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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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回忆·往事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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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晏和从书房出来时,闻钊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义肢的灯都关上了,只有为他铺好床的卧室亮着一盏暖融融的床头灯。

但那间准备过的卧房并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光临。

时晏和走到沙发旁,坐在了熟睡的闻钊身边。

这个人有着轻而易举搅乱他大脑的能力。明明在垃圾箱里可以复原误删的邮件,他都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去偷看人家的邮箱。

晦暗不明的房间里,时晏和听得见熟睡之人的呼吸,看得见盖在胸腹上的毛毯微微起伏,感受到人类的体温混着平价沐浴露淡淡的香味绕在身边。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闻钊。

还好这人睡着了,不然时晏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

回忆涌出来的时候总是不讲道理的。

关于他是怎么和闻钊搞在一起的,时晏和半点儿都没忘过。

……

大学毕业那年,时晏和没有重复姐姐哥哥们的路线。他们都是先入职其他知名企业积累经验、广结人脉,两三年后再回到家族企业工作。

时晏和喜欢摆弄机甲,又不是搞科研的料,加之作为隔代亲最疼的老幺,受老一辈的影响很深,便光荣又骄傲地在家中老人的鼓励下报名入选了联盟军机甲部。

那个时候,时晏和的少爷脾气还是很重的。

现在想来都是他不愿意回顾的黑历史,连他自己都受不了他当时心高气傲、不服管教的傻子模样。

但当时的时晏和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仗着自己在机甲方面确实有几把刷子摆出恃才傲物的死样子,其实根本不知道,他自以为的“才”不过是家中的“财”堆出来的罢了。

“来,让我会会今年的刺头。”

这是闻钊对时晏和说的第一句话。

机甲部年度的大练兵上,各个部队的新人只要在机甲理论和模拟战成绩拿到前一百名,都有资格向机甲三部的闻钊部长发出挑战。

有自知之明的新人都掂得清自己的重量,并不想当着整个机甲部丢人。但耐不住总有信心过度膨胀的新兵蛋子,拿了点成绩就以为自己那点本事能日天日地了。

一对十的模拟战,时晏和还有同样参赛的新人们都不过是闻钊连胜战绩上增加的数字罢了。

最老式的机械操控系统,是硬核玩家极致的炫技。闻钊甚至没怎么动真格,几乎是以愚弄的方式将所有人制服,夺了人家的尊严,还要在所有观众可见的公共频道发表情包嘲讽。

时晏和当然不服,他比其他队友存活的更久,便自不量力地指责闻钊卑鄙,要跟人家单挑。

结果当然是被玩儿得颜面尽失。

最后,玩赖的、不遵守规则的人变成了时晏和,他每次都懊悔自己未能识破闻钊的诡计,笃定自己下一次绝对不会被骗,到最后只是重走老路,收获更多的屈辱,却还不肯认输,非要再来。

“可以了,闹剧到此为止。”

闻钊操控机甲,强行将时晏和从驾驶舱拖出来,用机甲的手臂将全身都被汗水打透的人重重地按在地上,“联盟军有纪律,不是你家的后花园!如果这是实弹,你早死几百回了。”

他切断了语音传输,使得二人的对话不会被观战的战友们收听。当时的时晏和还以为他要借机做什么违规操作,后来才明白过来闻钊是为了给他留面子,才没有当着所有人训话。

“凭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看。”

闻钊的驾驶舱门弹开,他的目光直勾勾地撞上了时晏和充血的眼睛。

“你在不服气什么?你觉得自己的出身高人一等,能力比其他人都强吗?如果你还沉浸在靠着祖辈荫庇得来的那点优越感,跟不上大部队的速度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同于入选才第一次摸到真机甲的普通新兵,时晏和的家庭给了太多的支持。

在学生时代,他就能得到迷你机甲作为儿童节礼物,家里人为了他训练方便甚至买下过一间机甲俱乐部送给他。所以他刚入队的实操技巧就能甩同期一大截。

闻钊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锤将钉子锲在时晏和的自尊上。

“在你眼里只能看得见那点可笑的面子、输赢的时候,其他人在吸取教训、努力练习。信不信,不出三个月所有人都能把你甩在身后。”

机甲收拢手臂,闻钊合上驾驶舱。

“下去吧,不改改你这个少爷脾气,没有人会愿意跟你一起上战场,没有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命托付给一个不把其他人当人的混蛋!”

从小到大,闻钊都被包围在无尽的赞美和喜爱中,从来没有过这般难堪的时刻,骤然被人从天堂贬损到地面,那种强大的落差感压得他完全无法呼吸。

【……在对战名单上看到他的资料时,我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竟然有人拍证件照都这么好看。

可他模拟战的表现却让我感到很失望,完全没有团队意识,把战友当做棋盘上的工具,只按照个人习惯操作不遵守规范守则,基本功不够扎实就开始炫技,人还有点偏执。

总之,美貌是用浑身的少爷病换的。

不过他有股不服输的心气儿,够凶狠的眼神。好好磨一磨性子,以后差不了的。但我没想到话说得有些重了,也是因为我那时不够了解他,骤然间给了太多的压力。】

这一败的挫折来得太突然,时晏和在消沉中重新开始学习驾驶机甲,强行改掉那些已经形成习惯的错误操作,各项表现下降得厉害。又因为少爷脾气和同寝室队友的关系闹得很僵。

他之前行事高调,招来了很多人的妒忌和恶意,在机甲小队里过着一个人“孤立”所有人的生活。星际联盟军部又不是酒店,想进就进,想走就走。他就只能呆在原部队自己咬牙忍着。

那段时间他白天正常训练,晚上悄悄溜进模拟舱加练,铆足了劲儿要用事实打闻钊的脸,想着总有一天要让闻钊收回那些话。

手动投掷弹考核时,正巧军部引入了新型设备,不需要以前那样繁琐的装置弹出,解锁自带弹射。出于实用性考虑,原定使用旧设备的考核变为使用新设备。

时晏和忙着加练搞得睡眠不足、脑子晕乎乎的,下发的通知他扫了一眼没在意,再加上跟队友关系不好,别人也没想起来要提醒他。

就这样,时晏和还循着肌肉记忆按照旧设备的流程操作,结果引燃的投掷弹突然弹出,滚落在他脚边。

很多人在遇到重大危机的时候,身体会像被冰封一样完全冻结。还是个新兵蛋子的时晏和脑子醒着,但身体还是懵的。

直到身体直挺挺地被闻钊压在掩体下方,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实弹轰鸣,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闻钊拽着领子把他拎起来时,他的身体才重新归他掌控。

“你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考核因为他的意外暂停,那天闻钊是真的很生气,骂了他二十多分钟才停。

出于自我保护,时晏和已经不记得闻钊具体骂了他什么。只知道他停训一个星期后就被转到了闻钊所在的机甲三部。

【……想想就后怕。我很担心也很失望,更觉得不对劲,他不应该是一蹶不振的人,而是幻想着把我打趴下的场景,并天天在脑子里回味这个画面,然后要紧后槽牙努力实现的那种。

了解之后才知道他之前把大家得罪得太狠,一队已经很难混下去了。倒不如接到我这边重新开始,不然白瞎了这么好的苗子。】

就这样时晏和被安排到了闻钊身边。

——闻钊是个魔鬼。

刚到机甲三部的时晏和这样想。

训练量比一部大,操作要求比一部高,任务更重更危险也就算了。闻钊把他带在身边,还要额外布置刁钻的作业和难度极高的双人机甲训练。

每次闻钊用戏谑的表情批改他的作业,当面点出操作中的问题并阴阳他几句。时晏和都默不作声,不管心里顶了几十句,嘴上半个字都不往外漏。

好歹救过他的命,时晏和再怎么不服也消了记恨人家的念头。再加上闻钊实战经历丰富,跟着确实能学到不少真东西。时晏和在相处间也渐渐明白自己对闻钊有过许多误解。

很快他就不觉得闻钊是魔鬼了。

——闻钊是个魅魔。

所有人都和闻钊亲如兄弟,长官叫他“小闻”,其他人不管年龄大小都叫“钊哥”,亲切得很。

只有他说不出口那些腻歪的昵称,生硬地叫“闻部长”。

结束训练和任务的休息时间里,不知道有多少好兄弟都喜欢围在闻钊身边,勾肩搭背,傻子一样动不动就“哈哈”笑个不停,从白天闹到黑夜,吵都吵死了。

弄得时晏和想跟闻钊预约双人机甲的训练都没时间。

通常情况下,时晏和都会冷着脸,抢先占据闻钊身边的位置,防止被其他人挤到圈外,提前整理好这段时间的训练资料和问题,并适时提醒闻钊和自己有约在先。

那天,在双人机甲模拟练习室。

时晏和猝不及防地收获了闻钊的夸赞。

“你小子学得很快啊!最近是真的开窍了。”

不是阴阳怪气,不是欲抑先扬,是真的在夸奖他。

“体感操控肢体幅度大,襟翼手柄很容易误触导致前缘缝翼展开。我都没反应过来,倒是你先排除这个问题的。对机型的了解够充分,案例分析作业做完都往心里去了。”

闻钊的手指点在他训练时长的统计数据上,“真没白练。”

那一刻,时晏和鼻尖当场就酸了。

那是他进入机甲队以来无时无刻都在经历的敌意、批评、误解和委屈之后,终于赢来的认可。

连他眼中的世界都清晰了些,是泪水稍微涌出来了一点,刚好够覆在眼睛上一层又不落下来。

时晏和扭过头,忙着眨眼、转眼珠把眼泪抹匀点不能掉出来。

他听见闻钊笑了。

“可以跟着出正式任务了。”那人温暖的手掌插进时晏和发丝,结结实实地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头发长了,记得及时剪。”

忽然间的触碰弄得时晏和整个头皮都麻了,密集的电信号满脑袋乱窜弄得他根本不敢动。

“还不走?”闻钊还把脸凑得很近,“别练了,吃饭吧!咱们撸串去,叫上你们小队,还有华班长他们,我请客。”

时晏和没解安全带,陷在座位里,别过脸说:“你先走,我要再理一遍。”

“那行,你再跟自己较劲儿一会儿,等你哦!”

穿着连体贴身特殊作战的闻钊走出驾驶舱,弹力十足的防弹布料贴在他倒三角的上身勾勒出他纹理清晰的背肌,也让蓄势待发的臀腿肌肉一览无余。

就在时晏和出神地盯着那人的背影时,闻钊的猛地回头,手里比枪瞄准他,激得他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去。

“不要放人鸽子哦!我盯着你呢!”

他做了个扣动扳机的手势,一个后空翻跳下去,口哨吹着愉快的调子先行离开了。

闻钊大概以为他只是好面子,想再复盘独自消化。

只有时晏和自己知道,腰腹的安全带底下到底藏起了什么。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被闻钊摸了一下头就变成了这样?

特殊作战服被唤起的肢体撑得绷紧的时候,很疼。

疼到他不自然涨红的脸上坠了不知是汗还是泪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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