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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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年级榜和批评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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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带着一丝初秋的清冷。

沈北桉踏进七中校门时,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他需要尽快穿过这片喧嚣,抵达教室那个安静的角落。

昨夜被噪音反复切割的睡眠,化作太阳穴深处沉闷的敲击感,每一次心跳都加重着那份疲惫和挥之不去的烦躁。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带着一种隔绝的疏离。

公告栏前永远是最拥挤的角落。

月考成绩刚刚张贴,鲜红的榜单如同磁石,吸引着所有渴望被看见或被比较的目光。兴奋的议论、失望的叹息、故作轻松的玩笑,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嗡嗡作响。

沈北桉目不斜视,径直从人潮边缘走过,对那些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视若无睹。

榜首的位置,他的名字——“沈北桉”三个工整的印刷体,高悬在最顶端,后面跟着一串近乎完美的分数。

这是他必须维持的秩序,他不需要旁人的认可,这分数本身,就是他对抗混乱、维系母亲微弱希望的武器。

然而,就在他即将穿过这片喧嚣中心时,一个刻意拔高的、带着夸张惊叹的声音刺破了空气:

“哇哦!又是沈大学神!甩开第二名三十多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是班里有名的“大喇叭”李响,正指着红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造作表情。

立刻有人接话,语气酸溜溜的:“可不是嘛,人家脑子就是跟我们构造不一样。听说他家里最近好像出事了?啧啧,这种时候还能考第一,真是…变态啊。”

“嘘!小声点!” 旁边有人捅了捅说话的人,眼神瞟向沈北桉的方向。

沈北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那些议论只是拂过耳边的风。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下颌线似乎绷得更紧了些,握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收紧。

就在他即将走出人群投射过来的目光焦点时——

“滋啦——”

校园广播特有的电流杂音毫无预兆地响起,短暂地压下了公告栏前的喧闹。

紧接着,一个刻板、严肃、毫无起伏的中年女声,透过遍布校园的喇叭,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

“全校师生请注意。现在播报一则违纪通报:昨日放学后,高二(7)班林南野、赵锐、王鹏等五名同学,无视校规,在艺术楼废弃排练室进行所谓‘乐队’排练,音量严重超标,扰乱校园秩序,破坏公共环境。经查实,情况属实。现对以上同学提出全校通报批评!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严格遵守校纪校规,将精力投入到学业之中……”

“噗——哈哈哈哈哈!” 李响第一个没憋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又是林南野他们那个‘逆光乐队’?这月第几次了?通报批评都快成他们乐队周报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去,牛逼啊南野!教导主任的‘死亡名单’钉子户!”

“逆光?我看是‘逆风’吧,专跟校规对着干!”

“听说昨天动静贼大,隔壁实验楼做实验的都说玻璃在抖!”

“哈哈哈,通报批评,人林少爷在乎这个?人家追求的是摇滚精神,懂不懂?”

幸灾乐祸的哄笑声、模仿广播腔的怪叫声、故作深沉的调侃声浪般涌起。

沈北桉的名字和榜首的光环,瞬间被这则更具“娱乐性”的通报冲刷得干干净净。

沈北桉的脚步,终于在这片突如其来的、针对另一个名字的喧嚣中,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仅仅一瞬。

林南野。

这个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在他冰冷厌烦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

昨夜那穿透墙壁、撕裂神经的噪音源头,此刻被冠以“违纪通报”的名号,暴露在全校的目光和哄笑声中。一种奇异的、近乎冰冷的解气感,混合着更深沉的“果然如此”的厌烦,悄然掠过心头。

之前他没有注意过学校里的这号人物,今天他默默关注到了这个人。

他没有回头去看公告栏附近是否站着那个桀骜的身影,也没有去捕捉那些哄笑声中是否有一个熟悉的、带着沙哑和不屑的回应。

他只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他重新迈开脚步,背影挺直,像一把精准切割开喧嚣的尺子,头也不回地走向教学楼的阴影深处。

身后,关于“逆光乐队”和“通报钉子户”林南野的哄笑与议论,还在沸反盈天地持续着,成为这清晨校园里最刺耳的背景噪音。

傍晚,夕阳的余晖带着一种黏腻的暖意,透过林家那扇蒙着油污的厨房窗户,斜斜地投射在餐桌上。

光线所及之处,一片狼藉如同战后废墟,散发着混合了隔夜油脂、香精调料和食物腐败的复杂气味。

餐桌中央,宛如一座小型垃圾山的,是至少七八个形态各异的泡面桶。

汤汁早已凝固,在桶壁上留下深褐色的、令人作呕的油渍痕迹。揉成团的乐谱草稿、几张印着骷髅头的廉价贴纸、几枚沾着灰尘的吉他拨片,像垃圾堆里开出的怪异花朵,点缀在这片狼藉之中。

沈北桉站在餐桌前,手里拿着刚从水槽里拎出来的、还滴着水的湿抹布。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这片景象,像冰冷的探照灯,精准地评估着每一处污渍的顽固程度。

一夜未眠的头痛还在隐隐作祟,此刻被这浓烈的气味和混乱的视觉冲击无限放大,胃里一阵翻搅。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生理性的厌恶和心底翻涌的烦躁。这里是厨房,是进食的地方,必须保持最基本的卫生秩序。这无关喜好,是原则。

他放下抹布,拿起墙角的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收拾干净大部分垃圾。

就在他清理到餐桌边缘一堆被油渍浸透的废纸时,手指已经捏起几张揉皱的稿纸——

“操!谁他妈让你动我东西的?!”

一声暴躁的、带着刚睡醒沙哑的怒吼,炸雷般在门口响起。

林南野冲了进来。他显然刚醒,头发乱得像被炮轰过,身上还是那件皱巴巴的黑色T恤,眼睛因为睡眠不足布满红血丝。

沈北桉的动作顿住了。他捏着那几张废纸,指尖传来油腻粘稠的触感,让他眉头紧锁。

他转过头,迎上林南野燃烧的目光,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没有一丝波澜:“餐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垃圾场。这些是垃圾,该清理了。” 他特意晃了晃手里那几张明显沾着泡面油渍、字迹模糊的纸。

“垃圾?!” 林南野像是被这个词彻底点燃了引信,两步冲到餐桌前,一把夺过沈北桉手里的那几张纸,动作粗暴得差点把纸撕烂。

他死死捏着那几张被油污浸透的纸,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的狂怒:“你他妈眼睛长头顶上了?这是老子刚写的谱子!是垃圾?!你那个装满了废纸的脑子才是垃圾!”

“谱子?” 沈北桉的目光扫过那几张沾满红油、字迹被晕染得难以辨认、还粘着几根干硬面条的纸,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一个毫不掩饰的、带着冰冷嘲讽的弧度。“我只看到妨碍卫生的污染物。有价值的谱子,不会出现在垃圾堆里。”

“你!” 林南野被他眼神里的轻蔑和话语里的刻薄彻底激怒,理智的弦瞬间崩断。

他猛地将手里那几张油污的谱子狠狠摔在餐桌上,“啪”的一声,油星四溅!“你他妈算老几?!轮得到你来管老子东西放哪儿?!这是我家!我想放哪儿放哪儿!看不惯就滚回你的无菌室去!”

他的吼声在狭小的厨房里回荡,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沈北桉脸上。

沈北桉没有后退。镜片后的目光反而更加锐利,像冰锥刺向对方失控的怒火。一夜积压的疲惫、被噪音侵扰的烦躁、对这种混乱无序的深恶痛绝,在此刻被林南野的狂吼彻底引爆。

“你家?” 沈北桉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落,带着一种淬毒的冷静,“如果连最基本的整洁和对他人的尊重都做不到,这地方和垃圾中转站有什么区别?制造噪音,制造垃圾,制造混乱,这就是你所谓的‘你家’?”

他刻意加重了“垃圾中转站”几个字,目光扫过桌上的一片狼藉,最终落回林南野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你再说一遍?!” 林南野彻底暴怒,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北桉,胸膛剧烈起伏,拳头已经攥紧,手臂上的肌肉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挥过来。

厨房的空气紧绷到了极点,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和泡面油脂的酸腐气。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一声更加疲惫、更加无奈的怒吼从门口传来。林父下班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半袋米。

他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尤其是儿子那副要吃人的样子,脸上是深深的无力感和烦躁。

“南野!你又发什么疯!北桉帮你收拾桌子还收拾出错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吼!”

“他扔我谱子!” 林南野指着桌上那几张油污的纸,像指着罪证,对着父亲咆哮。

“几张破纸!沾了油就不能用了?值当你这么吼?!”

林父疲惫地挥挥手,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偏袒,“北桉也是好心!你看看这桌子,还能看吗?像什么样子!赶紧收拾了!都别吵了!” 他重重地把米袋放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不想再管这糟心事,转身进了里屋。

林父的介入,像一盆温水泼在滚油上,林南野死死瞪着沈北桉,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刀子。他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猛地弯腰,一把抓向垃圾桶!

“哗啦!”

他将垃圾桶里刚被沈北桉丢进去的几个泡面桶和杂物全都倒了出来!汤汁、残渣、揉皱的纸团、拨片……乱七八糟地重新摊了一地,比之前更加狼藉不堪!

“你爱干净是吧?” 林南野直起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报复性的快意,声音嘶哑,“行啊,现在,给我收拾干净!一点渣都不许剩!”

他指着地上那堆散发着恶臭的混合垃圾,挑衅地盯着沈北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然,你今晚,还有以后每一个晚上,都别想睡安稳觉!老子让你听个够!”

说完,他不再看沈北桉瞬间变得铁青的脸色,猛地一脚踹开挡路的椅子,椅子腿在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回到了卧室。

“砰!”

巨大的摔门声,震得厨房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沈北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落在他挺直却僵硬的脊背上。脚下,是林南野故意倾倒出来的、散发着酸腐恶臭的垃圾堆。

镜片后,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冰冷怒火和一种深沉的、被彻底冒犯的屈辱。

湿抹布还攥在他另一只手里,冰冷的水滴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砸落在油腻肮脏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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