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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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雾兰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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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说到这里,小女子倒是有一事相求。”

萧潇雨笑吟吟地开口。

“我有一个门人,身中剧毒,毁了容颜,若是不嫌弃,我想请二位尊长帮我照顾她去雾兰溪求医。”

像是怕遭到拒绝,她顿了顿,又道:“我再免费赠送二位一个消息。听风谷那小姑娘的毒她家未必能解,若是信我,她大概也得去雾兰溪,你们可以带她同去。”

这条件不算苛刻,又是救人之事,像是为温景恪量身定做的“有事相求”,他们自是应允。

他们又说了会话,温宁二人便识相告辞,萧潇雨孤身一人继续月下独酌。

合欢宗有钱,不受管束,远离江湖争端,甚至不在乎风评,全武林再没有比合欢宗更自在的地方了,但不知为何,那萧宗主的背影却透露几分单薄悲凉。

孤月高悬。

宁之筑道:“你不该喝酒。”

月华倾洒,衬得温景恪脸色更白,他声音还算沉稳:“无碍。”

“行吧,你说无碍就无碍。”宁之筑“呵呵”两声,道:“如今武林形式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的。我有些不好的预感,魔道这边倒是一如既往,倒是白道,温景恪,即便同盟会青黄不接,你不觉得他们对你也似乎太宽容了吗?你相信天上掉绝世武功秘籍,恰好砸中你吗?”

素日彰显风雅的折扇一下下敲打在宁之筑手心,丝丝缕缕的疼痛也不能让他安下心来。

世家大族固然有护短先例,云栈在世也就罢了,到底是他招揽温景恪入同盟会的,可如今云栈已死,四门对温景恪依旧称得上宽容,让人心惊胆战的“宽容”,但他算哪门子“世家后辈”?甚至出身来历与过往都称不上清白。

温景恪心中早有所想,语调微沉:“崔嵬当日来势汹汹,直指四门与武明阁,同盟会全无防备。如今武林大会落幕,却不见武明阁再有什么消息。或者……其实有消息,只是我们不知。”

宁之筑有点意外了,最近温景恪在他眼里没比傻子强多少,他打量着自己熟悉的男人,故作惊讶:“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同盟会没把你当自己人呢!”

毫不掩饰的嘲讽落下,温景恪只是好脾气地笑笑。

宁之筑细数武林局势:“正道凋敝,后继无人,魔道猖獗......你心存正义,所行诸事,也不知为谁苦作嫁衣。你大仇早已得报,现在看来,在同盟会复门也没什么意思。”

同盟会所行之事越发幽微难测,又似乎对温景恪别有所图,怎么看都不是适合久留之地。

温景恪并不反驳,只说:“我左右有些武功,能为看得见的人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罢了。”

同盟会想做什么不得而知,但郭氏女儿失踪乃是事实,前者他们无力干涉,后者却是值得尽心尽力。

郭圣娇失踪的线索断在此处,左右无法,温景恪和宁之筑便先护送苏绵绵和受伤的合欢宗弟子去雾兰溪求医。

那神秘的合欢宗弟子甫一露面,二人便庆幸今天早上云青青和苏绵绵大吵一架跑了,要不然恐怕现在他们还得拉架。

只因萧潇雨所说的合欢宗毁容弟子他们都认识,正是世家孤女、搅黄武林大会的风云人物,兼魔教隐匿已久的良雌圣女——林疏月。

这姑娘卸去了世家大族女儿的伪装,乍然看去整个人和过去没什么差别,就是站在人身边都不用特意干什么,就让人感觉眼神阴恻恻的。

听闻他们和萧潇雨的约定,林疏月不认识他们似的,几乎是彬彬有礼开口:“有劳二位先生了。”

要不是小半张清秀五官一如往昔,宁之筑几乎要怀疑这自然大方的姑娘和林疏月是两个人!

也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苏绵绵看见这位同行者,脸上只是稍显诧异,就像见了一个不大熟悉的人一样,轻而易举接受了。

由此推论,晨间云青青和苏绵绵吵架内容应该和同盟会脱不开关系,甚至影响到了苏绵绵对于同盟会与生俱来的亲厚,转身出门就不再与林疏月这个同盟会的知名通缉犯为敌。

这结论不难推出,多亏萧宗主是个“心胸宽广”的人,照旧任由云青青离开。

·

作为声名不显的小药谷,雾兰溪坐落在南离州南方,远离人烟。

路途遥远,闲来无事,林疏月和苏绵绵一个是玩毒物高手,一个是杏林世家的大小姐,一番思索,决定先互相治治看。

南离州草木繁盛,野花开得都比寻常之地艳丽几分。

朴实无华的马车“哒哒”行走在林荫小道,并不亲厚的几人被迫尴尬适应彼此。

车厢里中毒颇深的两位正正儿八经交流心得。

苏绵绵右手搭在林疏月左腕,丰润脸颊上满是惊诧,叹为观止:“你身体里到底有多少种毒,单看脉象只中一种就必死无疑,现在‘毒物们’竟然和谐相处!”

林疏月故作惊讶挑眉:“哦?”

她一直以为听风谷不过是入驻同盟会,众人吹捧出来的武林医道世家,没想到居然是有真才实干的吗?

看出症状,下一步骤就来到了拟定解毒方案,苏绵绵却是干巴巴地笑起来,尴尬而不失礼貌又真诚地注视林疏月。

林疏月:“?”

苏绵绵:“……”

林疏月:“……好吧。”

知道苏绵绵无能为力,林疏月登时表示了理解,实话说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外。

很快,医患关系颠倒,林疏月开始探苏绵绵的脉:“唔......鹤花石、钩吻、阳春艳血......”

她一连报出十来种剧毒的名字,嘴里一点磕巴也不打。

这回有谱!

苏绵绵看怪物似的盯着林疏月,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对毒物认识如此深刻广博,这么多年魔教果然是被低估了,霎时间提起两分精神:“可有解法?”

林疏月眉梢轻挑,选择了个委婉说辞:“若是我师父在,或许可解。至于我,只会下毒,若用手段变成你这样倒是不难。”

换言之,圣女殿下偏科,将人毒成这样可以,但是变回原状,做不到。

和林疏月身上的毒不同,那女人泡在剧毒里久了,本身就有了几分抗性,除了面上不好看,几乎可以和毒物和睦相处。

苏绵绵向来娇生惯养,身为听风谷大小姐,脏活累活都轮不上她,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头,一朝沦落至此,时不时毒物发作能疼出一身冷汗。

林疏月看着苏绵绵额间细密的汗珠,提议道:“你若实在难忍,我可以再给你下些别的毒。”

这提议听着很不安好心,苏绵绵却好像疼傻了,还问林疏月:“啊,以毒攻毒能缓解毒性吗?”

林疏月递给她一方手帕,面上青筋暴突如同恶鬼,语气平淡地否定:“不能,我不擅解毒,但再加几种毒物叠加,你会好受一些。”

苏绵绵低低笑了起来,圆润脸庞都被冷汗带累得瘦削几分:“谢谢,不必了。”

这是她擅自离开父兄庇佑,自食的恶果,她不是喜欢虐待自己的人,但急需这疼来印证些什么。

疼痛也许会让她后悔,也许会让她不再后悔。

?

与此同时,云青青回到了玉京州。

不出意外,鸣鹤山给大小姐留了后门,云青青按照当初的计划,轻车熟路回到了家。

魔教复苏、武林大会失利、云栈死亡......一件件事令鸣鹤山重创,他们甚至失去了山主,但这些都没有打倒这个延续百年的世家大族,反而激发了云家的凶性。

自从云栈去世,鸣鹤山守卫更加森严几分,几乎摆出了谁也不信的架势,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查出了什么。

最终,一个隐秘的计划在鸣鹤山成型——不惜一切代价,云氏大小姐亲自前往魔道打探消息。

魔教自然不会没有准备,但鸣鹤山将目标选在了远离魔教却与其藕断丝连牵扯不清的合欢宗,在那个地方,云青青有着天然的优势。

事实不出意料,虽有波折,云青青此行也算顺利得不可思议。

亲自向云家老太爷禀报完毕,云青青脸上挂着端庄的假笑,心事重重走出大门。

——死得是她亲爹,所以她没错。

女人的愤慨和哭声萦绕耳边,云青青用力闭上眼,试图将其抹去,她在心底默默地、一遍一遍地肯定自己。

鸣鹤山秀雅景色如故,一草一木似乎都不曾更改,焕发着勃然生机与活力,像是在为鸣鹤山和听风谷的大喜做足准备。

浮云自鸣鹤山上空轻袅飘过,云青青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不再抬眼。

她是受云氏寄养的大小姐,身负重任,合该为云氏奉献自己,而且她家庭关系和睦,她舍不得鸣鹤山的家人……她不觉得自己牺牲了什么,她清楚知道自己做的每一个决定,她知道自己没有错……

只是午夜梦回打坐时,又一道身影徘徊不去,心底终究不能宁静。

无论是非好坏,有人心易变,亦有人心如磐石。

但清风拂过,吹皱了水波,到底留下些痕迹。

·

合欢宗送走八方来客,清净不少。

南书房,萧潇雨坐在椅子上,叼着自己的水烟袋吹云吐雾,身旁霏雨将被翻过的柜中信件一封一封摆好。

自打看到南书房的诸多痕迹,霏雨眉心就未曾舒展:“了不得,那姑娘武功不算高深,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魔教教主密信、合欢宗交好宗门通信......甚至机关阁里萧潇雨的私人信件,都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唔,”萧潇雨将一口烟吞入肺里,抬手轻抚霏雨眉心:“没关系,魔教复起太快,总不能一直让他们蒙着眼抓瞎,适当透给他们一点消息不是坏事。”

霏雨就这这个姿势,回望自家宗主的眼睛:“宗主早就知道?那为何不趁机将她拿下?”

萧潇雨没有肯定,她兀自笑着:“云青青不过是个小姑娘,于鸣鹤山有什么要紧的?大人的事情,她空有一腔肝胆意气,又能知道多少信息?我们要是抓了她审问,还不知道会被怎样误导。所以说,我们不提供些机会,可让他们怎么动手啊,笨丫头。”

霏雨和她没大没小惯了,回嘴道:“宗主聪慧,倒是让细作渗透进来,将合欢宗里里外外看了个遍。”

萧潇雨叼着烟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你不懂,其实这些都没什么打紧的。”

笼中的雀、没门的锁、绝望的困兽、以为自由的奴隶......局势越乱,有些事情才好自然而然的发展。

艳阳高照,一行大雁往南去了。

萧潇雨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吩咐道:“对了,将偷香阁里那个人放了吧,也没什么用了。”

霏雨低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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