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列一样吗?”
“对,我的监护人名叫卡西迪奥,我有好几个月没见过他了,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不回,我有些担心,这次回去就是为了确认他的下落。”
彼得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被天使收养,而是沉吟了一会儿道:“他平时会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艾尔歪头,耳朵贴上手臂,盯着墙角的踢脚线回忆,“在我小时候,只要我叫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但这些年他的力量每况愈下,他一直在翻阅家中的古籍希望能找到恢复的办法,这导致他几乎足不出户。但这次我到家的时候发现他似乎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家里很多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可奇怪的是,那些东西都呈现一种......嗯......像是静止的状态。”
彼得:“静止?”
“嗯,比如说,摊开在桌上的书,喝了一半的咖啡,收了一半的卷宗......”艾尔的眼睛回到彼得身上,“就像......”
“就像他是忽然消失不见的?”彼得说。
“没错!”
“你刚才说他以前能瞬间出现在你眼前,那他现在做不到了吗?”
艾尔:“据我所知,有距离限制,超过范围我再怎么呼唤他他都听不到了。”
彼得若有所思猜测道:“会不会是他遇到了什么急事,没有来得及收拾所以消失了?”
“我想过,但他离开怎么能一句话都不告诉我呢?”艾尔的脸上有丝气愤和难过,像孩子长大突然被家长告知以后的路她得一个人走,没有人再会帮她一样。
彼得的手从两侧放到了膝盖上:“他以前这样过吗?”
艾尔摇头。
男孩摩挲膝盖上的布料:“有打斗痕迹?或者别的不对劲吗?”
艾尔继续摇头。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遇见了不得不去处理的急事,或许他忙完了就会回来,二是……”他踌躇片刻,在艾尔绿色眼睛的注视下道,“二是有跟他一样能随时随地出现的人把他带走了。”
艾尔眼神暗了暗,她听明白他的意思,卡西能闪现,或许加百列也可以,再或者别的……但老家的地堡里面有各种保护圈和猎魔工具,一般的怪物都进不去。
气氛有些沉重,彼得清了清嗓子:“这只是我的推测,我更倾向前者,毕竟天使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迫害吧。”
他说得对,天使没这么脆弱,况且那座地堡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彼得见她脸色稍微缓和,觉得还是得把石洞和别的疑点复盘完,于是他道:“对了,安德鲁·凯拉确定已死的消息我已经告诉渡边……是我告诉蜘蛛侠,他说他会转告渡边警官。”
艾尔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你不说我都忘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联系不上卡西,她再忧虑也没用,现在更该考虑的是大学的事,她可不想留级,“对了,你能把你这两天的笔记借我吗?”
彼得显然不想到此为止:“笔记随时都可以,但这件事还有很多疑问,比如戴卫·阿德的日记里写过安德鲁·凯拉死之后有另外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甚至DNA都一模一样的人还出现在他身边,以及那名卧底,我们竟然忘记问丝诺卧底的事。”
艾尔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与戴卫·阿德交好的撒拉弗与伊莱丝诺身边出现的那个撒拉弗是同一个人,如果他真的是加百列,首先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其次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他。至于卧底,说实话这件事根本与我们没有关系,他背叛警方以及整容替安德鲁坐牢,我们都没有证据这些跟超自然力量有关吧。”
彼得噎住,他一直用他调查的思路去查案,对他来说无论是不是超自然事件都得调查清楚,他看向打着哈欠的艾尔,她却是相反:“但是,如果在百年孤独酒吧毒杀五十六人的是加百列伪装的安德鲁呢?他都帮助伊莱掌握了灵魂互换的巫术,那些流浪汉也基本可以说是因他而死。而且如果真的是他,那么DNA相同是不是有了解释,一只天使想要改变DNA的结果岂不是很容易。”
艾尔顺着这条线往下想,或许是有关联的,但线索还不够,她说:“可他就没有理由给戴卫·阿德一张DNA完全相符的检测报告了。”
她房间东西很少,空荡荡像随时会搬走,彼得往她的方向凑近:“如果两个撒拉弗不是同一个人呢?”
……
讨论不出结果,艾尔想起什么突然眯眼问他:“安德鲁已死的事,你是怎么对蜘蛛侠说的?”
“......我告诉他我们发现了安德鲁·凯拉的尸骨,还有人体实验的事,”话题被岔开,彼得微微抬头,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当然Wendigo的事我没说。”
艾尔状若不在意地耸肩:“你可以告诉他实话,毕竟他都已经知道我是猎魔人。”
彼得:“嗯......”
“但最好提醒他不要告诉渡边警官。”
彼得:“......”
……
.
第二天艾尔照常上课,摩托车没了,她只能比平时更早起床,等走出闷热的地铁她才感到春日的风仍旧很薄凉。
达利·兹利德比她小一届,但有一堂选修课他们是一起的,达利大早上一看见她就兴冲冲地坐过来问尤比拉的事。
“我问了彼得·帕克,他说问题已经解决,尤比拉·霍利斯已经上了天堂,再问细节,他就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达利·兹利德一上来就扑头盖脸一大堆,“不会是跟那艘骷髅船有关吧?你们是往灯塔方向去了对吗?网上有人分析了骷髅船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艾尔也在网上发现有人传了幽灵船的照片,但警方一直没有公开谈论这件事,人体实验更是一个字也没透露到网络上,反人道的人体实验是很黑暗的,不知道警方是还在调查还是故意讳莫如深。她大概知道为什么彼得不肯说,于是她拿着笔做出认真看书准备上课的模样道:“你只需要知道事情已经结束就够了。”
达利幽怨地看向她,幸好这时上课铃响了,他勉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下课后,艾尔叫住达利,刚才上课教授让他回答问题时喊的是“兹利德”,她一下子就想起在警局看过的戴卫·阿德的死亡记录里面有提到一个姓兹利德的人。
她记得渡边由里说那是一个球星。
“达利,你认识一个叫卡尔......卡尔·兹利德的球星吗?”
达利:“是卡尔诺·兹利德吗?”
“对!就是他!”
达利:“他是我的哥哥,我当然认识。”
艾尔欣喜,凑上前跟他一起走出教室,虽然她还是认为关于游泳池闹鬼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但彼得说得也对,安德鲁·凯拉投毒事件的疑点还有很多,昨晚她跟彼得还在苦愁线索,现在线索不就来了吗!
“之前是你告诉我死在泳池的人叫戴卫·阿德对吧,我听说戴卫·阿德跟卡尔诺·兹利德是同学,你知道更多关于戴卫·阿德的事吗?”
“我说知道一点,”达利很快承认,但他同样勾唇不怀好意道,“但是你用什么来交换呢?”
他压着嗓子,意有所指。
艾尔无奈,尝试说服他:“......我们不告诉你其实是因为这件事比你想象中更残忍。”
达利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他攥紧了手指,在嘈杂的走廊间直勾勾盯着女孩的眼眸:“她真的上天堂了吗?”
艾尔想到幽灵船远去的一幕,以及尤比拉最后的回眸,她肯定道:“会的。”
“天堂是什么样的?”他问。
【“我的爸爸妈妈会上天堂吗?”艾尔很小的时候这样问过卡西迪奥。
卡西迪奥的瞳孔是深蓝色的,听到这个问题他连眉眼都要比平日柔和几分,他说:“一定会的。”
小小的艾尔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那天堂是什么样的?”】
“天堂里的每一个的灵魂每一天都在过着自己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真的吗?”这是一个出乎达利意料的回答,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他想自己大抵只是需要一个温柔的答案就足够了。
艾尔郑重点头。
“我猜她应该是厌恶世间的恶事,所以我每次被欺负或者觉得委屈躲在游泳池哭的时候她都会默默帮我驱赶打扰我的坏人,我也是之后才知道她无法离开自己的尸骨太远,因此一直被困在泳池附近的下水道里,也是她授意我把她的尸骨放在你身上的。
我也希望我能帮她驱赶坏人,可她说只要我长大以后做一个勇敢善良的好人就足够了。
……
我一定会做一个勇敢善良的好人的。”
达利垂眸微笑,似乎有些释怀。
过了一会儿他下巴仰起,不情愿却还是道:“戴卫·阿德的事我了解得不多,我只记得在七八年前的样子,我那时候不到十岁,有人称看见我哥跟戴卫·阿德在泳池里说过话,而没多久戴卫·阿德就死了,但我哥哥那天确实在校外比赛,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件事才不了了之。好像是因为戴卫·阿德身上跟别的案子有关联,我记得那段时间有两个警察频繁来我家,我的父母还为此跟那两个警察大吵了一架。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艾尔陷入沉思,下一堂课的铃声响起,她快速问道:“我能跟你哥哥聊一下吗?”
达利拿着课本为难:“我可以帮你问问,但因为当年的事导致我哥哥成名后也总有人拿嫌疑犯这个词来抹黑他,而且当年警察调查的时候也并不愉快,所以……”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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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艾尔本想直接回慈善会,但她还记得校长拜托她的另一件事——学校物理实验室晚上发光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