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是不同的】

【为什么不同？】

【因为我在游戏中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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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人杰森在回收他的‘眼泪’，金属安静的再一次回流，刚才的感觉奇妙又新鲜，好像他真的在为自己难过一样。

他的泪腺明明是装饰性的，却还是随着情绪波动而溢出，难以描述的东西流淌过他的身体，在他尝出味道之后消失不见。

红头罩在旁边恭喜他经历了人类最古老的生理反应之一。

人类真是奇妙，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种族才会通过毁灭自己获得快乐，杰森陶德如此，他身边的人也如此。

他们看起来都是完整的，有灵魂和健全的身体，可为什么如此的沉迷于伤害。

“人类都是这样吗？”

他忍不住问。

“不全是这样。”

红头罩回他，想了想，发觉如果论起人格健康程度，在一群超级英雄里最健康的是超人，而遗憾的，超人是氪星人。

他再想，戴安娜也不差。

但是戴安娜是半神。

……嗯……好吧，还有巴里，但是…逆闪电，红头罩觉得还他可以再挑挑。

他苦思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是走岔了，在超级英雄堆里找出心智健全的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于是红头罩放弃思考，打算再引出一些东西给小怪物补充人类知识，按照三天时间来算，他会把过去和现在分为两天，并在本来应该属于未来的位置上，展示自己的死亡。

找回人类的感官没什么不好，他不会承认人类的多种情绪混合是一场灾难。在某种恶趣味下，他轻快的走到宝石杰森身边。

“你怎么看待布鲁斯？”

“那是你的父亲？老师？还是神明？”

杰森楞了一会儿，他的脑子里闪过那些和布鲁斯相处的画面，有什么东西翻涌之后又停歇。

“我不知道，但反正，我们不是平等的。”

他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开始抖动，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面对他的时候，我总像一个孩子。”

“或者是，我控制不住的做回一个孩子。”

宝石人的瞳孔收缩着，这真的可能吗？有什么好像不一样了，他在回忆里感受到真实的恐惧，好像他真的成为了一个人。

红头罩引导他。

“这是什么意思？”

小孩呆愣着，他的思维不断下沉。

“人类的本能让他们天生就有一些情感，天生的快乐，愤怒，悲伤和恐惧。”

“在这些情绪出现的时候，他们的行为会退化，变得和儿童时期的自己一样。”

杰森看着面前红头罩高大的身影，这种对话在很多年前也进行过，布鲁斯让他在晚饭后进入他的书房。

无论是沙发，桌子，还是养父，对他来说都很大，他察觉到布鲁斯在玩和其他大人一样的把戏。

叫做‘我好，你不好’的把戏。

他感受到压力，责备，所谓的‘错误’——你不应该使用所谓‘过度’的暴力。

男孩的本能告诉他自己的好不应该由别人来判断，于是愤怒冒出来保护住他，但紧接着，杰森意识到自己与布鲁斯的不平等。

他没有愤怒的本钱。

在他享受过爱，享受了家庭之后，他真的能离开吗？

杰森喜欢温暖的房子，美味的食物，安稳的容身之所，他不是不能失去这一切，可真的要因为这种‘小事’就赌上全部吗？

于是第二种本能上线，他开始恐惧，恐惧因为自己‘不好’而被抛弃，他的行为退行到儿童，那个只能依附威利斯和凯瑟琳的幼童。

杰森做不到去说明自己的观念，去捍卫自己的想法，他只是在养父严厉的目光里站在原地。

他接受了‘我好，你不好’的游戏，就如同在威利斯的拳头落到身体上之前就讨好的露出笑脸一样。

他再一次适应了环境。

宝石杰森感到恐惧，他现在可能也无法很好的组织语言了。

“我现在是个孩子了吗？人类的孩子。”

“我想是的。”

“可能这不是好的体验，但幸好足够的有趣。”

红头罩把手虚按到宝石人的头顶，眉眼之间透着几分温和宁静。

“欢迎你进入人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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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太多。

迪克昏沉的想，他的脑子变得迟钝缓慢，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已经过了度，可今天又实在是个高兴日子。

他的同事要结婚了，趁着还有时间就办了场单身派对，最近安稳的过头，夜翼也能隔三差五的就休息几天，让他难免的松懈。

“我得回去了。”

他站起，在嘈杂的音乐和同事模糊的挽留中离开。

“还没给咬翼放狗粮……”

男人模模糊糊的念叨，走进了月亮与星空的下方。

他一眼就注意到天上皎洁的圆月。

哦……杰森……

想到兄弟，夜翼脸上不自觉挂起笑，笑着笑着又耷拉下脑袋摸了一把脸，手从脸上离开时也没了笑容。

他很担心，非常的担心。

每一次，几乎每一次布鲁斯和杰森发生冲突的时候，他都会偏袒杰森，为杰森说话。

他看的再清楚不过了，布鲁斯无论做什么决定都不需要人去支持，而不需要获得支持的蝙蝠侠却总有大把的追随者。

而杰森和布鲁斯的区别就在于，他的支持者少了一些。

夜翼继续走在布鲁德海文的街道上，冷风灌进他的领口，酒精带来的热度被一点点剥离。

他盯着自己被路灯拉的很长的影子，像一条黑色的裂缝横亘在石板路上。

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念头在他脑脑海里盘旋，像一只固执的鸟般不肯离去。

可这么久过去，他甚至没能和杰森说上一句话，可就算他找到杰森，他能说些什么呢？

“嘿，需要谈谈吗？”——这太蠢了。

“我们一起去吃顿饭？”——还是算了。

“你还好吗？”——最糟的问题，答案显而易见。

迪克发散着思维，想如果杰森看到了他肯定会肯定会调侃他。

“你要是再多喝点儿蝙蝠车就该来捡尸了。”

然后他会过来扶住自己，一边念叨着他生活习惯的糟糕，一边把他安全的送回公寓，在留下第二天早饭之后离开。

天呐，他的弟弟，他永远会被杰森的柔软触动。

永远。

杰森会没事的，对吗？就像每一次困难来临，他都能以不可思议的强韧站住。

可夜翼仰头看向月亮，胃里的酒精依旧灼人。

他还有几个红头罩的安全屋没有搜索完，也许今天晚上不会荒废了，迪克回到附近基地换上制服，机车在夜色中向着哥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