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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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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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有多久,赵懿安幽幽转醒,她往外头望了望,天色已经黑了,营帐里亮起盏盏烛火,在夜色中闪出盈盈的光。

“醒了?”

有一人端着一个瓷碗进来,看到她四处打量的样子,有些好笑道:“怎么这么快就醒了?也好,你醒的正是时候,把这碗药喝了吧。”

“什么药?”赵懿安看着他手里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有些嫌弃地扭过头去,“不喝不喝,我身体好着呢。”

谢玹不由分说将药凑到她近前,“由不得你不喝,你这些日子风餐露宿,身体亏空的厉害,你再不喝这药补补,日后该长不出力气了。”

“你哄我呢?”赵懿安笑道,“这世上风餐露宿的人多了去了,也没看到人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

她说着皱眉瞥了那药一眼,掩住鼻子,“我说不喝就不喝,哎呀,快拿走,谁要喝这个东西,闻起来像狗屎。”

谢玹被她说笑了,不由分说将药碗塞进她手里:“谁有功夫去捡狗屎给你吃,有捡狗屎的功夫,早接了碗马尿给你喝了,喝碗马尿治治,也省得你天天在这里胡说八道。”

赵懿安被他噎住,双手端着碗,睁着一双眼怒视着他。

“好了好了。”谢玹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只得软下声音道:“不说别的,就看在我没怪你辜负婚约的份上,要你赏脸喝一碗补药,不过分吧?”

赵懿安眼神一怔,瞅着他试探道:“你真的没怪我?”

“真的真的。”谢玹神色认真而温和,看着大不似从前桀骜模样,他点头不迭:“本来这也怪不得你,你曾真心接受过那份婚约,这就够了。”

赵懿安见他这样,心下微涩,也不好再肆意,只得点了点头,顺从地接过他手上的药碗。

她盯着药碗中自己的倒影,又看着谢玹,欲言又止道:“你应该怪我的,我欠你一个补偿,你想要什么可以随时跟我说。”

她说着仰头将药一口喝完,苦得五官皱成了一团,但她很快又装出无事发生的样子,淡淡道:“一碗药算什么,称不上‘赏脸’。”

谢玹见她这个样子,心里笑个不停,面上却仍是一副受教般的模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了。”将药碗递给他,赵懿安问道:“最近的战事可还顺利吗?你和统领都好吗?”

“都好,有叔父制衡三公子,我只用负责带兵打仗,魏军不值一提,你走的这些时日,我们不仅打退了魏军,还拿下了一城。”

赵懿安闻言欣然道:“我就知道有你跟统领出马,一定是马到成功,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谢玹笑道:“殿下吉言,叔父和我也算不辱使命了,当然这一切也多亏了殿下给我的那枚令牌。”

说起那枚令牌,赵懿安僵了僵,不免想起自己托付张授中没托付他的事,她怕谢玹又提起追责,忙道:“你的手,你的手是什么情况?还是不能告诉我吗?”

谢玹顿住,他将那只惯常握剑的手抬起,放在赵懿安眼前,“倒也没什么不能说。”

说着他又看向赵懿安,目光灼灼,“反正也好了。”

赵懿安不可思议地上下揉捏过他那只手,讶然道:“好了?怎么好的。”

“本来就是心病,心好了,病自然就好了。”

谢玹说着,开始将自己得病的过往娓娓道来。

“我这病六七岁的时候就有了,要说源头,大约是太早接触杀人了,而且还不是正常的厮杀,是单方面的虐杀。在我六岁多第一次跟叔父去边境的军营历练的时候,叔父带兵伪装成商队去往一处山林剿匪,那时我偷偷藏在商队的木箱里跟着去了,就是这一次,我见识到了这些山匪的残忍和暴虐。”

“叔父他们被山匪围住的时候,为首的那个土匪头子正在玩弄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骑在马上,手里拿着弓箭,逼得那孩子不停地跑,跑慢一些,就会往他四肢上射上一箭,一直跑到那孩子四肢都不全了,那土匪头子才用长枪将那孩子挑在枪尖上,后又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血液喷飞,那头颅血淋淋、热乎乎的,恰好飞落在我藏身的箱子边上,那双眼睛同我对视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眼里满是恐惧绝望和愤怒,映在我的脑中,曾经一刻也没有淡去过。也就是自这以后,每每我握住手中长剑要夺人性命,脑中都会想起那个孩子的头颅,我的手就会开始颤抖,不停地颤抖,直到我停下脑子里的念头。”

“也因为如此,家中曾以为我废了,只有叔父没有放弃我,仍旧每日压着我习武练剑,即便不能再去边境军营,他也向王上求了恩典,安排我在都城巡防。”

“所幸。”谢玹握了握紧绷的右手,“现在已经好了。”

赵懿安想起他曾经发作时手臂激烈颤抖的模样,听着他的经历,心中明白过来许多东西,难怪,难怪他不愿意说,难怪他身为谢家人却长成桀骜敏感的个性,原来他是这样长成,并非如张授中那般从小到大的天之骄子。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愿提及,也怪我多嘴。”她说着又道,“只是这病是怎么好的?我常听说心病难医,你莫非是自己想通了?”

谢玹没有说话,只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赵懿安惊讶,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是我?”

谢玹颔首道:“是你。”

说着他又笑道:“赵懿安,你怎么会以为你那样打扮一下,我就能认不出你?你辜负婚约,化成灰我也能认得出你。”

赵懿安这才意识到,原来在张授中营帐里见面的那一次,谢玹就已经将她认出,他只是隐忍不发,直到统领也看到她了才借机来找她。

她太把自己看聪明了,也太把别人的心思看浅了。

“但是也多亏你。”谢玹口吻平静地说着,“我意识到那是你的时候,开始是不敢相信,因为在我心里,现在的你就像那时的那个孩子,同样的孱弱无力。尤其在听到你要跟张授中去魏国的时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身犯险境,难道你不怕落得那种下场吗?那么几个人,在那异国他乡,张授中总有护不住你的时候。”

“殿下,就是你让我意识到,不管多孱弱的生命都会为自己寻找出路,而我要做的,就是像叔父那样,守卫那些值得守卫的,铲除歼灭那些肆意妄为的,这就是我和我手中的剑该做的事。”

忽略掉谢玹话语里提了两次的孱弱二字,赵懿安对这段话听的还是很动容的,不过孱弱两个字显然忽略不了,赵懿安按了按耳朵,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拍到谢玹手上。

“孱弱孱弱。你有必要搁我面前说两遍吗?知道什么叫当着矮人别说短话吗?我寻思我现在也能跟你比比剑了,怎么就让你还觉得我孱什么弱呢?”

谢玹被她猝不及防打了下,手臂拍的通红,但他也没在意,而是忍笑道:“一码归一码,一个人的强弱与否不只看身体强健,更看他能否向内寻求力量。你那时虽然身体力量有些,但是内心虚弱,你摇摆而徘徊不定,无法向自己的内心寻求力量,甚至只奢求它不要扰乱你。”

“可是现在我看着,不一样了。”

赵懿安被他说得心内一动,但等她想要细问时,话头却被外来的声音打断。

“谢郎将,三公子有请张监军的侍从。”

两人都是一顿,谢玹答应一声,“知道了。”

说着便看向赵懿安,示意她稍安勿躁,“放心,他认不出你,张授中没醒,他想从你身上问点东西。”

赵懿安点头,匆匆起身收拾过穿着后,便出了营帐跟着那士卒往老三的营帐而去。

老三的营帐离得不远,赵懿安赶到的时候,老三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上首,看到自己的人带着她进来,皱了皱眉。

“你......倒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桌案,思索着吐字道:“有种熟悉的讨厌感。”

赵懿安一噎,没想到老三这个大老粗也能感觉出来,她的伪装技术有那么差?

她定了定心,恭恭敬敬道:“奴才在张监军身边伺候,公子大约是在张监军身边见过奴才。”

老三不大在意,无所谓道:“谁在乎这些有的没的,我找你来你应该是知道为什么。”

“公子是为了刺魏王之事吗?”赵懿安小心翼翼道。

“废话,你快说,事情怎么样了?”老三不耐烦道。

“回禀公子,监军买通魏国的荀大夫埋伏魏王,监军同奴才等出逃魏国的时候,只来得及听说魏王遇刺受伤,但伤不至死。”

“真没用。”老三大剌剌道,“我看这张授中也不怎么样,不知是谁天天在我耳边吹嘘他。”

赵懿安懦懦不敢说话。

“好了,滚下去吧。”老三摆摆手道,“去看着你家主子,别让他死在了这里,到时又得麻烦老子。”

“是是,多谢公子宽容。”赵懿安答应着,不断躬身出了营帐。

“呼——”

从老三营帐里出来以后,赵懿安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去军医营看看张授中时,一个小兵拦在了她的面前,噙着笑道:“郎君,我们将军有请。”

将军?赵懿安不由莞尔,说起来,她也很久没有跟杨统领说话了。

她跟着小兵去往杨统领的营帐,走到营帐外时,小兵先拦了她一下,让门口的兵士进去通报过后,才带着赵懿安进到里面。

到了营帐里面后,小兵不抬头也不四处张望,只在门口朝杨统领通禀一声,得到统领的恢复后,就掀开帐帘出去了。

杨统领坐在上首,他的桌上堆满了各色纸张简牍,杨统领正一一察看,有的因为还涉及情报和机密,杨统领看完之后就当场焚毁了。

看到赵懿安进来,他也只是略抬了抬头,便示意她道:“坐吧。”

赵懿安答应一声,随意找了个靠近杨统领的位置坐下,方便接下来听训。

“你此去魏国可有什么收获?”

“对不......啊?有。”正准备背大话的赵懿安没反应过来,忙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杨统领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也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赵懿安终于正色,看着杨统领,恭敬认真道:“统领,学生没有多余的收获,只是意识到有些东西若是没有机会也就罢了,但是若有了机会,哪怕是极微薄的一点,也必然要争取一下。”

“愚下能知道殿下所指是什么吗?”杨统领放下手中信纸,抬头肃然看着她。

赵懿安一滞,这要她怎么说?

见她这样,杨统领也没有追问,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便让赵懿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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