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褚英那么护着阿尔通阿,其实是因为当年努尔哈赤和舒尔哈齐找了俩堂姐妹。
这俩亲上加亲,说什么也得护着不是?
在叶欢哄荪岱的时候,这边,阿尔通阿的福晋小佟佳氏正和妹妹珠兰聊着这事。
这些天那个纨绔子弟阿尔通阿失眠了,在外面受了气,把气撒家里。其他人他不敢惹,只欺负他老婆。那时候女人的生产资料很少有除了自己身体以外的东西,特别是像他们这种联姻的,嫁过来就是为了维护两家关系,为男方繁衍子嗣的。想离婚?没门。女人根本没资格说。
做为妻子,十分苦闷,苦闷到找根绳子来吊死都怕娘家把自己的坟头给掘了。
小佟佳氏:“要不是我阿玛和他额涅是兄妹,非要我嫁过来让这段关系维持下去,我才看不上你那姐夫呢。肥头大耳,不学无术。这也就罢了,仗着我公公,至少吃穿不愁。可是他呢,时不时就对我打骂,还不让我去告状,说只要我告状就弄死我。唉,我真是倒霉死了。”
珠兰:“姐姐,这样不行啊,你一旦被他拿捏住,以后他肯定会变本加厉的。”
小佟佳氏:“是啊,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外人都说我嫁了舒尔哈齐贝勒的长子,幸福着呢,要是听到我诉苦,肯定会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唉,是我在娘家少吃少穿吗?就为了再攀上这门亲事,好让我们的父兄能在我公公的旗里办事更顺利,就让我嫁过来。你让我去抗争,你也不想想,这里的话事人都是他们本家的,谁愿意为我做主?还不是让我忍忍,我忍,我忍,你看着吧,我迟早得被他们逼疯。”
姐姐嫁过来三年,本是一快乐少女,竟蹉跎成一怨气十足的妇人。眼里的光没了,只剩下无尽的怨气。要不是珠兰还时不时过来陪陪她,让她一吐为快,只怕姐姐更受不了。
珠兰抿抿嘴,便是说:“姐姐,我知道有人能帮你。”
小佟佳氏:“谁?整个建州还有谁能比两个贝勒厉害的?”她皱眉,忽然像想到什么,赶紧抓住妹妹的手,“不会是明朝那边的官员吧?你还认识他们?”但转念一想,“他们那么大的官,能专程来管我们这种家务事吗?”
珠兰摇头:“姐姐,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些大人物。我说的这人啊,你也认识。”
小佟佳氏睁大眼睛,期待她嘴里的答案。
珠兰:“就是三格格。”
听到这个名字,小佟佳氏蹭得一下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她立刻说:“不行,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她。”
珠兰:“为什么?”
小佟佳氏:“你怎么会想到她?你难道不知道,就是因为她,你姐夫才对我这样的吗?”
话虽这么说,但她内心却是认同珠兰这个说法的。整个建州,有些人是能管但不会去管,有些是真的管不了。唯独三格格,是真的能管也会去管。只是她不敢跨出这一步。有什么立场呢?就为了教训自己丈夫一顿,然后三格格好吗?这样只会让她在这个家再也待不下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珠兰抿抿嘴,似乎也理解了姐姐的苦衷,她说:“其实三格格过来也未必能解决问题,说不定还适得其反,让事情变得更严重。”她深呼一口气,拉着姐姐的手说,“我们去河边转转,散散心,怎么样?”
小佟佳氏:“呵呵,我来这个家这么久,从没有出去过。我这姑姑吃斋念佛,早不和这家子往来了。其他房的福晋女眷自然也不会多余来管我。我倒是想和那个还没有出嫁的荪岱妹妹玩,可惜她是一门心思只往莽古济那边靠……”
珠兰没有说话。
小佟佳氏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多嘴了:“我虽然讨厌你姐夫,但谁要敢骂你姐夫,我也是要和她过不去的。偏偏荪岱还帮她说话,这胳膊肘都拐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以后要是见到三格格,可别舔着脸去和她示好,她可是我们家的仇人。”
珠兰皱眉,只觉得姐姐这话也太刻意了。倒也没说什么。
小佟佳氏:“不是要出去?还不走吗?”
珠兰:“嗯嗯,走。”
二人聊了一会儿,两姐妹就一起出了门。
叶欢好说歹说,终于说服荪岱去她的地盘玩,她拍着胸脯表示:“我告诉你,以后我手底下的人比现在建州的人数还多。”
荪岱:“你要这么多人干嘛?”
叶欢:“真好笑,你这个问题怎么不去问你阿玛?他手下为什么要这么多人?”
荪岱:“我阿玛是贝勒,这么多人有什么问题?”
叶欢:“我以后也会是啊。台吉,贝勒,我一样也可以。”
荪岱:“就你手底下那么点人,还想当台吉,你是不是在白日做梦?”
叶欢笑笑:“人当然要有梦想。”她没有破防跳脚,荪岱说的是实话,她现在连那些小部长也比不上,他们都不是台吉呢。她接着说,“我们的阿玛不都是从无到有慢慢发展起来的吗?你看我哥,之前也不是台吉,现在不也是了?只要我能打赢几场仗,就能……”
荪岱:“打仗?那可不是说着玩,真刀真枪,是要出人命的。”
叶欢:“我知道,富贵险中求嘛。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手里的人死。所以我需要你……”
荪岱指着自己:“我?为什么?”
叶欢:“你会预测天气呀,打雷下雨,这种天气胜率会更高欸。”
荪岱:“啊?”
叶欢:“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和你阿玛说,但我保证,你现在加入的话就是元老。除了打仗需要提供支持,平时我只要你提供近期的天气,方便我农作就好。怎么样?我可是会开工钱的哦。”
荪岱是又气又好笑,要不是她在得知自己有这个技能就想用在父兄身上,好不容易说服他们竟然失效,反倒被阿玛骂了一顿,她理都不想理莽古济。
真奇怪,为什么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自己才有用呢?
叶欢挑眉:“怎么样,要不要合作嘛。”
荪岱:“合作个屁,你哪来的钱?你都没分家,还不是从你阿玛那里拿钱?和我有什么区别?我才看不起你那点钱,说不定还没我多呢。”
叶欢:“现在没有,你加入不就有了?创业初期都是很难的,只要挨过这阵子就能见到曙光了。好姐姐,加入进来吧。”
荪岱:“哼,才不要呢。”她其实心里早就原谅叶欢,并且也有了想和她一起做事的想法。只是看叶欢这样就很想再逗逗她。
“除非你让我趴下来让我骑。”
好啊好。
不愧是一家人啊,都这么喜欢骑人。
叶欢当即就变脸了,她转身离开,还扔下一句话:“骑我,门都没有!”说完就走了。
留下荪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什么啊,这么突然,吃错药了吧?
还没回过神来呢,就听见嫂子小佟佳氏的声音:“这三格格啊,还真不像其他姑娘,古灵精怪,心眼真多。你是玩不过她的。”
荪岱回头,看到她们两姐妹。这,她们刚才是看了多久?不会是全都看了吧?好丢脸。
她尴尬的福福身,说:“大嫂。”
珠兰见状也行礼:“荪岱格格。”
小佟佳氏:“以后还是和她少来往吧,要是被你哥知道肯定发脾气,回头你我都免不了责骂。”
荪岱应声:“是,多谢大嫂提醒。”
珠兰见气氛尴尬,连忙打圆场:“姐姐,时间不早了,赶紧走吧。”
去哪?之前都不见大嫂出门,还以为她喜静,所以才没去打扰她。
荪岱:“珠兰,你们打算去哪里呀?”
珠兰没说话,只看了下姐姐。小佟佳氏:“就到处转转,刚看三格格放狠话,怕你受欺负就过来找你了。”
荪岱尴尬的笑笑:“她啊,就是那个性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
小佟佳氏:“她都当众羞辱你哥了,还不算坏吗?这建州的两位贝勒也是,这么放肆竟然也纵容,一点规矩也没有。”
荪岱:“大嫂,可能阿玛他们也有考量吧。”
小佟佳氏:“他们是两兄弟,自然会觉得是小辈打打闹闹。可是你大哥是家里的老大,经过这么一闹,以后还怎么管你们?不都把他当笑话了?”
她故意看着荪岱,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继续添火:“你别以为这是她针对你大哥,其实就是她看不起我们贝勒府一家,等她手底下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你看她还正眼瞧你吗?”
荪岱觉得这话很有问题,因为刚才莽古济是在邀请她。如果瞧不起她,又怎么会要她参加呢?只是嫂子明显是心里有火,不敢惹。便是低着头,没有回话。
珠兰继续缓和气氛:“姐姐,我相信荪岱妹妹肯定知道了。我们不是要去河边吗?”
小佟佳氏:“我是真心为这个家好,有些人可能还把我当外人,觉得我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