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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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第 3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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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搀扶着她出了屋子,穿过长长的走廊,夕阳透过斑驳的竹叶,稀稀疏疏地散落在她的肩上,地丁却如负千钧,举步维艰。

纵使不敢面对,可她还是想快一点见到猴子,快一点,再快一点。

她越走越快,挣开破烂的手,几乎是用奔的,竹影飞快从她身上掠过,她几乎撞在了门上。

漆黑厚重的木门发出一声闷响,她气喘吁吁地伏在木门上,待身后的破烂追了上来,打开了门上的锁。

破烂怕莫止对他偏见加深,朝她解释道:“皇后娘娘身份不明,本该关押在皇宫地牢。云戮死后,朝堂大臣们对如何处置皇后娘娘意见不一,我从中周旋了许久,才将皇后娘娘从地牢挪到了这里。”

地丁不知如何回应,最终向他说了声多谢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她也不管破烂如何看待她以何立场说这种话,慌忙地推开门,透过阳光看到了屏风上清瘦的影子,是皇后娘娘,她身形更加单薄了。

“你进去吧,我不进去了。”他还要去温习书,整理脑海中新增的记忆。

地丁跌跌撞撞闯进屋子,身后传来上锁的声音。

她绕过屏风看到床上昏迷的杜商的瞬间,眼泪决堤了一般,唰唰落下,周身似山洪海啸了千百回,手脚如灌铁铅,难以动弹。

坐在床头的弋音眼神幽冷地望着她,默不作声。

当屋内的最后一丝阳光耗尽,弋音清冷地开口问道:“莫止,你不是能死而复生吗?你能让我儿子活过来吗?”

弋音的声音虚无缥缈,地丁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扑到杜商身畔,抱着他哭湿了衣裳。

弋音见她神情呆滞痴傻,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颤抖:“要不,你帮他把程序修好?你不是会写程序吗?你把程序修好,弑儿也可以活过来。”

此话落实了破烂所言非虚,地丁心头揪痛,如千针刺,万刀削,痛得她喘不上气来,霎那间,她五感俱失,晕厥过去。

漫长的黑暗后,她生起一丝意识,她仿佛化作一粒尘埃,在混沌之中漂泊沉浮。

无休无止地沉沉浮浮后,她又融入泥浆,失去意识。

忽然间,兴许是外面的风吹大了些,她这粒尘埃又从泥浆里迸出,继续随风飘荡。

颠簸流浪了不知多久,风吹尽了,她没了依托,又落到泥土之中,没了意识。

“啪!”

车轮滚得飞快,她这粒尘埃又被带起,从空中转了几圈,把她转得头晕,最后撞入黑暗之中。

……

昏昏暗暗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轮回,尘埃忽然生起了意识,她不可以睡,杜商需要她,她要去救杜商,她不可以睡!

地丁拼命向上冲,努力挣脱黑暗的束缚,意识被黑暗吞没后又强行唤醒,吞没后又唤醒,吞没后又唤醒,最终,她的意识逐渐清明,直愣愣从地上坐了起来。

窗前的弋音并未受到惊吓,侧身对着她,目光如水地望着窗外,窗户虽然紧闭,但能透过窗纱看到外面影影绰绰的树影,风从纱眼吹入,花香带起她两鬓青丝浮动。

弋音随着花香转身,目光越过莫止,看向她身侧的昏迷不醒的杜商———她的孩子。

“一年前,弑儿为一个女子殉情了。我接受不了失去弑儿,去了天之南海的白云之颠,求山长复活弑儿。可是山长不能起死回生,他只能写程序植入弑儿体内,让弑儿的身体运行如生。”

她这一生,没有一日不殚精竭虑,可是,她却接连失去了自我、朋友、父母、祖母、女儿、丈夫、事业,最后连儿子也失去了。

她不能接受。

她接受不了。

弋音的目光转到莫止身上,柔声道:“莫小姐,你不要怪弑儿对你无情,山长依照我的表述写的程序,程序只会检索、记录,生不出感情。弑儿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她缓缓走近床畔,话音陡转:“这次再写程序,弑儿的感情,由莫小姐表述,莫小姐,你看如何?”

地丁整个人似被巨大的鼓皮包裹,外面有人不停地拉扯鼓皮,捶打她,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又闷又痛,弋音的声音听起来蒙蒙的,她费力地辨析弋音的话语,拼命搜索回忆,没有任何关于编写的程序内容,如果把她体内的忘灵全部断开,是不是就能复活杜商了?

她喉咙涌动,却发不出声音,只有血腥味袭来。

她难受地看向一旁熟睡的猴子,平静无忧,似个孩童一般,眼泪又唰唰下落。

如果复活不了猴子,她便同他一同去了吧。

弋音见莫止又要哭晕过去,急忙继续道:“方才你昏倒后,我联系上了山长,他可以修复弑儿的程序,但要以莫小姐的冰剑作为酬劳。”

听到能修复猴子,地丁的意识顿时清明,立马幻出冰剑递向弋音,生怕自己多半分犹豫那个山长便反悔了。

弋音并未接过冰剑,而是从袖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莫止:“山长让你先向冰剑里输入这些字符,再交给他。”

地丁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三行她看不懂含义的字符,她飞出血发注入冰剑,冰剑毫无反应。

“血发另一端连你的身体。”弋音提示她。

地丁依言唤出血发一端注入自己的手腕,冰剑上霎时发出蓝光,剑身上浮现出一排排蓝色字符。

她照着纸条上的字符,依次一一按下,弋音在旁紧紧盯着,似乎是担心她按错。

昏暗的屋子里蓝光闪烁,最终当她按下最后一个字符时,冰剑上空浮现出一串文字。

“小禾,冰剑里植入了保护程序,只有你能启用。你现在正在给冰剑加入新主,你确定要加吗?”

地丁看着这些文字,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个很熟悉的温柔女声,同那次坠入冰海里听到的是同一个女声,究竟是谁在说话?她听不真切,当她试图寻找这个女声时,弋音的催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莫小姐,你快确定啊。”

弋音平静的目光中染上一丝焦灼,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丁输入了确认的指令串。

很奇怪,地丁并不记得什么字符代表什么指令,可是当她的手放到冰剑上时,她的手指却能准确地按下那些字符,而且她也感觉到那些字符代表着确认的含义。

字符输毕,冰剑上空浮现出“新主添加完毕”的字样,她不想去思索自己除了冰剑,还失去了什么,直接将冰剑塞到了弋音怀里。

她喉咙似撕裂了一般,她浑身都似撕裂了一般,她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做些什么,周身都裂成粉末,化成泪涌了出来,她倒在杜商身侧,拼命吮吸他的气息,感受他的存在,只有感觉到他的存在,她才能存在。

弋音在莫止身后问她怎么把她加弑儿的程序?她想怎么写?问了她几遍,她都好似没听到一般,毫无回应。

最后,弋音只好作罢,抱着冰剑走到窗前的月光下。

地丁趴在杜商身旁,浑浑噩噩之间,感觉到一只手臂扶上她的肩,她抬眸望去,泪影交叠中,她看到了杜商温柔清澈的眼眸。

她分不清这是幻境还是真实,她也不敢去分清,一动不动地沉浸在他皎洁如月的目光里,恨不得此生如此般度过。

他望着她,她依着他,便是世间极好。

然而,杜商的话语把她拉到了现实之中。

“我武考得了第几名?”他虚弱的语气焦躁,不由加重了握她肩的力气。

地丁知是杜商醒了,心里却突然倍加难过,眼前的这人是杜商?还是程序?

见她迟迟不答,杜商更不安了,抓住她的肩膀又问了一遍他武考的名次。

窗下的弋音担心儿子太过激动,程序还没运行好又崩坏了,急忙上前安抚儿子:“阿弑,你先别急,莫小姐她因你伤心过度,暂时说不了话,你等她缓缓,待她情绪平复些就好了。”

杜商将信将疑地看向眼前双眼红肿的莫止,本想再试试问她,看她是否真的说不出话来,熟料她忽然扑了过来将自己紧紧抱住,他被勒得胸口发紧,肩膀上的衣裳被她眼泪浸湿,冰得他浑身发冷,他恍惚感冒了一般,嗓子又酸又堵,不由轻轻拍扶她的背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没事了,你不要难过了。”

莫止抱他越抱越紧,他不喜如此亲密,抬手想将她拉开,可双手覆上她的肩头,却感觉到她在不停颤栗。

她在怕什么?

杜商的手突然间滞住,停留在她的肩上,她的身子异常冰冷,好似被关在冰窖里冻了许久,是因为她随身附带冰剑的缘故吗?

细细想来,他受伤后反复高烧昏迷的这段日子,莫止不离不弃地照顾他,异常辛苦吧?

杜商回想起每次醒来莫止都一脸疲倦困顿、焦急心忧的模样,好像从两人认识起,就很少见她笑,她身上总是带着悲伤与忧愁,愤怒与焦虑,永远心事重重、苦大仇深,却又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如屡薄冰。

不知是造物主无眼还是有心戏弄她?她这么一个胆小多虑、敏感不安的人,却偏偏肩负起谬灵的兴亡。

她是如何被一步步逼到谬灵造物主的位置的?一路走来,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杜商忽然有些怜悯又有些内疚,原本要推开她的手转而握紧她的双肩,向她注入灵力。

但愿这些灵力,能帮她缓解些寒冷。

兴许是灵力真的起到了效果,杜商听到她附在自己肩上沙哑哽咽道:“二十七名,你在武考中获得二十七名。”

二十七名,是他昏迷前注入的令牌,还好没有被顶下来。

杜商松了一口气,但气还未呼出,惊忙问道:“文考呢?什么时候文考?我睡了多久?有没有错过”

“没有没有,没有错过。”莫止松开紧抱他的手,握住他的肩,泪眼婆娑地望着他,郑重又诚恳地道:“明天文考,我会帮你。德考我也会帮你。以后,我都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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