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被害人是在家中死亡，独居。

那栋位于郊区的独栋住宅有两层，因为无人居住，地板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尘土。

忽然，尘土轻飘飘地从地面上浮起来。下一刻，红色的闪电划破了空气，在空寂的房屋内交织出一张大网。

当飞扬的尘土再次落回地面，红色的闪电也消失了。

闪电侠背靠着宅子外的大树，陷入沉思。

第一位受害者的死亡现场是他最后一个勘探的地点。不出意外，他什么也没有发现。谨慎起见，他甚至还跑了一趟NYPD的物证室，仍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让他忍不住烦躁。

巴里，在好好想想，你一定错过了什么……闪电侠拧着眉头回忆。他不认为凶手是无差别杀人，这些被害人一定有他还没有发现的共通之处……

“叮铃铃——”

属于闪电侠的那支手机响起来。

闪电侠有些意外谁会在这个时间给闪电侠打电话，知道他这个号码的就那么几个人。“千万别是正义联盟又有任务需要出动……”他嘟囔着掏出手机，看到屏幕显示的来电人，蓝色的眼睛微微睁大。

迟疑两秒，他按下接听键，清了清嗓子，“哈维尔？”

“——闪电侠！”

通过电波的传导，闪电侠清晰地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小商贩的叫卖声。他恍然想起来，又到了一年中闪电侠博物馆纪念日的日子。

哈维尔是去逛街了？可巫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闪电侠思索着，迅速给予对方回复：“我在。哈维尔，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慢慢说。”

手机那头的人像是在跑动，呼吸有些不稳。热闹的背景音随着手机主人的离开渐渐远去，哈维尔应该是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点。他压低了声音，“我有了关于哑炮谋杀案的新线索！”他听起来有些激动，但仍旧竭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你现在在哪里？我想让你看看——”

“我明白了。”闪电侠打断他，“有人在跟踪你吗？”

哈维尔愣了愣。他钻进了一条小巷，前后左右都没有人。“……我想，应该没有。”

“那就好。”闪电侠松了口气，“我真怕你为了寻找线索陷入危险。”

哈维尔没想到他居然在担心这个。或许有点杞人忧天，不过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从发现不寻常的传单后就一直激昂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他弯了弯唇角，“别担心，我找到这条线索也是因缘际会。你现在有空吗？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亲眼看一看。”

“当然。”闪电侠一口应下，“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哈维尔从小巷里探出头。非常巧，这个地方离他的咖啡馆不是很远。于是他和闪电侠约好在巫师咖啡馆见。

结束通话后，哈维尔就幻影移形到了咖啡馆里面。但是，当然，作为世界上最快的人，当哈维尔到的时候，闪电侠已经坐在椅子上等他了，就是巴里经常光顾的那张靠窗的椅子。

哈维尔扬了扬眉，他走过去。

“你的速度真的很快。”他说，“我猜你挂了电话的下一秒就已经到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被叫做闪电侠。”红色极速者耸了耸肩。他们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寒暄，闪电侠从哈维尔手中接过塞勒姆商场的活动宣传单。彩色的页面上，占据了四分之一的“50% off”鲜红醒目。

他正反都翻看了一遍，有些迷惑地说：“我没看出来这张宣传单有什么不对劲——不过这家商场的折扣力度还挺大的。”

闪电侠客观地评价。

“那是因为你没有魔力。”哈维尔举起魔杖，点在宣传单上，口中念念有词。

——Aparecium（急急现形）。

随着咒语被念出，魔力在纸面漾开一道道波纹。画着打折物品的宣传单模糊成一团混沌的色彩。咒语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纸面就像擦去污渍的玻璃，看清了隐藏在下面的信息。

“巫师秘密结社？”闪电侠一字一句地念出来，“这是什么秘密教会吗？”

“我不清楚。”哈维尔摇头，“但是我猜这是一个针对哑炮的陷阱。普通人看到这张宣传单，只能看到像你之前看到的，全是打折物品的画面。但如果是巫师或者哑炮，他们就能看到这个。”

他用魔杖点了点纸面上“巫师秘密结社”几个字。

“看起来对方像是在招揽伙伴。”闪电侠摩挲着下巴，“对方或许也是一个哑炮。”

“或许。”哈维尔保守地说，“考虑到近期发生的谋杀案，对方还有可能是个黑巫师。”

“不管怎么说，这个塞勒姆商场的负责人看起来嫌疑不小，我会去查查的。”闪电侠把宣传单折起来拿在手里，看向哈维尔，“谢谢你，哈维尔，你帮了大忙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哈维尔浅笑道，“你那边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没有。”闪电侠叹了口气。哈维尔的线索来得很及时，让他的搜查有了新方向。“对了。”他想起来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查到了第一个被害哑炮的死亡时间——就在伯特劳入境美国后没多久。”

他试探地问道：“你觉得……”

“你怀疑伯特劳是凶手吗？”哈维尔直白地问。

闪电侠仔细观察着哈维尔的表情，缓缓地点了点头。哈维尔沉吟片刻，说道：“基于伯特劳曾经做过的事，我不能说你的怀疑没有道理。”

“还记得我告诉你，我拜托猫头鹰给伦敦方面送了一封信吗？”他说，“伯特劳确实是按照合法流程出狱的。但是有曾经当过食死徒这个污点在，他很难在欧洲大陆找到什么好工作，更别提进魔法部了——他一向是权利欲望很高的人，作为一个普通巫师浑浑噩噩地活着，在他看来恐怕比死亡还要痛苦——所以他会选择来到美国，说实话我并不惊讶，尤其他的家人还生活在美国……”

“……等等。他的家人，生活在美国？”闪电侠语调古怪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是英国人吗？”

“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哈维尔谨慎地说，“听说伯特劳有个双胞胎兄弟是个哑炮，他的父母为此深感丢人，于是带着他的哑炮兄弟来了美国生活。”

闪电侠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伯特劳的全名是什么？”他焦急地问道。

“伯特劳·罗索。”哈维尔回答，有些好奇，“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他的名字？”

闪电侠神色凝重，“前段时间中城出现了一个名叫血魔的超级罪犯，他原本是中城警察局的验尸官，但他偷偷偷取作为证物的超级罪犯的血液样本进行实验，因此获得了超能力。”

他缓缓地说，“血魔的真名，是拉姆齐·罗索。”

哈维尔微微睁大眼，“你的意思是，这个血魔就是伯特劳的哑炮兄弟？”

闪电侠摇摇头。他现在还不能断定血魔是否真的和伯特劳有关联，一切还需要调查后再得出准确的结论。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拉姆齐就是伯特劳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