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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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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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涟甜云来,清风泛雪皑。豆花的魅力在于清是清,白是白;美的清白,淡的也清白。

方懿圆挑了一袭月白素色的袍子给闵炎凉换上。青亮的料子摸得人,柔顺舒适;洁净的袖口看得人,心喜眉舒;再抬眼瞧着眼前人愈发的剔透白皙。她觉着自己的丈夫就该是这般干净、清秀模样,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闵炎凉消了食、喝了药,呆呆地贮立在那,心里思绪百转千回,沉思着。

方懿圆为她陇好袍子,又取了大氅披上,就要系着飘带。

"我自己来吧。"闵炎凉突觉背上一沉,眼见指尖在她颈上轻轻一掠,心头怔讼了下,激得一把扣住方懿圆系着带子的手,有些战栗道。

"行!"被拽得有些生疼的方懿圆凝她一眼,忽的抽了手去,附耳低言道:"你若行,我依了你便是。"呵气如兰。说完好信儿地瞧着她。

霎时间,闵炎凉混沌的脑中仿佛炸起了烟花,一阵手慌脚乱,没个轻重。心里越是焦急,手上越是凌乱的不听使唤,连扯带拽的把好好的带子干脆拽成了死结。

"还是我来罢。"方懿圆轻笑地拍开她的手,颔首低声打趣道:“毛毛躁躁的,这般不经逗,又一通浑拽,仔细哪下勒死了自己。”

"你说什么?"闵炎凉一脸肃色地看着她问。

"我说你那晚醉酒回家,没败光的那锭银子,我替你收着了。"方懿圆不紧不乱地解开带子又重新系好。温柔沉默半晌后,说教着:像你这样出手阔绰的少爷,咱们家纵是金山银山,也败不得你这样去折腾。"说着从旁寻了一个普通的素得要死的钱袋顺理成章地往她腰间系了上去。又道:"这袋里我置了些散碎银钱,虽不多,但也够得你平日出门花销的,你看可好?"

"嗯。"闵炎凉没想到她前脚刚说不允自己在外喝酒,这会子就着手执办起来,新奇地托着袋子在手中掂了掂。稀稀拉拉地几声叮当响,撞得是腰间沉甸甸,撞得是心头糟慌慌。再一眼瞥到另一侧的荷包,想着之前理亏过一次,这回应是不好回绝,哪儿还敢说什么不好,硬鼻凹冷地点头应下。

方懿圆瞅着那人一脸的不情不愿,又从柜几檀香木盒内取出一佛牌交于她手中,"这牌子本是你的,今后便自己收着吧。落我手里,休得你怪罪我对你管得多了。"见那人盯着牌子郁郁的,一副受伤小兽模样,让人生出几分怜爱,又耐心地开解道:"这是娘给你求的牌子,上面刻着你的生辰八字,说是你的‘命’。那日在老宅,奶奶见你不肯要,便托了我保管。如今你事事自个儿做得主了,醉酒打架不归家是小,可‘命’还是在自己手里的好,你就好生惜着吧。"

方懿圆说完转身便要走,却发现自己的袖子被那人拽着,于是歪过头看着她。

闵炎凉向前一步,拉过她的手,把佛牌还予她手中,十二分蜷握住,目视着她,认命般道:"既然‘命’落你手里了,我这‘命’…许就是老天爷最好的安排。"

"傻子~"方懿圆轻锤了两把眼神迟滞的闵炎凉,像是含嗔又像是安慰,倾刻间拥了上去,轻声说:"哪儿能自个儿不要‘命’的。"

闵炎凉胸口一热,正犹疑着要不要揽过她的腰。

"小姐,姑爷…"这时,知言在门外通禀道:"马车已经备好了,小六子在院门口候着呢!"

闵炎凉惊得欲抬起的手又撒了去,稍却退开半步,神情不自然道:"那,那咱们走吧。"

"慌什么?"方懿圆站定身子又锤了她一把,"你这般急,难不成…真的跟那冷面西施有什么?"

"莫名奇妙!"闵炎凉恼羞的重言了一句,别过头不看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方懿圆见她蹿起了火苗子,伸手抚过她还肿着的半边脸,讪讪一笑道:"又上火了?"

不说还好,一说闵炎凉竟觉着有几分吃痛,捂着脸转身要去寻那酸梅子,不料被方懿圆扯着袖子又拽了回来。

方懿圆看了看手中的佛牌,又瞄了瞄闵炎凉腰间的那抹红,低头从颈间摘下贴身的坠子为她戴上,缓着语气道:"你我成亲这般时日,彼此总该留下个信物的。这佛牌你既然予了我,那我便不还了,全当是你予我的信物罢。"说着抚了抚闵炎凉胸前的坠子,又道:"我这护身符是我娘三跪九叩拜得神明而来,讲的最是一个‘敬’字;可一人一叩首,也当是个‘命’字。你戴上了,自当‘敬之’、‘惜之’,万不可对神明不敬,对我不敬。"说及此,抬首目视着那人,正色道:"闵炎凉,你记着,你我换了信物,便是‘命命相交’的情分。我方懿圆嫁与你,不图你任何东西,一直都是你欠我的。从怡香院那晚开始,我的清誉,就算倾尽你们闵家,也换不回一分一毫。"

一番话说完,却见闵炎凉别过头依旧不愿看自己,料她吃硬不吃软,又轻推了推,嗔道:"听见没有?"

"嗯。"闵炎凉目光灰冷地抚着胸前的坠子看了看,原来是块长命锁的玉牌,许是戴得年头多了,纹路也被磨得不那么清晰了,外表却是格外的温润,咬了咬腮帮子,闷闷地应下。

方懿圆见她应了,方将坠子存了她里衣中,温言道:"行了,你先出去吧,别让小六子在外头等久了,我更完衣便来。"说完唤了知言进屋。

踏出房门。闵炎凉一路发慌的往外走,脚下一个不稳踩了空,还好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颗枯枝槁木,自顾自地拍了拍领口舒着气。想到方才方懿圆正言厉色时的景象,"命命相交的情分!"想到这,恰好摸到那块长命锁牌,皱了皱眉头。

"二少爷,你没事吧!"吴嫂快步走来将她扶起,看到她腰间系着一青一红,有些难言道:"二少爷,自来单阳双阴,这双数的物件儿系着可为不吉利,会…犯煞的。"

"是么?"闵炎凉低头打眼迟疑了一番,"若不是这阴差阳错的婚事,我该是那…命犯的孤煞星吧。"说着兀自将那抹残红摘下收了去,转身望着来时的方向,淡喃道:"她说得对,一直以来都是我欠她的。"

吴嫂会了会意,摊手打开一包梅干果脯,感触颇深地道:"二少奶奶对你,有心!知道你犯牙疼,晌饭后就差人过来寻梅子,我那时陪着大太太持经诵佛,这才给带来了。"

闵炎凉随意捡了颗梅子含入口中。梅子清凉酸甜之感刹那间在口腔弥散开来,遮了之前咬牙时的苦涩,咽了现下梅香时的回甜。

"二少爷!"吴嫂走后,小六子捧着一簇刚折的梅花呼喊着跑了过来。

闵炎凉素来喜梅,便赏了小六子一包梅干,要了一簇梅,感叹道:"难怪梅香四溢!"

一时嘴里的,鼻头的,满是梅花香。

"二少爷…"小六子看到二少奶奶着了一袭同二少爷相间的月白青亮料子正缓缓走来,番番一仙女临载,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只好压着嗓子,挠头扯袖道:"二少奶奶来了。"

感到袖口的拉扯,闵炎凉鼻头离开花蕊,一个转身,却见朵朵梅花开在腴美柔姿上,素黄的朵瓣缀得人清新淡雅、质洁无比。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这一刻,花仿佛活了,人却不像个人了。奈何人去花落,心中自思道:"难怪香气逼人!"

"傻看什么呢?"方懿圆见她呆头鹅般地盯着自己不移眼,羞的颔首低眉。凑巧看到她腰带上单挂着的一抹青,犹如小葱拌豆腐般,缀得恰到好处。略略一笑,携手道:"咱们走吧。"

小六子捡起地上的梅花,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二少爷携香渐去,竟连知言回头冲他做的鬼脸也没那么在意了。他的魂儿仿佛也随香勾了去。

一行人上了马车,却见赶马的还没来。知言扭头返了回去,顺着一股淡淡的梅香,却发现小六子躲在院门后吃着独食,"嘿,我说你吃得这般嘴香,知不知道这是我家小姐给…"

"说什么呢你!"小六子没拿好眼瞧她,背过身将剩下的全塞进了嘴里,囫囵吞梅道:"这是我家二少爷,赏的!"

知言眼见他吞了个精光,气得说什么也不是,只好催促着:"吃完还不快走!"方一说完,又见他将胳肢窝下夹着的一簇梅,甩手就扔了去,不免问道:"闻着挺香的,这就不要了?"

"香什么香,二少奶奶来了,便不觉得香了。"小六子撂下一句话,一溜烟跑了出去。

马车里,闵炎凉被这逼人的甜香之气动弹不得,只是盯着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发着神。

"看什么呢?"方懿圆撩开棉帘,看向热闹的集市,转头却见她一脸无趣之态,便落了帘子,徐徐道明了此行之意。

原来闵炎凉一早去了爹那儿后,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人都被遣去了前院训话。方懿圆问过贵叔,才知晓了闵炎凉受伤的事因。

犯事的几个人,贵叔都按照的老爷意思给了银子遣了去。可他惜才,想着那元阿吉也是受害者,干活又以一当三,有意将他留下,三番两次的私下里劝过几回,反倒死活不干了。

方懿圆看着闵炎凉挂彩的脸,轻轻地抚了上去,持重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寻思着你这个二少爷出面,说不定能挽回一匹千里马,再说,那元阿吉不过就骂了你一句"小白脸儿",况且他也未知情,并未像其他几人那样嘴臭,你就发发慈悲,好吗?"

"小白脸儿?"闵炎凉将目光投向方懿圆,拨开了她的手,"你这么一说,那我倒要谢谢他嘴下留情了?"说着"砰!"的一下,一拳朝着木板砸了下去,板着脸道:"就算他是千里马,我可不是‘白脸儿’的伯乐!"

车外听见响声的俩人。知言抵肩碰了碰小六子,"瞧瞧,活该把你家爷的梅子吃完了吧,这‘毛病’只怕是又犯了。"

小六子白她一眼,"什么你家,你家的,听着多生分。既然陪嫁了过来,那便是一家人了,以后得叫我们家爷。"说完扬手便是一鞭子,抽在了马屁上。

"嘿~慢着点儿,真德行了你!"知言惊觉那马鞭竟是冲自己抽的,抬手狠拍他一把,噘嘴不适应道:"我家小姐也有的是偏方治你…我们家爷。"

果不其然,方懿圆刚拽过闵炎凉的手就要查看伤势,不料又被拽了回去,坐立不安,捂脸咬牙的疼。想她昨夜热泪盈眶地哭得厉害,也不知是什么因由让她这般要了命的哭,要了命的疼,要了命的起了火。

"倒几粒含嘴里,许能缓缓。"方懿圆塞了一个小瓷瓶到她手里。半天却不见她反应,运了运气,道:"还不快试试?"

"花椒?!”闵炎凉半信半疑地倒了几粒含入口中,一股密密麻麻的椒香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眼前亮了亮,瞧着瓷瓶叹服道:"我当是什么俗物,原来是这等灵丹妙药。"

"吁~"小六子一声勒马,下了马车,眼见一个被揍得遍体鳞伤的人从一个幽暗的巷口蹿出。他认得那人,是元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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