼神一怔,向后退了两步,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手中断了的刀,紧接着白头鬼郎抓着两个人的大刀将伍崽和夜太黑提了起来,开始旋转时,夜太黑毫不犹豫地松手摔到了地上,伍崽则不知在空中旋转了多少圈,突然就被甩飞了出去,猛地砸在木墙上后掉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紧接着他立刻撑着身体坐起来,屈着一条腿往后靠了靠,后脑勺枕在了身后的墙上,心想先缓两口气再说。
伍崽的鼻尖冒出了细汗,他紧闭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着,明显有些脱力了。
“崽崽!”伍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伍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伍乖的喊叫声,下意识地偏了一下头,刀距它脑袋有一指宽的距离,深深插进了身后的木板。
伍崽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转头一看发现是夜太黑的刀,拳头瞬间硬了起来:“蠢货!怎么把自己的武器松开了!”
“对不住,”夜太黑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道,“失算了。”
“嘁~”伍崽反手将钉进木板上的刀拔了出来,接着用刚拔出的刀撑着地板站了起来,此时白头鬼郎已经将伍乖扑倒在地,他没有多想就提着两把刀冲了过去,紧接着大门突然打开,一道犹如月光般洁白透明的光照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位裙袂飘飘的青衣女子。
光剑袭向白头鬼郎时,白头鬼郎瞬间从伍乖身上翻了下去,与他并肩平躺,剑刃擦着两个人的喉咙飞窜过去。
伍崽无暇顾及是谁闯了进来,见白头鬼郎已经从伍乖身上下去,立刻抓着伍乖的腿,将他往前拖,远离了这个危险的家伙。
“你们快出去,这鬼尸化了,有尸毒。”玄蕊道。
“多谢女侠。”伍崽扶起伍乖后搀扶着他立刻往门外走去。
来到门外后,伍崽把伍乖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放了下来,立刻将伍乖全身上下检查了个遍,发现伍乖除了手腕上的伤后没有其他伤口了,这才敢松了一口气,他们呼吸急促,伍崽抬手在伍乖脸上轻拍了一巴掌,伍乖愣了一下后笑了。
“咱俩命真大,”伍崽也勾着嘴角笑了笑,接着低头解开腰带,然后小心翼翼地缠在了伍乖的手腕上,“这样缠住,伤口暖和起来就不疼了。”
绿色丝绸柔软舒适,缠在手腕上后,疼痛感确实减轻了不少。
“他受伤了,严重吗?”
伍崽一出门就发觉了门外的白衣女子,不用问也知道是与屋里的青衣女子一伙的。
“不太严重,倒是挺吓人的。”伍崽道。
光剑飞快将白头鬼郎包围起来,紧接着刀光剑影间,白头鬼郎的胳膊被卸了下来,然后头也跟着掉了下来,没了胳膊和脑袋的身体瞬间爆炸,黑色血浆糊满周围的剪纸和纱账,散发出浓重的腥臭味。
夜太黑捏住鼻子道:“希望你能投个好胎。”
“你怎么还没出去?”玄蕊回头道。
“啊…嗯我原本是想出去的,也知道女侠功夫厉害,不过几个大男生全出去了,留女侠一人独自对付毒尸,我不放心,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夜太黑挠头道。
见他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正视自己,玄蕊笑了笑,也没与他多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而身后的纱账也被化作了尸毒的血浆灼烧,瞬间燃了起来。
半盏茶的功夫,高楼就被熊熊烈火吞噬,瞬间坍塌。
他们退到了马车前面,接着玄蕊朝空中扔了一颗雷珠,珠子飞进蒙了纱似的夜空中后,化为一道耀眼的闪电撕开迷夜,接着一声雷响,楼塔上方下起了倾盆大雨,浇灭了鬼火,周围的绿光逐渐暗了下去,阴曹地府般的氛围也退了下去。
阴霾散去,石山上挂起一轮金黄色的圆月,瞬间照亮群山,眼前被烧得发黑的废墟也隐没在空气中,出现了一条路来。
“没想到你们能与毒尸打得有来有回,毒尸还无法伤你们。”
夜太黑一听,挺起了胸膛,叉着腰得意道:“一小半的运气,多半的实力。”
玄蕊轻轻扬起嘴角,将视线从他上移开,转头看向靠着马车站着也正盯着他们的两个人。
见玄蕊向他们投来目光,前面的伍崽勾了勾嘴角,将胳膊从车窗上拿开,站直身子道:“刚才多亏了女侠,既然前路已经没了阻碍,那我们就要继续赶路了,后会有期。”说完伍崽看向了玄蕊身旁的夜太黑,不过这家伙正对着美人傻笑,根本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提醒,伍崽只好无奈地收回了目光。
“这是前往洛皇城的路,三位这是要去洛皇城?”玄蕊转身看着后方的路道。
“对啊,莫非女侠也是去洛皇城?”夜太黑有些惊喜道。
“嗯,”玄蕊点了点头,“七日后,神坛会举行历时三个月的魔鬼集训,各大世家的神子都会参加,也是对各个世家实力的考核与提升。”
“哇哦~听起来好酷。”夜太黑眼里的崇拜顿时溢了出来。
与此同时,站在原地的伍崽摇了摇头,沉默地盯着他们的背影愣神,心想这家伙也就这出息了,一看见漂亮姑娘眼睛就瞬间打直,这要是另一只眼也能睁开,简直不敢想有多猥琐,就在伍崽发呆时,肩膀突然被撞了一下,他以为伍乖走路也能被石子绊倒,还挺可爱的,没忍住低下头轻轻扬了下嘴角,直到听见伍乖痛苦地闷哼一声他才此底惊醒过来,立刻抱住了伍乖,瞳孔睁大,伍乖紧紧抓着胸前的鬼手,咬破了唇才将鬼手从他胸口拔出,甩了出去。
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也很突然,伍崽脑袋一片空白,紧紧抱着倒在他怀里的伍乖,往后退了没两步,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伍乖后脑勺枕着伍崽的肩膀,呼吸急促,有些虚弱道,“我不会让它伤害你的。”接着眼泪从眼眶和鼻孔流了出来,绿头巾已经被汗浸湿。
同时,地里又钻出一只鬼手,向他们袭来,结果被一抹及时出现的青色绸缎缠住,掉在了地上。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伍崽的眼泪也控制不住地从脸颊滑落,接着他一把扯下伍乖的头巾,将伍乖被细汗和泪水打湿的脸擦干净,“救救他!”伍崽抬头看向立刻赶来的玄蕊。
“是尸毒,只能找来糯米救他,不过恐怕他撑不……”
“放屁!”
玄蕊愣了愣。
“大胆!怎敢对小姐无理!”妙雪气愤道。
“崽崽,我疼…”
“忍一忍,你还这么年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伍崽瞬间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好~”
两个人眼睛湿红,伍崽快速将伍乖抱进马车后,转身坐在马车上:“夜太黑!图纸给我!”
“我就知道你知道我叫夜太黑。”夜太黑撅着小嘴嘟哝道,不过还是迅速拿出插在背后的图纸扔给了他。
伍崽单手接住图纸后打开看了眼,前进的村落较远,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让马车掉头,往经过的村落快马加鞭赶去。
“喂!我还没上车呢!”夜太黑喊了一声。
“算了,我还是自己骑马吧。”
追过来的三个人来到院外后,匆匆进入了房间。
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三个人,老者也没多问,将端着的木托盘放在了桌上:“公子,你叫我找的东西都在这了。”
“多谢,您去休息吧。”伍崽起身道。
“好。”
于是老者立刻从房间里退了出去,伍崽拿起盘里的镊子后,放进了桌上亮着的烛火中,接着回头看了眼伍乖,此时,玄蕊已经替他坐在床边,正用白手绢细心地给伍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夜太黑和妙雪静静地站在床边守着。
夜太黑一手抱着腰,一手托着下巴咬着手指,见床上的伍乖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他不由得也跟着拧起了眉头,咬紧指尖,真是看着都疼。
伍崽见镊子烫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将装着糯米粉的小瓷瓶揣进怀里,接着拿起了盘子上的剪刀,一手拿着刚烫好的镊子,一手拿着剪刀,走到床边。
见到伍崽过来了,玄蕊才立刻起身让开他,伍崽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