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边五丑”也是一惊,从房顶跳了下来问道:“你们可是那孔雀明王的徒子徒孙吗?”其中的三丑答道:“正是,我们师父便是女菩萨达央卓嘎。”秦无忧心中好笑,那达央卓嘎看样子十七八岁,怎么收了五个这样又老又丑的徒弟,便问道:“你们唬甚么人呢,孔雀明王门下何曾有男人?”其中的四丑笑道:“那自有缘由,不由得你管,既然知道我们师祖是孔雀明王她老人家,还不快滚?不然我们将你一并吃了。”原来,那藏边五丑本是藏川的五个恶霸,做尽了抢男霸女的恶事,一次他们遇到了出门办事的达央卓嘎,看她小小年纪又黑又瘦,动了歹心要抢她那根黄金杵。不料被那少女打得哭爹喊娘,跪在地上磕头。那少女出手向来不留分寸,但见那五人能接自己几招不死,便也生出慈悲心,收他们在自己座下严加管教,望他们悔过成人。那五人在达央卓嘎近前时阿谀谄媚,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竟将达央卓嘎唬过,教了他们不少密宗的绝学。此次达央卓嘎与霍都公主前来中原对这五人疏于看管,让他们跑了出来,在两广之地作案无数,却遇到了五绝之一的洪七公,被他一路追赶跑到铁掌峰上来。
秦无忧见这五人区区孔雀明王的徒孙也敢嚣张跋扈,气不打一处来,咯咯娇笑道:“你们既是孔雀明王的手下,可曾听说过我苗疆圣女秦无忧的大名?”“秦无忧”三个字刚刚出口,五个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和尚顿时吓得体似筛糠,他们将孔雀明王奉作神明一般,却听说就连孔雀明王也忌惮这苗疆圣女三分,此刻真好似看到了活阎王一样面如死灰,再没了之前的态度。那大丑战战兢兢地叫道:“苗,苗,苗,苗疆圣女怎,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秦无忧转动玉箫,微微笑道:“自是来逮你们的,还不快跪下磕头难道要我亲自出手吗?”这时那五丑在旁边说道:“我觉得她必是虚张声势,看她小小年纪怎么能是苗疆圣女呢?”三丑却打住话头:“五弟这可难说,我听说苗疆圣女年纪也就二十岁上下,咱们可惹不起她啊。”最后那为首的大丑恭恭敬敬跪下向秦无忧嗑了个头说道:“小僧不知是圣女大驾,之前多有冒犯,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几个罢。”秦无忧却道:“既然你们如此说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但你要告诉我为何那孔雀明王跟蒙古人混到一起,她的徒弟又为何会出现在中原?”大丑听她一说,自然不敢告诉实情,他们风闻这苗疆圣女残忍成性,但那孔雀明王也不逞多让,此刻均都暗暗叫苦,真是不敢说又不敢不说。最后那大丑心一横,跟身后弟兄说道:“我看这小姑娘恐怕是有名无实,咱们五个人联手也未必赢不了她,跟她拼了也比让她折磨死强。”剩下四丑也点头称是,突然将手齐齐放到大丑背上,然后大丑一招须弥般若掌拍出,直奔秦无忧胸口而来。秦无忧冷笑一声使出鬼影附形轻松将大丑一掌躲过,然后转到五人身后,一招七情催命掌拍到大丑脑袋上。秦无忧暗暗催动虾蟆功和顺逆九阴功两门绝世神功,一掌中有万钧力道,哪里是李莫愁赤练神掌能够比拟得了的。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那大丑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秦无忧拍得粉碎。谁知那大丑一死,身后跟着的四丑竟也都抽搐一下,七窍流血躺倒在地上。秦无忧大惊,心道还未从他们身上问出情报,赶紧上前试四人鼻息,可那四人均都已绝气身亡。
原来那五人练得是密宗中的瑜伽内功,五人的内力可以相互传递,刚才四人正是将内力传到大丑身上,希望一招制服秦无忧,谁知被她轻易躲过。但大丑心道自己集五人内力,谅那苗疆圣女也打不破自己的金刚劲,便运气硬撼,哪料得秦无忧掌力如此雄厚,竟生生将他脑袋拍碎。剩下四人因大丑一死内力乱窜,又被秦无忧掌力余劲所伤,便也都暴毙而死。秦无忧知道现在后悔也没甚么办法,只能悻悻的回头倚靠在李莫愁身上。李莫愁还是平生头一次见秦无忧的功力,之前她虽然在陆家婚宴领教过,但那时无忧急于救她并不想惹事,只是随便显露了几手功夫,是以李莫愁虽然知道无忧妹妹武功绝伦,却没想到能有如此骇人的威力,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这才想到当初在终南山无忧妹妹与自己对掌之时该是留了多少的情面。
未过多时,那位身穿杏黄长衫的少女悠悠转醒,看到那藏边五丑躺在地上的尸体,不由开心地叫道:“爷爷,你果然跟来了!”但环顾四周却只看到一位身穿奇装异服的少女被另一位女子亲昵地搂在怀中,二人正轻轻打量着自己。她连忙叫道:“你们是何人,我爷爷呢,他到哪里去了?”李莫愁笑道:“这儿只有我们二人,再没有其他人来过,又如何知道你爷爷在哪里呢?”那少女指着那大丑的尸体怒道:“你休要诳我,这世上除了我爷爷和郭伯伯,哪还有人能有如此高强的掌力呢?快告诉我爷爷他去了哪里,不然我饶不了你们两个!”秦无忧听到那刚刚被自己救了一命的少女竟出言不逊,忍着一肚子气娇笑道:“那人是被我打的,你的命也是我救得,怎么,不给本姑娘磕头吗?”黄衣少女听无忧如此说,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看你年纪也长不了我几岁,能有我爷爷那般的功力?这牛皮吹得太大都吹破啦!”秦无忧哪里受得了这气,从李莫愁的怀里挣脱出来就要打那黄衣少女,却被李莫愁死死抱住,无忧转过头来大喊:“莫愁姊姊莫要拦我,不给她点教训她恐怕不知道天高地厚!”李莫愁却温柔地说道:“无忧妹妹何苦跟一个孩子置气?看她年纪不大,想来没经过世面,咱们不理她便是。”说着拉住秦无忧就要走。不料那黄衣少女还是不依不饶,摆出架势说道:“怎么,吹牛吹破了就想走?你们不告诉我爷爷去了哪里,一个也别想走!”秦无忧听了这话,又要回头动手,李莫愁看这姑娘并非有恶意,只是态度蛮横了些,怕秦无忧出手不知轻重要了她的性命,赶忙将秦无忧揽到身后,笑道:“区区一个孩子哪劳无忧妹妹出手呢,让姐姐陪她玩玩就是了。”秦无忧虽然生气,但向来听李莫愁的话,便乖乖点点头说道:“莫愁姊姊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小蹄子。”
那边黄衣少女早听得不耐烦了,举手便使出一套“逍遥游”向李莫愁打来,李莫愁本来未将那少女放在心上,却见那拳法甚是精妙,拳风凌厉,不由得吃了一惊。随后她施展出古墓派的美女拳法,一招“文姬归汉”将黄衣少女架住,然后顺势一推使出“貂蝉拜月”,黄衣少女也抽身换式,变招相迎。就这样,二人又拆了二三十招,那黄衣少女有些招架不住,接连使出莲花掌,铜锤手攻李莫愁上盘。但她招式虽然精妙,内力却稀松平常,是以总被李莫愁轻松化解。
那黄衣少女越打越没有耐心,但她看到李莫愁用的拳法姿势甚是优美,又是绝世的美人,一招一式犹如舞蹈一般动人,不由心中一荡。却又道这女子虽然好看,但招式却是十足的狠厉,必须要用出压箱底的武艺才能胜她。于是突然后退两步,竟打出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掌劲威猛无匹,向李莫愁面门打来。李莫愁感受到这掌的掌力和招式与之前大相径庭,也不敢托大,忙用出“赤练神掌”接住。因李莫愁只用了三分的力气,虽然将那掌接下,胳膊却震得微微有些发麻。她定了定神问那黄衣少女:“这是什么掌法,竟如此厉害?”少女得意回道:“怎么,连降龙十八掌都不识得吗?”
李莫愁和秦无忧听到“降龙十八掌”不由都吃了一惊,心道这不是“北丐”洪七公的看家绝技吗,怎么这黄衣少女也会?不料那黄衣少女竟又连着打出降龙十八掌中的“飞龙在天”,“见龙在田”,“或跃在渊”;李莫愁虽然不识得降龙十八掌,但却能感受到这套掌法的厉害,故而也催动了无忧传给她的顺逆九阴功配合赤练神掌相接。只是那黄衣少女虽然使得是正宗降龙十八掌,但每掌都美中不足,总有瑕疵,招式内力都不到位。
原来,那黄衣少女原是丐帮前帮主洪七公在两广游历之时救下的孤儿,洪七公原本逍遥自在神龙见首不见尾,最不爱羁绊,但老来不免觉得有些寂寞,又见那少女伶俐可怜,便忍不住收下做了自己“孙女”。洪七公可谓老来得女,对这姑娘自然百般宠爱骄纵,而那姑娘虽然刁蛮任性,但心思单纯善良,将洪七公当作自己亲爷爷般侍奉得处处周到,洪七公心中欢喜,便将自己的绝学尽数传授给她。可惜这位姑娘武学天赋平庸无奇,学起来十分困难,总遇到瓶颈。若她能沉下心来随洪七公认真修炼,到今日或许也能精通其中的一式两式,只是她一招还未练好便求洪七公教她下一招,洪七公又总是宠着她,这才贪多嚼不烂,一十八式每一式都会,却每一式都稀松平常。此刻碰到李莫愁,她将一十八掌都打完了却也没伤到李莫愁分毫,而李莫愁却还游刃有余,姿态娴雅动人,好似画中的仙女一般,掌上招式却狠辣凌厉。若李莫愁想要取胜,其实早就可将那黄衣少女击倒在地,只是她不想伤害这位少女,又听得她自称会降龙十八掌,便也想开开眼界,故而虽然用的是“赤练神掌”,却对她处处容让。待她一十八式打完,李莫愁这才笑了笑,足下用出“无忧追魂步”,身法奇快绕到少女背后,一掌向她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