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胡同巷口马路边,南宫闪拨打电话:“我到了。”
不一会儿,一辆汽车驶向夏椰和南宫闪,紧接着司机下车走向后备箱,拿出十几个礼品盒整齐地排放在地上:“南总,我先去停车,马上回来。”
“小吉,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回家,今天过节赶紧回家吧,谢谢。”
“这么多,我俩拿不回家。”夏椰不建议司机离开。
“我有办法,小吉你不用管了,赶紧回家。”
收到命令司机小吉驶离,南宫闪伸出双手对夏椰说:“把礼盒一个一个放在我手中。”
“这就是你的办法,叠罗汉?这么多礼盒会挡住你的视线,怎么走路啊?我给爸妈打电话吧。”
南宫闪阻拦夏椰想要拿手机的手:“相信我可以的,在这里等父母来拎礼盒像什么话,现在的孩子一点苦都吃不了吗。”
夏椰叹了口气只能任由南宫闪逞强,将礼盒一层一层摆放在南宫闪手中,直到礼盒淹没南宫闪的鼻梁才停手。
“继续啊,我能行。”
夏椰白了一眼,一只手吃力地拎起剩下的三个礼盒,另外一只手拉着行李箱走进胡同巷。
“哎呀,我力气大,你拎不动,给我加上。”南宫闪紧跟夏椰步伐。
“你少说话,自己泥菩萨过河还逞能。”
“那我们走到七奶奶家门口,在她家石凳上休息一下好不好。”南宫闪担心夏椰柔若无骨的手被勒出痕迹。
“知道了,别说话省点力气。”夏椰费劲地前行。
午后的阳光毫不吝啬照耀着古老的胡同巷,夏椰与南宫闪回家的轻踏声,无疑带动了静谧安详的市井气息,奏响了美妙动听的旋律,虽然美丽身影有些窘迫但不乏有趣生动,是每个回家的游子最纯朴最炽热的情怀,为岁月静好的胡同巷增添了节日里活泼热闹的景象。
内院葡萄树下,夏翰一个人下围棋,一旁何妤正阅读一本钩针编织书,他们看似悠然自得实则盼儿心切。
跨过垂花门夏椰喊了声爸爸妈妈,何妤隐约听到声音但没动身,直到听到行李箱与水泥摩擦出声响,这才露出笑容放下编织书奔向女儿。
“干妈,闪闪回来了。”南宫闪高兴地问候,同时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礼品盒放在观景石上。
夏椰眼里闪烁着泪光,好似把多年前走失的妹妹带回了家,何妤眼眶泛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伸出双手直奔女儿们。
何妤一手揽着一个女儿,分别亲吻女儿脸颊后深深拥抱着女儿们,不停地抚爱女儿们,有多想宝贝们在这一刻释怀。
咳,咳咳,夏翰走上前。
“干爸。”
“爸爸。”
何妤松开怀抱拭去眼角喜悦的泪水,“还不过来。”夏翰敞开怀抱,夏椰和南宫闪一左一右奔向夏翰,仿佛回到儿时椰椰和闪闪扑向遮风挡雨的臂弯,在伟岸的胸膛里呼吸力量无穷。
正房,客厅沙发上。
“这几盒是我托人购买的上等好茶,还有这是限量版的国际象棋,这是珍藏版的中国象棋。”
“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啊,还是小女贴心。”夏翰甚是满意爱不释手地欣赏。
“干妈,这两盒是您的护肤品,这几盒你猜是什么?”
“嗯,营养品?”
“不对。”
“首饰?”
“不对。”
好奇的何妤直接上手打开礼盒,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毛线球以及钩针编织全套用具,她感动得湿了眼眶:“闪闪怎么知道干妈对编织感兴趣?”
“前年回家时您说的呀,您说等到快退休了您就学钩针编织,我一直记着呢。”
我儿真有心,没白疼,何妤紧紧地拥抱女儿。
南宫闪在何妤肩上问为什么想学钩针编织?不会是想给她和椰椰织毛衣吧?
何妤回这是其次,主要是因为黎姐不会钩针编织,总算有一项技艺黎姐一窍不通,可不得学学掌握技术好显摆,人民教师可不只是会教书。
南宫闪笑道如果黎姨也学钩针编织,那还怎么展示优越感?
“已明令禁止黎姐学钩针编织,还有你妈妈茉莉·乔,哎呀,我得赶紧去厨房忙活了。”何妤猛然想起还有大事没做。
“你干妈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要常回家看看。”
“嗯,现在训练营差不多稳定发展了,有空我就会回来,保证干爸干妈看到我就烦。”
夏翰笑笑:“龚教练那边原谅你了吗?”
哎!南宫闪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她将岌岌可危的智丫羽毛球训练营起死回生并且拓展到其他城市,可以说智丫羽毛球训练营已全面开花是行业中的佼佼者,可是龚教练还是熟视无睹不认她这个徒弟。
夏翰拍了拍南宫闪的肩膀,“慢慢来,女人的心总归是软的。”
南宫闪惭愧地低下了头,当初回国探望龚教练,她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谁?”
可想而知龚教练被爱徒伤得有多深,千辛万苦培养将毕生的球技毫不保留传授给她,结果她头也不回一走了之。
当年的南宫闪太年轻又遭遇连番挫折,伤心至极才任性不管不顾,经历社会打磨几年已然知道龚教练对她恩重如山特此前来领罪,南宫闪知错地向龚教练道歉。
龚教练与南宫闪说的第二句话就是:“你知道那天我在选拔体育馆等你多久吗?我呆坐在地板上看着敞开的大门,我始终相信你会回来,可是太阳落山了,阳光洒落在地板上渐渐没了影,就像你一样消失不见了,那一刻我顿悟了一个成语:一厢情愿。你回去吧,就当我从未按过南宫家的门铃。”
南宫闪感到透骨酸心,连眼泪都没有资格落下,龚教练的意思是她不认识南宫闪这个孩子,残忍抹去了十几年的师徒恩情,自此龚教练再也没有和南宫闪说过话。
现在南宫闪的愿望就是龚教练早日与她说第三句话,早日恢复师徒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