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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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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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大脑宕机了,她只是皮一下想学人放鸽子,没想把自己“赔”进去。不过她也只犹疑了一秒,就用小到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对花椰菜说:“我认真考虑过了,加入你们也不是不行。”

辣椒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远处除草小队伍的大嗓门打断了,呼喊花椰菜的声音此起彼伏,

“菜医生!”

“你快过来呀!”

花椰菜也大声回复道:“马上就来!”

喊完随即转头对辣椒说:“你刚才是不是说话了,抱歉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辣椒移开视线,方才还大喊大闹张扬向上的嘴角顿时向下,“没说什么。”

花椰菜看了她一眼,就朝除草小队伍跑去了,辣椒生气叉腰,你快再问我一遍!再问我一遍我就说了。

可惜花椰菜听不到她的心声,和南瓜她们一起蹲在地上,欣赏长出芽的黄瓜种子。

再抬眼望去,一棵,两棵……心情过于激动,数不清有多少棵种子发芽了。只觉得那些嫩绿的小芽充满勃勃生机,想看它们茁壮成长开花结果的期待心情冉冉升起。

这样令人愉悦的惊喜,一天之内竟然能看到两次,除草小队伍在一旁激动地握手拥抱,吱哇乱叫,还把蹲在地上仍旧笑的一脸灿烂的花椰菜拉起来,几个人手牵手,欢呼的绕圈大笑,惹的那些病人们齐齐向这边张望。

辣椒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她想跟花椰菜说她接受她提的“入伍”申请了,如果花椰菜好奇她方才小声说了什么,她也可以重复一遍一样的话给她听。

没等她开口,热闹的圈子就转到了她身旁,花椰菜拉住她的手,蒜薹拉住她另一只手,辣椒只觉得脑瓜子“嗡”一下,整个人就朝右边飞了过去。

耳边是围绕着她的欢笑声,有一瞬间她还在想,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两个月前她来找菜医生看病的时候,她们可是看着一个比一个蔫儿,只不过短短时间,现在都能如此活泼欢快地放声大叫大笑了?好神奇,是魔法吧!

喜气洋洋的氛围容不得她思虑过多,很快她就融入进来,虽不像她们一样又笑又叫,但也是满脸笑容。

转圈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被甩出去,以一种狼狈的姿势滚落在地。

可是花椰菜和蒜薹牢牢攥紧着她的手,让她几次冒出头的不安感一次次缩了回去。

她想,她这次可以不必害怕突如其来的跌倒和刹那间的失重感。

她们热闹的小圈子逐渐扩张,欢乐如龙卷风般将周围的人席卷,而她们主动伸出的手却如同风眼,将旁人“吞噬”进这个小圈子里,尽管那些人脑子是懵的,可他们仍旧接受了这份被分享的喜悦。

现在就是有路过的蚂蚁也会被她们拉过来一起转圈圈庆祝的程度。

……

下午的看诊照常进行,轮到辣椒时,辣椒果然如她所说,无论花椰菜怎么叫她都不进屋里去。她坐在窗外的草地上,双手捂着耳朵,嘴巴叼着根草,跟自己赌气,话都放出去了,她可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最后一位病人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头顶自然卷的长发女生,她有些怯懦地坐到花椰菜对面的椅子。

“菜医生,下午好。”她想要自然而然地露出微笑和花椰菜打招呼,面部的肌肉表情却出卖了她。

“下午好,油菜。”花椰菜看出她的紧张,用微暖干燥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温声道:“别紧张,放轻松。”

女生点了点头,花椰菜却注意到手掌下女生的手在细微地颤抖。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尝试和她聊天放松她紧绷的神经。

油菜是一周前来这里找她看病的,她总排在队伍最后一个,还总穿着一身黑,偶尔搭点灰色,今日也和平时一样,不过黑色外套上的一点红却生动的惹眼。

花椰菜注意到油菜衣服上的草莓钩织,草莓小小一颗,红色的果,绿色的叶,黄色的籽,钩的栩栩如生。

说实话,花椰菜是第一次见钩织技术这么好的,那草莓钩的跟真的似的,她半点没掩饰自己的惊叹,“哇,这草莓是你自己钩的吗?简直和我见过的野生草莓和书本上的草莓一模一样!”

油菜抬眸看向花椰菜的眼睛亮晶晶,可她又随即低下头,薄薄的脸皮霎时就红了,“是我自己钩的,我很喜欢钩织东西。”

“你真是太厉害了!”花椰菜一顿肺腑之言狂输出,全是她发自内心的真诚彩虹屁,夸的油菜都不好意思了,大有遁地逃走之势。

花椰菜也见好就收,察觉油菜的手不再颤抖,花椰菜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油菜的病情比其他病人都要轻,她会偶尔失眠,但也会安然入睡一整夜,她也和他们一样沉默寡言,却并没有放弃表达自己的情绪,哪怕笨拙且不自然。

她也和他们陷入“黑洞”似的过度思考,可她会在某刻倏然清醒,继而找回自己。

就像现在,哪怕她害羞内敛,甚至带着无端的怯懦,她也会给自己鼓气,看着花椰菜的眼睛,小声但坚定地告诉她来看病的目的。

“菜医生,我想加入你们。”

花椰菜在某一瞬间是有点怀疑自己耳朵的,竟然真的有病人主动开口说出这句话!

花椰菜几乎要泪洒当场了,这句话简直比美人鱼的歌声还要令人动听悦耳且令人着迷!

这次换花椰菜脸红了,激动开心又不好意思放肆上蹿下跳,憋的。

“菜医生?”油菜见花椰菜不说话,心中忐忑,心脏砰砰狂跳。

她不想被拒绝。

油菜想到自己的目的,又暗中鼓舞自己,开口说话的声线却是有些抖的,“菜医生,我想加入你们,和你们一起种菜,一起去山上,可以吗?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那是相当的可以!期待你的加入!”花椰菜握紧了她的手,“我们所有人都欢迎你!”

油菜终于露出一个自然而然地笑容,“谢谢你,菜医生。”

油菜的想法是很久前开始有的,行动却是在一周前开始的。

她家距离诊所并不远,每天来诊所看病排队的人有多少,她也曾听家里人闲聊时说起过,可她从没主动跨出过家门来外面瞧一瞧。

她每天都呆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呆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日复一日地钩织东西,她外套上的这种草莓,她钩织过上百颗,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东西,仿佛这样就能打发她全部的时间和生命。

时间长了,她甚至有些惧怕阳光,白日下,耀眼明亮的光线将她照射的无法躲藏,于是她拉起了房间的窗帘,就这样,又是日复一日。

她像一只隐于山洞暗处的蜘蛛,整日织着擅长的网,却从不捕食。一张又一张的网将入口和山洞填满,她便将网都拆去,再一次循环往复。

有一点幸运的是,在这个新人类的世界,大家多少都有点病,没人会因为她的奇怪和不合群而责怪和嘲笑她。

就算她渺小如蝼蚁,奇怪到疯癫,孤独如枯树,也没人会用恶意戏谑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好像她是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怪物。

家里人也说她病了,要带她去看医生,她将门窗全部反锁,她没病,她只是有点莫名的难过。一点点难过而已,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可事情没有如她所想,大半个屋子的钩织物件将她逼至角落,几乎要将她淹没,许久未打理的头发发丝黏在脸上,无神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她才迟钝地发现,她好像真的病了。

转机是在某天的下午,她靠着窗边的墙,将窗帘盖在脸上,企图掩盖从未消散的空虚感,她听到家里人又在闲聊,说诊所的菜医生不知道从哪里一堆种子,要在诊所前边种黄瓜,说什么种菜治不治之症,还把几个年轻小孩儿骗得团团转。

自那之后,她隔三差五就听到家里人的闲聊,有时是关于菜医生,有时是其他。

一段时间里,她将听到的关于菜医生的事情当作每天的乐趣。可是后来不知道是讲的多觉得无聊了,又或是怎样,家里人就很少再提起菜医生了。

她偏偏又想听,可她知道,如若她告诉家里人,家里人也只会说一句“想听就自己去看”,白讨个没趣。

她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只要迈出一步就好了,哪怕一步就好。

于是她艰难的下了床,艰难的走到门口,门只开了一条小缝,阳光就挤了进来。

她一鼓作气走到门外,刺眼的阳光晃的她睁不开眼,眼睛酸痛,她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或许是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给了她勇气,她爬到屋顶,想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一看菜医生的诊所。

可她忘记现在是春天了,到处是郁郁葱葱和生机勃勃的景象,树木茂密的枝叶挡住她的视线。她想责怪春天了,干嘛让所有东西都长的那么茂盛。

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后悔了,如果没有春天,菜医生要如何种植黄瓜呢?

她爬下屋顶,将自己裹个严实,戴上帽子和口罩,继而走出家门。她走到小溪对面,躲在树后,看到花椰菜她们正在撒种子。

一直到傍晚诊所关门她才回去,一路上,她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大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心中只有一个坚定无比的念头:她也要快乐,她要像她们一样快乐。

哪怕快乐的保质期很短,她也想要拥有,好让她珍藏,以后在孤寂的岁月里也能将它们当作珠宝,不时从匣子里拿出来小心擦拭。

躲在山洞暗处的蜘蛛又一次拆了自己亲手织的网,谁让她天生心灵手巧、耳聪目明,她深知没有人会来救赎她,她只能自己亲自走出这山洞,自己拯救自己。

终于,在她决定鼓起勇气说出来,决定为自己改变时,她在堆成山的草莓钩织里选了一颗最漂亮的,想要在她单调的黑色衣服上点缀一点叛逆的鲜艳。

“都过去了。”花椰菜握紧她的双手,“你瞧,你真的很厉害,你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做你所想。你一定能获得你想要的快乐。”

油菜微笑着说:“谢谢你,菜医生。我一直以为迈出第一步很难……”

“有什么难的?”蹲在窗外的辣椒突然发声,把屋内俩人陡然吓了一跳,再一转眼,辣椒就跨上了窗台,然后跳了下来,“看吧,不难吧。”

花椰菜吐出一口气,“你呀你,吓我一跳。”

再看油菜,还维持着吓一跳时下意识捂住胸口的动作,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辣椒却觉得她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像自己曾经养过的狗狗。

她很自来熟地摸了摸油菜的头顶,把油菜吓了两跳,她大大咧咧地说:“你是一个很勇敢的人。我叫辣椒,你比我加入的晚,以后我会多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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