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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各地秋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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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的大雨,如黄河之水天上来。“轰”的一声巨响,砸到了江西省,兴国县的城墙塌了,城外方台墟民房数十间随之倾覆,被暴雨冲淹的男男女女,如掉入黄河一般,无力挣扎,只能随着波涛飘荡远去。水退后,满城当然是一片狼藉,新上任的江西巡抚裴<彳率>,初次遇到此等大事,自然有些慌张,但也很快来到这里探看,会同下属官员捐赈救灾。约略半月后,才上折与两江总督查弼纳,称“水已退百姓生活恢复常态之处。”

查弼纳不向皇帝报告此事也可,毕竟江西巡抚也会递折说明,但他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的奏折多加些内容,以显得他还算勤勉。于是,他在折中奏报雨水稼禾之事:“江南地方自入七月以来,隔四五日即下一场雨,故而庄稼长势甚好……本年两江各属地方庄稼收成多寡,唯在于得雨之多少耳,但决无成灾之忧。”在汇报完此地今年少有灾害后,查弼纳还是略显笨拙地提及了兴国县的受灾情况。

胤禛习惯了查弼纳的多余之举,七月二十四日翻到此折时,只是随意一笑,就批上了,“览奏甚悦,再北四省秋收实出望外,本年天施鸿恩也。”鼓励便是,出了事但能善后的,就无需再责备质疑。

查弼纳自己是没空去兴国县的,对此知情也不全因有地方官员上报,还因为他遵从上谕,教训属员做好官。两江总督府里,来了位旗人,面相良善温厚。见总督走出厅堂,这位知县当即恭敬行礼。查弼纳在厅堂主位坐定后,免了下面人的礼,原来是庐州府合肥县知县李月槎。总督对旁边的下属悠闲问道:“凤阳府临淮县的知县怎么没来?”下属好像很精明,清楚对答:“总督大人说的是戴沄戴知县吧,他还没到。”查弼纳恰好记得这个戴沄,又接着问:“皇上不是命我判断那人能不能做北大营兵丁么?还不到,叫我怎么和皇上交代。”下属匆匆告退,去调查戴沄的情况。而查弼纳则边抱怨,边看向客座的李知县,故作匆忙地敷衍道:“李知县先回旅店吧,本官尚需向皇上禀明一些情况,然后才能传达对你的安排。”李知县心知此行未必顺利,并未多言,便离开了总督府。

查总督这次很仔细地在主折外,附上了江北营伍废驰及庐州府合肥县等知县居官情形。然而这个折子先被怡亲王接手了,而胤祥向来是不记得谁做了什么特别的事的。“……至临淮县知县戴沄尚未带来,”胤祥不明白一个知县能跟胤禛有什么关系,想来皇帝应该是不会过问的,就信手写下:“此人朕忘了。”接着又见,“俟带到后,臣再验看酌量此人暂否留任及将江北大营兵丁”,胤祥还是觉得,这样的事跟胤禛又会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好像都由查弼纳自行决定,于是他自信地写道:“此事,朕甚不明白。”胤祥相信,一页批复这样两句就够了,随后忽略了剩下的内容,直到突然察觉折子后面还夹了一页,其上赫然写着,“附:江北营伍废驰及庐州府合肥县等知县居官情形”,胤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胤禛侧过脸来,瞥到折上所写的内容,随口问了句:“戴沄来了吗?”胤祥猛地回头:“啊?戴沄是谁?”胤禛自然道:“凤阳府临淮县知县,老病耳聋,至不闻雷霆之声。一切务悉听仆役主持,其为阘冗,不言可知。探子说的。”胤祥惊愕地看了眼折子,确实是这样的,胤禛这是什么奇怪的记性,主要是这有什么好记的,难倒是因为这县令耳聋得太特别?胤祥想不通,但还是安分地收起折子,若无其事地小心汇报道:“查弼纳说他见过合肥县知县,该知县为人勤敏,民无异词。但戴沄还没到,待二人均到后,请皇上定夺其升降事宜。”胤禛有些怀疑地看向胤祥:“上次就这样说,这么慢吗?我还是自己派人查吧。”胤祥悄摸摸地收好了折子,胤禛看得真切,明白胤祥应是又写了些可笑的话,但也不好当他的面揭露,还是等晚上自己再偷偷翻吧。这夜,翻到此折时,胤禛内心仍很迷茫,最终觉得如此回复也不错,就欣然任其被寄回两江总督府了。

秋至,各地都在上报稻谷收成,但悲喜之情自然不同。山东巡抚黄炳恭进瑞稻,又报“今据济南等六府呈……东省地方……父老子弟……称十数年来未有如今岁之秋。”胤禛肯定批复:“真正天地神明、皇考圣灵之赐佑。今岁四省之丰……朕不胜庆幸之至。你的大造化……速当……愈加勉力谨慎也……”胤祥藏完折子后便转移了注意力,若无其事地扫了眼胤禛手底下的折子,好奇地问道:“‘你的大造化’,胤禛,黄炳也有条狗叫大造化么?”胤禛写着笑出了声,不禁在勉力处溜了力,那一撇写太长了,只颇有兴致地抬头回问:“那你的大造化呢?”胤祥指了指胤禛:“这里。”

胤禛毫不介意,因为他认为这样能放下许多所谓的道德,就随胤祥编排。他从容地拿起下一折,是浙江巡抚李馥奏报的夏秋雨泽情形事,“六月久未得雨。臣……率属祷祈。至二十四日得雨……立秋以来……雨泽愆期。农望甚切……嗣后有无雨泽……臣陆续据情题……”,既是无雨困苦的一方,能说实话已很不错。胤禛并未追责,只评价道:“直陈甚是……不可隐讳。”注意到这是浙江巡抚递上来的奏折,胤禛心中不禁又生出了其他猜测。按理说,连山东都多雨水,浙江一直缺雨似乎不太可能,胤禛有些怀疑,这位巡抚是否真的记清了下雨的日子,就算六月没有下雨,其他时候果真没下吗?下面的人又会怎么糊弄他呢?胤禛对这些成日坐在府中的官员还是心存疑虑。在随先皇南巡时,胤禛也常到浙江一带。当地多富商,做起买卖却比他处更为贪婪,且以此为荣。先皇只觉东西愈贵就愈好,并未有所反应。但胤禛看得清楚,此地物产平庸,百姓因此争夺不断,故而大多擅长诡诈之术。允禩就有不少帮手来自浙省,他们虽无大谋略,但小聪明确实不少。如此想着,胤禛转而提醒到:“但浙省民俗多诈,尔可留心,不要被人欺骗。况内有河道。外通海泽……尔可斟着料理。今岁上苍赐佑。目今虽未报齐。大概未有六七成者。皆□□收成以上。惟尔一省如此。当竭力省察地方事务。”最重要的是,近来胤禛已收到一些消息,有不少负责司法的官员,贪婪平庸,为人不端。然而此事却未在浙江巡抚的奏折中提到,胤禛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无视,最后催了句:“刑名属官之贪庸不廉者。要紧少奏迟了……”

胤祥在一旁看着,仍旧不解:“禛,我认为李馥等人也并非有意欺瞒,他们只是自以为已经诚实地上奏了,而百姓们则总是觉得自己的收成怎么也不算多,所以……”胤禛捧住了胤祥的脸,打断了他的解释:“他们的自我评价与真实情况是两回事,说得再艰难,倘若还是私自克扣了许多,怎么不该追查清楚,不然对他省将是极大的不公,也会害了那些更需要救济的百姓。王说,应该理解他们所谓的诚信吗?”胤祥听进去了,愣了愣,看着胤禛亮亮的眼睛,随后摇了摇头,无意识地咬着嘴唇,心想:胤禛说得好对,可是先皇曾言这是可以理解的……人之常情。胤祥纠结了片刻,终于坚定地抬起头:“我知道了,他们错了。我也错了。改,让他们改吧。”

胤祥说完就躺到了胤禛身边的炕上,表示自己尽力了。胤禛低头,轻轻地揉了揉胤祥的脑袋:“莫为乡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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