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算去吗?万一他们要的更多怎么办?”
陆思远问道。
岁寒隔着塑料,用鱼身去蹭他的手掌。“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对吗?”
“当然了。”陆思远说道。
得到这个结果,岁寒又蹭了蹭,“其实也不用去,你应该带着我给你鳞片吧,用这个应该能行。”
说到鳞片,陆思远记得自己放在抽屉的盒子里了。“不是在家吗?”
“你摸一下口袋。”
“好。”听了岁寒的话,他果然在口袋的最里层摸到了鳞片,“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之前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告诉你。”
事实是,在陆思远出发之前,就悄悄的把鳞片放在了他的口袋里,目的是知道他的具体位置。
“把这个鳞片给他。”
陆思远将蓝色的鳞片递给了刘管家,放在手心很凉,像是会随时在手里化开。
确是在融化,一点点的感受到手掌的湿润。
刘管家:“这...”
陆思远一把拿过,鳞片又恢复原样,“那我先拿着,等到了再给你。”
刘管家看了眼自己手,仿佛刚才的触感是梦,他感激的看着他们,转个弯往回走。“好,拜托你们了。”
听在门口,刘管家取纸巾小心翼翼的拿住鳞片,“你们上去吗?还是在这里等。”
“虽然我同意救他,但不代表我原谅他。”岁寒淡淡的回道。
陆思远同样回应,“我陪着他,哪里都不许去。”
“我很快就下来。”管家拔腿就往里面赶。
“好像有汽油味。”陆思远蹙眉,就算隔着车窗那气味还是飘了进来,猛的咳嗽几声。“他,真的打算烧死自己。”
“我知道,他在我面前讲过。”
在被张云棋关在书房的这段时间,作为雕像的岁寒还是能听到那些话。
他念叨的东西,化作梦境在沉睡的岁寒脑中不断上演。
张云棋在他面前忏悔了两天。
那些过去的事,他统统都知晓了。
一场大水,地牢被沙土埋没。
鬓角斑白的老着徒手挖了一周,将埋在地里的雕像找了出来。
“对不起岁寒,我已经用自己青春和海妖交换,让你下辈子能真真正正的当个人。”
拿到东西的刘管家,急急忙忙的跑上楼,一点都不敢耽搁。
他将鳞片递到张云棋面前,张云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不是让你快点走吗?为什么又折返回来。”
张云棋眼神黯淡无光,手紧紧攥着爱人的手。
在交代完后,宁雪闭上双眼,蔷薇花别在她发梢,旁边的心脏监护器上的数字在不断降低。
“这是刚才先生给的,说是交给你。”管家将鳞片放于他的掌心,顷刻间,鳞片化成了一滩液体。
已经到了最后,张云棋不抱任何的希望,只是心里还是想,将液体一点点递给宁雪。
全部进嘴后,监护仪数字变成了0,发出一整长鸣。
“果然,人鱼只是个传说。”
张云棋抓着头发,本来就没有期待,现在看到没效果,也没有感到难过。
“刘管家你快走,你的妹妹还在医院等你吧。”不然一会儿走不掉了。
“对不起老板,是我无能。”管家垂着头,“我以为这是真的。”
“没关系,尽力就行,尽力。”张云棋将头埋在宁雪的手臂处,“我想在这多陪陪雪雪。”
他用头蹭蹭手臂,说着最后的情话“你总说你走在我前面怎么办?能怎么吧,去找你呗。”
此时,张云棋感受到握着的手掌动了动,监护仪滴声重新规律的响着。
“老公,你怎么在这?”
宁雪睁开眼睛,看到惊喜到说不出来话的人,用手敲敲他的脑门,“你是不是又做傻事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慕慕吗?”
提起慕慕,张慕宁揉着眼睛,缓缓推开了房门,“爸爸,怎么这么晚都不叫我,都错过妈妈爱看的电视直播了。”
惊喜来的太突然,张云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狠狠的拧了自己胳膊一下。
“屋里什么味儿,好臭。”宁雪咳嗽了几声,环顾四周寻找气味来源。
张慕宁跟着咳嗽几声。“刚刚从房间里过来时我就闻到了,我叫阿姨都没人应我。”
“可能是太久没住了,我们重新装修一下,这段时间我们去旅游吧?”
说道旅游,张慕宁第一个赞同,“好耶!我要去,我要去看熊猫和干脆面。”
“好好好。”
宁雪还有所顾虑,“可是我的身体...”奇怪,不久前还觉得不舒服的很,现在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张云棋抱起儿子,对儿子说道:“我们先送妈妈去医院检查一下,回来再收拾东西还不好?”
鳞片起作用了,他的妻子回来了。
“好!”
管家将屋内窗户打开,让汽油味挥发快一些。
在车内,陆思远和岁寒讲述着自己发生的事情。
“你说真的?他们的糕点都是当顿吃的?”这个消息,岁寒激动的差点从瓶子里蹦出来。
“当然。”
阿姨的孙子,经常买一些很甜又很腻的蛋糕回来,怕被骂,看到陆思远在角落里蹲着,就把自己吃不完给了他。
“不过很甜,腻得慌。”
说道甜,岁寒来了兴致。
“下次我也要去。”说完,岁寒又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啊啊啊,可恶,现在的社会太麻烦了,根本去不了。”
像岁寒这样的,过不了海关。
看着羡慕到抓狂的人鱼,陆思远安慰道:“去不了也没事,可以代购,我在网上下几单。”
岁寒人鱼发出致命一问,“你有钱吗?”
随后,人鱼又觉得不妥,“这个话题是不是太敏感了,我看网上说不能问这个,末末说,老听见屋里面在响,说是什么穷的叮当响。”
人鱼的话让陆思远有点吐血,“还不至于,没到那种地步。”
阿姨给他卡没看过,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借口。
“我现在有钱,放心吃,我买单!”
岁寒一纸在等他的这句话,果然按照末末说的激将法有用,他立马开始点菜,“我要吃那个千层,还有半熟芝士...”
在他报菜名的时候,管家下来了,一开门就表达了感谢。“夫人已经醒了,谢谢你们,好人会有好报的。”
“这话我都听多了。”岁寒不屑的吹了好几个泡泡,但陆思远知道这是他高兴的表情。
“现在我就送你们回去,太感谢了。”
进过一个多小时,车辆驶入市区,陆思远在一家排队最多的蛋糕店门口让管家停下,“我们停在这里就好了,你先走吧,等会儿我们会自己回去。”
说完,带着岁寒在后面排起了长队。
“人这么多,绝对好吃。”岁寒已经期待的流口水了。
“收起你这幅馋样,别让人看见了。”陆思远吐槽道。
等的时间有点久,等到店里面时,东西已经不多了。
陆思远用手指过那些蛋糕,看着好看,或者觉得好吃,岁寒就拿尾巴拍拍瓶子,让陆思远知道。
很快,挑了一堆,拿着这些东西结账的时候陆思远还在感叹人鱼的胃口真好。
“有没有会员?”收银扫完标签问道。
他刚醒说没有,后面就有人说有。
还在疑惑谁弄错顺序时,看到刘管家挤进人群站在了他身后,报了一串数字,还说是一起的。
他们起码排了一个小时,陆思远没想到管家居然还在。
他看着管家帮他提东西,“谢谢,其实我们可以自己来的。”
到了车旁,上面贴了章违规停车的罚单。
管家眼疾手快的将东西收起来,“怕你们走了,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停车。”
他平时都是在别墅内,车都是司机开的,不过被老板遣散后轮他上岗了。
“看来管家回去要扣工资了。”陆思远小声逼逼,脸上扬着尴尬的笑。
管家以为他们对自己的出现有些意外,于是解释,“这是老板的意思,接下来去吃饭吧,已经提前定好了位置。”
“我们吃这些就够了,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吃。”
两个大口袋啊,放在之前都不敢想。
“好,我问下老板。”
管家打了个电话,短暂交流几句后,“老板同意了,我先送你们回去。”
到了小区,地下地下停车场因为某些原因不让非小区的车辆停车,管家只能将车停在正门。
停在大门刚好,陆思远在超市里买了点生活用品。
路过门卫室,李叔问他报警没有。
陆思远提着两大包东西,想起下午找东西火急火燎的样子,赶紧吃了个慌,“是我记错了,那东西本来就给我朋友了,结果我给忘了。”
“没丢就好,没丢就好。”李叔长舒一口气,不是和发生的那起怪事有关,工资保住了。
一到家,岁寒迫不可待的变了回去,拿着东西才注意到屋里很乱,“家里这是进贼了?”
“不是,我找东西来着。”
不过,他明明记得自己收拾整齐来着,怎么才几个小时不见就这么乱。
陆思远打开电视,听见岁寒吐槽外包装难开,接过蛋糕,剥开外壳,“你先吃,我收拾一下。”
电视里播放上新闻,是城市里遇到不明生物,与此同时,屋外警笛声不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