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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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驴是个犟种,今晚不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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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黎木的现下情况相当不稳定,有时会在人形和兽形之间突然转变,怕吓到人,所以灵墙专门买了一辆马车搭载两人。

不过马车的马,是“千里马”的“马”。

上路前,灵墙还不忘给二师兄写信,告诉他自己有事要去办,让他不要着急来找自己。

二师兄当然是立刻回信,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不过还说什么,那自己就在渝阳城歇个脚,过几天一定把他抓回去。

切,灵墙现在是看出来了,二哥分明是找借口待在渝阳城……

说实话,灵墙在写“自己有事要去办”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大人,身上肩负着拯救黎木性命的重任。

可是脑子里黎木吐血的画面挥之不去,黎木捏着自己的衣服、脆弱地喊痛的时候,黎木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要碎了一样。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这种难过的感觉不同于被大师兄训斥,他光想想就要止不住地流眼泪。

灵墙吸了吸鼻涕,裹好了黎木,一拍千里马,上路了。

旱地行了数日,就该要换水路了。虽说路行也可以到达永嘉山,但是走水路明显要快很多。可灵墙一打听,居然没有一艘船要前往永嘉的,就连水上商队最大的陆家商船也不通行,只好作罢,继续行旱路。

又过了半月余,灵墙他们终于走到了永嘉地界。可路上人也少,偶有人,也只是同自己反方向走,一个顺路的人都没有。而且越往永嘉的方向走,跟他反方向的人越多,感觉大家好像都在往外走。

“诶呦——现在怎么还有人往永嘉的方向走?”

“别管了,快走吧……”

灵墙没有过多留意,扬了扬鞭子,埋头朝着永嘉山的方向赶。

不知道是为什么,通往山神庙的大路总偏好修筑阶台,千里马赶着马车上不去,或许这里有其他的上山路,但是灵墙此刻无暇再去找。

于是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让千里马歇着,黎木则安置在了马车上。

这时的黎木是一副小狗模样,他睡了好几天,这才刚刚醒过来,却见灵墙要走,他略作起身,当即被灵墙发现,强行塞了回去。

“嗷。”黎木的声音有气无力,小兽嘤嘤,灵墙实在心疼。

他轻轻地挠了挠黎木的脑袋,捏了一个小人泥塑陪他,“小黎木,你乖,我上山去问问,等给你找到了药,我立马回来。你乖乖的,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回家……”

“嗷……”灵墙絮絮叨叨的声音,让黎木听着让人安心,他蹭了蹭灵墙的手心,将泥塑裹起来,示意自己会在这里等他,安安静静地窝了回去。

永嘉山是一座大山,虽不及佘灵山那般高,却也是群山环绕,绿树怀抱。水天一色的山景中猛然冲出一道银流,宛若从山河画卷里跑出来。

灵墙却无情欣赏,兴冲冲地一步一个脚印往山上赶去。

在路上遇到了些香客,他们大多瘦削,面色苍白,有的甚至嘴唇发紫。

身体这么不好,还要山上吗?灵墙不解。

“小姑娘,咳咳——”一个佝偻老人叫住了灵墙,“你年纪小小也上山来?可怜哟,咳咳……”

灵墙上前扶住老人家,那老人家连连摆手,“不用了,我没事,咳咳——”

“老人家,你怎么咳得那么厉害?”

那老人顿时定住了,这小姑娘语调不像本地人,面色红润,哪里像生病的样子,“诶呦——小姑娘,你你、是外地来的!咳咳,你快回去,怎么到这里来了?咳咳,我还以为你——”那老人家激动地要咳昏过去。

幸好灵墙扶住了他,“老人家,你小心些,不要这么激动。”

那老人家眼泪流了下来,跌坐到地上,捂住自己的嘴,“我连累了你,我还以为——咳咳,你别管我了,快走吧,快下山去吧!”

“我不走,我要去永嘉山的山神庙!咱们同路,你起来,我们就快到了!”灵墙要扶那老人起来,他却说什么都不肯。

“我孙子没了!咳咳——儿媳、儿子都没了,买药钱我也拿不出来!我上山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处去……”他扒拉着灵墙,让他赶紧下山,“山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群等死的人,你去哪里干什么啊,你还这么小……”

灵墙越来越迷惑了,“老人家,你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里有疫病!会传染的!你快哪里来,哪里回去!”

“疫病?没事,我不会得疫病的。”应该吧,他从小到大还没生过病,可能因为他不是人……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来时没看见那么多人离开这里吗?”

“……”

灵墙和他理论不清,连拖带拽将人送上了山。

刚至庙门口,灵墙惊住了。

他心头一颤,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制住了。

庙院里铺设着一张又一张的席子,上面躺得全是人,他们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呜咽、咳嗽声接连不断。

他们虽无外伤,却面色枯黄,四肢肌瘦,似被人夺去了生机。

痛苦和难受写在每一个的脸上,死亡和绝望萦绕在他们身边。

整座庙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熏得烟雾缭绕的。

老人家咳了咳,“来晚了,连等死的位子都没了……”

“……”

灵墙扶着老人家进了庙里。

庙前院有二个人捂着口鼻,拿着艾草到处挥。

灵墙呛了一口。

“完了,孩子,你终于还是咳上了,呜呜——”老人家又哭上了。

“……”

一个拿着艾条、面上捂着布帛的少年,走了过来。

“客房里都是人,前后院也没位子了,”他一脸颓废,像是见惯了这幅光景,态度相当应付,“要躺着只要柴房了,不想就赶紧下山——”

又一个少年上前,隔着布帛捂住了他的嘴,“抱歉,两位,这孩子不会说话——不过,庙里却是不够地方了,可能需要委屈你们了。”

面前的两人虽然蒙了面,看不出相貌,但个子一般高,都穿着素衣。

可能是烧艾草的缘故,两人的衣服灰扑扑的。

“二位,我是来找人的,”灵墙礼貌地作了个揖,“哦,但是这位老人家可能需要帮助……”

两位少年对视一眼,镜像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人迎了进去。

“嘉祝,你去安置这位老人家。”后来的那位少年开口道。

原来这个态度应付的少年叫嘉祝。

“为什么是我去?”嘉祝一甩艾条搭在肩上,险些抽灵墙身上,幸好被另一个少年一把抓住。

“快点。”

嘉祝只好悻悻地收了艾条,带着老人家走了。

“真抱歉——我代他向你道歉,我叫嘉庆,刚才那个是我弟弟嘉祝……”

“哦哦,你好,嘉哥哥,我叫林墙。”

“叫我嘉庆就可以了……”嘉庆将人迎进了一间小房,“实在对不住,庙里能接待客人的房间只有这间了。”他说着为灵墙沏了杯茶。

灵墙倒是不介意,他接过茶盏,“冒昧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带这个……”他指了指脸上。

嘉庆摸了摸脸颊,戴习惯了方巾,他都快忘了脸上还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了。

“庙里早晚要熏一次艾草,戴上没那么呛人,”少年取出一块三角巾,“虽然你可能不会被感染,但是谁也不知道这疫病是通过什么传染人的,在人多的地方,你还是带上比较稳妥。”

灵墙道谢收下了,“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被传染?”

“我能感觉得到,你不是一般人。”

“……”灵墙确实不是人,他礼貌地嘬了一口茶,“疫病,是什么很难治的病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嘉祝徐徐道来,“疫病是会传染的疾病,一个多月前,临近的几个村里突然爆发了疫病,起初人们只是咳嗽,并不在意。直到半月前,一批村民相继死亡,大家这才开始注意到事情的严重性……山下的村民很多因为某些原因、陆续离开了这里,但仍有一部分人选择留下来。如你所见,庙里因为接待病人,致使得这里都躺满了人,可我们能做的却只是延缓人们的痛苦……”

“啊,这,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找大夫看看?”

“找过了,没用,这疫病不是寻常药能够治的了的……不过,”隔着帛布都能感受到少年的崇敬之意,“我师父他人已经下山去了,相信很快就解决的!”

“你师父?”

说起师父,嘉庆的眉眼都挂上了喜色,他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对,我师父很厉害。”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嘉庆尴尬地掀了的三角巾,浅浅地抿了一口茶,很快又将三角巾放了下去。

只这一瞬,灵墙仍是看到了他的模样。

少年鼻头圆润,一双眼睛溜圆,面容清隽可人,让灵墙无端想到他之前养的一只白兔。

“抱歉——你说你是来寻人的?”

“是的是的!我来找山神庙的侍司……”

侍司在这里是指管理山神庙的人。

在佘灵山,灵墙的师父就相当于侍司,但是大家并不这么叫,他们总是师傅、老师傅的喊……可能是地方叫法不同吧。

这是他从花沅君嘴里听到的。

嘉庆略表遗憾,“抱歉,永嘉山神庙的侍司就是我师父,他早早就下山了,可能解决不了此次疫病,他是不会回来的……”

“不不不,是我太自私了,这里有这么多人需要侍司,但我却只想着自己。”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不必为难。”

“……那你知道洗髓丹吗?”灵墙满眼期待看着嘉庆。

少年摇头,“抱歉,这个我没听说过。”

“好吧,还是谢谢告诉我这么多。”

**

许久才走到永嘉山,却被告知侍司下山了,灵墙也不气馁,他决定自己去寻找侍司。

灵墙白天上的山,傍晚了才下来。

他依着记忆,去找千里马和黎木,却并没有在原本藏匿他们的树丛发现他们。

这处有肥草,千里马又被拴着,他们怎么可能自己离开呢?

他借着余照,发现了一个碎掉的小人泥塑,走进几步,果然在湿软的土地上找到几双不同与自己的脚印。

那脚印专门踩在长草的地方,拨开才能看见。

这把灵墙气坏了。

有人的脚印,树上又无绳子挣/扎的痕迹,一定是有人强行带走了千里马和黎木!

那偷马车的贼,甚至专门沿着原有的印迹,把马车驾出去,延伸出去的车辙印光明正大地断在通往上山的大路上,跟其他的印迹混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条大路向上是山神庙,向下通往村落,可他下山的时候并未看见有马车经过,别说马车,人都没有几个。

灵墙试着顺着山路向下走去,忽然在路中/央发现了一个澄黄的果脯,这颗果脯看着眼熟,分明是晒干了的黄皮果!

他临走前,在车舆上给黎木塞了许多的零嘴,这黄皮果就是其中之一。

灵墙走了数丈远,果然又发现了一个。

这应该是黎木留下的,可怜他浑身无力,却还要一路留标记。

四下里无人,灵墙不再踌躇,久违地变成回了一颗小石头,噔噔噔地向下滚去。

待灵墙跟着一路的痕迹抵达村子时,已经月上中天,而沿路的果脯零嘴早已经没有了。

瘦小的身子背后是倔强的影子,他拿出一提灯笼,挨家挨户地找寻黎木和千里马的踪迹。

蝉虫在黑夜里不安眠,促织依然在跳它的求爱舞。

天无绝人之路,灵墙在一家小房院门口听到了一声驴叫。

“!”是千里马的叫声。

灵墙没有立刻敲响那家门户,他想了想,尚不清楚偷驴的有多少人,先看看比较好。

于是他吹熄了灯,踩着人家门前的一颗矮枯树枝,翻上了人家的院墙。

别看灵墙个子不高,好歹还是个小土精,这点身手他还是有的。

今晚月色不明,小院里停着一辆马车,虽然看不大清,但估计就是灵墙他们的那辆。

按理说偷偷车贼在将车运回了窝点后,会清点脏物——也不知道黎木是否还藏在马车里。

院里还站着两个人影,一个男人正抱着千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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