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繁体版 简体版
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 你这调查员红切黑吗 >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定沼尾次郎是在瞎扯;余光却瞥见警探抬起头,悄无声地重新打量了沼尾一眼。

廉依旧循序渐进地推进问题,不理会他的挑衅。

“所以,在那一天的行动里,你和沼尾一郎不是一起。”

“话说回来,别老盯着咱们村里人,警探。”沼尾眼珠滴溜一转,不怀好意地笑。

“我那可怜的侄子死了那么些天,你们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着,这难道不是你们该操心的吗?”

沼尾咧嘴笑,呲出森森的牙:“你说是不是,町田叔?”

町田忍耐不住,抢上前喝道:“还敢瞎扯!你以为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吗?!他脸上的扁柏叶,只有你们村边上——”

高桥快速地朝他打了个手势。这一点突兀的警告,叫町田由暴怒中勉强提起一点精神:

话音已落,沼尾次郎的脸色倏然变了。他脸颊两边的肌肉扭到一起,挤掉了脸边上无赖的笑,说不清是觉得荒谬、还是恐怖。

而无论是哪个,都足以叫他的面容扭曲,脸上青筋突突作跳,显出蜿蜒可怕的脉络,叫人不自觉退后一步。

“什么东西?什么扁柏?”

他的声音怪异地拔尖,像是从奇怪的地方挤出来。

*

在咫尺之遥的另一间问询室,沼尾一郎却仿佛被裹在棉花里,尽是找不着对抗对象的无力感。

比起弟弟次郎,沼尾一郎显然更有被当成嫌疑人的自觉。

没等警察开始问什么,他就已经把盾牌竖得跟刺猬一样,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我要沉默”,拒不配合。

他的戒备,却没能等来合适的对手。

进屋没多久,诸伏警官不过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近乎只是彬彬有礼的问候,就率先走了。换来的是他见过的那个年轻警察,萩原研二。

他明明见过这人上山,见过对方和老村长自如对峙的样子——对方却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照常同他寒暄,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

等到他的戒备都疲软了,那警察还在轻声细语地喋喋不休。

更何况,说了这么久,萩原依旧完全是一种关怀的口气,仿佛的确是将他看作那木村的亲属一样,念得当事人都将信将疑。

沼尾一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脸色说不出是别扭、还是感到荒谬。

但在他纠结的眉头里,一抹越来越重的疑虑的阴影,悄然浮现出来。

他干脆挑明了,这就是一次审讯: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你们以为我们兄弟之中有杀害木村的凶手。”

这样直接就好,不用打出那张谁都吃不下的亲情牌。

“是吗?”

那年轻警官微微含笑,摇一摇头。

“不是你们。”

萩原轻声道。他看似温和地说:“我们知道有两个人。”

“我们知道是两个人,用的是柴刀。他们对木村动手的时候,实际是木村的尸体被丢下山的前一天。”

“沼尾先生。”萩原注视着沼尾一郎骤变的表情,“您负责的是什么呢?”

“当然,如果您在这里已经有打算认领的角色,我们也洗耳恭听。”

这点似是而非的劝诱,比这人直接对他念出事件全貌还要恐怖。

明明都已经那么——

那些警察竟然真的查到点什么,这让沼尾一郎觉得悚然了。

“你们,”

他语无伦次道,露出阴郁外表下、胆小如鼠的惊惶,“那你们应该知道——”

“就凭你们这些弱小的警察,是打不破长老们的护法的;就凭你们自以为的人力,和运来的一点枪炮,连雾织林的树皮都不可能削下来。

“你们这些山下人,只懂得火药和钢铁,根本不知晓什么是神遗的子民!”

萩原认真地听到他说完,嘴角收敛地一抿,几不自觉地挂起笑。

沼尾一郎从被这个简单的动作刺伤了,几乎发作跳起来。但对方却似乎并非小看他们的意思,只是平静地认为他们的筹码不值一提。

“怎么会呢?既然您想谈,我们就谈一谈这些外面的事情。”

“有百样的盾牌,就配百样的枪炮。称得上一句刀剑不入的材料,也没您以为的那么罕见。”

那警察不以为忤,闲聊似地对沼尾一郎讲,叫沼尾一郎强撑着的颜面落了下来。

“何况,我们收集到了一小截扁柏,从上面检出了木村的DNA,就掉落在凶案现场的草丛中。我们派人研究了那片扁柏……”

“放屁!”他针扎了似地突然嚎叫,“那小杂种怎么可能有我们的扁柏?”

沼尾一郎发觉自己的失态,喉咙情不自禁地一阵滚动,像被捕兽夹夹住的野兽一样强辩说: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之前上山的时候,故意来摘的?”

沼尾一郎咬着牙。不知道是想着什么,他莫名其妙地越发怨恨起来。

对方这会儿又不说话了。

这股难耐的沉默凝固了空气,沼尾一郎深吸一口气,说服自己平静下来。

“退一步说——就算村里藏着凶手,你们也找不出来。”

沼尾一郎阴沉沉地说道,一双眼睛紧盯着萩原。

“村里人人都有柴刀,人人都混用过别家的刀。”他说,“你要从这里面选出凶手,把这些人挨个抓了吗?”

沼尾的眼神和那些村里人一样,带着莫名凶恶的敌意。但萩原看得出那凶恶底下的害怕:那是猎物将要倒下的前兆。

“……你说,他们是谁呢?”

“啊,”那年轻警官同情地望着他,跟着他复述,“凶手是谁呢?”

=

高桥廉这会儿又不说话了。

没人回答那个关于扁柏的问题。憋了一会儿,反倒是沼尾一郎忍不住了。他问:

“就算你查到了这些,又能证明什么?你们手里又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得到我们?”

“和你的族人们相比,你有些配得上骄傲的本钱,我们明白,沼尾先生。”

“我们因此进行了调查。”那警探冷淡地讲道,“你们和山下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仅有一些数值,你们的比其他人活跃——而在这些样本里面,你的几乎是最高。”

还没等沼尾次郎完全反应过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那可恶的警探就重新抡了他一棒:

“你把某些东西看得太重了,沼尾先生。也许你和那些族亲、和你的兄弟之间,也没那么不同。”

“这点你的兄弟比你清楚。因为他比你更接近普通的人们,也更熟悉你们普通的族亲,他知道他们是什么样。”

说罢,高桥顿了顿,似乎心平气和地问:“不然,木村又是怎么被杀死的?”

沼尾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从未把那个年轻的受害者看作是什么亲人,哪怕这些警察信誓旦旦地说、他也不屑于听进去一点半点。

但他明白,老村长也知道。那的确是早年从他们山上送出去的一批,被移交给格莱德的孩子之一。正是因此,他们才……

但沼尾次郎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那怎么一样?!他算什么东西?”

高桥默默说:

“我说过你的检测结果只「几乎」是最高。很遗憾,木村是那个例外。”

说不定这只是句恶毒的谎言。但沼尾次郎照样完全地咬了钩,气得暴跳如雷。

面前的警探闭上口,没有乘胜追击,又继续不说话了。

原本,是他挑一句,沼尾次郎就至少得冒三次火,好歹答个三句;可沼尾次郎的话照样刺回去,却听不到几句声响。

这不温不火的态度,任谁心里都得憋一股邪气。沼尾次郎更是坐也坐不住,用脚不断把凳子推来拉去,弄得刺耳地咯吱作响。

说实话,他知道不该被这些警察的态度作弄。这些人说话没一句是打心里这样想,没一个人用真心讲话;全是使出来套别人开口的手段。

沼尾次郎被老村长叮嘱过,他知道。但真坐在这里,他依旧忍不住。

那个外国警探不知为何,就像一块惹眼的红布,总惹起他公牛一样的性子。

见高桥不语,沼尾次郎就偏要说话,非要激得对方沉不住气才行。

“好了,我们都别在这耍什么牌了。”他说。

“像你这样有点见识的外来人,我们也不是没招架过。警探,你还有什么手段?”

沼尾次郎抬高声音,故意洋洋得意地问。

“除了拿出几句不敢大声说的、含糊到可怜的猜测,你们还能怎么办?

“你以为凭这一点虚张声势的威吓,就足以拿住我们吗?”

沼尾次郎大刺刺亮出来的挑衅,只落在了空气里。

和他想的不一样,那警探似乎没有让他的态度触动。

那警探既没有动怒,也不打算顺他的意,向他透露出更多供他辨别的细节。

“是么。看来仅以‘证据’来招待,是不够讨你喜欢。”

高桥廉的语调沉稳而平淡,让这句话称不上是一句反问。

“很遗憾,这一次让你们失望了,沼尾。我不觉得我们毫无胜算。”

**

沼尾一郎在发抖。

这些警察明明什么也没做,也没说过扣下他;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害怕什么。

那年轻的警官悄然走出去,请了先前为他们引路的警官进来;但都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

但他疑神疑鬼地觉得,他们的意思是,凶手可以不需要是别人。他不知道这些警察是否接到了什么暗示,上回跟老村长交谈的时候,是否达成了什么默契。

他知道,跟早就可以主持仪式的弟弟比起来,他是更会被放弃的那一个。

温热的、饭食的气息飘了过来。警察向他推过一碗荞麦面;他摇摇头。

诸伏和气地微微一笑。沼尾一郎恨不得瞧不见,那笑容里轻微的惋惜神色。

他闭上眼睛,依然能感觉到对面的两道轻缓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仍感觉在被注视着。他愤怒地睁开眼,却只看见两个警察边吃面、边低声交谈,脸上挂着柔和而轻快的笑。

他们在笑什么?

但他们没有读出他的判决。沼尾一郎发现自己看不清他们的脸了。

他重新闭上眼。视线这回依旧轻柔地,如影随形地再度跟随过来。

那目光奇特而怜悯,如同有形的、向内闭合的墙面,实实在在地要将他挤扁压碎。

他喘不上气来,肺里如同进了水泥。

“够了,够了!……”他终于不堪忍受,“你们到底在等什么?为什么谁都不说话!你们究竟要我熬到什么时候!”

模糊的人影动了动。那堵墙终于停了下来。

“哦?”

沼尾一郎逐渐睁开眼:这回他面前才看清了人形。

墙壁不再扭曲变形,房间也不是要吞噬他的怪物;那两张面具似的脸也还原回去,变回警官们轻柔而关切的微笑。

沼尾一郎闭了闭眼:

“是的。我知道。……是有两个人。”

*

“胜算?”沼尾次郎讥讽道,“别开玩笑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警探。你们运来的那批废铜烂铁,远远镇不住山里的东西,别说要威吓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了。”

“你们连这话的边儿也摸不着。”

他说完,想从高桥廉的眼里捕见一点熟悉的东西。可惜他看了半天,也没找着。

“——别担心,我们会有时间验证的。”

那警探说。他碎金的发色在灯光下泛着白,阴雨似的眼睛与此地居民毫不相似,叫他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比沼尾次郎更显得异类。

但伏在案旁记录着的老巡警,这回显然也顾不上乡情,不必再从外来的警探和本地的乡亲当中,论证‘自己人’到底是哪一方。

“你们向天祈愿,以求恩惠;我们向自己索求。”

高桥的态度平和冷静,就好像这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仿佛是——又或者的确是在陈述事实。尽管这言辞本身不算激烈,但对方的语调足以刺痛沼尾次郎。

“我们也没那么不同。”

沼尾次郎倒险些没来得及抬杠。他这回挖空心思,终于从脑袋里对上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