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吗?”降谷零名正言顺的坐上界的位置,迅速处理着刚刚从夏油杰那边挪过来的文件。“要是你说了了,我就不用帮小界处理这些了。”
“我的好处在哪?”夏油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降谷零遥遥相望。降谷零沉默了半响,“一个会真心感激你的朋友?”
“还有一个想杀我的教会神女。”夏油杰面无表情的接话。
“界让我去你那里不就是想你和我多多交流,顺便跟我说说你和蓝橙酒的事情吗。”降谷零猜界的想法还是挺准确的。
“我倒是觉得她是为了让你能看清楚一点组织旗下都有哪些企业。以防以后组织死灰复燃吧。我实在不懂,想让你看直接给你看就行了,非要这么偷偷摸摸做什么。”夏油杰低头继续处理剩下的文件,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在为自己死去的睡眠哀叹。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教会你才是教主?而我,只是个单纯的卧底。”虽然早知道自己的这位友人对教会其实并不上心,但没想到会不上心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不过对于夏油杰来讲,这个教会就算做得再好,他终归还是得找个人来接手,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在这个世界呆着。如果不是降谷零他们一心扑在霓虹的安全事业上,按照零他们的好用程度,夏油杰是真心实意的想把这个教会甩给他们。
毕竟便宜谁都不如直接便宜自己这几位朋友,毕竟这个教会是真的赚钱。就目前他和界两人的投资项目,也够他们衣食无忧了。更别提现在教会这片占地可是在夏油杰名下的。也就是说,但凡中间某个人接手了这份工作,他的身价立马原地暴涨。不过依夏油杰对这五个人的了解,他们对钱财这种身外物,大概率是没什么太多的兴趣,有时候朋友过于淡泊名利也是一种苦恼。不过正常来说过分注重金钱的人,夏油杰大概也看不上,只能说这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也是,毕竟我最亲爱的安室透,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夏油杰的语气非常的平静,仿佛在阴阳怪气的人不是他一样。降谷零真的服了夏油杰这个死出了。“你要是愿意说一下界肯定不知道的,关于蓝橙酒的事情,我让hagi来把你的这份干了。”
“hagi知道你这么坑他吗?”
“他不会生气的。”降谷零肯定的回答。
“阿嚏——”加班到深夜和松田阵平凑在一起泡泡面的萩原研二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突然很严肃的看着松田阵平,“小阵平!”
“嗯?生病了?”松田手碰了碰研二的额头,体温非常正常。
“有人要害我!”萩原研二不知道怎么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松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以为研二工作上出了问题。“是Zero。”他信誓旦旦的结论,把松田阵平都整无语了,他冲着自己发小翻了个大白眼,“啊对对对,那个金毛混蛋带着景旦那又失联了不说,还在背后阴森森的算计你。下次见到他就直接往他鼻子上揍一拳。”
“小阵平,不要拿我做借口找理由揍Zero啊。”研二表示自己不背这个锅。
“这不是你说他要害你的吗。”松田阵平吃着泡面,漫不经心的回应。萩原研二努了努嘴,嘀咕着:“感觉就是Zero在背后算计我。算了,Zero应该不会很过分吧。”很快就把这点小问题抛之脑后。
“成交——”夏油杰毫不犹豫的答应,毕竟他现在手头的东西多到处理不完,压根处理不完。如果降谷零是以自己帮他处理为代价,夏油杰才不会考虑,开玩笑,有不少都被他压到了死线了。等降谷零搞完界的东西,再来弄他这边的,那可得等到花儿都要谢了,但如果他是拿研二来担保。
首先目前的研二转组了,就意味着大概率能拖上一个全组唯一的良心——班长,其次,研二真的陷入公文地狱,他就算是死都会把松田阵平拖下水,俗称买一送二,稳赚。
要知道自从宴会结束之后,研二和阵平好像嗅到了什么不祥的气息一样。从以往的一星期至少出现一次,至今已经半个多月没见着人了。夏油杰能逮到的活人大概只有在他们的群聊里,让他想找个苦力都找不到。
只能说杰哥苦这样的状态久已,降谷零这个承诺确实让人难以拒绝。中国有句话说得好啊——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的就是好猫。不管最后降谷零用什么方式,反正只要降谷零能把研二他们薅过来干活,他才不管用的什么手段。
夏油杰双手一合,朝着降谷零露出了营业微笑。语气带着几分雀跃:“你的了~”步履轻快的打算离开办公室。“Suguru。”降谷零的叫住了站起来的夏油杰,“你是不是忘掉了什么啊?”他麻木的看着这个从说出成交两个字心就已经飘出去的混蛋,忍不住磨了一下牙。他算是明白了,虽然以前也有替过班,但是心甘情愿和被迫还是完全不一样的。降谷零现在是看夏油杰哪哪都不顺眼。
夏油杰如法炮制的从抽屉抽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笑得更加温柔了。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降谷零哪里还不明白,这一大一小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就等着自己上套。
“加油哦~你是最棒的。”夏油杰学着JK的语气,装模作样的比了个fighting的手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这个时间点已经是凌晨4点了。
降谷零崩溃的捂着自己的脑袋,笑不出来一点。夏油杰好阴险一男的,他算计我!!!这个念头在降谷零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甚至都已经想象到这件事的发展过程了。不外乎就是界知道之后开始埋头写东西,被夏油杰发现之后,一拍即合,两个混蛋干脆在办公室一起合计每个人写点什么。他敢保证这两封信件合起来的信息才是完整的。
很好,既然夏油杰对他一点都不念及朋友的情谊,那身为冷血的卧底先生,利用自己的朋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hagi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不念旧情的夏油杰吧。
虽说已经自诩为冷血的卧底了,但降谷零还是让可怜的警察们好好的安睡了一晚。夏油杰虽说把工作推出去了,但其实本人也没有真正的休息好,只是在床上小憩了4小时就不得不爬起来继续工作了。哦,你说降谷零也一晚上没睡?
呵,他这样干还少吗?
夏油杰曾经好几次都怀疑这位打工达人其实是什么人工智能,并不是真实的人类。不然怎么能做到兼职多分工作,柔韧有余的同时,还能24小时为组织和警方行动时刻待命。他觉得如果收到降谷零的死讯可能不是因为卧底这份危险的工作,而是单纯的休息不足导致的猝死。他还记得界曾经还问过降谷零“你有立遗嘱吗?我怕你猝死在岗位上,还没分配好自己的遗产。”这类的地狱问题。对此,降谷零狠狠地剜了夏油杰一眼。无辜的教主大人选择瞪回去:“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问的。”
降谷零就不明白了,夏油杰怎么总觉得夏油界说的话、做的事情、学到的东西都跟自己关系不大,有时候他觉得界好像是跟杰没什么关系的人,只是刚好一起共事的同事而已。
夏油杰要是知道降谷零的想法,一定会封降谷零一个清汤大老爷的称号。他真的受够了界每次说点地狱笑话都要被自己这几位朋友投来不赞成的目光。有一个算一个都当做是他乱教小朋友的一个象征。真的服了,谁能教坏她啊,界本身就不是什么好的——谁家好人会在别人的世界里挑咒灵来当啊。幸好上个世界小界没跟着他们,按他对界的了解,她绝对会搞个鬼的身份跟在他们身边。
完成任务他自觉是没有问题的,但鬼杀队那张长期饭票可就没那么好傍上了。是的,现在的夏油杰在界的浸染下不得不现实起来。怎么说好呢,大概只有五条悟能心安理得的让一个看上去还是小学生的孩子去养他。哦,不,确切来说那时候的界看上去的岁数应该是刚上幼儿园。
反正夏油杰的良心不允许一个小孩来养活他,哪怕他知道界的岁数不能用外表来衡量。
毕竟刚到这个世界的夏油杰,没有咒力不可能接什么祓除任务,也没有认识的人,只有一份不知道怎么来的身份证明和警校录取通知书,还有一个便宜女儿。别看现在夏油杰的教会很有钱,除了刚来的前半年界资助了第一笔金钱,后来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夏油杰自己赚的。界那个神龙不见尾的只是时不时刷个存在感,大部分时候都不需要管。至于当时事务所的钱,也是界给的,所以本质上事务所的财务大权其实是在界的手上。通俗一点来说,界才是教会的大股东,夏油杰是小股东。
夏油杰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需要吃饭、生活、给水电费。在这个外出一次,动不动就被指认为犯罪嫌疑人,时不时还被拉去警局录口供,要鬼冢教官捞人的地方,夏油杰不现实点还能怎样呢?
那可都是夏油杰在米花町留下来的血泪史啊。
顶着困倦,夏油杰艰难的把自己从被窝里拔了出来,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他敢说自己在高专的时候都没起过这么早,真是夜蛾看了落泪,硝子见了都要怀疑夏油被人掉包的程度。
前逃课大王——高专问题儿童之一——总监会的心腹大患——夏油杰也算是过上了朝八晚九的社畜生涯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路过办公室被压榨的降谷零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文件被处理掉不少了。桌上的信封也被带走了,这么看来大概率是组织或者公安又有新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夏油杰打着哈欠摇了摇头,像是感慨的说了一句:“Zero不愧是天选打工人。”
事先声明,这个词是界教给他的。他可没有教坏小孩。界要是能被他教坏,那一定是她本身就想干这件事,跟他的关系可不大,可惜这个真理至今无人洞悉,夏油杰表示非常遗憾。
但不管降谷零怎么样,夏油杰现在跟地主家的长工一样,要去上工了。你问地主是谁?这种事情还用问吗?现在整个教会里谁还躺在床上睡觉不就是谁了吗。
降谷零确实是因为组织的事情不得不先放掉了教会还没完成的工作。还没来得及休息就不得不赶去新的集合点。可以说比社畜还社畜,比牛马还牛马。
“波本,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电话里朗姆的声音有些失真,接听电话的降谷零到现在都没来得及拆开那两封信,手底下的线人和下属情报网都没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自然查得不怎么样。但根据自己在对夏油杰的过往的了解,他笃定的回应:“蓝橙酒叫Satoru。”
“只有这点?”
“这才第一周。”
面对朗姆的质疑,降谷零没有丝毫的示弱,哪怕这个人是自己名义上的上司。
“快点结束你们这点无聊的对话。”基安蒂将保养完毕的狙击枪收回包里,“别让我等你太久了,波本。”
“一如既往的心急啊,基安蒂。好吧好吧~”降谷零摊了摊双手,“等我任务结束了再联系。”语毕,直接挂断了电话。
“废物,查了这么久就一个名字。”很显然降谷零让基安蒂的等待还是让她不爽了。降谷零倒也不生气,笑意盈盈的回答:“确实是,但也比组织其他人查了那么多年连个名字都查不出来要好一点。”
“哈哈哈。”基安蒂倒是被这句话逗笑了,性格向来直爽的女人,虽然平日确实激进了一些,导致了和情报组不少神秘主义的情报人员都有过龌龊,特别是某个让她讨厌的女人。波本这句话直接把情报组其他人阴阳怪气了一遍,让基安迪因为等待而不爽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怎么,今天不跟科恩一起行动吗?”波本随口问了一句。基安蒂没有多想,直接了当的回复:“他有自己的任务。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波本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情报人员嘛,好奇心就是有些重的。”
基安蒂倒也没有继续深究,只是也没有回答波本的问题,拿起自己的袋子。“走吧,快点解决。”
波本也没太过执着于上个问题,仿佛只是一次职业病又犯了而已。打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舞动,速度快地都有残影的感觉。“怎么在明知道我身上有任务的时候还突然把我喊过来,总不至于是霓虹的情报组全死光了吧。”
“鬼知道,我这边收到的通知就是找你。你有问题自己去找朗姆。”基安蒂才不管组织的成员分配,对她来说只要对方能把情报给到她让她顺利的完成整个任务,其他的事情压根无所谓。
波本这次被拉过来完全属于意外任务,只能靠车上那点时间去查资料。除了偶尔的对话,整个心神都放在了电脑上。“事先声明,时间太短了。”他把电脑转到基安蒂的方向,“出了意外你最好直接撤退,我可没时间再去部署接应。”
波本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