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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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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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与南今日就要嫁人了。”

“花轿真好看啊。”

“新娘子出来了!”

……

喜尔还在昏睡中,耳边响起各类嘈杂声,待她恢复意识时,她已身穿嫁衣,嫁给了林道溪。

红衣墨发,俊郎无双的林道溪,打发走了喜娘与看客,向着安坐在床榻边的她,一步步地走近。

喜尔不受控制地拔出袖中的短刃,她低声请求:“不要……”

“杀了他!”一道尖锐的嗓音在她脑中响起。

“你会后悔的。”喜尔握住见光的刀刃,在脑海中寻找石与南的踪迹:“与南,你醒醒,你醒醒啊。”

“我不会后悔!我早就知道他的魔族身份,我本就是来杀他的。”石与南在她脑中咆哮。

林道溪掀开她的盖头,嘴角的笑容还未杨起,就快速落下,他低头望向插进自己胸膛的刀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

喜尔说不出话,她被莫明且巨大的痛苦裹挟着,呼吸都几乎要停滞。

“不!”她一声惊叫,从床榻上坐起来。

气质优雅的郎殊安坐于侧,见她醒来只是淡然侧目:“醒了?”

他为她掖被,递来一杯压惊的茶水:“别着急,很快我们就能回去了。”

喜尔按住他的手,眼尾被屋内的红帘衬出血色:“他们……”

“他们要成亲了,就在今夜。”郎殊为她补充,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也知道今夜会发生什么?”她试探问道,比起真相她更想知道他的想法。

“你我同在梦中,但凡你所知道的,我都会知道。”他看向她,右眼的瞳孔闪过一丝薄弱的微光。

“你用了蓝萜珠?”喜尔大喜过望。

他却悄然抽出手指,嗓音凉如寒冰:“若你需要,自幻境离开后,我会将它取出还你。”

“我不会这个意思。”她连忙否决。

“那是什么意思?”他微侧首,蓝萜珠释放出阴郁的蓝色:“反正,我不会帮你。”

“……”喜尔哑口无言,解释的话到达咽喉,被她生生咽回。

喜尔赶在成亲仪式开始前,在殿外堵住了一身火红嫁衣的石与南,那夜的梦境喜尔感受过她的痛苦,那是一种撕心裂肺都不足以形容的滋味。

可石与南听了她的话,也并没有改变主意,她拉住喜尔的手,紧紧地握住:“这世上,总有你明知道会后悔,却依旧要去做的事。”

“可那不单单是后悔,是滔天的恨。”喜尔一时激动,语气不自觉提高。

石与南的眼里闪过一丝漠然,她松开喜尔的手:“可是我的目的达成了,不是吗?”

“你……”喜尔蹙眉,她读不懂她的心理,心口被汹涌的无望淹没。

石与南不再多说什么,她毅然决然地推开她:“如果你以后见到他,请帮我转告他,石与南从未爱过林道溪,千般过往,万般总总,皆因正邪从不两立。”

她的目光纯粹而坚定,一点不像在说谎。

她穿着残阳如血般的嫁衣,去赴一场爱的杀戮。

喜尔在殿外等了许久,直到郎殊拿着装有兰啻水的白玉瓶,放在她的手心。

喜尔眼眶酸涩,泪水骤然夺眶而出,她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

“想知道他们后来的结局吗?”郎殊抹去她脸颊的泪水,与他指腹的血液融合。

喜尔闭上眼睛,身子一瞬间移到了一处黑渊,黑渊静谧诡异,时不时传来两声惨叫。

密密麻麻的姑获鸟,围着一道黑影啃咬吸食,破烂的血肉下隐隐可见森森的白骨。

喜尔的目光顺着风吹的方向移动,她看见了撕碎的红袍,绝望的目光,残破的躯体……

她捂住嘴,惊恐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下。

没错,这是林道溪,是在一日之前,还肆意洒脱、期待着与心爱之人成亲的少年林道溪,究竟是怎样的怨恨,致使他变成如今的样子?

黑渊上方传来一道风铃声,喜尔的视线突然上升,穿着层层黑暗,在一丝破晓的天光下,看了在临崖而立的石与南。

经过风霜与跌宕,她褪去了当初的青涩与活力,眼里深沉得如死水一般。

风铃声再度响起,喜尔的视线无限靠近石与南的耳廓,封印黑暗的画卷被一刀划破,她看到绿色盎然的竹林中,林道溪浑身是血,跪在地上哀声祈求:“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声嘶力竭换来的是无情冷漠,石与南看向他:“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

林道溪捂住胸口的血洞,征愣的神情恍惚了下,挤出一个窃喜的笑:“你想要我的往生骨,就要同我成亲。”

他等了许久,久到他以为那把剑会再次刺穿他的身体。

少女的声音混着清淡的竹叶香飘来:“好。”

很迟疑很犹豫很无奈,还带着些许厌恶的答案,却能让他即便因此身葬地狱,万劫不复也心甘情愿。

他笑了,隔着尖锐的日光去看少女的脸,那怕眼珠惨烈血泪横流,亦不罢休。

喜尔的视线再次跳转,来到石与南出嫁前,母亲虞氏赶走梳娘,亲自为她上妆挽发,白到吓人的指尖揪起一撮散落的发丝,从她的耳后挽过去。

耳朵似乎被冻了下,石与南侧过脸,轻声“啧”了下。

虞凃笑着抱歉,顺势挑起话题:“你爹爹听了你的想法,很是为你担心,今日你过去之后,万事都要小心应对,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

“你既已从冶陌镜中看到未来,今日就一定不能心软,免得日后后患无穷。”

石与南面色苍白,无声点头。

虞凃见此,又给她脸上了一层胭脂,手指隔空抚过她的脸颊:“多好看的新娘,怎么就遇不到一个良人呢?”

风铃声突然叠大,强烈的声音灌穿耳孔,喜尔痛苦地闭上眼睛,再一睁眼又回到了黑渊。

那一道道的黑幕之下,林道溪的声音撕裂了般:“我愿献祭身体,与诸位共享同生!”

又是一轮风卷,喜尔被吹到了一片璀璨的星空之下,红袍乌发的林道溪向着前方的牢笼走去,笼中是一个白衣少女,长如瀑布的发丝垂在身侧。

林道溪越是靠近,她神色就越是痛苦,直到身体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呕出来。

“装什么,有了我的往生骨,你还不满意吗?”他将手伸进冰冷的牢笼,指尖抬起她的下颌。

石与南惨白易碎的面容下,流露着对他深深的厌弃:“杀了我吧,你不是很早就想那么做了吗?”

他表情扭曲,发出一阵阵怪异的笑:“石与南,你以为你是谁?”

石与南昂起首,红色的血液在她嘴角散开:“我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吗?”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右胸处:“这里面就是你的往生骨,在你消失的这几年,我用它杀死你了最好的朋友,忠心的下属以及一众魔侍,若你到现在还对我心存幻想,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背叛,我记得那个谈天说地的小魔君,可是从来不屑于做这类事的。”

“惊喜吗?”她目光涌动,如即将决堤的洪水:“我早就知道那些人不是你杀的,可是我就是要诬陷你讨伐你,让你心甘情愿地交出往生骨。”

“你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我杀了你,你好寻求解脱。”林道溪挣脱出自己的手,在衣上嫌弃地轻掸两下,目光平静似乎没受影响,他撇下目光:“你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被你哄骗?”

“我喜欢过。”他转身即走之时,身后的少女忽然开口,她目光悲凄似在回忆:“那个鲜衣怒马,肆意潇洒的少年林道溪。”

林道溪没有回头,一步步地走向前方。

而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少女正在消散,很快就成了一堆白骨。

眼上传来一股温热的触感,喜尔身形猛地一抖,渐渐地回过神来。

郎殊放下为她遮挡视线的手掌,垂下目询问:“都看到了?”

“嗯。”她点头,心情郁闷:“没有答案吗?”

郎殊摇头:“不知道,或许另有隐情,或许那就是答案。”

“那林道溪?”喜尔想起寺庙中的林道溪,似乎与梦境中的林道溪,有很大的出入。

郎殊忽然侧头,快速说道:“那不是他,那是他被姑获鸟吸食的一缕怨魄,真正的他早就消散了。”

喜尔疏理了一下大致,脑海里不时地响起浑身浴血的林道溪跪在地上,以往生骨为条件,要石与南答应与他成亲的画面。

到底是怎样深沉的爱意,值得用性命来交换?又是什么原因,让石与南做出那样的选择?

“你相信她?”郎殊看出她的想法。

喜尔没由来地固执:“为何不信?即便我与她只有短暂接触,但她的品性如何,我也是知道的,她绝不会如此心狠。”

“可是你好像忘了,正邪从不两立,她若不杀妖魔,总有一天会被妖魔取而代之,皆时一切将会重演,不是修仙者铲除作恶多端的妖魔,而是十恶不赦的妖魔屠杀无辜苍生,就和现在一样。”

“……”郎殊的一番话,让喜尔无话可说。

她和林道溪一样,被蒙在雾水之中了,前因后果皆看不清楚,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闷声苦怨。

“你真的一点都不信?”喜尔上前问。

他垂目:“非是我不信,而是这就是最好的结局,恩仇分清,爱恨两消。”

喜尔猛地清醒过来,郎殊说得没有错,故事到此结束就是最好,这不就是石与南想要的结局?

她想杀他是真的,后悔了也是真的,她也是真的愿意承担后果,那怕生命垂危,低入尘埃,她一直都很坚定,杜绝了一切扭转事实的可能。

至于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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