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琳琅忙不动声色往后退了退，就要离开。

“这是要做什么？”顾聘婷突然调转视线看向顾琳琅。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到顾琳琅身上。

顾琳琅暗叫不妙，她猜得果然没错，顾聘婷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是想针对她。

微微福身，顾琳琅面露难色：“许是刚才喝了凉风，奴婢这会儿想去如厕。”

顾聘婷冷冷一笑。

看小贱人的样子应该是猜到她要做什么了。

不过，就算猜到了，也晚了。

顾悛昊那个混蛋把小贱人放在心尖尖上宠着，害得她当不成皇后。

她只能借刀杀人。

她要让这些世家小姐替她收拾小贱人。

沈妙婉裙子上的污迹是她刚才让人偷偷泼上去的。

沈妙婉不是一直想针对她吗？

好啊，她今天就给沈妙婉这个机会，让沈妙婉亲手处置小贱人。

如此一来，小贱人必死无疑，而顾悛昊也没有理由把小贱人的死归咎到她身上。

要怪就去怪沈妙婉吧。

脸上陡然腾起一抹冷厉，顾聘婷瞪一眼顾琳琅，十分不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去如厕，你没听见沈小姐的裙子被弄脏了？”

话落，顾聘婷看向沈妙婉，“婉妹妹，我的意思是在没弄清楚裙子怎么被弄脏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里，你觉得呢？”

沈妙婉没有急着回答，她总觉得顾聘婷是黄鼠狼给几拜年没安好心。

不动声色看向顾琳琅，沈妙婉心中暗道，这奴婢看起来穿着十分普通，可浑身上下的气势却隐隐有些压人一头。

淡淡地笑了笑，沈妙婉轻言细语说道：“顾姐姐待妙婉还真是好，放着自家的奴婢不关心，反而来关心起妙婉。”

说到这里，沈妙婉故意顿了顿。

先前那些将顾琳琅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的世家小姐们当即回过神，不再盯着顾琳琅瞧。

顾聘婷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换上一副笑脸，拉起顾琳琅的手：“还不快谢谢沈小姐的体谅。”

顾琳琅冲着沈妙婉微微福身。

沈妙婉轻轻抬手，示意顾琳琅起身，眼睛却是好奇地打量着顾琳琅。

依照北冥的规矩，奴婢见上位者是不能抬头的，所以她一直没有看到这奴婢的真面目，可她又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气质如此清冷脱俗？

顾聘婷看穿了沈妙婉的心思，不由得笑意更浓，当即便命令顾琳琅：“抬起头来，让沈小姐瞧瞧。”

顾琳琅不动声色照做。

在她的记忆里，前世这位沈妙婉与她并没有什么交集，也就不存在任何矛盾冲突，更何况她今天还特地把自己化得平淡无奇，不会抢了任何人的风头。

沈妙婉看到顾琳琅的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奴婢虽说气质清冷，但脸实在是太普通了，于她毫无威胁。

沈妙婉当即就要挥手示意顾琳琅退下。

偏在这时，顾聘婷似笑非笑道：

“婉妹妹如此善良，这婢子算是有福了。

实不相瞒，这婢子舞蹈跳得极好，不过跟婉妹妹相比肯定还技差一筹，还请婉妹妹不吝赐教。”

明媚的眼睛里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顾聘婷先是扫一眼顾琳琅，接着又看向沈妙婉。

沈妙婉当场愣住：“你说什么？”

“这婢子一会儿也要向皇帝献舞，怎么，婉妹妹不知道节目单？”顾聘婷明知故问。

沈妙婉大吃一惊。

她之所以今天穿得这么隆重，就是想通过献舞博得皇帝的好感。

可眼下，居然跳出一个也要献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