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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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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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语聆就差在电话那头鼓掌欢呼了,镜头一转,只听薛语丞对薛语聆说:“我和方辞还有点儿事,你先下楼等我。”

薛语聆入镜和方辞说了再见才走,方辞还在想薛语丞有什么事要避开薛语聆跟自己说,薛语丞就开口了:“兄弟,你和你们剧组那个叶谨书关系怎么样啊?”

合着这家伙是留下来八卦的:“...同事关系能怎样啊?”

“我看你俩同人文满天飞,还有代拍po出来的照片,你都让他那样,那样揽着你了,你不是最讨厌别人碰你吗?我很难不多想啊。”

方辞看着薛语丞在视频里比划,无语更甚:“叶谨书本来年纪就大一些,又是前辈,我们的对手戏还是最多的。难不成我还要黑着脸把他的手拍掉,再一脸严肃地说别碰我?工作需要而已,不太过分的话我能忍忍。”

“忍辱负重啊兄弟。”

“...你不会用成语还是别用了吧,认识你怪丢人的。”

薛语丞早就百毒不侵了,只当没听见:“哎哎哎,还有那个,你那个高中同学,你俩怎么样啊?”

方辞没想到薛语丞突然问这个,他很明显地愣住了,薛语丞更是通过视频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还没握手言和啊?这不好吧兄弟?他毕竟是编剧,你跟他较劲也没什么好处啊。方辞,你别那么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方辞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和薛语丞讲述他和袁翮化干戈为玉帛的过程。

可能方辞在决定参演这部电影的时候,他就不想再执着于几年前的那场争执了。而昨晚的酒更是像一支溶解了所有矛盾的“百忧解”,两人在深夜促膝长谈,就像真正的多年老友那样。

然而方辞作为一个gay,敏感地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氛,又或是自己做贼心虚,关于昨晚,他实在是不敢多想。

薛语丞把方辞的沉默当作不愿妥协的标志,发表结论的同时捧一捧自己:“你有时候就是太认死理了才会没有朋友。完了,看来你真的只有我了,兄弟,好好珍惜我吧!”

“......”

方辞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话。

薛语丞发了几条长语音控诉方辞的无情,方辞点击“语音转文字”,内心毫无波澜。

最后薛语丞还是妥协了,发了一条文字消息说机票买好了通知他。

方辞这才回了个“好”。

薛语丞哭晕在厕所还不忘给自己精神鼓励,竹马情谊深似海,我对方辞是真爱!

夏天的太阳早早就上班了,为了抓住日出时短暂的晨光,整个剧组从凌晨两三点开始就忙碌起来。

方辞和叶谨书已经化好妆,坐在房间里待机。方辞下意识转动手腕,才想起来今天这场戏任时不戴手表,于是他转头看向化妆台边的电子钟,已经四点二十四分。

方辞腿上放着剧本,他有些犯难,今天这几场戏的情绪对他来说实在不太好把握。

叶谨书偏过头叫他:“...阿辞,阿辞?”

“啊,书哥,不好意思,我出神了。”

“怎么了?好像状态不是很好,昨天没休息好?”

方辞赶忙摇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不知道今天这场戏怎么演比较好。”

“哦~”

哦什么?方辞有点奇怪,看到叶谨书的表情之后他更奇怪了,方辞甚至觉得自己对于人类表情的解读能力可能出了问题。

因为此时,叶谨书脸上的表情...让方辞想到的词只有一个——“姨母笑”。

“......”

叶谨书似乎意识到自己没有做好表情管理,清了清嗓子之后说:“那个...你和袁编前天不是还特地回去讨论了剧本嘛,连宵夜也没和大家一起吃。所以我就以为你们讨论的是今天这场戏,现在看来是我先入为主了。”

“......”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你为什么要那样笑啊?!

叶谨书的解释和他的面部表情之间没有逻辑。

进组小半个月,方辞不敢说自己和叶谨书混得十成熟,至少没得罪过他,两个人之间也能算是有点和谐的同事情。这是第一次,叶谨书丢掉了作为同事的边界感,方辞倒不是生气,但他确实觉得不太舒服。

方辞在心里抠了三百个字眼,飞了八千条弹幕。

我遇到了演戏上的困难他为什么要笑?

他不怀好意?

可是那个笑明明就是姨母笑啊?

难道因为他是前辈,看后辈遇到专业问题,前辈光环升起所以慈爱起来了?

那他干嘛要提起我和袁翮那天提前走的事?还要强调我们没和大家一起吃宵夜?

等等,难道是因为这个?可刷的是我的卡没错啊?!吃了我小一万呢这群人,还要我怎样啊?!

不对啊,就算是这样逻辑也不通啊?

如果是前辈光环加成下的慈爱,他为什么不直接开口帮我解决表演上的问题,反而要提前天晚上的事?

如果不是,那就是不怀好意?还拐弯抹角骂我不会做人,翘掉团建跟编剧一起摸鱼?

这个解释比较有逻辑...可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难道就是因为昨天在餐厅见到他的时候没有叫“哥”?不是吧这人?

方辞还在和心里的小人激烈讨论,叶谨书已经挪动椅子凑近:“阿辞,我真的有点好奇!之前和你还不算熟,也不敢问更多,你说你和袁编更早以前就认识了,那你和他是不是老同学之类的啊?”

什么意思?啊?话题怎么突然走向了奇怪的地方?

方辞不喜欢说谎,他下意识点头,可“老同学”听起来太暧昧,他补充声明:“我和袁编确实是同学,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过,所以...只能勉强算得上有交情吧。”

“所以那天你和袁编真的回去讨论剧本了吗?”

叶谨书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好想知道”几个大字,然而方辞此刻真切感受到了冒犯,他整个人冷下来:“叶老师,我认为,我的个人行程没有必要向您一一交代。”

两人相识以来,方辞在叶谨书面前一直客气周到,这样严肃的冷脸着实吓了叶谨书一跳。

叶谨书立即开口:“阿辞,抱歉,我不是...”

“两位老师可以就位了!”场务进来叫人,叶谨书的话没能说完,方辞已经起身离开。

天就快大亮了。

“停!还是不行,任时补下妆吧,再调整一下。”陈松晔坐在监视器后面,他的下巴快被摸出火星子了。

方辞已经拍了五六条,眼看着太阳越爬越高,方辞的心理压力也大起来,他不能让整个剧组从天黑忙到天亮的努力付诸东流。

“方老师。”叶谨书终于趁着补妆的空隙走过来,他将方辞的数次NG归结于开拍前的对话,此刻饱含歉意地开口:“非常抱歉,方老师。在化妆间的时候...确实是我没有分寸,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如果可以的话,今天拍摄结束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方辞其实也有些懊悔,不是懊悔维护自己的隐私,而是反省自己生硬的语气。毕竟两人在工作上的互动太多,不能闹得太僵。以往在工作的事情上,方辞面对各种情况都可以进退得宜,或许是今天是起得太早了,又或许是那个夜晚溢出了过多的温情,连方辞自己也不敢再回看。

此刻叶谨书主动来道歉,方辞一定要给这个台阶:“没关系,叶老师,当时我的语气也不太好。我们晚点再聊吧,现在时间不多,我还是想把这场戏拍好。”

叶谨书肯定地点点头道:“没问题。那个...方老师...”

叶谨书有些犹豫,他和方辞刚闹了些不愉快,此刻更担心自己的建议会成为说教,但他还是开口了:“关于这场戏,刚刚一直没找到机会和你说。其实第二条你的状态就很好,你是凭借感觉演戏的那类演员,所以...你可以找找当时的状态,尽量不要思考‘如何表演’,只把你自己当作任时本人就好,说不定会有帮助。”

“谨书说的没错。”陈松晔也走了过来:“方辞啊,有时候演戏不需要思考太多,更何况你本来就不是依靠技巧进行表演的演员。比起运用技巧,你的直觉也许更加准确。”

方辞点头。

他看了一眼天边越发夺目的太阳,抬头猛灌了几口凉水。

“Take 7! Action!”

任时醒得很早,不,不如说他昨晚根本没睡着。

推开房门之前,他又抱了一丝幻想,或许昨晚自己那样的一番剖白可以换来一顿温暖的早餐。

房间外如一潭死水般安静,客厅的落地窗帘严严实实地拉起,暗沉沉的,一丝阳光都穿不进来,茶几上放了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写了密码的纸条,再无只言片语。

任时扯了扯嘴角,他嘲笑自己,又同情自己。

他没有碰那张卡,走到餐厅拎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不到六点半,偌大的校园也空空荡荡,只有零星的几间教室被早起的学生点亮。

任时透过窗户看见清晨的太阳,突然想听歌了。

他掏出手机,耳机线鲜见地团在一起,任时的手指在线与线之间穿梭,从这个空钻到那个空。起初他的动作还算有条理,但很快失去了节奏,扯着耳机线的力道也越来越重。

“砰”的一声,纠缠不清的耳机线连着手机一起被扔进了桌肚里。

任时冲到走廊上,扶着栏杆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凸起清晰可见的血管,嘴唇抿成一条紧紧的线。

他的心已成荒原,却不敢放声嘶吼。自他出生起就种下的,名为“规矩”和“体面”的种子,终于长成布满“不自由”的藤蔓,寄生在他的身上,在不知不觉间侵蚀了他。

凤凰树下依稀能看见有个人坐着,是周映。

这么早,坐在图书馆门口干什么?他平时也会这么早坐在那里看书?

“喂!周映!”任时好像终于找到了开口的契机,这一声喊得格外响亮。

树下的人站起来,周映仰头往楼上看,穿过重重枝丫和火红的花影,直直地望进任时的眼睛。

任时第一次想,周映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像图书馆门口的那面镜子一样,每次和周映对视,都能从他的瞳仁里看见自己,这种时候,任时才能说服自己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你今天看起来像个死人一样。”周映语气温和,用词毫不客气。

花瓣在任时的指尖被揉压捻碎,汁液混着色素,泛着暗红的血色:“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原来你真的想死。”

“我不想死,只是不懂自己要为了什么活下去...你有什么高见?”

“我没有办法替你回答。”

一阵沉默,清晨的鸟叫声急促又清脆,混着一点南方夏季早早响起的蝉鸣。

任时这才发现周映手里没有书,他问:“你不看书,这一大早坐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如果我不在的话,你现在应该也不在了。”

任时想对方怎么又开始讲废话:“你不在这里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坐在这里,一大早的又没事干,坐在图书馆门口装什么深沉。”

“不是没事干,是你需要我。”

任时仿佛一颗被引爆的地雷,他猛地站起来:“我不需要任何人!”

四下一片寂静,校园里已经开始有往来行走的学生,任时的喊叫引来了不少的目光。

但任时低着头,周映一言不发,一如往常地看着任时。

天光大亮,任时手心里只留下黏腻的汁液,低低的声音在重复着:“我不需要任何人。”

那天早上看见任时的人不少,班上关于他这个转学生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他们围在任时身边大声讨论,将一把接一把的尖刀刺进任时的身体。

“他一大早就在图书馆门口大喊大叫啊?!”

“他不会是精神病吧?!”

“笑死了。你见过哪个精神病成绩这么好的啊?”

“尖子生嘛,肯定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咯!”

“也是啦,成绩好就是了不起咯,天天带手机也没人管。”

“他是真的没人管吧?听说他没有父母啊?”

“有的吧?是不是父母离婚了?”

“那难怪了,那样家庭长大的能是什么正常人。我听说他还跟6班的那几个小混混有来往欸!就这,还好学生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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