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院内
这日,李佑泽和沈婷婷正在书房里看账本呢,张策和李萱夫妇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李萱满脸惊惧,红着眼眶,泣不成声的道:“二弟,你可一定要救救你外甥啊。”
张策也一脸哀求的道:“是啊,二弟。姐夫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一定能够救你外甥。最不济,也请二弟找楚王殿下打听一下,看看陛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佑泽不明所以,满脸焦急的询问道:“大姐,大姐夫,你们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我那宝贝外甥,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萱哭哭啼啼的道:“大约一刻钟前,宫里突然来人,说陛下要将岩儿抱到宫里住上一段时间。我跟你姐夫两人,自是不同意。但是来人态度强硬,一言不合就说我们抗旨不遵。无奈之下,我们只好遵从了。可怜岩儿才将将两岁,就要去那险恶的皇宫里面讨生活了。”
她跟张策结婚多年,才得了一子一女,凑成了一个好字。如今儿子被抢走了,她哪里还能坐得住啊?
李佑泽皱了皱眉头,当机立断的道:“大姐,大姐夫,你们先别着急。我这就进宫一趟,看看陛下到底想做什么?”
沈婷婷放心不下,急忙道:“佑泽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佑泽笑了笑,道:“乖,安心待在家里,等我回来便是。”
话落,他便换了身衣服,急匆匆的进宫了。而皇宫内,永安帝已经等候多时了。
……
皇宫内
时隔多月,李佑泽再次见到了永安帝,却有些不敢认了。只因,对方苍老了很多,身体也消瘦了很多,俨然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唯有那双眼睛,焕发着犀利的精光,令人压根不敢直视。
李佑泽避开永安帝的目光,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永安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李佑泽一阵,轻笑了一声道:“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李爱卿就不曾进过宫了,是否心中一直在埋怨朕啊?”
李佑泽偷偷的抬起头,看了永安帝一眼,语气斟酌着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是微臣多言,才触怒了陛下,因此不敢有丝毫的埋怨。”
永安帝叹息一声,道:“你既这么说,必定是在怪朕了。”
李佑泽实在是摸不准永安帝的心思,只好再次开口道:“微臣不敢。”
永安帝招了招手,道:“过来,到朕身边来,让朕看看你额头上的伤口。”
李佑泽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抗拒的道:“微臣额头上的伤口,早就已经痊愈了,不劳陛下费心。”
永安帝立刻加重了语气,不容拒绝的道:“快过来。”
李佑泽无法,只得依言坐到了永安帝的身边。不过,他内心却瘆得慌,总觉得永安帝看他的眼神有些腻歪。
永安帝看着李佑泽额头上那道异常明显的疤痕,语气懊恼的道:“那日,是朕不对,失手伤了爱卿。朕同爱卿道歉,希望爱卿不要怪朕。听说爱卿命人去江南找孙神医了,不知找到没有?若找到了,这疤痕便可以去掉。听说爱卿的夫人脸上也有疤痕……”
李佑泽不想跟永安帝纠缠谁对谁错,立刻不卑不亢的道:“陛下的道歉,微臣实不敢当。孙神医已经过世多年了,我们夫妇俩脸上的伤疤横竖是去不掉了,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永安帝不以为忤,反而一脸大方的道:“朕的私库里,有两瓶孙神医早年制作的去疤膏,不知爱卿想不想要啊?”
李佑泽眼神一亮,正要请永安帝割爱呢,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脸警惕的道:“陛下,您到底想做什么?”
永安帝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道:“爱卿严重了,朕向来行事光明正大,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朕只不过是,想要跟爱卿打好关系罢了。”
前些日子,他正在储秀宫跟美人们玩捉迷藏呢,突然间眼前一黑,径直晕倒在地。
经太医们联合诊断,他的身体严重亏损,已经快要油尽灯枯了。小小的一场风寒,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听李佑泽和楚王的话,不顾身体执意享乐。然而,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他只能够认命。
而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膝下年仅三岁的女儿。他必须尽快安排好一切,让他的女儿一生无虞长乐未央。
张岩是他看中的驸马人选,也是李佑泽的宝贝外甥。因此,在赐婚之前,他必须跟李佑泽缓和关系。
李佑泽怔了怔,道:“陛下的话,微臣不太明白。”
永安帝笑了笑,语气非常亲切的道:“朕有意,为朕的明珠公主和你的小外甥张岩赐婚。”
李佑泽想也不想的道:“陛下,还请收回成命。我那小外甥傻乎乎的,整天就知道吃,根本就配不上公主殿下。”
永安帝轻咳一声,道:“你的心里,怕是觉得朕的公主配不上你的外甥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佑泽干脆撇了撇嘴,语气异常直白的道:“陛下,微臣曾是联姻的受害者,故而……”
永安帝连忙道:“你放心,朕的公主乖巧听话,温柔娴静,跟那个七公主一点儿都不一样。”
李佑泽正要再次拒绝,永安帝一锤定音道:“行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朕是尊重你,才亲自跟你说明情况的。你若是再拒绝,朕就治你欺君之罪。”
他顿了顿,又道:“朕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要听一听李爱卿的意见。”
李佑泽被坑惨了,眼神越发警惕的道:“什么问题?”
永安帝叹了口气,道:“朕百年之后,打算传位给楚王,李爱卿觉得怎么样?”
李佑泽撇了撇嘴,道:“陛下向来乾刚独断,又何必问我呢?”
永安帝:“……”
永安帝默了默,道:“走吧,跟朕一起去长乐宫。看看朕的明珠公主和你那个傻乎乎的小外甥,到底相处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