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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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辣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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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信成了孤儿,奶奶和父亲的丧事一起办,办得冷清,但该有的规矩都有,姜村能去帮忙的都去了,陈速和杆子也去了,这件事节目组没掺和,只有江司甜和杨灿陪着他。

送葬那天男人们起得早,姜信披麻戴孝,和族亲几个一起抬棺上山。

陈速套了件黑衣服在膀子上系了条麻布,也跟着去,出门碰上江司甜。

她迎着山间氤氲朦胧的雾色,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那是她少见的慵懒松弛的一面。

陈速皱眉走到她身边:“你也要去?”

江司甜懒懒地嗯了声。

“那穗宁怎么办?”

“灿灿在呢!”

“我看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陈速想起穗宁食物过敏这件事,倒不是对杨灿表示不满,纯粹只是觉得她不靠谱。

江司甜莞尔一笑,眼看着队伍敲锣吹号出发了,跟上去又回头催促:“赶紧走吧,现在才五点,等会儿回来说不定穗宁都还没醒呢!”

陈速搓了下脑壳,无奈地说:“哪有那么快,各种祭祀送魂唱鬼神可麻烦了。”

“别担心了,快走。”江司甜又说了遍,回过身去小跑着跟上了队伍。

一路哀哀怨怨的凄苦丧曲,听得人不难过也难过了,走在最前方披麻戴孝抱遗像的少年沉默着流泪,江司甜陪在他身边。

陈速走在队伍的尾巴里面,两人前几天晚上做到那个地步,差点没能悬崖勒马万劫不复,现在又像陌生人,连自然而然的对视都没有。

填土立碑做祭祀礼仪时,陈速远远立在树下。

江司甜轻拍姜信后背安抚,低头耳语几句,不知道互相说了什么,她站起身环顾四周,纤纤长腿迈开步子。

“腿还疼吗?”耳边声音清冽如溪。

“不疼了。”陈速声音低沉,“综艺快结束了吧?”

“嗯,快了。”江司甜笑了下,“不过现在热度好,说不定还会做第二季。”

陈速挑了下眉:“第二季你还参加?”

“应该不会,我不适合录综艺。”江司甜笑了笑,“而且就算有第二季也不会挑苦水乡了。”

两人沉默了会儿,陈速抬腿踹了踹路边的杂草,温声问:“想收养姜信?”

江司甜骤然一愣,抬头望他。

“怎么?干嘛那么吃惊?”陈速双手插兜,偏头看她,忽而又弯唇一笑,“我只是随便一猜,可你的想法现在却都写在眼睛里了。”

江司甜抿唇不语,挪开目光看向遥远的山峦和天际。

“觉得他像我?又动了恻隐之心?”陈速弯腰下去,薅下几株刺扎的细草和一根狗尾巴草摸着玩,“你现在的条件养十个姜信也没问题吧?在烦恼什么?”

“祁跃不允许?”

一连串的问题有些跳脱,尤其那个“又”字更显得微妙。

江司甜挑着回答:“条件不太符合,我还在想办法。”

“你们这条件还不符合?”

“嗯,差一点。”

“又不捧他出道了?”

“姜信有些抗拒镜头,暂时不考虑了。”

“那小子命真不错,才14岁就遇上活菩萨了。”陈速哼笑一声,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还酸不拉几的,其实是又绕回了开始。

没等江司甜做出反应,他又貌似随口一问:“出国一趟需要多少钱?”

江司甜微微蹙眉:“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问问呗。”陈速把玩着手里的狗尾巴草,弯弯折折似乎是想编个什么东西出来,“我累死累活快三十年了,突然想出去玩一圈,也出国浪浪,见见世面。”

“不行?”他侧了下头,眉棱挑出个揶揄的姿态,那眼神说不出的怪。

江司甜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嗓:“你想去哪个国家?”

“随便!我都不知道有哪些国家。”陈速收回视线,还是低下头继续玩他的狗尾巴草,“你出国留学去的哪个国家?是费城吗?”

江司甜垂眸说:“不是,我上不了那个学校。”

话音没全落,便被陈速抢着尾巴追问:“那去了哪个学校?”

江司甜攥了下拳,语气莫名变弱:“伯明翰,听说过吗?”

“没有。”陈速笑了下,口吻缓和而自然,“在哪个国家?”

“英国,学校就在伯明翰市,靠近维多利亚广场。”

“维多利亚啊,这个我倒是知道。”陈速说,“有些什么好玩儿的,具体一点,不然我人生地不熟又不通语言,给人骗了都不知道。”

“有……”江司甜抿了抿唇,腮帮轻轻一颤,“我回去整理一个攻略发给你吧。”

“江老师那么关照我啊?没必要。”陈速垂着睫毛,手里漫不经心地编着草,语气也是漫不经心的调调,“景点无所谓,我也不喜欢打卡那一套,你随便说几个学校附近的餐厅就行,指个大概方向,我就想去尝尝异国他乡的饭菜。”

江司甜眨了下眼睛。

陈速又轻轻笑了声:“忘了?”

江司甜解释了下:“课业挺重的,我平时不在学校外面吃。”

陈速轻点了下头,耸耸嘴表示认同,又问:“花费呢?我过去玩几天,准备个十万够不够?”

江司甜说:“够了,你报个旅游团,别挥霍。”

陈速手里动作停了一下,睫毛微微上抬了些,视线空落落地飘在杂乱无章的草丛里,嘴唇一弯,声音含笑却低淡:“那你出国学习,一年怎么都得好几十万吧?”

话题到这里,好像都没什么异常,可江司甜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她的直觉告诉她,陈速看似随心所欲的话,没有一句是废话。

江司甜不说话,陈速淡然地看她一眼,又继续说:“江老师给你留了多少钱?当初你说就差一点了。”

江司甜眼睫一颤,抬眸便对上陈速略带审判意味的目光:“我那房子卖了多少?几万?”

“没那么低,卖了有十五万。”江司甜咬了下唇,摸出手机递给陈速,“你给我一个卡号,我把钱还你。”

陈速腮帮轻轻鼓了鼓,是舌尖滑过后槽牙,又咬了咬那片软肉的动作,瞄了眼明亮的手机屏幕,壁纸是穗宁小时候,大概一岁时咿咿呀呀的样子。

他缓了缓情绪,说:“你就差那十五万?”

“对,就差那一点。”江司甜轻叹口气,表情仍是平静无波的,只有清亮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陈速短促而懒散地“哦”了声,嘴角依然挂着一抹清浅随意的笑。

他手里编的东西已经初具雏形,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会儿,直到粗糙手指捏着细草尖儿,穿过狭小空隙转个圈,巧妙地收尾打结。

他躺平手掌递过来,草编小狗惟妙惟肖,还生着毛绒绒的大尾巴。

声音轻飘飘的,温温柔柔的,就像此时此刻山峦那边乍现的曦光,从皑皑云团中浮出,有温暖的实质漫过来。

“江司甜,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这条狗都在用力地朝你摇尾巴。”

江司甜心口一滞,眼眶顿时酸涩得跟什么似的,嫣唇紧抿,别过脸去,意识到什么又马上拧回来,抬手去拿那只小狗。

可就是短暂的几秒迟疑,陈速收回了手,再潇洒一扬,将草编小狗无情地丢进了草丛里。

“但你看不见。”他接过自己刚才的话,沉甸甸的目光砸在江司甜雾色弥漫的眼睛上,一字一句说得温吞而低沉,“既然不差钱,为什么还去找祁跃?穗宁12月出生,你和他5月在一起……”

江司甜秀眉一蹙,慌张又不耐烦地打断他:“异国他乡偶然重逢而已!穗宁是意外,我已经说过了。”

“你急什么?”陈速浓眉一挑,胸有成竹地舔了舔唇,唇角一勾又展露出一个嚣张残忍的微笑,“说你除了学习什么都不行,你还真是连撒谎都不会。”

江司甜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问:“陈速,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真是个活菩萨。”陈速低低笑出声,喉结一滚,扭头去看披麻戴孝的姜信,“一条分文不花才养两个月的狗都想带走,而我这个花了你三百万,耽误了你五年宝贵青春的,你说丢就丢!”

纤细白皙的指尖猛然僵住,江司甜在掌心阴翳下抖动长睫,嫣红嘴唇迅速褪色。

“要我帮你圆一下谎吗?”陈速颇为大度友好地开口,粗糙指腹碰到她扭曲凝固的眉心,宽厚灼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缓缓拿开,那双漆黑双眸出奇淡薄,却锁死在她的眉眼间,“什么伯明翰维多利亚,那一年你在奥地利维也纳!你自己接受采访说过的话都能忘记?”

“维也纳啊,那么有名的音乐城市,你居然会扯到什么伯明翰,我陈速在你眼里就是个傻子是吧?”

江司甜呼吸一滞,双目惊颤不可藏,呆呆凝视眼前这双漆黑犀利的眸。

“同年5月,我收到你的绝笔信,警方也收到了新的证据。”

不知道是因为从她的一举一动些微表情中得到了肯定,还是早有论断胸有成竹,陈速声音越来越沉重急促,眉心一揉,眼眶迅速湿润变红,仿佛就要哭出来。

“你的钱全部都给陈伟强还债了哪有什么钱去留学?卖房的钱足够你去异国他乡找祁跃了,你身无分文,万般无奈下和他睡一觉,换了我一条命,也换了自己的前程似锦。”

“只可惜,从此就成了欠了情债的小明星。”

“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是个这么笨的恋爱脑?”

“陈速……”他的试探和揭底来得太突然,打了江司甜一个措手不及,喃喃下嗓音略有颤抖,“不是,我……”

陈速红着眼眶静静听着,江司甜却吞吞吐吐说不下去了,他轻笑一声,说:“继续啊,我听你继续编。”

“编不出来?”

“足够了。”陈速偏了下头,抓着她的手收紧,力度克制在不轻不重的范围,忽然将人往前一拉,另一只手摁在她的背上,将人紧紧摁进怀里,俯身贴在她耳畔说,“我收回我说两不相欠的话,江司甜,我可是欠了你三百万呢,别只捡小狗,也捡一下我。”

“我和姜信没什么不一样,我比他更惨,更需要同情。”

江司甜浑身一僵,咬牙大力推开他,闷闷地喘出口气,抬眸冷声说:“够了,陈速,我现在不缺你那三百万,我以为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当年没能好聚好散,那夜我要补偿你你又不乐意,现在来扮演什么强势深情?你我天上地下,南辕北辙,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何必低声下气做到这种程度?”

“为了你和他睡觉?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和祁跃青梅竹马十五年,你觉得是和你那区区五年能比的吗?”

“帮陈伟强还债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宋阿姨,她待我如母,三百万对你们而言是巨款,可对那时的我而言不过就是身外物,我爸如果还在,他也会坦然施以援手,但你要真那么耿耿于怀,你就还我,你现在不至于还不起那三百万吧?”

“不要再抱有任何期待了,我有我的日子要过,你也过好你的日子,皆大欢喜不好吗?”

这边话音刚落,坟茔那边吹起了尖锐刺耳的唢呐,是最后的告别仪式。

江司甜冰凉地看了陈速一眼,潋滟目光收起最后的温情怜悯。

结冰的湖面下没有欢脱的鱼儿摆尾,没有任何一抹生机勃勃的风景,只有碎掉的冰渣,一点点沉底。

她转过身,决然离去。

陈速木然地站在原地,全身紧绷如冻,喉结卡在脖颈,好半晌,吐出一口沉重的气,弯腰,把小狗从乱丛中捡起,收回了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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