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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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七十九章 「蝶花美人图·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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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雪真去接近褚英,更有可能是想摆脱栗婆的掌控。

雪真身份被揭破,在明州及江南一带或都无法继续行骗了。对栗婆来说,已是无用之子,可以抛弃。

更可疑是,栗婆在公堂上一直坚称,衙门不用查这件案子,雪真是受了天罚。

她说雪真奉了圣仙娘娘的法旨,本应匡扶世间女子之正气,压制妖祟,自己却与褚英苟合,行了邪事,丢失清正之身,遂招致天刑处置。

栗婆一遍遍重复这套说辞,衙门想让她说些别的,对她用了点刑,可能她岁数大了,没有扛住,在牢里发热咳血,很快就身亡了。

据隔壁牢房的女囚口供,栗婆死前并未吐露任何罪行,只反复道,判官来了,她要去了,要去继续侍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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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婆死后,州衙查不到别的线索,此案成为悬案。

雪真的两名婢女被放了,之后不知所踪。

十几年过去,倪奶奶已过世,李员外、陆老爷和曹老爷也都亡故了。

朝楚突然出现在明州城中,带着两名听不见也不会说话的香侍,说着与昔年的雪真相似的言辞——

她奉了圣仙娘娘法旨,来帮助明州城的一切良家女子正室夫人,扶正姻缘,断除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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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乡长不禁又发问:“明州人还信这一套?”

忒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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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淳道:“桂某当年跟着得知了雪真的事后,也有同样的疑惑。但在那日,丁夫人问了都座和白先生一句话……”

桂淳等小兵们坐的偏厅,与丁夫人见白如依史都尉的正厅是用薄木隔扇隔开,正厅的谈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当时,史都尉先道:“夫人一直说,朝楚姑娘是雪真的女儿,如何能断定?莫非她有什么信物?”

丁夫人道:“没有信物,但,都座与先生可见过朝楚姑娘生前的模样?”

史都尉问:“朝楚姑娘长得像她娘?”

丁夫人闭一闭眼,摇头;“不,她长得特别像褚爷。尤其额头、眼睛和鼻子,简直和年轻时的褚爷一模一样。民妇虽未有幸有自己的孩子,有件事我是知道的——女子生育,长女随父,长子似母。大多都是这样。那姑娘没必要拿任何信物,只要看到她,肯定知道,她是褚爷的女儿。”

朝楚的第一波主顾,也因此而来。

看褚英不顺眼的人太多了。

不论朝楚是不是褚英的女儿,单凭她的长相,照顾照顾她的生意,给褚英添添堵,顺便看看笑话,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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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依问:“夫人见过朝楚几次?”

丁夫人道:“两次。第一次,是她刚到城里,外人都说她是褚爷的女儿,我有点好奇,刚好银铺的马夫人请她,我与马夫人熟,到她家悄悄看了一下。初看到时,我就惊了,唉……另一次,却要细说,是在她出事前的几天。”

白如依追问:“具体是哪一日。”

丁夫人道:“她来找我的时候,是十月初……应该是初八还是初九,对,是初八。傍晚的时候,门房传进一张帖,说有人一定要见我,我拆开,里面写的是「雪真之女求见」。我立刻请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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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真死后,丁夫人一直不安。她联手雪真设计了扈千娇,扈千娇可能也看破了这点。而今,扈千娇在受苦,雪真没了命,她们却都没说出丁夫人干的事,丁夫人心中更煎熬。

她主动向褚英坦白了一切。

褚英听她讲完,什么话也没说。

丁夫人道,自己已没脸跟在褚英身边了,请褚英随便责罚。

褚英又沉默很久,才好像很疲倦一般说:“你先回去吧。”

丁夫人道:“妾无颜再见褚爷,若褚爷开恩不责罚,妾便在此向褚爷辞行了。”

褚英却道:“你留下。今天先回去。此事暂不要再提。”

丁夫人只得回去,但她后来还是坚持不再陪在褚英身边,和其他隐退的侍妾一样,换了几个住处,最终搬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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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城里,这些年,亦一直有雪真的传说。

关于她的死,传言多是说,雪真自持正缘仙法,触怒一众偏邪,两厢斗法,雪真身单力孤,不敌而死。

这些传言实则暗示,雪真是被褚英的小老婆弄死了。

褚英的小老婆们当着褚英的面揭破了雪真的身份,褚英当即与雪真恩断义绝,雪真亦说今生不再相见。如此,褚英的小老婆们为什么仍要取雪真的性命呢?

当然是因为,这些小老婆看出,褚英嘴上冷酷,面上无情,实际心中爱煞了雪真!

想想看,褚英这半辈子,温柔惜娇花,多情爱美人,狐女雪真只是骗着和他睡了几睡,既没贪他财物,更没祸害他。褚英那阵子,买卖做得特别顺哩,小狐女可说是一只旺财狐。

哪个男人舍得对这样的狐狸精绝情绝义啊。

褚英偏这样做了。

为什么呢?

因为太爱。

爱到他自己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

情深至极,便显凉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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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英的小老婆们不能忍受褚爷唯爱一个女人,遂残忍夺了小狐女性命。

这群小老婆聚集起来,肯定得有个为首拍板定主意的。

丁夫人本是褚英最宠的女人,在雪真死后突然隐退。如果雪真做褚英的正室,第一受损的是丁夫人。丁夫人温温柔柔的,又能在褚英身边多年屹立不倒,必然不凡,一看就特别适合当那个主谋蛇蝎。

精明如褚英,当然知道害了他最爱的女人性命的,是这个他宠惜最久的女子。他恨,他悲,他怒,但多情的他终是下不了手杀丁夫人为雪真报仇,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唯能选择,不再见她,将她永远囚禁在深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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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传言。

朝楚突然登门拜访,丁夫人有些惊讶,亦猜到大约和雪真有关。

丁夫人将朝楚请进一间小厅,屏退左右,朝楚直率地道:“我今日前来,是想问我娘当年的事。”

丁夫人道:“你母亲雪真,确实因为我才与褚爷有了纠葛。我请你母亲,是为让她帮我做一件缺德事,当时褚爷宠爱一名叫扈千娇的女子……”

朝楚打断她的话:“我知道。”

她随即简短向丁夫人说明。

“我娘生下我后,把我寄养在一户人家。后来翠姨将我接出养大,当年之事我尽知。我娘是被人害死的。害她的人,我本以为可能是褚英,也可能是你。”

丁夫人道:“我确实没害你娘,姑娘尽管去查。”

朝楚盯着丁夫人,丁夫人本觉得她的眉眼和褚英一模一样,但那时,她却回想起当日在大船上,初被揭破身份的雪真看向褚英的眼神。

直率又野的,山林之狐一般的眼神。

朝楚道:“我想问你两件事。第一,我娘死后,有没有什么人来向你打听她的事?”

丁夫人回答:“这么多年,只有衙门的人查案时问过我,另就是你了。”

朝楚道:“只有这些?你不曾跟姓褚的那堆小老婆议论过我娘?”

丁夫人道:“你母亲的事,对褚爷来说是禁忌,我们私下也不敢多议论。被褚爷知道没好处。再则,你母亲离世不久,我便向褚爷坦白了我利用你母亲对付扈姑娘一事。别的姐妹们都知道了。即使有人私下议论,也不会和我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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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楚仍看着她:“那么第二件事,我娘有没有给过你什么东西?”

丁夫人顿了一下:“你母亲,给过我挺多东西。当日我为了扈千娇之事请她帮忙,她给过我符咒,香料,调好的药……还帮我摆过屋内的风水。”

朝楚的眼眸似有亮光闪过:“符咒那些,你还留着么?”

丁夫人道:“没有。褚爷最厌这种事,除了船上拜神,他别的什么也不信,我不敢犯他忌讳。你母亲给我画的符咒都是立刻化去,要么掺水服下,要么放在沐浴水中。那些香料和药也都用掉了。”

朝楚问:“我娘帮你调风水,没用什么摆件?或是给你挂绳,珠子之类?”

丁夫人道:“我按照你母亲所说,买过些小陈设,像是花盆,玉石摆件,铜器等等,但都没带到这里来,在我之前住的院子里。那院子已被拆了重盖,现在修成褚爷静养的别院,以前的东西应该早就不在了。你说的配饰之类并没有,我在穿戴上非常留意,在褚爷身边的时候,我所有衣服首饰都是让褚爷安排的人置办的。”

朝楚再追问:“和我娘有关的东西,你这里一件也没有?”

丁夫人道:“确实没有。不过……你母亲生前有几件衣饰与我的类似。衣服我早已赏人了,首饰应还留着一两件,我可以去找一找。”

朝楚问:“这些首饰,是我娘先有,你之后才置办了差不多的,还是你先有?”

丁夫人道:“都是我先有的。”

朝楚垂下视线:“那没用。如此,多谢你,我没什么要问了。”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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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夫人向白如依和史都尉道:“我不知她在找什么东西。但想,是不是雪真生前知道有人想害她,于是留下了关于那人的证物呢?朝楚突然来找我,可能查到了什么。会不会因为这样,她才……”

她随即又道歉。

“民妇妄自猜测了,都座和先生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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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乡长已发现,只要别提本乡与那些神神鬼鬼相关的事儿,在桂淳讲其他内容时说上两句,应该不犯忌讳,更有助兴之效,他便又大胆开口:“诸位大人和捕头宽恕,容某冒昧再插话一问——明州城在雪真出事的时候,该不会也出过蝶花案类似的案件,有人杀了一群年轻的女子吧……”

他记得在跟堂弟巩秦川借的书里读到过类似的故事。

刚才桂淳讲述时,他便在心中不断完善一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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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某神秘凶犯在明州城残忍杀害一名又一名女子,朝楚的母亲雪真无意中发现了真相。

凶手杀了雪真灭口,潜藏起来,或离开了明州。

多年后,凶犯又重新出现,开始杀害年轻女子。

这时,雪真的女儿朝楚正好回到明州。

她本以为自己的母亲是被无情的父亲或父亲的醋坛子小老婆们所杀,这番前来是伺机为母报仇。但却发现,明州当前出现的一串连环案,正好对上母亲昔年留下的遗物中蕴藏的某些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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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朝楚去找丁夫人那日,是不是凶手放出簟姑娘尸身的那天?”

十月初八清晨,簟小筠的尸身早晨出现在藤编店门口。

十月初八傍晚,朝楚去拜访了丁夫人。

“朝楚姑娘会不会在去哪家跳大神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什么?”

比如,凶犯接近簟小筠时的情形。

当时朝楚没留意,但初八那天,簟小筠的尸身出现,朝楚听说了簟姑娘失踪的全部经过,于突地把一切串联了起来。

“朝楚去拜访丁夫人,是想问问她母亲雪真当年有没有留下与凶手有关的证据。”

或者,朝楚推测,当年凶犯想知道雪真有无对别人提到他,譬如丁夫人,于是凶犯很可能接近过丁夫人……

所以,朝楚才向丁夫人问了那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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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淳和几位知道答案人看着巩乡长,神色中都闪出钦佩。

桂淳朝巩乡长再一拱手:“乡长猜错了一件事——雪真在明州的时候,明州城里没有类似蝶花案的连环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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