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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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 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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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风呼啸中,休整完毕的车队来到了村庄的边缘。这是一个典型的塔赫尔小村,每一户都分散在一条小河的上下游,被草场和农田远远隔开,房前屋后零星分布着一些畜栏和鸡圈,在暮色中望去十分苍凉。仓鸮架起望远镜,看着远处的土屋上升起午饭的炊烟,说:“看来是一个普通村子。”

理查德听了便命令道:“得有人进去侦察一下,剩下的人看管车队和任务目标。如果他们对我们没有敌意,车队可以在村里吃点东西歇一晚。”这趟活儿务求稳妥但并不急迫,因此如果有选择的话,他也不想苛待手底下的人。他转头对仓鸮说:“这次你和维克托去吧。”

这一路上,理查德似乎有意把副手塞给他。这是意在锻炼维克托,还是对他仍有微妙的不信任?仓鸮没表现出任何不满,点了点头。

两人带好装备,向最近的一处民居出发了。

仓鸮和维克托刚靠近民居的篱笆,就看见一条灰狗从篱笆下面钻了出来,呲着牙对着他们沙哑低吼。仓鸮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朝狗的前爪扔过去。灰狗惨叫一声拖着尾巴钻回篱笆里面,仍然对着他们不停低吠。

篱笆后面的木屋传来了动静,几秒钟后,一个小女孩推开了屋门。她看上去十岁上下,穿着宽大的旧衣服,似乎是由一条粮食口袋改成的。她手里攥着一根木棍,戒备地盯着仓鸮和维克托。“你们是谁?”她声音脆亮,却带着明显的不安。

仓鸮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但语气简短:“我们路过这里,想找人帮忙。”

维克托咧嘴笑了笑:“别害怕,小姑娘,我们不会伤害你。不过——”他眼神扫过屋子,“你家里没大人吗?”

女孩没回答,反而紧紧盯着仓鸮,嘴里喃喃地说了一句塔赫尔语,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

“她在叫人。”仓鸮低声说。维克托笑着摆了摆手:“冷静点,也许只是个孩子在守门。”

屋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门后面的布帘被掀开了一点点,几双眼睛悄悄地盯着他们。随后,一个瘦削的妇人从门里冲了出来,抱住女孩的头,用贝瓦语急切地说:“阿林娜,放下木棍,回屋里去!”

女孩没有听从,依然紧紧握着木棍,盯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回去,和哥哥一起呆着!”妇人语气严厉。女孩终于挪动脚步,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跑回屋里。妇人站起来。“这是我女儿,被我宠坏了,不懂事。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维克托刚想说出“我们想找个向导”,就听见仓鸮说:“我和我的同伴想在这里歇一晚。而且,请你为我们做些吃的,夫人。”说着,他拿出一叠纸币,这是贝尔瓦利亚的法定货币贝尔金。

妇人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你们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

维克托赶紧说了一句:“我们只是押运员,正在押运重要的东西。”

妇人神色稍安。这时,女孩突然在门帘后叫道:“我知道!这是□□!”然后大呼小叫地冲出来。她身后跟着一个少年,一面慌张地试图拉住妹妹,一面警惕地看着他俩。

“这是真钱,小姑娘。”仓鸮皱眉,低头对女孩解释。

“妈妈说这种样子的钱都是□□!”小女孩大声嚷嚷。妇人尴尬地对少年训斥了一句:“巴尔图,管住你妹妹!”然后跟他们解释:“最近贝尔金贬值太厉害,已经什么都买不到了,我就跟家人抱怨说这钱是□□,哪里知道孩子会把我的话当真。”

仓鸮心下了然,问维克托:“你那里有真钱吗?”

“什么真钱?”维克托疑惑。

“绿钞。”

维克托恍然大悟,从战术腰包里掏出一把车队为贿赂准备的小额钞票。女人接过来,点点头,问道:“要做几人份?”

“八人。车队随后就到。”仓鸮说。这位母亲惊慌起来。

一旁的少年壮着胆子对他说:“我家住不下那么多人!”

“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车里睡。”维克托说着,暗暗用手肘捅了仓鸮一下。仓鸮明白维克托的意思:向导呢?他轻轻摆了摆手。

也许是看到他们没有恶意,也许是绿钞实在让人动心,妇人开始一面为他们做饭,一面指挥儿子和女儿烧水。一个老太婆走了出来,对他俩拘谨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向篱笆角落的菜地慢慢走去,那里有一些叶子结霜的甜菜和被草毡盖住的萝卜和甘蓝。

两人用无线电联系车队不久,三辆车缓缓驶入村庄,停在了这家人的门前。灰狗缩在窗户下的狗窝里,已经不再吠叫,但仍然警惕地看着这群陌生人。少年蹲在院子角落,一边拔着开水烫过的鸡毛,一边同样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那些人站在那里,就像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两个人在篱笆外挎着枪守车,枪口黑洞洞的,像在提醒任何人别靠近。为首的中年男人贝瓦语说得很流畅,但口音和长相都不像贝尔瓦利亚人;最早来到他家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似乎是中年男人的得力手下,围着他一口一个老大地叫着。

最让他在意的,是那个戴面罩的男人。那双冰冷的眼睛看起来不带一丝感情,但贝瓦语说得比他还地道,还带着一股北部的腔调。这男人到底是谁?

你们自称押运员,但怎么看都更像是当兵的。他心里默默想。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害怕他们,他也有点羡慕他们。这群人显然非常阔绰,不提那三辆阔气威严的越野车,也不提他们随手掏出的绿钞,光是他们身上的装备,他从未在父亲或是别的民兵身上见过。

少年转过目光,落到那个女人身上。这女人显然不是本地人,那张脸比塔赫尔女人更白皙也更冷峻,眼睛却比贝尔瓦利亚人更黑。他竖着耳朵,听到女人对领头的中年男人说:“村里可能有人不懂贝瓦语,你们需要塔赫尔语翻译。”

难道她会说塔赫尔语?他紧接着又听到中年男人说:“不需要。别想耍什么滑头。”

女人不说话了。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她走到祖母身边蹲下,拿起一块碎瓷片,开始给菜地挖出来的土豆削皮。

祖母握住她的手:“不要你来,当心长冻疮,姑娘。”“没事。”她轻轻摇头。

“她是谁?”少年忍不住低声问母亲。

母亲坐在门口的厨房炉灶旁,一面给炉灶生火,一面瞥了他一眼,用塔赫尔语低声训斥:“别多嘴!这不是你该管的。”

他撇了撇嘴,低头继续拔鸡毛,但余光仍然扫向那女人。车队里的人都对她严防死守,甚至那个戴面罩的男人也时不时看她一眼。可她却一点也不像个囚犯。她倒像是……他也说不上来,像是什么重要的人。就连她的那双手都很奇怪,纤细修长没有老茧,削起土豆来却十分娴熟。

一个弓着背的老头出现在篱笆外,拄着一根木棍。他的头发稀疏,胡子拉碴,外面裹着一件打了补丁的厚外套。这老头显然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他装作自己只是路过,但眼神却不断往院子里瞟。

等到他靠近到能看清那三辆越野车的轮廓,也看到了守卫身上的步枪。老头的脚步顿了一下,嘴里嘟囔了几句塔赫尔语。篱笆外的人皱了皱眉,把枪往上抬了抬,动作不大,却足够让老头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走开。”尤拉冷冷地用贝瓦语说了一句,显然对他靠近不满。少年赶紧站起来,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走到院子中间,抬头对中年男人说:“他是我们村的,只是来看看我们这边。”

理查德眯着眼扫了一眼老头:“让他过来吧。”

老头用塔赫尔语小声嘀咕了一句。少年皱了皱眉头,回头翻译道:“他说,你们有枪,这里只有孩子和女人,不能惹事。”

“我们在找能帮我们通过德尔维亚山区的向导。钱不是问题。”理查德一边这样说,一边有意无意地把手搭上自己的配枪。少年用塔赫尔语翻译给老头听。

老头听到“钱不是问题”时皱了皱眉,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少年知道他在想什么。钱是好东西,可这些人有枪。他不知道这笔钱会不会最终成为村里人的催命符。

领头的中年男人用贝瓦语又问:“你们村里有没有熟悉山路的人?”少年忙不迭地翻译过去。

老头叹了口气,喃喃地说:“没有了……全都没有了。原本几个打猎的男人,都是些好手,熟悉山路,可他们……唉,都去打仗了。”

少年抬头看了看母亲,低声补了一句:“剩下的,要么去了民兵那里,要么逃到外面了。村里只剩下老人和女人了。”

中年男人听了少年巴尔图的翻译,挥挥手示意老头可以离开了。老头的目光转向篱笆边削土豆的女人,低声问少年:“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那女人抬起头,淡淡一笑,用塔赫尔语答道:“我是他们带来的。”

“怪事一桩,怪事一桩。”老头摇着头,一边用塔赫尔语这样说,一边拄着拐杖慢慢走出院子。

少年想到黑洞洞的枪口,犹豫了一下,但他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自己的村子。于是少年咬了咬牙,扶着他走向门外挎着步枪的守卫们。出门之后,他轻声说:“爷爷,他们有钱,我们也许可以把食物卖给他们。”

老头隔着篱笆盯着削土豆的女人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少年身上,压低声音嘟囔:“钱是好东西,巴尔图,可有了钱,也买不回命。你还太小,不能懂。”

我知道。少年在心里轻轻反驳。但这些人看上去并不像那些来抢东西的逃兵。至少他们先掏出了钱,而不是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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