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看着克莱尔睡觉,她的呼吸深沉而均匀,睫毛在白皙的脸庞上留下一片阴影。她蜷缩在他身边,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一条长腿缠绕在他的腿上,他可以习惯在她身边醒来。
这只是他遇到的一连串问题中的第一个。
不幸的是,他别无选择。昨晚,他们以一种他从未想过会与妮可以外的女人建立的关系联系在一起,以一种他从未想过会与另一个女人建立的关系联系在一起。这一切始于克莱尔向他敞开心扉,诉说她哥哥对她的的不懈奉献,以及她为什么觉得沃德入狱是她的责任。
想到如果沃德没有及时赶到,她可能会遭遇什么——或者会发生什么,利维不禁感到一阵后怕。他怀疑她遭到了什么,但他并不真的想相信,现在他确定了,他不禁庆幸她的哥哥保护了她。
即使这意味着他不得不夺走另一个人的生命。
克莱尔往利维身边靠了靠,他把手滑到了她的胳膊上。昨晚她很痛苦,她需要他来帮助缓解这种痛苦,但这已经变成了更多的事情。
也许他不应该过夜,自从妮可去世后,他再也没有和女人在一起过了,和嫌疑人扯上关系可能会让他丢掉工作和名誉,如果沃德是杀害香农的凶手,克莱尔就没有理由留在普林斯了,更没有理由想和利维在一起了,这可能是最好的结局,毕竟克莱尔显然没有一个好相处的性子,常常充满敌意。
但她也很有趣,很聪明,很忠诚,坚强到足以度过她的童年,坚强到足以克服它。
她的腿滑到了他的大腿上,他的身体出现反应,她正是他想要的,他只需要说服她,她也想要他。
利维翻过身,让她躺在上面,他的重量压在胳膊肘上。他慢慢地亲吻她,甚至在她完全醒来之前,她就对他做出了回应,回吻了他,她的身体向上拱起。
“早上好,”他轻声说道,她太迷人了,温暖而慵懒。
“是的。”她微笑着睁开眼睛,“早上好。”她扬起眉毛,“有人看到我很高兴。”
利维伸手揽住她的身体,“这似乎正在成为一种习惯。”
她把手放在他的脖子后面,“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她带着温柔的微笑说,“第三次是最有魅力的。”
克莱尔裹着毛巾,看着浴室的镜子,一边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努力抑制自己满意的笑容,但她失败了。
第三次并没有奏效,为了节约用水,她与利维一起洗了一个漫长的蒸汽浴,并尝试了第四次。
即使像她这样顽固地讨厌早晨的人,如果知道利维在等她,也很难躺在床上。那个男人只用他的手和一块肥皂就能做到令人惊叹的事情,再加上一些热水和他的嘴唇呢?难以置信。
她轻声哼着歌,用手指造型她的头发,让它自然风干。和利维在一起远远超出了她曾经经历过的任何事情,这也许值得她冒一次险。
她把头歪向一边,皱着鼻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并不是说她现在对此有任何选择。
她把毛巾紧了紧,回到卧室,发现利维已经穿好衣服了。
“我今天早上得去警局里待几个小时,”他告诉她,“但除此之外,我下班了。”他环顾四周,看到钱包掉在地上,弯腰捡起来,塞进后兜里,“我得在11点去妮娜家接艾玛。”
“那么,你最好走吧,”她说,并告诉自己感到失望是愚蠢的,他有一个生活,一个职业和一个需要他关注的孩子。
“我想我最好去。”但他没有去任何地方,“我晚点见?”他让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一个问题。
她的心几乎停止了,他是在问她是否可以晚点见她吗?他想晚点见她吗?
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该说些什么,“如果你愿意。”她说,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他皱了皱眉头,走到她面前,“你可以过来。”
她眨了眨眼,“啊?
“我下班后,你可以来我家和我一起过一天。”
“那艾玛呢?”
“艾玛也是,没什么好激动的,我们只是打算出去玩玩,也许看几部电影。”
“你……你想让我和你女儿一起过一天?”
“当然,我希望。”
她认出了这种温暖而明亮的感觉是希望,并无情地压制了它。
“你不用担心我。”因为看着他很痛苦,她转过身去,开始从背包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只是因为我告诉了你……我告诉了你……”她不得不停下来,清了清嗓子,“我没事,你不必照顾我。”
“这就是你认为我在做的事情吗?”
她拖着脚步走到沙发床的另一边,“我不确定。”她诚实地说道。
他仰起头,呼出一口气,“我想和你在一起。”好像他知道她无力反抗一样,他对她微笑着,“来吧,这可能会很有趣,艾玛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我以为我们会把这个——”她指了指床,“——留在我们之间,不涉及孩子。”
“这是计划,但……”
“可是?”
“计划会改变,我想也许我们可以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我们俩之间。”
“你想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吗?”
“是的,我愿意。”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与利维和艾玛共度时光的念头太诱人了,让她无法拒绝,“我可以过去待一会儿。”她最终说道。
他笑了起来,“太好了,你为什么不过来吃午饭呢?”
“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我不确定需要多长时间。”
“好的。”他把嘴贴在她的嘴上,温柔地、久久地亲吻她,让她脚趾蜷曲,“我很快就会见到你。”
利维走出门后,克莱尔瘫倒在沙发上,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什么麻烦。
利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安德鲁·弗里克警官走了进来,弗里克身材魁梧,面色阴沉,高中和大学时都曾在美式橄榄球线卫的位置,看上去令人望而生畏。然而,外表之下,他有着敏锐的思维和良好的直觉。
他喜欢弗里克,但更重要的是,他信任他。这就是为什么他派弗里克去兰德尔家周围监视。人们的习惯是相当可预测的,很少偏离他们的日常习惯,在过去的一周里,弗里克已经调查了爱奇伍德巷,但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直到昨晚。
利维示意另一个人坐在面对他办公桌的椅子上,“跟我说说道格拉斯那孩子的事,”他坐在办公桌后说道。
“他大约在12点15分到达,起初,我以为他只是在掉头,但后来他倒车进入一个小空地,关掉了车灯。”
“他没看见你?”
“我把车藏起来了。”
利维拿起弗里克的报告,粗略地看了一下,“你接近了道格拉斯的车?”
“我做到了,他坐在那里等了十分钟,然后我才接近他。”弗里克快速地露齿一笑,“当我敲他的车窗时,把他吓坏了。”
“我打赌是的。”
“当我问他是否有问题时,他开始结结巴巴地说他遇到了汽车故障,他刚刚送他的女朋友下车,然后就熄火了。”
“你在报告中说,他看起来很紧张。”
“几乎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的房子。”
“你觉得他是为了抢劫而监视这些房子吗?”上个月,两名十几岁的青少年因抢劫被捕,但他们通常只抢劫他们认识的人的房子,白天他们在上班时抢劫他们。
“我不这么认为,他很紧张,但也很自大。当我指出我看到他从相反的方向驶入这个停车位时,他改变了策略。他试图告诉我,他的意思是他忘记在他女朋友家拿东西了。他正要回去拿,但是因为灯关了,他改变了主意。”
“他说女朋友是谁了吗?”
“艾米·舒曼,我让他试了试引擎,它马上就启动了。”
“你认为他在见他的女朋友吗?”
“有可能,尽管她从未露面。”
“他离开后可以联系她。”
“是的,你觉得这很正常,他们一起偷偷溜出去?”
“可能是的,我们找到答案的唯一方法就是与他们俩谈谈。”
“在过去的一周里,我没有在其他时间看到它们。”
利维说:“这可能跟学校晚上有活动有关,而且道格拉斯不是在足球队吗?”
“他是他们的顶级后卫。”
“这意味着他周五晚上不在城里。”
弗里克站了起来,“你想让我把两个孩子都叫进来吗?”
“不,我们去找他们,也许这样他们会更合作。”
如果艾米·舒曼昨晚打算和男友偷偷溜出去,那么她也有可能在上周六晚上溜出去。
他必须确定,该死,这是一次高风险的赌博,但他必须这么做,他时间不多了。
如果艾米上个星期六晚上不在家,没有像她被谋杀后接受询问时所说的那样睡在床上,那么她可能看到了什么,这些信息可能对利维的调查有所帮助,或者至少能给他指明正确的方向。
他只是希望,为了克莱尔,如果艾米有任何新信息,不会指向迪伦·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