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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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白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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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和骑士的故事

五年级的夏天,莫彤的芭蕾舞鞋总是沾着槐花瓣。

少年宫舞蹈教室的窗外斜斜伸进一枝槐树,每到五月就簌簌地往下掉雪白的花串。

我蹲在红砖墙根下数蚂蚁,直到清脆的足音敲碎蝉鸣。

“喂,今天怎么来得这么迟?”

莫彤抱着粉色舞蹈包站在台阶上,阳光给她的羊角辫镀上金边。

她总爱把下巴抬得高高的,像只骄傲的小天鹅。

我拍拍裤腿上的灰站起来:“刚帮王奶奶找她家阿橘来着。”

其实是被胡同口的炸糕香味绊住了脚,但我怎么能承认嘴馋呢?

她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手心。

金色锡纸包裹的方块还带着体温,是印着外文字母的巧克力。

“家里多出来的,”她别过头去,“反正我不爱吃甜的。”

我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是是是,知道她在说谎。

上周去她家别墅送作业,亲眼看见她把这种巧克力藏在钢琴凳下面。

欧式雕花铁门后的花园里,她穿着白纱裙在玫瑰花丛里转圈,却在我出现时立刻收起裙摆:“看什么看,我在练习谢幕动作而已。”

那天她破天荒让我进了琴房。

水晶吊灯在深棕色地板上投下细碎光斑,莫彤踮着脚尖从书柜顶层摸出铁盒:“就剩三块了,真的。”

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妈妈说吃甜食会胖……”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她突然把整盒巧克力都倒进我书包:“快走快走,司机来接我了。”

我回头时看见她扒着二楼窗台,晨风掀起纱帘,她像被困在城堡里的公主。

槐花开得最盛时,我们闹翻了。

因为我在隔壁小提琴班同学面前说她像迪士尼公主,她气得把《天鹅湖》画册摔在地上:“你根本不懂!”

那天她没等我接就自己走了,留下水晶发卡孤零零躺在更衣室门口。

放学时下起暴雨,我顶着书包往少年宫跑。

雨水把白球鞋泡成灰色,刘海粘在额头上直滴水。

可舞蹈教室早已人去楼空,只有那面落地镜映着我狼狈的影子。

清洁阿姨说莫彤中午就被接走了,钢琴凳上留着半盒没拆封的巧克力。

十八岁整理旧物时,从《神雕侠侣》里飘出张皱巴巴的金色糖纸。

槐花香气突然漫过盛夏暴雨,我想起最后那天清晨,莫彤往我课桌里塞纸条时微微发抖的手指。

那张写着“放学老地方见”的便签,此刻正静静躺在我的铁皮盒里,和干枯的槐花瓣叠在一起。

雨珠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恍惚又看见舞蹈教室的灯光穿透雨幕。

如果当时早到十分钟,是不是就能抓住她裙摆消失前的那抹星光?

莫彤家雕花铁门后的玫瑰开得正烈,艳红花瓣层层叠叠地卷着金边。

我蹲在花丛里扒拉鹅卵石,她突然把蕾丝阳伞往我手里一塞:“举高点,紫外线会让皮肤老化。”

她踮着脚尖在□□上走直线,白纱裙摆扫过带刺的枝条。

“这叫足尖漫步,”她扬起下巴,“和你们武术班的扎马步不是一个级别。”

可当我把鹅卵石当飞镖射中树梢的麻雀时,她眼睛倏地亮起来,裙角沾着泥就扑过来拽我袖子:“这个能教我吗?”

钢琴声从落地窗里淌出来时,我们正对着喷泉水练“天女散花”。

莫彤突然把我拽到月季花墙后面,冰凉的指尖还带着巧克力融化的温度。

“妈妈请的新家教特别凶,”她飞快地往我兜里塞了两块瑞士莲,“你明天……还能来吗?”

蝉鸣忽然安静下来,我看见她攥着裙摆的手在抖。

远处有佣人喊“彤彤该练琴了”,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我的脸,带着牛奶沐浴露的甜香。

积水漫过胡同口的青石板时,我怀里还揣着道歉用的麦芽糖。

少年宫屋檐下的风铃被雨砸得发疯,莫彤常挂舞蹈包的银杏树在雨幕里摇晃成模糊的绿影。

更衣室地板上散着几根浅金色发丝,储物柜门还在微微晃动。

我捡起她遗落的天鹅发夹时,摸到底座刻着的小字——那是上周手工课我帮她刻的“女侠认证”。

钢琴凳上的巧克力盒压着张被水汽洇湿的纸条,俄语包装袋上她歪歪扭扭地写着汉字:“给笨蛋”。

走廊尽头传来老师们的议论:“莫彤家搬家得急……这孩子刚拿芭蕾舞金奖……”

雨滴噼里啪啦砸在铁皮盒上,我蹲在我们常玩跳房子的槐树下,忽然想起她总嫌麦芽糖粘牙。

那张没送出去的糖纸在雨水里渐渐化开,变成蝴蝶翅膀般的透明薄膜。

很多年后在机场免税店,我看见货架上排列着同样的金色巧克力。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从身旁掠过,发间水晶天鹅折射着灯光。

我下意识摸向口袋,那里还装着当年没送出去的、已经硬成石头的麦芽糖。

走廊的枫叶第三次染红窗棂时,我在布告栏前撞见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莫彤抱着牛津词典站在光荣榜前,水晶天鹅发夹别在栗色卷发间,像落在雪纺衬衫上的蝴蝶。

她目光扫过我时没有停顿,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节奏都没乱。

可当天下午,我就在课桌里摸到包着金箔纸的巧克力。

底下压着全英文的物理竞赛笔记——最后那道电磁学难题的解题步骤,被人用银色指甲油标了重点。

校庆晚会那天下着冻雨,我抱着被故意划破的武术服往更衣室跑。

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拽进储物间,薄荷混着香根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蠢死了,”莫彤一边敷面膜,一边把备用练功服甩在我头上,“这种粗麻布料划破皮肤会留疤的。”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见她锁骨处隐隐发光的银色链子——那是我用易拉罐环改的“侠客令牌”,五年级分别那天清晨塞进她书包的。

她察觉到我的视线,猛地扯高毛衣领:“看什么?地摊货而已。”

校图书馆顶层的阁楼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

每当我被三角函数困住时,窗台上就会出现热可可和手写公式卡。

那些凌厉的笔锋总在最后一行突然变软,画着歪歪扭扭的穿裙子的小人挥剑斩落数学符号。

平安夜那天,我在储物柜发现系着墨绿缎带的礼盒。

撕开印满法文的包装纸,里面是缀满水晶的武术绑手,夹层塞着张泛黄的糖纸——正是当年被雨水泡化的麦芽糖包装。

背面新添了娟秀的字迹:“过期糖霜战士,敢不敢来比期末考排名?”

我抱着绑手冲向教学楼时,正撞见她靠在枫树下讲电话。

“……早说了不需要德语家教,”她不耐烦地踢着积雪,“我在帮同学特训呢。”

碎雪落在她睫毛上,和五年级那个雨天沾着雨珠的睫毛重叠在一起。

那天,我们坐在天台啃三明治,她突然开口:“当年巧克力盒里的俄语纸条,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大小姐,你在考我吗?就算是英语我都不一定知道!”

“哼!还是笨蛋!”

回去之后,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不想再被骂笨蛋,于是我去问南樛。

陈放过久,纸条有点发黄,留下时间段烙印。

“上面写的是‘给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咖啡馆里,传来《胡桃夹子》的乐曲声,燕麦拿铁的香气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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