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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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夜色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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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潜刚迈出巷子,便看到左边身侧泥土墙里,镶嵌着一奇怪人影。

看身形,是个老人。

能嵌在墙壁内,应该也不是个人。

他停下脚步,掩唇轻送了口气。

撑起注意力,饶有兴致看向那怪老人。老人眸底尽是新奇感,他穿着吉服,像个孩子一样,在那墙壁之间进进出出,一个人玩穿墙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也不知老人是玩腻了,还是察觉危机靠近。

那新死亡魂就着卡在墙壁之中,颤颤巍巍扭头,同他对上眼神。

“县…县令大人。”老亡魂两股战战,哆嗦着就弯膝要拜。

东方潜好奇心起,上前两步,等靠近了,发现这人竟怕他怕成这样。

整个魂体都在颤动,随时有不稳定,要飘散的趋势。

“不必惊慌,本官随和。”随口安慰,应是无效用,老人惊惧不褪,将头埋的更低了。

他这畏畏缩缩的模样令东方潜觉得无趣,他瞥了眼老人,淡声开口:“老人,你姓甚名谁,几时亡故,为何还滞留人间,不去往生。”

老人本是个新死亡魂,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他不敢去看县令大人,听他问话,他只能忍着从灵魂深处带来的惧意,磕磕巴巴解释道:“老…老头我叫田有为,怀南本地人,今年七十有三,刚断气闭眼,就成了现在这模样,就……就遇到了大人您。”

“哦?刚断的气,那你认识本官?”

老人不敢抬头,只敢低语:“没见过,听家里孩子说,大人威严无双,俊美挺拔,全怀南县都找不出第二个。老头我猜您……您就是县令大人。”

“嗯。”

微微颔首,东方潜想到自己那鲜少付诸行动,又总是随身携带着的卷轴。

掏出一看,原本增长至一千多的功德,被他换了那套晶莹玉床。原本近乎告竭的功德此刻竟又凭空多出了好些许。

“你说你名田有为?”他问…

“是的,大人。”

兴致缺缺,他写下那三字。一道蜿蜒曲折的道路从暗处铺延而来,到老人脚下停下。冥途两侧盛开着妖艳绚烂的玄冥花,看来这老人生平并未行大奸大恶之事。

他微微颔首,对老人道:“老人,且去去投胎吧。”

等老人拘谨满走,彻底消失在冥途末路,东方潜看着上面多出的一点功德,并不觉得欣喜。

脑海中突然多出了一段记忆,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老人临近咽气前,浑身乏力,躺床上痛苦不堪,满心满眼只想出去看看,他的儿孙们都在忙活些什么。

可惜,他没能做到。

待他死后,他便循着记忆中的样子,去探望旧亲。

奈何穿墙之术过于新奇,他还未真正去骂过那群不孝子孙,便被县令大人盯上,一下送入轮回道,化为引魂录上的一点功德。

……

熊熊的热焰,张大了赤红的大口,翻涌着就要将她一口吞下。

消失的记忆再次朝她袭来,南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宫殿。

这回她的父皇不再癫狂,他悲戚地抚着她的脸,不舍地唤着她的名:“父皇的小南芝,都怪父皇无能,没能护你们母女平安。”

瘦削的帝王抬眸看向窗外,明艳的火光透过纱窗传入宫殿之中,映入他凹陷的眼眸之中。他扯了扯嘴角,余光瞥见一旁放着玉玺的桌案。

帝王垂眸苦笑:“帝王权欲伤人,若我们并非生在帝王家,该多好。”

南芝被抱在一个香软的怀抱中,抱着她的年轻贵妃美艳的面庞上挂满了泪水。

“陛下在胡说些什么,若非生在帝王家,我们又怎样给小南芝最好的一切。”

母妃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甜美,她被她抱在怀中,母女双人互相依偎着,温暖着彼此。

“是啊,我们有什么错,不都是为了给她最好的一切……”

父皇的声音开始变干变哑,变得格外的陌生。南芝眼眸猛然瞪大,她抬头看向母妃,母妃好看的面庞此刻高高肿起一边。

是谁打了她?

她再看向父皇,父皇双臂不自然地下垂,面上满是不甘与癫狂。

不对,不对,这不是真的!

她不想推开母妃的怀抱,她只想伸出手,替她拭去泪水。

母妃将她的双手箍的紧紧的,南芝根本无法抽出手,她想开口,这才发现她嗓子像是被什么捂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唔。”忽然手臂上传来一震剧痛,南芝再抬眸,面前母妃面上透明的泪滴此刻已染了血,面目扭曲,像是吃人的凶魂恶鬼。

鲜红的血液自她眼眶之中流出,滴落在她稚嫩的面庞上。

灼热的热焰伴随浓烟将她团团围困,呛入鼻息。

南芝惊骇看向父皇。

烈火不知从何而起,已经将他撕扯,把他浑身血肉掰碎,只留一道无力挣扎的瘦削人影,任由火海将他一次次吞噬。

“母妃父皇…”她想开口,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喵——”

“啪嗒——”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伴随着猫叫传来,面前母妃面容僵住,所有一切像是留在过往,只有那一刻的炙热,永远不会停歇,所有浓烟都停滞于半空之中,不上不下。

“喵呜~”

就在南芝愣神之际,耳边再次传来熟悉的猫叫声。

周围景物像是走马观花一样,一幕幕倒退消散。

留到最后一幕,是她,跟她的父皇,母妃,一同快乐生活。

母妃对她的表情永远恬静温柔。

记忆停在那一瞬,猫猫趴在她右胳膊上,瞪大着黑眸,不满地拍打她的肩膀。

南芝沉浸在记忆之中,根本察觉不到这一切。

那一幕幕倒退的画面,不知受谁牵扯,正在飞快闪烁。

从和睦的家人,到节食“修仙”,再到后来的火海刀戈碰撞。

记忆飞快地向前涌动。

画面还在继续,直到——停在最后一刻,

玄懿对她说:“往事已矣,忘了吧。”

他将她带回了冥府,安置在一处空荡荡的书房之中,便匆忙离开。

这儿的一切晦暗,森冷,让人没有勇气多看一眼。

南芝只觉被他握着走过长长冥途的手有些黏腻,她抬起手,看到手上握着一块玉牌,那块玉牌上满是鲜红一片。

不是她的血,那是玄懿?他受伤了?

她看向房间内部,这儿像是一处简陋的卧房,空荡的房间之中,只有一张紫玉床榻,床榻两边燃着两团幽幽鬼火。

南芝有些惊惧地离了那床榻远些。

她举目向四周望去,周围的黑暗无边无际。

这儿空的让人窒息,心中顿生恐惧感,南芝朝着玄懿离开的方向走去。

可他消失的方向也空落落的,根本没有所谓的“门窗”存在。

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之中,无措地拿着玉牌,摸着上面的仙字。

从她懂事起,便背负的那个字,让她童年受尽苦楚的“仙途”。

“喵——”

猫叫声再次响起,南芝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房中。

她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以及躺在身侧睁着眼睛,定定看向她的琬琬。

“噩梦?”琬琬问。

南芝颔首,确实是噩梦。她有些恍惚,记忆中她听到了许多声猫叫,可醒后,却独独不见了黑猫的影子。

“猫呢?”南芝问。

“你睡着后,猫就跑出去了。”琬琬如是道。她虽看起来同凡人无异,毕竟不是凡人,不用入睡。

抬手,南芝却觉手腕传来一阵刺痛,她伸出一看,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抓痕。

这猫,蔫坏!

外面天光微亮,南芝索性起身,一听说是要上山,见琬琬迟疑。

南芝只笑道:“琬琬便不必上山了,我们衙门捕快例行公事,待处置好墓中一切,我再带你畅玩怀南县城。”

临走,南芝想了下,还是将身上仅剩的一两银子留给她。

……

刚走出门,南芝便见到了那只黑猫,黑猫懒洋洋朝她走来。

离她几步远,便轻轻跃起,熟悉地寻到她怀中位置,再次躺下阖眸。

路上,南芝还特意多买了两个大肉包,她将其中一个放到黑猫嘴边。

黑猫闻了下,便别过脸,只当没看见。

今日还是要上山的,段从星召集了县衙的人,拿着一本偌大的册子,跃跃欲试。

“主子让你到他房前等他。”

段从星窃笑地看着她,反倒是让南芝有些不自在。

无视了其他人的探究的视线,南芝起身大步往后院走去。

县令大人还未起,易公公正在里面叫他。

院前石凳上未寻到布袋,南芝只问林景,他们兄弟皆道不知,没见过。

南芝就这般在后堂石凳子上坐着,黑猫趴在石桌上,比起昨日,它显得更加怏怏没有精力。

“什么都不吃,自然没有力气。”南芝小声道。

“喵…”黑猫一爪子推开油布包:不吃,人间食物烟火气重,只会拖了这具精怪之身的修行。

等了许久,都未见屋里有什么动静传出。

南芝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到门边停下。

“嘎吱——”

房门应声而开,南芝就这样对上易子实那张布满寒霜的面容。

“来了也不出声。”易子实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斜眼看向屋内,小声,“你进去吧,懿王正在等你。”

“等下。”说着,南芝跑回石桌边上,拿起那两个大肉包子。

她将油纸包递到易子实面上:“怀南特产,大肉包,易大人要不要也尝尝?”

易子实面上寒霜褪去一些,他看了看那淡黄的纸包,还是伸手接过。

“懿王的症状有些反复,你且当心。”他这话像是无意说起,又像是有所意指。

南芝只淡笑着同他道别。

看了看那趴在石桌上闭目感受日光的黑猫,她抬脚走进房间。

房间之中还是从前的摆设,只是屏风之中似有淡淡清冽气息传出。

南芝站在屏风外,低声开口:“大人,我来了。”

屏风内那人并未应声。

南芝无奈,轻叹一声,缓步走上前去。

那人躺在床上,手肘覆面,她人都已经到了跟前,他还是没有反应,似是沉睡。

南芝抿了抿嘴唇,将手上肉包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她一点也不惊讶,这人是有睡症在身,不睡才是稀奇。

“大人醒醒!”

“大人!”

“行了,本官知道了。”睁眼,对上南芝那带笑的面容,东方潜认命撑起身子。

可再看她仍带着黑猫,他一张脸当即冷下。

见他再次阖眸,南芝也知一时半会,他还不想起身,忽然,她目光停下,看向那放置桌案上的卷轴。卷轴通体呈暗黄色,古朴雅致,南芝越看越觉熟悉。

只是没见着她其他物什,只这卷轴孤零零摆在桌上。

南芝顺手拿起,卷轴没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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