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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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回：“抱歉，您没有知道的权限。”

祁淮想了想，又问：“还是照着我的脸捏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系统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也更加可怕。

但是很快，祁淮否定：“不。”

如果是系统特意照着他的脸捏的，按道理来说，应该会捏的一模一样。

小七正准备回答，见祁淮自问自答，且不再在意答案，一时间有点拿不准注意要不要回答，沉默了两秒，认真道：“祁先生，请您放心，放一百个心，我们绝对不是坏人，我们的出现，对您而言，百分百算是一件好事。”

祁淮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淡淡道：“可是你们好像连人都算不上。”

小七：“……”

祁淮的注意重新放回齐小树的身上，扭过头，发现原本害怕又畏惧的破烂小猫正睁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珠又黑又亮，像是正在闪闪发光一样。

真的很像一只小猫，看到了喜欢的玩具，下一刻就会扑上来，用两只小爪子摁住，然后上嘴咬住，哒哒哒地搬回自己的小窝里面藏起来。

祁淮挑了下眉，轻笑：“你的表情看起来确实没有撒谎。”

齐小树看得认真又入迷，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明白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几乎是一瞬间，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涨红，快要冒烟。

齐小树用力地抿着嘴唇，缩了缩脖子，紧接着把半张脸藏进棉被里面，低着脑袋，变成了一只红着脸的小鹌鹑。

祁淮有心多逗弄几句，见他羞成这样，还是算了，别待会又生命力下降警告。

祁淮的心情变得不错，不过没有忘记任务，回到正题：“你想要什么？”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欲|望，没有想要的东西。

齐小树抬起眼，看向他，有点懵，“什么？”

“你想要什么？”祁淮重复了一遍。

齐小树更懵了，看着祁淮，不回答，也不动。

祁淮道：“只要我可以做到，都可以给你。”

齐小树像是呆了一样，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祁淮继续道：“要钱，要权，还是要女人，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齐小树脸上表情十分呆滞，弧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齐小树的反应太安静，没有半点正面反馈，祁淮莫名有点不耐烦，想到这是关乎自由和复活的任务，压了下去，继续问：“不知道，还是不想要。”

齐小树察觉到了祁淮的情绪波动，回过神，再次摇了摇头，小声又警惕道：“我不知道。”

顿了顿，补了句：“二少爷，您不要为了我生气。”

不值得，一点都不值得。

祁淮想说自己没有生气，但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小不爽。

之前的自己虽然因为Omega信息素过敏这个病吃了不少苦，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有人敢忤逆他，更没有人能够让他这样。

突然让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变成一个无比温柔的圣父，属实是有点为难他。

祁淮觉得，自己能够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完全超乎想象，非常成功。

祁淮看着齐小树乖巧可怜的模样，心想，好在这是一个像小猫的小可怜，还是破破烂烂的小猫，如果换一个小可怜，他肯定做不到这种程度。

肯定已经爱谁谁、死就死的心态。

祁淮想了想，破烂小猫刚刚才被他从鬼门关边边上救回来，根本算不上完全意义上的拯救，一个大声一点的哈欠估计都能够把他吓死，确实不能够太着急提这些事。

提高生命力，不随便一风吹草动就生命力下降才是当前的首要任务。

思及此，祁淮缓和了下表情，轻声安抚：“我没有生气，不要害怕。”

“真的吗？”齐小树睁大眼，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撒谎。

“当然是真的，”祁淮笑道，重复了一遍，“我没有生气，更没有生你的气。”

齐小树盯着他看了一会，像是确认了他没有撒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祁淮想通了任务首要目标之后，又看到齐小树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可爱模样，心里莫名舒畅，脸上的笑意也带了几分真，道：“既然还没有想好想要什么，那就留在我的身边慢慢想，直到想到想好为止。”

齐小树看着祁淮，一脸迟疑，欲言又止。

祁淮道：“想说什么就大胆说，你在我的面前，不用这么谨慎。”

齐小树这才开口：“您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呀？”

祁淮面不改色道：“因为我对你很满意，想要给你奖励。”

齐小树一顿，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连眼珠里面的情绪都定格了。

过了好几秒，还是一动不动。

祁淮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齐小树？”

齐小树很缓慢地眨了下眼，眼珠里一点一点地浮现神采，像是点点星光。

与此同时，祁淮的面前浮现虚拟显示屏，弹出一条消息。

是齐小树的具体信息，满意度那一行突然有了变化，变成了——

【满意度：1|100（注：终于有进展了，可喜可贺！！！）】

祁淮：“……？”

祁淮有点懵逼，自己刚刚又是诱哄又是许诺，齐小树完全不为所动，怎么突然就满意了？

难道是反射弧长吗？但是这也太长了一点吧？

此刻的齐小树也十分懵逼，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理智非常清楚，这个二少爷说的话一句甚至一个字都不能够相信，自己也确实十分清醒地没有相信，但是在他喊出“齐小树”三个字的时候，自己莫名觉得欣喜、激动与震撼。

齐小树察觉到祁淮略带异样的眼神，下意识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一脸温顺道：“二少爷，怎么了？”

祁淮的心跳为这份意料之外乱了一瞬，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正常，继续笑道：“没，就是觉得你挺有意思，我对你越来越满意了。”

祁淮的话里没有多少诚意，但是实在是太直白，甚至有点调|戏的感觉。

齐小树忍不住羞涩，浓密的黑睫忽闪了几下，像是刷来刷去的小刷子。

祁淮看着两把毛茸茸的浓密小刷子，心底突然升起了点好奇——

如果把手心放上去，是不是痒痒的？

正想着，齐小树突然打了一个很大声的喷嚏：“阿秋——！”

祁淮回过神来，看着齐小树的小脸。

苍白的没有丝毫血丝的脸上满是震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齐小树整个人都是懵的，眨了眨眼，对上祁淮的视线，小脸瞬间涨红，下意识解释：“对不起，我、我没有忍住……”

祁淮不想笑的，也不觉得打喷嚏有什么好笑的，只是齐小树这副震惊懵逼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语中含着笑意：“嗯，没事，很可爱。”

齐小树默默地低下头垂下眸，心想，打喷嚏有什么可爱的，二少爷的嘴也太会唬人。

男人，果然惯会花言巧语。

祁淮收敛笑意，没有再逗弄齐小树，主要还是担心冷到他，生命力或者其他一抹多数值下降，到时候就得不偿失，道：“好了，我有点倦了，你也去休息吧。”

齐小树连忙点头道：“嗯嗯，好的，二少爷您好好休息。”

祁淮朝外面喊了声：“来人。”

话音刚落，平安就猴子似的飞快窜了进来，一脸讨好的笑，“二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祁淮懒洋洋地靠在软榻，道：“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

“好的，我马上收拾，”平安下意识应道，反应过来愣了下，抬起头，看着祁淮，不解地问，“收拾出来给谁住啊？”

祁淮朝一旁的齐小树抬了抬下巴。

平安顺着祁淮的视线看过去，看到齐小树，顿时控制不住脸色，但是还是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提醒祁淮：“二少爷，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合规矩……”

祁淮笑着挑了一下眉，“哪里不合规矩？”

平安瞥着齐小树，一脸藏不住的嫌弃，道：“隔壁房间是给您未来的妻子准备的，怎么可以给他住？”

按规矩来说，夫妻都是住一间房，可是祁淮从小就身子骨弱，祁家人担心女色会掏空他的身体，修建这个院子的时候就在主屋隔壁规划了侧屋。

祁淮的脸上挂着笑，“为什么不可以给他？”

平安情绪激动，语速很快道：“一个低贱的下人，怎么可以住未来二少奶奶的房间，别脏了屋子。”

闻言，齐小树愣住，没有生气，甚至没有什么表情，下意识看向祁淮，不眨眼地看着。

其实住哪里，他没有一点所谓，只是二少爷也这样觉得吗？觉得他是一个低贱的下人？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祁淮脸上的笑意半分不减。

平安听着祁淮这句话，看着祁淮一脸随和的笑，条件反射抬高了下巴，甚至不动声色地瞪了齐小树一眼。

齐小树完全没有注意到平安的得意和排挤，愣愣地眨了眨眼，默默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睑，盯着棉被上面的花纹，盯了大概两三秒，默默地往下面缩了缩，把半张脸都藏进了棉被里面。

下一刻，祁淮不紧不慢地换了一个姿势，微微歪了歪脑袋，语气略有疑惑：“如果我父亲的小妾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那么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