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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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二卷 百足之虫 遥通心佳偶庆初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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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乍闻薛蝌成亲,心中已不自在,及听说他要搬家,缠绵难舍之余,又隐隐怪他不识抬举。

遂道:“亲亲骨肉,娶了媳妇倒生分不成?还是新奶奶心气儿高,不愿与我们为伍?”

薛姨妈深恨侄儿无义,见他挨尖刺儿,自是称愿。便假装吃茶,不理会也不排解。

薛蝌不想和金桂搭言,可瞧薛姨妈行动,腹内不由暗哂。

便朝金桂欠欠身,仍对薛姨妈道:“十二日晒嫁妆,伯娘、姐姐得闲儿,还请亲举玉趾。”

金桂一心攀话,又抢道:“嫁妆抬到夫家,不就为一路人瞧么,怎么还要再晒?”

薛姨妈道:“这是南边旧俗,离大礼还剩三天时,女方先抬嫁妆到男家,等男家女眷观瞧。

若丰厚,大家存个敬心,倘贫寒太过,人就瞧不起。所以多有人倾家荡产嫁女孩儿的。”

宝钗叹气道:“蝌兄弟,你真也没个成算。邢姑娘能有多少嫁妆,还大喇喇地晒,岂不打她脸么?”

薛蝌笑道:“不相干,我那老丈人穷,丈母娘娘家却很丰饶。蒋太爷早汇过几张交票,专给外孙女置妆。

再说简薄不简薄的,伯娘姐姐也不会看笑话儿。”

宝钗笑问:“我们这样人家儿,自然不贪图媳妇嫁妆,只要姑娘好,便妥当,我是怕别人说嘴。”

薛姨妈道:“你姐姐虑得对,除过我们,你还请了谁?”

薛蝌道:“还有我舅家大表嫂。这里凤奶奶是邢姑娘表嫂,虽然从伯娘算,我该尊她声‘表姐’。

但两下比较,又没有大太太那边亲了,所以当她是娘家人,暂且没下请字儿。”

宝钗盘算一回,道:“这也有理,不如邢妹妹于归后,请她送餪【注1】罢。”

金桂听他们说来说去,竟当自己不在座一般,便骨朵了嘴,半瞋半笑道:“二爷,你请罢姐姐请妹妹,单单不理我呀!”

薛蝌还没说话,薛姨妈赶着道:“那里人多手杂,你双身子的人,磕着碰着一点儿,怎么是好。”

薛蝌笑道:“恰是了,并非我不敬嫂子,不过怕有闪失,担不起这罪。”

金桂摊手道:“你方才还说,只有舅奶奶、宝妹妹琴妹妹,就添我一个,能有什么闪失?

我又不是快临盆了,行走沉重,我若不去,人见了,还疑你兄弟失和!”

薛姨妈细一思索,此话倒像有些道理,再者才拿了金桂银子,不好太驳回她。

忖度再三,点头道:“你要散散心,也使得,只是不要乱走,再叫宝蟾跟紧些儿。”

金桂瞅着薛蝌,似怨非怨道:“你老人家只管发话,也不问正主儿请愿不请愿。”

薛蝌笑道:“伯娘发令了,侄儿岂敢不尊。再讨伯娘一个示下,看同贵同喜哪位姐姐得空儿,请去同陪伴嫂子。”

薛姨妈正嫌宝蟾不牢靠,要莺儿一起跟着,倒没想到贵、喜身上去。

听说便笑道:“可是我老糊涂,现成的人都忘了....同贵更老成,就派她去。”

宝钗将金桂作态看在眼里,知道她对薛蝌仍不死心。待要劝母亲,别叫金桂丢丑。

忽见说命两个丫头跟着,自己和宝琴也在,料也无妨。

那夏金桂乃浮花浪蕊之人,若不看兄长份上,有她痴缠薛蝌,倒好。

可她偏三媒六证,是堂堂正正薛家大奶奶,肚内又有了薛蟠根苗。

一旦生出不才之事,薛蝌固然毁誉,薛家也要沦为笑柄,那才是为打老鼠伤玉瓶。

故而非但不能纵她,还要时时提防,以护薛蟠体面。

宝钗思想明白,晚间便吩咐莺儿:“等去二爷家,你只留神大奶奶,有一丝儿不妥处,速来回我。”莺儿答应,一夕晚景少提。

再说岫烟回家,张丰诸人知道宴上演武行,都赶来探问消息。听说迎春还迷晕着,个个痛骂绍祖混账。

蒋氏见岫烟懒懒地,便撵她到内室歇息:“你今儿也吓饱了,还不安静躺一会子,过后好吃晚饭。”

岫烟笑道:“躺也睡不着,不如妈陪我,我们说说话。”

蒋氏忽一拍手,叫道:“正有件事要问你,不提我还忘了。”说着母女携手进房。

蒋氏道:“你这一向又卖络子了?依我说,成了亲就该操持家务,打络子做绣活,自家够使就好。还整日整日地做,姑爷怕不喜欢。

再说你们回南,是去侍奉你婆婆的,旁事也顾不上。”

岫烟撅嘴道:“妈也太看扁人!我前儿就访过唐夫人,说以后恐不得闲,不好再承她看顾了,这一起儿二十根络子,就当赔谢礼罢。

只是得了小件、中件的绣活,还请放在她铺里寄卖。”

蒋氏道:“那她怎么说?”

岫烟笑道:“她一口应承了,还说有络子,攒够五十根送一回。

邀她那日观礼,她说不得空儿,又送对并蒂花开的桌围给我,倒叫我不好意思。”

蒋氏舒一口气,笑道:“我不叫你做活,是怕你为挣私房,耽误正事,要和姑爷生口角的。既这样,可就两下便宜了。

不过也不能白承人家的情,唐夫人有什么爱吃爱玩?我们寻了送她。”

岫烟抿嘴笑道:“她爱打牌,我知道一种西洋牌,最是有趣。明儿找木匠依样打一副,送她玩罢。”

蒋氏道:“你哪里听说过西洋牌?别私自杜撰,叫人笑掉大牙。”

岫烟顿脚道:“我当然见过!就在他送我的薛老爷的游记里....”话说半截,见蒋氏笑得揉肚子,便双手捂住脸,撞进母亲怀里叫不依。

蒋氏笑一回,搬她肩膀道:“傻孩子,你们小夫妻和和乐乐地,我才高兴哩。

我们当先穷,闺女在娘家算得个女婢,爹妈才巴不得晚出阁。

那些世宦大家,听说满十五就嫁,有的还更小,只先不圆房便是。

照说你笄礼始成,晚一二年也使得。但我瞧薛姨太太模样,怕不误你到双十不算完。

再有亲家母的病....唉,我虽不舍,也还要让你嫁呀。”

岫烟先听着笑,后来就鼻子发酸,怕蒋氏识破,也不开口。

蒋氏又道:“十二你的生日,既是及笄,又是在娘家最后一个生日,必要热闹庆贺一番【注2】。”

说时,良辰弹指已至。岫烟清晨醒来,就听屋里窸窸窣窣,似有人走动之声。

一揭帐,晴雯静莲一个捧水,一个执巾,都笑福道:“正要请姑娘梳妆呢,姑娘就醒了。”

岫烟趿鞋下床,拢着头发道:“妈要我插那只玛瑙蝴蝶累丝簪,配个什么头型才好?”

静莲想了想,道:“连环髻就好,姑娘及笄后,便可以梳高髻了。太太还备下一匣子像生花儿,盘线的、铺绒的,剪彩的,大的小的各色都有。点缀几朵,也添喜庆。”

晴雯正跟张丰家的学梳头,见了梳篦便图不得,忙道:“姑娘不嫌,就让我试试。”

岫烟道:“我正要叫你呢,只管大胆梳。”

晴雯笑着答应,细细盘了个连环髻。又捡出两朵千瓣牡丹,两枝石榴、红杏,忖度着方位,一一插戴。

岫烟揽镜自照,见那绒花小巧精致,栩栩如生。那簪子被花儿一称,倒真像蝴蝶穿梭花丛。

因笑道:“一会儿碰见张妈妈,我要恭喜她,徒儿学成,可以出师哩。”

静莲摆手道:“那可不敢当,总算姑娘喜欢,我没玷辱了师门。”大家听说,放声大笑。

于是岫烟慢匀脂粉,又换过大衣裳,方往前头叩拜父母。

礼毕,大家围坐用茶果。蒋氏便命:“把姑爷的礼给他送去。”又道:“跟姑爷贴补的嫁妆比,这四样礼太过薄陋。

但要那金珠玉宝,又实在拿不出——总不能在嫁妆里挑些东西,再送回去罢。”

邢忠笑笑,不以为意道:“什么要紧。长辈给小辈过生日,无非鞋呀袜呀,再不就是玩器书砚。

我们跟他家原相差得多,你非要和人家比,不是自寻烦恼么!左右女婿大富,又肯为我们花钱,偏你瞎操心。”

蒋氏笑道:“倒是这个理儿。我们没个儿子,以后就拿他当儿子,也罢了。”

正说间,张丰已驾车回来,同行的还有金妈妈,也带了四样礼物,祝贺岫烟芳辰。

待到金妈妈去了,邢忠拆开礼盒,一件件指着道:“尺头、徽墨、衣裳,也就这个金寿星最值钱——还觉得我们的礼薄不薄拉?”

蒋氏正欲出声,岫烟道:“我们拿不出厚礼,他们定也猜到。若泼手大脚地送这送那,两厢一对较,不是打我们脸么?”

邢忠“啧啧”两声,摊手道:“真个女生外向,我还没说什么,你就护上了。”

蒋氏忙推岫烟,笑道:“你这孩子,还是不省事。岂不知丈人看女婿,没个顺眼的?当初我出阁....”

话音未落,邢忠抱头道:“罢,罢!你们女人家,真正儿不能说话。才说这件事,又扯陈芝麻烂谷子的。我躲了你们,才得清净。”

蒋氏岫烟见他怏怏而去,对望一眼,不由“噗呲”齐笑。

午饭才过,就听外头一片打门响,张丰启户一瞧,喜得叫道:“大爷,太太!我们姑爷来了!”

蒋氏听见喊,忙从内室走出,接住道:“女婿,怎么这时候过来?敢是晒妆出了纰漏?”

薛蝌行过礼,笑道:“您老放心,万事顺遂得很。我这会子登门,是为谢二老厚赐。

再有一桩喜事,我听妹妹说,二姐姐胎像已稳,母子无虞。”

蒋氏念声“阿弥陀佛”,笑道:“前儿听说她又不好了,烟儿急得什么似的,偏她不便出门,不能去。”

薛蝌道:“琴儿也说了,邢妹妹和二姐姐最要好,要我赶快递个信,免得大家担心。”

邢忠也听到话音,摇摇晃晃走过来,一掌拍在薛蝌肩上,强撑醉眼道:“女婿,你们大家子,三妻四妾寻常。

我姑娘哪犯错了,你振夫纲教训她,我是没话的。只一条:不可动手打人。”

蒋氏一把拉住,瞋道:“少吃醉混说!蝌儿什么人,是那孙王八能比的?”

薛蝌却敛衣肃容,朝邢忠蒋氏深深一揖,道:“泰山泰水放心,我既认定烟妹妹,要和她携手百年的,自然好好儿待她。”

邢忠定定瞅他一回,打个酒嗝道:“这样最好。你陪你丈母罢,我还睡觉去了。”说着歪歪斜斜,自己扶墙走了。

蒋氏笑道:“他醉人醉语,你别往心里去。你用过午饭没有?我叫张家的下碗面来。”

薛蝌推辞道:“我看着收拾好嫁妆,午间就请府里几个小爷吃饭。才回去,琴儿便告诉二姐姐一事,催我来了。晚间还要请掌柜,伙计们一回,实在不得闲儿。”

蒋氏见他咬定因为宝琴才来,不禁肚内暗笑,且不戳破他,只道:“既然有客,我就不虚留了。虽应酬难免,也还少吃酒为是。”薛蝌恭敬应了,告辞而去。

却说薛姨妈不愿给侄儿作脸,明知今儿是他兄妹生辰,却推头疼不见。只让宝钗每人转赠了四端贺礼,金桂宝钗亦各有礼物相送。

薛蝌谢过,又陪宝琴往贾母、邢王二夫人并贾赦等处让了一回,方回来套齐车驾,陪她姐妹姑嫂同往双归巷来。

宝钗是最安分守常,不爱管人闲事的。今日若不为金桂,断不肯轻易出府。

想那邢忠家底烂透,能陪什么好嫁妆?这一趟,不过俗街瘠巷里打个来回,白费半日功夫罢,因此索然无兴。

行了没两盏茶,忽然车身一晃,停了下来。又过片刻,薛蝌便请下车。

众人依次下来,看时,只见是个东西长阔,南北略短的大敞院子。东南角竖有影壁,壁后靠墙堆起四尺宽一溜高陇,陇上碧竹葱盛,杆杆欲滴。

薛蝌笑道:“前院临街,吵得很,嫂子姐姐里头请坐。”说着,引她们进了垂花门。

如今孟夏已半,虽非盛暑,却也沤人。众人半身热汗,一踏入门,只觉凉气萦身,如淋甘露。宝琴先叫声:“好风!”

环顾四周时,但见垂花门两边游廊甚宽。靠西一面设有两张石桌,配着数敦石椅,弄成个敞轩模样。上头又悬一匾,题着“倚碧”。

东边起了半人高的隔槛,再往上玻璃窗格通顶。也有一匾,镌着“噙篁”。

正对二轩,也栽了两排茂竹,金杆碧叶,高约齐檐。轩中朝南墙上,又各琢四扇窗牖。也有卍字的,也有象眼的,俱为石板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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