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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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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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躲避闪电,几人只得一路直行上山,径直躲进烟萝洞,等郎殊跟上时,已是两个时辰后。

他从黑雾弥漫的洞口走来,闪电如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每行走一步,就会滋滋作响,无尽的杀气劈头盖脸地砸来。

“大家小心,后退!”晋元爷爷如临大敌,一声大吼,惊醒呆愣的几人。

当他们退到洞的右端,再无路可退时,郎殊却将脚步一调,去到洞的前端,幽然盘腿而坐。

只见他伸出右手,将周身闪电都汇集于掌心,不多会儿,闪电就以血肉为笔,在他的掌心画出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什么符号。

“百无圣印!”晋元一声惊呼,失神地走上去,他先捧着郎殊的手,仔细看了几眼后,眼含热切地看向郎殊:“莫非,您真的是……”

他先前就有所猜测,因为郎殊身上有太多特质,都与当年的少城主相似,但是近年来妖族肆虐,有些妖族甚至会剥下人皮,将自己伪装成人类,所以晋元一直不敢确定,直到今日看到百无圣印。

喜尔身旁的琉青对视,两人对晋元怪异行为各有猜测,她一直觉得晋元的性子,不同于避莲村别的老人,他的丰富经验不像是听说来的,更像是他身临其境,亲身经历所得。

在晋元激切的目光注视下,郎殊摇头,声线冰冷:“我想,老丈认错人了。”

这句话像是斩断桥梁的利剑,一下就把晋元眼里的光芒,灭得干干净净。

“原来如此,是老夫唐突了。”晋元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神落寞地回到墙角。

“爷爷不哭。”小豆子用他的小胖手,轻轻擦晋元脸上的泪水。

一行人中,只有琉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一跺脚:“我说,还走不走了?这个洞里乌漆墨黑的有什么好待的?”

说罢,他率先一步上前,其余人紧随其后。

在路过郎殊时,喜尔的衣袖被人轻轻拽了下,一股温热钻进她的掌心。

郎殊牵住她的手,浅低着头颅:“这洞中太暗,我实在摸不清路。”

若不是这一幕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喜尔根本想不到,一向冷情高傲的郎殊,也会在人前露出如此脆弱情态。

喜尔不敢多想什么,只握住他的手:“走吧。”

两人追上前方的几人,一起走向洞中深处……

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他们才穿过厚重的黑暗,走进一处茂密森林,森林的另一边似是连接着一处海域,浪潮击打礁石的声音不时传来。

“刚才是谁踩我?”出了洞口,止夏大发雷霆,她跑到树下,坐着揉脚。

琉青跟着过去,接过她的脚,替她揉:“你这样瞎揉,待会连路都走不了。”

止夏撩起帷帽一角,目光不悦:“刚才不会是你踩的我吧,心虚了?”

“是啊。”琉青微微一笑,猛地加大手上的力度,止夏疼得哇哇大叫,把他一顿臭骂。

一心看热闹的喜尔回过神来,将手从郎殊的掌心抽出,不成想抽到一半,又被郎殊反手堑住。

他俯身过来,轻声问道:“晋元可还在?”

喜尔仰头去看,才发现晋元爷爷早已脱离人群,独自往森林边缘去了。

她又看了一圈,在树下找到熟睡的小豆子,无奈地笑了。

小孩子就是这般,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在郎殊的请求下,两人追着晋元爷爷过去。

他们穿过森林,来到一片海域前。

晋元爷爷跪在一颗硕大,却早已枯死的古树前,双手合十,态度虔诚。

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他忽然嚎啕大哭,拳头接连捶向沙地,似是悔恨非常。

在郎殊的示意下,喜尔又带着他走近了些。

在晋元呜咽的哭声中,他们明显地听到了“属下”二字。

“喜尔姑娘,老夫能否请求你一件事?”晋元忽然开口,这一路上他都未曾回头,竟也能察觉他们跟在身后。

“小豆子跟着我这么一把老骨头,终究是成了不了事,我离开之后,你能不能答应,把小豆子带在身边?不需要把他养得多好,只需要每日给他一口吃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既可。”

“我……”喜尔犹豫了,她虽渴望能够拥有家人,但心里明白,自己早已没有资格,何况她一心想着用行动为自己赎罪,此去还会面临许多未知的危险。

小豆子那么小,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跟在她的身边,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一路上我观看了许久,小豆子非常喜欢你这个姐姐,要是能够和你生活在一起,他应该会很开心吧。”晋元继续说。

“爷爷刚才说离开,是什么意思?”喜尔一时推拒不得,只能先问出心中疑问。

晋元沉默了一会,忽然大笑:“我老了,大限将至,活不长了。”

喜尔心中悲凄,生老病死乃每个人不可跨越之大难,就算是她,也早晚会有这一日。

即便是心有不甘,在大限将至时,平凡弱小的他们,除了接受还是只能接受。

若他真的不幸与世长辞,小豆子跟着她,是唯一的选择,喜尔清了下嗓子,正要开口。

“我可以帮你将他养大。”一旁的郎殊忽然开口,在喜尔还未想明白,为何不喜麻烦的他,会答应晋元这个要求时。

他突然朝她看过来,红瞳里一贯的深冷:“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硬抗。”

喜尔撇嘴,不满他的教训。

“那么,就多谢少城主了。”晋元忽然转过来,对着郎殊深深地叩拜下去。

喜尔一惊,连忙退开,以她的年龄资历,承受不起如此大礼。

晋元拜下去后,就未再起身:“虽然老夫不知你为何不肯承认,你就是无恙城的少城主,但命运是无法躲避的,你必须承担起你的使命。”

“老丈以为,我在做什么?你以为的就真的是你以为的吗?”郎殊半俯下身子,按住他的肩头:“当年那场战疫,数万风零军全部战死,你为何还活着?”

“您,您认识我?”晋元身躯颤抖,说不出任何辩解之言。

他将身子再伏低了些,以几乎爬在地上的姿势,沉默着蓄了一腔闷气,后猛地起身,大声吼道:“我从未临阵脱逃!。”

他情绪激动过甚,郎殊却依旧平静,这种平静轻易就能叫人崩溃。

他无奈摇头,泪眼婆娑:“当初我离开之后,确实因为害怕,去躲着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郎殊侧身,不再看他。

晋元站起来,老旧的衣衫上裹满了沙土:“少城主能否告知,这些年您究竟去了何处?”

“去做了该做之事。”郎殊侧身。

“好,知道您从未放下昔年仇恨,我就放心了。”他用述说遗言般的口吻,解脱地说道。

郎殊察觉什么,微侧过身:“你要做什么?”

他不答,转身面向古树:“当日妖族来势汹汹,风零军死伤惨重无力阻挡,空桐将军将白云戟交给我,要我带着小世子突出重围,告诉我它日若有机会,定要将白玉戟交还给无恙后人,若无机会,就找一个安静平和之地,将小世子养大。”

“今日我见到您,我就知道我的时间到了。”晋元仰头,褪去一身枯槁的外皮,从一个七旬老人变成了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

他手握成拳,一拳捶进古树干,又高声喊道:“妖孽未除,风零军誓死不退!”

霎那间天摇地动,海浪层层叠起,沙土漫天飞扬,没站稳的喜尔向后退了几步,一屁墩坐在地上。

无尽的红色液体自树干流出,浸红了整片沙地,又汇进海域,将清亮的海水变为红赤赤的血水,一眼望去,满目尽是红色。

喜尔后知后觉地抬手,喜获两只红手掌。

“他怎么了?”郎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喜尔抬头看去,发现自晋元的手深插进树干后,他的身体就像被吸干了似的,苍白又干瘪。

“他好像,动不了了。”她茫然开口,被眼前景象吓到一度失语。

郎殊的手刚触碰到他的肩,他整个人就彻底融进了古树中,并迅速,化作了一滩血水。

待血水流尽,空荡荡的古树躯壳中,存放着昔日无恙城城主殊河的神兵利器——白玉戟。

郎殊将其拿在手中,脑海里一幕幕闪现出,手持白玉戟之人,在战场上厮杀的场景,由最初的奋勇杀敌,到中间的酣畅淋漓,再到最后的无力反抗,奄奄一息。

在身体与心理两重痛苦的夹击下,郎殊捂着头大叫:“啊!”

喜尔拖着发软的双腿,连滚带爬地过去。

她侧眸看向古树前,那滩已经陷入沙地的血水,还是猛然一惊。

郎殊不作回应,喜尔别无他法,只得一下一下地拍打他的后背,试图以此缓解他的痛苦。

很快她便发现了,问题出自他手里的白玉戟,她握住戟的另一端,想要将它拿出来。

郎殊却死活不放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压低声音告诉她:“这是我的命!”

喜尔一愣,邃同他一样,握紧白玉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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