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你好，知非在吗？”

“老二没在。他回老家好几天了，没告诉你吗？”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这可不知道了。学校现在没啥事儿了。大伙都在找工作什么的，各个忙自己的事情。学校现在也不要求，我们是不是在学校了。”

“......”浓妆女摊主听了老三说的话，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站在门口不知道说什么。“他还会回来吗？”

老三看了我一眼。从老三的眼神里能看出来，他没反应过来浓妆女摊主指的是什么。然后问：“你是想知道，老二还会不会回学校是吗？”

“嗯。”

“肯定要回来的啊！我们的毕业证，要过几天才发。而且，距离我们离校的时间还有一段。再说了，他得回来啊！他的行李啥的也都在这呢！”

老三弯了弯腰，像是要去拿旁边的小凳子，好让她坐下来说。但最终只是比划了一下，并没有真的给她拿凳子，只是人站得离浓妆女摊主近了些。老三大概也不想让她在寝室里待得太久。这样的人到我们寝室，我们有压力。

“那你们什么时候发毕业证呢？必须是本人取，是吗？”她站在地中间继续问。

老三这回是真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停顿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谁也没说假话，说真话有什么可忌讳的。

“一般是需要本人取毕业证的，别人不让代。老二取毕业证的时候得回来。”我说。

浓妆女摊主像是怕我骗她似的，盯着我，迟疑地问：“那，那，那是哪天呢？”

我和老三说的是真话，虽然不忌讳，但也确实担心会给老二惹上麻烦。浓妆女摊主这么急切地想找到老二，一定有什么事情。看那架势，未必是什么好事儿。老二这次回老家，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躲着她。要我们把取毕业证的时间告诉她，还是相当犹豫的。

看到我们没有回答，浓妆女摊主慢慢悠悠地说：“我和知非认识很长时间了，不知道他和你们说过没有？还有，他以前在省城的□□干活的事儿。”

说完这句话，她看了看我和老三。我俩都没有接她的话茬，她明白自己得继续说下去。

“简单点说吧！他在□□干活时，得罪了一个‘大哥’。人家要收拾他，是我帮着摆平的。知非后来去了他的一个阿姨那儿，再后来又来省城念书。”

有些事情我们是知道的。一开始认识老二的时候，寝室的其他室友就都被他叫做“小屁孩”。那感觉，就像是一位社会大哥对小弟的口吻。他也讲过，他在我们都知道的那个□□干过一段时间。他那花式点烟的手法，就和他混迹所谓的江湖有关。

“对了，他来省城上学的那年，还送过我一套茶具。挺漂亮的，我现在还用着。”她略微沉思了一下，接着说：“一年夏天，我们一起去的武汉。回来的时候，还在大连待了几天。这事儿，不知道他和你们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