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都想起来了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变成柠檬”

顾桉运有些厌恶的甩了甩手，上下打量着这个拥有着和兮一般无二的脸，狠狠地吸了口气。

次品就是次品，即便再像她，也是个廉价货。

散钕看着面前一脸怨气的男子，不由得胃里翻腾，内心愤愤不平:终日养鹰，最终却被鹰啄瞎了双眼。

可散钕如今还需要顾桉运的身份来做一些事情，不能将他得罪了。

……

于是，想清楚这些事之后，散钕压下内心的反感，掐着嗓子说道:“我是想起来了，我变成柠檬就是因为你的事情被华莓告诉我了，所以我的上级给我下达命令，让我解救生魂，弄清这一切。”

散钕说完这句后便不再说话，她需要试探顾桉运对她的疑心到底有多深，又该怎么解决。

“你还在骗我，华莓可告诉过我，和她母亲做交易的灵有着窥探别人内心的能力。”

顾桉运一记眼刀恶狠狠的甩向散钕，散钕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心想:华莓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讲，一点也没有遗传到她妈的好品质。

但散钕又被他的话给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索性破罐子破摔:

“对，我就是在骗你，那又怎样呢!

你们所有人都背叛我，我的同事给我的眼睛下禁制，让我在副本世界做个毫无记忆的普通人。

而你从始至终只是我的奴隶而已，是谁给你那么大的脸面让你质疑我!!!”

散钕的一段话，让顾桉运哑口无言，甚至多了一丝隐秘的感觉，这才像他的兮!

散钕看见顾桉运的反应，心里闪过不屑。

奴隶就是奴隶，永远上不了台面。

散钕嗤笑一声，抬腿向顾桉运走去，她的每一步都泛起涟漪，同样的她的每一步也都踏在了顾桉运的心口上。

“你想要干什么？”顾桉运被她的动作吓到了，慌忙出声呵斥道。

散钕挑挑眉，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停下了步伐，她像极了一个催眠师:“桉，告诉我，你上面的人究竟是谁，别骗我!”

顾桉运攥紧双拳，他脑海里的场景变化不停，快速的闪过柠檬来到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在她一步步的逼问下，顾桉运终究还是给出了答案:“我是23497508副本世界的系统，也是被抛弃的桉。”

“被抛弃的”，散钕的语气很轻，轻到似乎只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意识到对面的人还在等待着回答，她轻笑一声继续激怒顾桉运。

“像你这种只会杀人的无情机器，被抛弃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够了!”

顾桉运最讨厌别人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而且他说完话之后，散钕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正当他想发怒开骂的时候，那人却走上前牵住了他垂下的手。

散钕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做作的捂住嘴巴，故作惊讶道:“这么不禁吓，真没用，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个废物啊。”

说完之后，散钕后退了几步，甩了甩刚刚碰过顾桉运的手，撤步蹲下在水里慢吞吞的洗了洗，不用看她的脸色，也能知道她十分嫌弃。

“你！”

散钕微微一笑，并不把他的愤怒放在心上：“但我有一句话不是骗你的。”

“哪句话？”

这句话好像取悦了散钕，又好像是正中她的的下怀:“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们之间有来有往才对嘛。”

“所以?”他有些拿不准散钕的想法了，他的潜意识提醒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而且自己玩不过她。

“所以”，散钕停顿了一下，将笑容努力压下，“按照顺序，应该我先说出我的问题，然后你做回答，最后我再来回答你的问题。”

“那你问吧。”他的眼中始终晦涩不明，但最终还是赞同了散钕的话。

散钕刚想问他之前话中所说的的‘祂’是谁，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最终只吐出了四个字：“你喜欢我吗？”

“或者，桉喜欢兮吗？”

此话一出，原本平静的海面竟变得波涛汹涌起来，湛蓝色的海域一瞬间便变得黑沉沉的。

散钕能感受到身边无比凛冽的风，白花花的海浪狠狠拍打着她脚下的屏障，散钕觉得她现在就像深夜航行于海面上的船只，虽然脚底的水面却依然平静，可就是无端的令人感到窒息。

“怎么回事？”散钕大声的喊着眼前的人，可他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眼中也被不知名的情绪填满了。

散钕的白眼还没翻完，就被铺天盖地的水浇了个满头，一瞬间便成了落汤鸡，滴滴答答的水顺着她的衣摆和头发向下滴。

这一刻，散钕失去了询问顾桉运的想法，因为她现在十分疑惑，她明明记得脚下的屏障并没有碎裂开来，而且她也没有感觉到掉入大海的失重感，怎么会如此狼狈。

可下一秒，她的脸和身体同时触碰到了一个结实的物体——是屏障!

散钕瞪大了双眼，她和屏障亲密接触着，脑子里还在疯狂思考。

难道，散钕将被打湿的头发往后一捋，随意抹了把脸，像是为了验证心里的那个想法，她冷不丁的一抬头。

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空中”有一个人，那散钕…就知道她如今的处境了。

因为，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海水倒灌。

如今是海水在天上，空气在下面，而这两个空间则被屏障相隔开来。

散钕没有慌张，而是四处摸索着，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该回来了。

果然，下一秒散钕便感觉到有东西砸到了她的脚，是那个精美的匕首，她心里的大石头哐的一下就落下了。

有了武器，散钕的胜算就又高了几分。

不过，摸到匕首的那一刻，她并没有开心起来，而是皱紧了眉头，因为散钕摸到了匕首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刀的手柄上多了一处痕迹——那是荆棘的图案，一圈圈的紧紧绕在匕首之上。

只一瞬间，散钕便想明白了，那个荆棘戒指毕竟也是顾桉运的，总的来说它和这个匕首是出自一家，所以融为一体也很正常。

再加上之前她和顾桉运对峙时，趁他不注意特地在戒指和刀背上都抹了些自己血。

不然就凭那个无用的戒指，说不定她还真就折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