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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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世初揭,去伪存真竟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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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确有这回事,顾昭允赌的这把气可就真是赌大了。不管当时是赌气也好,真心也罢,反正这一纸“把柄”是落在别人手里了,且没有反悔的余地。聚集在场后的媒体又是调整相机,却在这个关键时刻被请出场外,礼堂内总算安静下来。

汇远公司到场的那些人,里面早有不少是被江行阙“收服”过的,是时候说几句暗戳戳表明立场的话,顺理成章就有了些争执。其余的自知没能力卷进这个局面,就观察着形势,好随波逐流。礼堂内又有些嘈杂,人们窃窃私语。

除了镇守东边的那一列桩子。

顾瑛抿了下嘴唇,看着前方的顾颂。老三顾颂垂首而立,旁边是女儿顾悦与儿子顾辛,皆随着父亲一起沉默。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处理顾家的事务,我都是更合适的人选。我既然在,顾家就不应该交到……”

顾析从江行阙的手中接过那份手书,细细看了看,是顾昭允的字迹,签名与手印具在。她拿着它绕过人群,走到顾昭允身边,“阿允!你快看看,这是你写的吗?”

众人的视线也随之聚集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那身影在第一排,自江行阙走至礼堂正中开始说话以后,始终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在这场中,也只有这一抹白色。她的发丝堆盘在颈后,脖颈柔白细腻。她的背影纤细,耳边缀着两颗莹润的珍珠。

这就是顾昭允。

顾昭允缓慢回身,接过顾析递来的手书,却没有看一眼,只是拿在手中,对上江行阙的视线,目光平淡。

“是我写的。”

江行阙的目光滞留在她的面孔上,这份滞留不知维持了有多久,才看着她的脸,缓缓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

“一个冒名顶替上位的野种手里……”

媒体不在,江行阙遣词造句就变得肆意。

她说话的音量到后半段就有些缩小,人们开始议论。顾昭允与她对视,一双水润的眼眸里还泛着淡红。

一人与旁边小声道:“怎么回事?顾小姐在出国前就放弃继承家业了?她不是顾客舟的孩子,那是谁的?”

旁边人就回道:“顾小姐当初突然出国的原因就是个谜团呢!听说啊,是因为太过顽劣,犯了大错,老先生没办法,只好先叫她出国读书去了。”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完全就是外人啊。真要细说,那就成顾家的丑闻了……”

礼堂内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顾家三兄妹各怀心事。其实从一开始,众人就已经看出端倪了。要说在这件事里最想站出来反驳江行阙的人,无疑是顾客舟。可顾客舟一句话都没说,像是默认,大家也就逐渐意识到,哦,搞不好顾客舟早就知情呢。

顾客舟知情,那顾稹和朱万宁夫妇二人,生前也是早就知情吧。

江行阙揉捻着指尖的牛皮纸袋,走到她面前。

“和我换了二十多年的日子,是你赚了,还不高兴?”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走吧。走之前,顾家的东西,记得还清。”

可以看出,江行阙很不喜欢她。顾昭允注视着她的双目,那双眼很深邃,眼尾略扬,眼帘略垂,投下一片阴影,里面倒映着两个白色的影子。

顾昭允的视线越过眼前的人,投到最东边去,为首的那根桩子也在看她,桩子名叫寒禅。

寒禅……

她收敛了目光,对江行阙道:“好。”

顾析突然就哭了,抽泣着控诉:“江行阙,你早就知道阿允不是亲生的,你也清楚如果伯公在,他就算知道真相也会护着阿允。所以你专门等到这一天,等到阿允孤立无援,再拿着不知道从哪搞来的遗嘱渔翁得利。江行阙,你就是个大赖皮!”

事已至此,局面已成。礼堂内的人皆不作声,顾家几人低垂着眼眸,也没有人出来反驳顾析所谓“大赖皮”的论断。

一众各不相同的心思早已随着外面小坡上蜿蜒而下的泥水流向各处。有记者执着地在门外等着拍照,里面有人出来请了他们走。

雨声打破沉寂。

“那就去吧,顾这个姓也送你了,免得你…找不到亲爹。”

“近年来,我国文物市场异常活跃,社会出现前所未有的文物收藏热势头。但由于有关部门监督不力,非法经营文物特别是出土文物的现象仍是普遍。

由于文物非法交易的活动大量存在,文物流失海外十分严重,在国内外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追悼会的末尾,是要诵读顾家祖训,顾昭允可以免去这一项任务。被人家赶出来后,她顺着殡仪馆后门的坡道往出走。

雨不再下,道边种着成丛的绿玉树,枝干纷乱交错,挂着水珠。街上枯褐的叶片早已被清扫,椰子树一过夏季就像发了场疯,互相薅秃了头。

顾昭允稍稍提了裙角,使自己能放开脚步。她不能再回清合街区的小洋楼里去——它现在是顾家的。那小洋楼是她在仙星的住所,十四岁就住进去,住惯了。

她拦了辆计程车,坐车到青鱼港骑楼大道。

街道上的商铺互相拥簇,路狭窄而丰满,招牌一层叠一层地落着,积压已久,新旧混杂。骑楼下商铺紧密,大多是做吃食的,没什么烟熏火燎,可能是与灰白的空气交融到了一起去。

她在一处下车。左边是麻薯冰,右边是卤肉饭,中间有一条细窄的楼梯,靛青色的刀刮布上面用楷体喷绘着几乎看不清的店名。

这是一家旧唱片店,留声机里的流行音乐传到下面来。那东西扬着大喇叭,和电视较量着声响。

老板是一名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正躺在竹椅上打盹儿,有人来她却立即睁眼。顾昭允坐在留声机旁,换了张唱片,“大喇叭花”就换成了女声,在她耳边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芒果汁。”

老板给她递了一纸杯芒果汁。

顾昭允接过,喝了一口,调低了乐声。挂在墙上的小电视就开始中气十足地播报起最近的新闻,内容刚好是顾稹的葬礼。顾稹去世是文博界的大事,在她得知消息以前,报纸头版就已经刊登了这则新闻,加粗放大的黑体字努力散布着这条消息。

电视机响亮的声音喷涌到外面,小二楼开着窗户,底下有人嗡嗡地议论,遂被冰店里制冰机的轰鸣盖过。老板抱着芒果汁呷着,像在呷酒,喉咙间干巴巴地滑出两声轻咳。

“走了。”

顾昭允起身,拖着沾水的裙边,把留声机的音量调回去,彻底压过电视。

“住哪去?”

老板挥着她的芭蕉扇,问了一句。顾昭允就道:“有地方。”

老板不再说话,瞧着窗外。

青鱼港这边是闹市,过了骑楼大道是一片老旧社区。那边有海鲜市场,青花蟹们在塑料沥水筐里伸着钳子,互相纠缠。冰片上搁着成堆的新鲜大鱼,被人挑拣来挑拣去,翻着白生生的鱼肚皮。

公寓入口藏在一方小院里,院口被一排停放的摩托车掩得七七八八。院子里有几辆自行车,有几盆蝴蝶兰。公寓楼共四层,阳台上的绿植垂落下来,除了顶层那户人家。上楼以后,顾昭允敲响那木门。

开门的是一个女生,和她差不多高,随意穿着棉麻的背心短裤,头发绑在脑后,身材精瘦。顾昭允进了屋,屋里点着白炽灯,桌上放着几盘罩着纱网的剩菜。

这里是宁木的一个落脚点。宁木居无定所,也不需要固定的住处,所有的地方对她来说都只能叫落脚点而已。

顾昭允望了望室内,而宁木早已离开门口,把椅背上的衬衫丢进洗衣机。顾昭允进屋,关上门,洗衣机大敞着口,垂下来的一截衬衫像是吐出的舌头,上面留着星星点点的暗红色斑痕。

随后传来一阵花露水的味道。宁木放下喷壶,转过身将那一截衬衫丢进洗衣机,合了门,然后看着她,“吃什么?”

顾昭允道:“你吃什么,我跟着吃一点。”

宁木揭下一个纱网罩子,将那盘油煎虱目鱼肚端进厨房。

顾昭允找了一间空荡的卧室进去,正好是有阳台的那间卧室。门是残破的,外面搭着两块铁皮子,早已滑落下去,周边散落着钉子。

油烟的味道混着洗衣液味飘过来,宁木不知何时从厨房里出来,看着那露台道:“本来修过的,被台风给掀了。你要住,我找人修好。”

顾昭允下午正好要出去,点了点头。另一边是宁木自己住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床、一台风扇、一个樟木柜子,她从柜子里拿了一身简单的衣服,换下身上的裙子。

这个时间公寓楼里的人家都在煮饭,饭香不知是从阳台透进来,还是从铁门缝隙钻进来。顾昭允吃完东西,拿上电话和钥匙。

“要出去?”

“嗯。”顾昭允走到门前,看着她,“你好好养伤,我会带晚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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