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也毫不留情,将她推到了冰冷的大理石柱面上,肩膀被烟杆抵着的地方已经被烫红了,散发出炙肉的味道。
“你......你还真是来找猫的?”那楚楚被戳得生疼,已经没了心思掐着嗓子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那猫我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已经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猫、在、哪?”朱焰抬手扔出几张黄符,瞬间化作了几团磷火,将房间内的桃红帷幔全都燃起,木制房梁也开始传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你......你疯了!放开我!妈妈!快来!救命啊!妈妈!这人是个疯子!啊!”烧成灰烬的帷幔带着火星飘散在房间里,房顶的木梁也开始往下掉落大块的木屑,楚楚已经花容失色,对着门口大喊,而朱焰依旧是入白玉石雕像一般,岿然不动,嘴里只重复着一句话:“猫、在、哪?”
“死了!它死了!快放开我!妈妈!楼要塌了!救命!”
一室红光,映在朱焰眼中,天神容颜如今已经成了怒目金刚,“怎么死的?”
“它自己贪玩,从楼上跳下去,摔死了!我还没找你们呢!你们还有脸来找我,我花了大价钱买来,邪祟没除,自己先死了!什么灵猫!我呸!”楚楚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娇媚仪态,对着朱焰破口大骂道。
“就在这楼里吗?”
“我已经告诉你了,快放开我!滚啊!”楚楚疯了一般,挣扎着想逃出朱焰的手心,眼看着房间将沦为火海,炙热的空气让她几乎快要窒息。
朱焰仿佛听不见她的吵嚷和咒骂,隔着绿纱门望了一眼屋外尽欢愉的人们,面露悲悯:“小七最怕孤单,它一个人的尸骨留在这,以后他知道,又要闹的。你,就留在这陪它吧。”
朱焰双手结印,更多的黄符从他腰间飞出,将梦华楼渐渐包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栋楼阁瞬间笼罩在一片刺眼的火光之中。
紧接着,火焰如同被唤醒的巨兽,从符咒的中心蔓延开来,迅速吞噬了梦华楼的每一寸角落。
宾客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周围火星飞溅,惊慌失措,四处逃散,但火势蔓延的速度远超想象,刚还沉浸于温柔乡的诸人,如今已经全都被困在了火海之中,绝望地呼救;曼妙佳人此刻都收了媚态,在地面上爬着、滚着,纷纷寻找生路。丝竹弦乐声尚有余音绕梁,哭声、喊声、求救声与其交织,混乱不堪。
“小七喜欢热闹,你,你,你们,都留在这陪它吧。”朱焰静静得看着冲天火光,眼神涣散,“而我,要去下一世找他了。”
地下钻出的阴差们,大口喘着粗气,敢怒不敢言,幽怨地瞟着遗世独立的朱焰,“诶呦,大贵人,您......您这是做什么呀!”
“蛇佬只说我不能坏他因果,没说过,我不能坏他人因果。”
“完咯,完咯,账又不平了,这些人阳寿都未尽呢!”
然而阴差的抱怨并没有传到朱焰耳朵里,他早已化成了青烟,飞往下一世了。
半年后,烧成炭黑的土地上,又建起了一座新的花楼,改名醉春苑,仍是宾客满堂,游人如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在花楼门口,多了一座黑金打造的灵猫雕像,负责镇守着焦黑土地下埋葬的几十位亡魂。
山下人声鼎沸,山上仍旧是冷冷清清,西山观内,白胡子的老道长端坐在道馆门口,一个劲地往山下望去。
“师父,回去吧,别等了。弟子下山都问过了,人家说玄清就是因为爱上了花楼的姑娘,想带那姑娘私奔,被花楼老鸨发现了。玄清一怒之下燃了花楼,与那姑娘殉了情,还拉了众人陪葬,真是罪过,罪过。”
老道士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符纸捏成了一只蝴蝶的样子,朝远处扔了出去。
蝴蝶振翅,穿过头顶的枝叶,带着一行小字,向日光飞去:
凡心不死,道心不生!红尘过客,因一情字,终身误!