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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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的小可爱总是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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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地的大事。

阿玉想,前几日是她钻了牛角尖,作茧自缚,无论剩下的那半句谜底是什么、与她所想是否相同,若是一桩秘密,追根究底耿耿于怀显得她咄咄逼人;若非秘密,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她该知晓时总会知晓,陆有望的性子藏不了一辈子,更有甚者,他根本没想藏,但凡她张口他就会据实以告,何必自我烦恼。

但……还是不问了。

这是她从陆有望身上学到的,过日子,糊涂一点,心放宽些,欣喜一日便是一日,切忌愁苦缠身,天不绝人人自绝。

想通后就好办了。

夜,阿玉浮坐在院里的树上看月亮,打算等陆有望盥洗完和他道声歉,寻个说辞把她这些时日的怪异解释过去,再聊聊找回记忆的计划,不能光靠陆有望一个人出钱出力,也得考虑考虑她能做点什么……

“——吱呀。”

阿玉往后转去,陆有望一身常服,一只脚踏出门,身后小厮端着盥洗用的木盘。

阿玉偏偏头表示疑问,还未出声,陆有望很用力地重重咳两下,眼睛忽闪忽闪对着她,手却吩咐小厮:“帮我把东西都拿去主屋,今晚我、我要和我爹一起洗!”

“……”小厮不懂明明少爷在里头做贼一样在他耳边说过一遍了,出来还要再说,而且音量由低转高再转低,短短二十来字转了八百个弯,中气全在“我”字上,其他一个重音也不搁,洗澡沐浴这么小的事还要敬告天地求允许不成?

最近少爷说话做事一直挺稀奇,小厮不懂,也不敢问,点头应是便一步步消失在拐角。

陆有望没跟上去。

三个眨眼过去,他脚下没挪动一丁点。

阿玉道:“你不去?”

“……当然要去!”陆有望手背到身后,又咳一嗓子,眼神左滚右滚,滚完几个来回向上瞄一次,再瞄一次,话音降下去,“那、那我走了哈……我去了。”

脚依然没动。

阿玉试探道:“……好?”

陆有望这回大幅度抬眼瞧了瞧她,复垂下头念叨“我去了”,迈步启程的姿态看似从容不迫,实则迅疾如风,一溜烟没了影。

云依稀散开,月色默默亮起来。

地上树影分明。

方才在的人都不在了,只有蝉还锲而不舍。

阿玉腹中筹划被打乱,想说的一句没说,偏偏还意识到一个更无法言喻的难题——

风水轮流转。

陆有望大概在躲她。

“报复”?

不像。

那是什么缘由?

她没做什么……

在陆有望看来,他也没做什么。

阿玉双唇紧贴,从树上缓缓落下来,停在片刻前陆有望离开的地方,颇觉无计可施。

也许……陆有望心性直,不绕弯子,能比她早些顿悟?

阿玉给不出答案,捏紧手,穿过门,进去的一瞬却陡然僵住。

因主人走了,烛火已灭,一室暗淡,浓郁粘稠的黑暗渗满四面八方,顽固猖狂地占有领地,无法驱赶,宛如一口深渊冷漠暴戾地压过来,要将所有存在吞噬殆尽。

阿玉猛地退出了门,深深吸气。

月光仍在,只是余温微凉。

很像她醒来那日。孤身环顾,一片茫然,惶惶不安。

阿玉忍不住蹲下身,生出一种时日纷乱的眩晕感,并且从这阵突如其来的恍惚中迟钝地理出一个想法,陆有望说要和陆老爷一同沐浴兴许就是借口,沐浴完顺理成章不回来,陆老爷爱子,改明再依着陆有望给他换间房也不见得不可能。

一日、两日……十日?

陆有望要躲多久?

她要……追过去吗?

追过去,说什么呢?陆有望会答吗?

换做之前,阿玉有九成九的把握是“会”,而现在,她原本的笃定动摇了。

她凭什么自信已经懂得陆有望的全部?

谁能完完整整懂得“他人”?

芸芸众生,甚至少有人能完整地懂得自己。

她一缕孤魂,陆有望怜她、助她,他们互相许诺,可终究,他们非亲非故,若陆有望终有一日厌倦了,她又能如何?

阿玉低眼看向自己的手,细指纤纤,指腹不像有茧,应不常劳作,力气偏小——但力弱如千金闺秀,尚可拨钗画眉、拈花拂叶,她空有皮囊,一副虚影,一举一动都枉然无功。

她点不燃那火焰。

也抓不住任何人。

这是最初就一目了然的事实。

可是啊。

可是。

阿玉蹲着,身子蜷得更低,手抚上胸口,凝望空气中浮动的细碎尘埃,久久,神色空茫中,极浅地扯出一个笑,喉中微酸。

为何她会觉得此刻如此苦涩呢?

仿佛心里被戳穿一个洞,不可抗拒地汩汩流失着什么,让她变得越轻、越轻,似乎人世都远离。

灵魂也由此淡去。

阿玉闭上了眼。

——是她咎由自取。

贪心不足,招致不幸。

他们本不该相遇。

陆有望披着清浅月色踏向她的第一步便是错,于是一步错,步步错,他不该邀她一同回家,不该轻易剖白过往的伤痛,不该带前尘已散的阴魂穿梭市井喧嚣,不该固执己见,不该满口誓言,不该看重她的喜怒哀乐多于他自己的,更不该将她每句话都放在心上、还期盼她投去的眼光。

正如她也不该。

不该在第一面就离他很近,猝不及防为那双眼底澄澈纯粹的夜晚动容。

不该直到这一瞬间,仍无法言不由衷地说出“舍得”二字。

连骗骗自己也不能。她还想再见一次。

让她再看一看,那夜最初划过的星痕。

阿玉重新回到树上,一阵风过,带着潮湿闷热的气息,云低低聚拢。

要下雨了。

陆有望在雨成千上万坠向大地前回到了院中。

月亮已被隐去,阿玉听见蹑手蹑脚推门的声音,转身,正见陆有望背影躬着,脑袋夹在两扇门中间探进去,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往里拱。

回自己屋这副模样,阿玉眼尾动了动,有意故作轻松打趣一句,却笑不出。

有什么好怕,她答应过的,又不会吃了他。

是担心晚归吵醒她,还是担心她没有自觉离去?

“咦……阿玉?”

陆有望终于察觉不对劲,把门一推走进去,转着喊了好几遍也没人应,身形顿住,片刻,骤然抬脚冲向院里,险些被门槛绊个趔趄,阿玉心口一紧下意识要动,又见陆有望手忙脚乱堪堪稳住,嘴张开,视线一凝,彻底停下。

如果没停,大概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阿玉没来由就预见那幅画面。

她从树上飘下,轻轻唤他:“陆有望。”

“你回来了。”

音节使然,阿玉在树下落定,依稀感到唇边自然而然地扬了扬,随即很快收直,归于平静的一线。

她没有再往前。

陆有望像丢了魂还没找着,一时也没动。

于是阿玉分毫不差地看清了陆有望从皱拢到散开的眉心,鼻息牛喘缓缓如常,目中不稳定地泛起一层波澜水光。

“阿玉,”陆有望似想揩揩眼角,忍住了,龇着牙笑开,“我还以为,还以为你……”

“你先别动。”

阿玉低声道。

陆有望一怔,不明所以,提起的脚又放回去,惴惴道:“怎、怎么了?”

起先陆有望还没回来时,阿玉思来想去许多开场,第一句说什么,第二句说什么,一来一回皆有应对,然而到了面前,对上陆有望真切懵懂的目光,她蓦然只觉口干舌燥,一个字都吐不出,连呼吸也像被阻塞。

因为她无法忽视。

隔着很远,天昏风沉,那夜里的星星依然遥遥明灭、光彩闪烁。

仿佛永远与天地同在。

不顾她的回避,照映她的虚无,流溢她的每一分、每一寸。

“……阿玉?”

陆有望东摸西摸,竭力展现无所事事,觍着脸小声商量,“还要站么?我们先回屋吧,马上要下雨了,淋雨容易得风寒,而且我腿有点麻了……”

还是常用的老法子。

即使阿玉垂下眼,单听声音,也做不到完全不心软。

只好用一段沉默拖延以对。

他觉得累么,觉得她狠心作怪、喜怒无常?

可是他何必要听她的呢?

头顶的云压得更低,远处轰隆一道巨响,厉光乍现,陆有望被惊得打个激灵,风匆匆一滞,接着,地上由弱渐急打出啪嗒啪嗒的灰点。

雨来了。

陆有望顾不得干站,两步并一步想去拉阿玉,着急道:“阿玉,下雨了!我们先回——”

“陆有望,那天你为什么会去竹林?”

就在此时,阿玉的声音如玉击石,清晰贯耳。

“什么?”陆有望感觉雨珠越砸越重,拿袖子掩头,错愕地慢下脚,不由自主回忆起那日,反应过来后立刻看向阿玉,想回屋再聊,然而他踏近一步,离阿玉也只差一步,蒙蒙雨粒中,阿玉青丝未乱,只是一言不发抓紧了裙裳。

陆有望遮雨的手在这场不堪一击的僵持中放回身侧,无意识渐渐收紧。

“我听说,前不久竹林背面不远的山上有辆马车遭了祸,不知是盗贼还是山匪劫财杀人,有死有伤,最后似乎只有一名护卫护着主子逃了,逃去哪里、后头如何一概不知。”

马车、杀人……

一幕血腥的景象闪过,刺得阿玉眼前暗了暗,耳边有些嗡鸣。

“我就想着,万一有人从山上滚下来了,也许还能救一救……”陆有望咽了咽唾沫,任由雨迷湿眼睫,仍努力睁大了定定注视着阿玉,仿佛害怕阿玉因为他模棱两可、没头没脑的答复生气,“开始没想夜里去,但白日帮我爹对好账,下午一起去各家佃户转了转,用完饭才空,出门已经晚了。”

“其实半途有两三次我都想一路跑回来,隔日一早再去。”

陆有望鼻尖眉梢一片狼狈,扬起唇便有水顺着流进喉咙里,“现在想想,我也不明白那天我为什么还是去了,明明每走一步我都在纠结要不要回去。最后一次停下来进退不定时,我……我看见了你。”

他终于站在阿玉面前。

阿玉感觉不到雨的重量,可她微微抬起头,逡巡过对方面上所有湿漉漉的痕迹,眼眸一张一合,想到,原来雨这么大了。

原来陆有望认为,那不是错,而是幸。

“……那附近没有别人,只有我。”鬼使神差,阿玉道。

陆有望点点头“嗯”一声,被打板子第二日他就吩咐人去看过,的确没发现有谁受了伤不省人事躺在犄角旮旯里。那么结果更加显而易见。

“所以阿玉,如果一定要有原因,应该就是老天爷的意思。”

陆有望似乎想碰碰阿玉的脸,接着意识到阿玉根本不会被淋湿,指腹搓了搓,说:“它独独让我看见你,专程提醒我,救人之外,世上还有鬼——我是为你去的。”

否则谁也无法解释凡人何以跨越生死,得见魂灵。

恰好是他们。

然而是他们。

“只是救吗?”

阿玉注视着陆有望轮廓明晰的眼,低低呢喃,如同缄默沉闷无意擦身而去的一滴雨,转瞬昏浊,无从挽留。

对大地不起眼,却在陆有望耳中震出一串清亮连绵的回响。

沿过肺腑,直叩心门。

以至于他足足十秒都没说出话。

待要说时,似粉似朱的颜色涨透耳尖,陆有望摸摸耳廓,随意抬袖揩了揩半边脸,垂开眼,扭扭捏捏、结结巴巴哼唧出几个字:“阿玉你……你觉得呢?”

“……”

她?

阿玉满腔思绪一空,眼皮上下扑动两次,显得迟滞无辜,仿佛不确定这是自己问的问题,也不明白这问题怎么又还给了自己。

“我……”

阿玉嗫嚅难言,语塞半晌,忽地凝神敛气,扬起些音调:“分明是我先问你的。”

稍顿一息,她抿抿唇,手指缠在身前,“你说去找你爹,怎么又回来了?”

陆有望头往右一斜:“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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