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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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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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博侧身站在下层区中心酒馆的玻璃门外,向里面看去。如他预想的一样,杰帕德的确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对四周向他投来的目光毫无察觉。

也是,毕竟即使他没穿那身精致华美的盔甲,只是普通的衬衫长裤,还是能一眼看出与周围人的不同——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无法被刻意遮掩掉的。

桑博清了清嗓子,顺了顺长长的卷发,莫名感觉有点紧张。

又做了一下心理建设,他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先去吧台拿了两杯伏特加汤力……一些酒精的作用会让真相更加容易浮出水面。这当然是合理的战术。

在等酒的过程中,桑博感受到了来自四周许多道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灼热视线。他默默翻个白眼。这群蠢狗。

没过多久,酒保就把酒杯递给了他。“噢,谢谢~”桑博夹着声线,含笑道谢,把刚刚从旁边瘫在吧台的醉鬼兜里摸到的一把冬城盾塞到酒保手心。他没松手,把酒保拽到他身前,压低声音对他耳语:“再帮我准备几杯……不掺汤力水的。等会儿,我给你使眼色,你就送上来。”

酒保晕乎乎地看着桑博,有点结巴地道:“啊,嗯,好的,好的,放心吧女士。”

桑博微笑。他转身,端着酒杯径直走向角落里杰帕德所在的卡座。

“嗨~我已经在这儿绕了好几圈,但发现你是唯一一个值得我打招呼的人。我请你喝一杯,怎么样?”桑博勾起唇角,看向杰帕德,用轻快的语气调笑道。

说罢也不等杰帕德的反应,直接在他对面坐下,把其中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杰帕德听到他的声音,似乎才从他的世界惊醒似的,忽地抬起头看过来。

那一瞬间,杰帕德的表情堪称是宇宙级的。他看起来震惊又茫然,呆愣愣地看了他好几秒,然后“唰”的一下脸红了。他手忙脚乱地错开了视线,低下头,似乎在遮掩膝盖上的什么东西,好像是本书,或者文件夹?

许是突然发觉自己的行为有些刻意,他又僵住了身体,重新抬起头,只是还是没敢直视桑博的眼睛,视线飘来飘去,最终落在了那杯酒上。他似乎终于找到了救星似的,伸手拿走了那杯酒。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那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当然,”杰帕德哑着嗓子说。他侧过头咳嗽了几下,重新开口:“当然可以!我的荣幸……女士。”

桑博笑了笑,温和道:“那么,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看起来……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我。”桑博努力不去在意杰帕德厚重的黑眼圈和遮掩不住的疲乏。反正,肯定不是因为他,对吧?但不知怎的,他突然不太想灌杰帕德酒了。

杰帕德飞快地抬眼,又飞快地低下头,看起来愈发不知所措。“呃……是吗?似乎,是有点眼熟。”他颇有些僵硬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想往前凑,又似乎想往后退。

桑博被杰帕德影响,也有点尴尬,“呃”了一声,转移话题道:“看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说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桑博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桌后,被杰帕德挡住的东西,道:“一个人在这种嘈杂的环境办公?看得出来,您的确是一位爱岗敬业的绅士。”桑博适时地捂唇轻笑,让眉眼弯出柔和的弧度。

杰帕德愣了一下,眼神躲闪了一下,放在膝盖的那只手臂紧了紧。但很快,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深呼吸道:“我……的确很热爱工作,但不巧的是,我现在没有在办公。事实上……”杰帕德垂下眉眼,盯着他腿上的东西。

桑博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能让杰帕德这么吞吞吐吐?那一定是什么机密文件,或者什么很宝贵的东西。让他猜猜,呃,情书?巨额账单?养花绝门秘籍?玲可的探险路线监视报告?他微微伸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杰帕德这么宝贝。

然而令桑博没想到的是,杰帕德攥了片刻,直接把那东西拿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就在两人的酒杯正中间。

深蓝色的纯色封皮,烫印的银色小字——不是别的,正是“她”写的那本《隐形人》。那本他心血来潮一气呵成,随手拿去以布鲁海尔·波桑的名义,卖掉版权换了一大笔信用点,就再没管过的东西。呃,这书不是据说根本没人买吗?那编辑后来还控诉他来着……

一时间,桑博感觉自己的眉毛都飞到头顶了。

……不是,这,这书,怎么杰帕德会有?这,这书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杰帕德发现波桑就是他桑博了?然后专门收集“她”的蛛丝马迹拿来质问他?或者……

桑博大惊失色。他急忙抬头看杰帕德的表情,身体已经从座位上离开几厘米了,手撑着沙发,随时准备弹射走人。

“那天我在图书馆找文献,这本书的封皮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很喜欢蓝色,而这本书的蓝色很纯粹。”这次,杰帕德坚定地看着桑博的眼睛,手紧紧地按在封皮上。他的声音不带一丝犹豫,清晰而诚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于是桑博确实冷静下来不少。他又慢慢地坐了回去,莫名觉得嗓子有点干。他盯着杰帕德的蓝眼睛,咽了口口水,缓缓道:“是吗……我也很喜欢蓝色。”

杰帕德微微笑了起来。“我能看出来……你的头发,很好看。”

“噢……”桑博有些意外。他拽过一缕他长长的卷发,在指尖心不在焉地来回穿梭。“是吗?你喜欢?”

杰帕德盯着他指尖缠绕的动作。一圈,两圈,三圈……

“……当然喜欢。”过了一会儿,杰帕德回答道。但那句话没有任何犹豫勉强,相反,那里面带着一丝无奈,一丝自嘲,还有一丝埋怨。就好像他桑博问了个什么愚蠢的问题一样。

桑博的动作停了下来。

“喜欢我的头发?”桑博抬眸,问。

杰帕德没有说话,他只是看向桑博的眼睛。他的冰蓝瞳孔现在变成深蓝色了。或许是因为那里面倒映着他的深蓝长发,又或许是因为那里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海面还倒映着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他无法形容那片海有多深多宽广,就像他无法形容那眼神有多深,多震慑人心。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他什么都说了。

桑博的手蓦地攥紧。他觉得可能他的假发都快要被扯掉了,但他根本无暇顾及。

“说起来……女士,你读过这本书吗?”杰帕德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把桑博从那种奇怪的僵硬中解救了出来。

杰帕德错开视线,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将那本书翻开,抚摸着书页,看着上面的文字道:“虽然一开始是被它的封皮吸引,但后来的仔细阅读让我认识到,我并不仅仅只喜欢它的外表。”

桑博也慢慢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本来是没打算自己也喝的,但他现在觉得......喝点也没什么不好。

而杰帕德也果然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它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每一个都是我不曾想象,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的。”

“它让我感觉到我有多么渺小。”杰帕德垂下眼帘。长长的金色睫毛微微颤抖,遮住了那汪深水。“我想做的很多......我能做的很少。”

桑博微微皱眉,又抿了一口酒。杰帕德想做什么?他有点听不懂了。这和他的书......有关系吗?

“......她不是隐形人。”杰帕德轻轻翻过一页书,微微摇头。“她是宇宙间的观察者,是最清醒的人。用她的眼,用她的心,去记录,去感受。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失去了自己的心,可她没有。”

“她永远记得自己是谁。她......就像一个小孩子,永远保持着对世界的希望。即使......这世界让她失望很多次,”杰帕德有些哽咽。他吸了吸鼻子,头垂得更低了。“但,但她仍然保持着热忱和期待。即使,即使她不知道这份期待会不会有回声。”

“她从没放弃她珍视的自我。她从没放弃她珍视的原则。”杰帕德勾起一个微笑,那笑容很温暖。“在这个死气沉沉的世界里,她是难以遇见的一道光。她神秘,自由,是贝洛伯格最耀眼的宝石。”

杰帕德把手按在他的胸口。看起来有些过于用力了。“我想替她扫除那些阴霾。这样阳光就可以照到她的身上,让她反射出她原本的光芒。”

“我或许不懂......其他命途。但我懂‘存护’。我生来就是守护者,我的生命就是用来守护所有人的。守护贝洛伯格,守护贝洛伯格的子民,包括她。因为她属于贝洛伯格。而贝洛伯格也属于她。”

杰帕德合上眼睛,手仍然紧贴在胸口,认真道:“她不是隐形人。”

“因为我看到了她。”杰帕德睁开眼睛,抬起头,注视着桑博的眼睛,坚定道。

那目光太炽热,太灼烈,要把人烫伤。桑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他只觉得现在茫然的变成了自己。

他很想装作听不懂,他也很想装作没有一点触动。他很想骗自己,杰帕德说的是布鲁海尔·波桑不是他桑博,但是天啊他到底有多愚蠢才能听不出来杰帕德就是在说他桑博!

……他此时无比感谢他现在是布鲁海尔·波桑,而他没有承认自己是布鲁海尔·波桑。他不必去给出什么回应,因为“她”现在只是一个路过的酒客——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只要这层窗户纸还没被捅破,那么他们就可以暂时相安无事……对吧?

过了一会儿,桑博笑了笑,说:“可是,先生,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的滤镜太重了。真实情况是,她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她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希望,只是为了......哈,算了,那不重要。总之,她现在在自己的堡垒里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强迫她走出来呢?”

“不,我没有强迫,我......”杰帕德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急急忙忙想要辩解,却像是噎住了一般,涨红了脸,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只是,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我,我没有,”杰帕德的眼睛又红了。

桑博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泪珠在杰帕德的眼眶里来回打转,最后争先恐后地掉了下来。这让他终于想起来了点自己来这的最初目的——搞明白杰帕德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哈,真是的,他差点忘了。

于是他开口道:“说起来......你最近有没有遇上什么非同寻常的事情?比如,让你,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或许是他话题转移得太快,杰帕德闻言,茫然地看着他,连眼泪都忘了擦。

桑博温和地笑笑,说:“比如,突然变得......爱哭?情绪不稳定?嗯......患得患失?容易紧张、害怕?”

杰帕德似乎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

桑博无奈,又喝了口酒。“好吧,你最近在想什么?我总觉得你有心事。”

杰帕德也学着他给自己灌了口酒。“我......”杰帕德停顿了下,又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我在想桑博。”他坦诚地看过来。

桑博闻言,一口酒卡在喉头,差点没把他呛死。“咳,咳咳,”他拍着自己胸口,给自己顺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杰帕德,而后者露出无辜的表情。

“他有什么好想的?”桑博脱口而出。

“为什么没有?”杰帕德反问。

“呃......那你为什么要想他?”桑博尴尬地又喝了口酒。

杰帕德贴心地看着桑博把酒咽了下去,才回答道:“因为我爱他?”

桑博目瞪口呆地看着杰帕德。半晌,他才憋出来一个字:“......啊?”

杰帕德微微歪着脑袋,似乎对他的疑惑很不解。“因为我爱他,所以很想他。我好久都没见到他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桑博简直想敲敲杰帕德的脑袋让他清醒一点。他到底在说什么啊?难道杰帕德是一杯倒?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喝醉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你还好吗?需要我送你回家休息吗?”桑博担忧地看着杰帕德。他就知道不该灌他酒。看看,一杯还没见底就已经神志不清了。

“嗯?噢。不,不用,女士。我现在很清醒。”杰帕德安慰道。

“醉鬼都这么说。”桑博还抱着一丝希望。

“或许我是醉了吧。但是,我即便醉了也还记得我爱桑博。我对此很满意。”杰帕德勾起嘴角,好像他在说什么世界上最甜蜜的东西。

桑博简直要气笑了。他愤愤地伸出一只手在杰帕德眼前晃了晃,试图让杰帕德恢复一点神智。这家伙到底喝的是酒还是迷魂药?

他的手腕被抓住了。是杰帕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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